我成了衝喜新娘,原以為夫君是個病秧子,無法圓房。
哪想,夫君卻夜夜與我癡纏。
隻是等我懷了他的孩子後,發現與我真正洞房的人,並不是他。
他竟然是個怪物,胸腔裏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蛇蠱。
1
被五兩銀子賣掉,我成了趙員外家,病兒子的衝喜新娘。
新婚夜,我抱著隻大公雞拜完堂後,送入了洞房。
洞房裏空無一人,兩個婆子扒光我的衣服,將我丟在床上後離開了。
十月的天,我全身哆嗦,蜷縮著身子又冷又餓,隻有兩隻紅燭在昏暗的屋中搖曳著。
不知過去多久,我猛的驚醒。
一個人影站在床前,正冷冷盯著我。
他背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
但一身大紅喜服,讓我想到,他可能就是需要我衝喜的趙員外家的病兒子,我那重病將死的夫君。
我正要起身,夫君卻向我而來,修長如玉般的手指撫住我的臉。
冰冷的氣息撲在我臉上,是淡淡的藥香。
我努力想看清夫君的模樣,可屋中燭火昏暗,我不敢與他對視,隻覺他身形高大俊朗。
“真好看!”
說了這句後,夫君便將我壓在了身下......
第二天醒來,身邊空空,隻有我一人。
之後幾乎每天夜裏,夫君都會來與我行房,深夜而至,天亮消失。
但我總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
而且,平日裏我的院門都是緊鎖,我不能出去,隻能呆在屋裏,或是在小院裏走走。
這裏似乎很是偏僻,白天也聽不到外麵有一絲聲音。
我隻是個買來衝喜的,我不敢多問,不敢多想。
丫環小喜是個啞巴,她從來不笑,看向我的眼神也同樣是怪怪的,我走到哪,她跟到哪,一臉的警惕。
隻有在我看向別處時,她眸光會微微閃動。
似乎有同情,似乎是嫉妒,我不明白這兩種明明矛盾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一起?
半月後,我月事來了。
這一晚,夫君沒有出現。
我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欣喜。
因為我隻是個衝喜的,被買來就是為了衝散病氣,給人留後。
夫君的身體好沒好轉,我不知道,但我卻並沒有懷上子嗣是事實。
五日後,小喜服伺我沐浴更衣,我以為今晚夫君會來。
但一直等到深夜,卻無人到來,慢慢的我也睡著了。
睡夢中,我感覺有人來到了我床前。
他靠近我......然後有手在我身上遊走。
我渾身的雞皮都堅起,閉著眼害怕極了。
因為這種感覺讓人太不舒服了。
但,他是我的夫啊,他要如何,我都不能拒絕,也無法拒絕。
這一晚,我大汗淋漓。
昏暗的燭光下,我看到潔白的床上紅梅點點......
第二天醒來時,陽光已經照在我身上,我已經被換過衣服,床上也沒有留下昨晚的痕跡。
自此以後的每一晚夜裏,他都會與我糾纏。
我痛苦,我掙紮,卻於事無補,幾經昏死後又醒來。
然而,這個月的月事依然如期。
小喜看我的眼神更加複雜,她看著我蒼白的臉,不時閃過憐憫之意。
這天夜裏,突然一陣尖叫聲把我吵醒。
我來到窗邊,看到不遠處有一間掛著紅燈籠的屋子,屋子裏亮著微光,而那聲音好像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那是一個女子的叫聲,淒慘而痛苦,在這夜裏讓人毛骨聳然。
隻是很快,那聲音就停了,燈火也熄滅。
漆黑的夜裏一片安靜,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一股恐懼出現在我心頭,我久久不能入睡,對剛才那聲音的主人,產生了強烈好奇。
她是誰?
為何半夜會那樣慘叫?
她院子裏為何會掛紅燈籠?
我剛被抬進來時,院子裏掛的也是那樣的大紅燈籠。
難道,她也是誰的新娘?
所有問題,都沒有答案......
我仍舊被困在這小院裏,外麵的天空陽光明媚,而我的心卻陰沉冰冷。
我想離開這裏了,我好害怕,這裏的所有一切都讓我恐懼。
2
這五天裏我得到了安靜的休息,可是每過一天,我心中的恐懼便多一分。
我想跑出這間小院,大聲呼救,也想趁著黑夜來臨時快速翻過院牆,逃得遠遠的。
但最終,我什麼都沒有做。
因為我隻敢想,沒有膽量真的去做。
在這樣的糾結與恐慌中,幹淨後的第一晚終於來臨。
我躺在漆黑的屋裏,眼晴睜得大大的,耳朵豎起不放過外麵一絲一毫的動靜。
隻是我沒有等來我的夫,卻再次聽到了那滲人的叫聲。
“放開我......放我出去,我不要衝喜,我要回家......”
砰!
一聲巨響,好像是有花瓶砸在人的腦袋上,碎了一地。
然後,一切聲音全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那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
我驚恐的瞪大著雙眼,努力克製幾乎要跳出來的心臟。
艱難的爬上床,抱著肩,縮成一團。
外麵一片漆黑,不知過去多久,屋外是小喜微微的鼾聲。
我光腳踩在冰冷的地上,輕輕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經過小喜時,我摒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音。
月色清冷,輝灑大地。
我終於出了屋,來到一棵杏樹下,將下麵的一個花凳抱到了一處院牆下。
這裏是我長久觀察後選的地方,果然,借著花凳我翻過了院牆後,是一片花園。
借著花園裏的樹木我正準備逃離這裏,迎麵卻與一道人影撞了個正著。
看清了那人後,我雙目圓瞪,但就在我要尖叫驚呼時,那人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別叫,別說話!”
別說話?別說話?
這人明明就是需要我衝喜的夫君,那眉眼,那長相明明是他,可是聲音,卻完全不同。
我的夫君,趙家的大公子,雖然很少與我說話,但有一次我太痛苦時出了聲音。
當時,他說的就是這句‘噓,別說話!’。
那聲音嘶啞中帶著冷漠,邪媚得如同地獄來的惡魔,與現在的完全不同。
但我來不及思考,因為此時的我更加的害怕。
我的夫君會如何懲罰我呢?
我逃跑被撞個正著,一定會被打死的吧。
隻是,身後的人並沒有如我想像中的憤怒,反而渾身滾燙如火的將我抱住摸索。
我不敢掙紮,更不敢看他,任他索求。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他已經離開。
我滿身大汗,雙腿發軟,再也不敢向前逃跑,借著院牆邊上的一棵小樹,重新回到院子。
在一陣困倦中,沉沉睡去。
隻到三天後,我的夫君終於再次來了。
黑夜裏,他冰冷無情的將我打量。
“還是你最好看,也最乖!”
我垂下頭,想起上次在院牆邊上的那晚情動,一抹紅霞染上心頭。
見我如此神色,他似乎更加滿意,這一晚對我也格外的溫柔。
隻是這種溫柔,卻如一盆冷水澆落到我心,淋得我渾身冰涼。
不對,事情不對勁,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