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院長歡天喜地送出精神病院後,我被車創死了。
還穿越成一個隨便誰都能踹兩腳的軟棉花。
「你15歲就敢勾引姐夫。」
「跟你那個精神病院的媽一樣知三當三,真是下賤!」
「患了個抑鬱症就想讓大家哄著你,你怎麼不去死啊?」
而我隻聽到了一串關鍵信息。
未成年,精神病家族史,抑鬱症。
你擱這兒給我疊無敵buff呢?
1
我重生了。
重生在一個叫許綿綿的女孩身上。
「你,你是誰?為什麼在我身體裏?」身體裏另一道軟綿綿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不等我說話,又聽她道。
「你快些走吧,你在我身上,是不會開心的。」
那聲音變得有些憂愁,低落,我仿佛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卷縮在角落,滿是荒涼。
女孩跟她的名字蠻像,就像坨誰都敢揉捏的棉花,走到哪裏都挨欺負。
我差不多接收完了這身體的記憶,聞言挑眉,「你怎麼知道不開心的會是我呢?」
我擦了下臉上還沒幹的眼淚,轉頭看向書架上的藥瓶。
「霍倩倩偷換了你的藥,你不去找她算賬,卻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哭?」
「她不會承認的,爸爸也不會信我。」她細弱得像是蚊子聲音。
我一陣無語,拿起這瓶藥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霍倩倩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自從許綿綿母親住院後,霍倩倩就跟著她媽媽搬進了這座別墅,堂而皇之地成了這別墅的新主人。
我循著記憶,徑直地走向三樓最好的房間。
很是禮貌地敲了敲門。
「誰啊?」不耐煩的聲音傳來,片刻後打開了門。
「許綿綿?你跑來做什麼?」霍倩倩正在化妝,來開門的時候,睫毛隻上了一半。
我淡笑著舉了下手裏的瓶子,「姐姐這麼喜歡吃我的藥丸嗎?」
她看了眼藥瓶,而後挑著眉雙手抱胸,「你什麼意思啊?難道懷疑我偷了你的藥丸?」
「不如你去找爸媽,看看他們信不信你說的?」
霍倩倩的臉上滿是倨傲不屑,雙眼都是惡毒。
「你15歲就敢勾引姐夫。」
「跟你那個精神病院的媽一樣知三當三,真是下賤!」
「患了個抑鬱症就想讓大家哄著你,你怎麼不去死啊?」
接二連三地辱罵讓我身體裏許綿綿的求生意識變得更加淡薄,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尋死欲望。
但霍倩倩說的不對,十六年前,是自詡單身的霍仲哄騙了父母過世獨身一人的許妍。
許妍本以為找到了歸宿,二人成婚後,許妍很快就懷孕,生下了許綿綿。
就在許綿綿過一歲生日那天,霍倩倩她媽劉芝美找上門來。
劉芝美辱罵許妍知三當三,哄騙霍仲跟她成了婚,哄騙霍仲拋棄在一起十幾年的女友和一雙兒女。
一時間,強烈的憤怒將許妍整個人壓垮,許妍的家族病便被激了出來。
她的神誌越加不清晰,眼睜睜看著劉芝美帶著一雙兒女鳩占鵲巢搬進了別墅,眼睜睜看著自己名義上的丈夫,拿著她的財產跟劉芝美恩愛無雙。
在忍受了這樣三年不正常的時光後,她終於瘋了。
在一次歇斯底裏地發瘋後,許妍便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從此,許綿綿在家裏的日子變得辛苦起來,劉芝美和霍仲視許綿綿如空氣,每天給的飯食少得可憐。
如果不是因為劉芝美嫌做家務辛苦,請來了個保姆,而這個保姆又很是心疼許綿綿,總是偷偷地喂養她,不然許綿綿早就病死,餓死。
長年累月的壓榨,讓許綿綿也患上了抑鬱症,她不敢告訴家人,偷偷地用兼職賺來的錢買了藥。
卻被霍倩倩發現,偷偷換成了維生素。
就因為幾天前霍倩倩的未婚夫來別墅吃飯,誇了一句許綿綿長得好看,以後一定能長成大美人。
見我不說話,霍倩倩臉上滿是得意。
「你要知道,在這個家裏,你隻是個多餘的,我和弟弟才是——唔唔!」
她話還沒說完,我便衝了上去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一整個藥瓶都塞進了她一張一合的嘴裏。
「這麼喜歡吃我的藥丸,那就多吃點。」
她發瘋一樣地掙紮,但越掙紮,我撕扯著她頭皮的力道便越緊。
她隻能驚慌錯愕著神情,兩手去救自己的頭發。
不到片刻,一整瓶藥丸都灌了進去,她咳得差點窒息。
感覺到瓶子空了,我才大發慈悲地鬆開她。
她癱跪在地,不住地咳嗽,想要挖出喉管的藥,「許綿綿你瘋了嗎?媽——媽——」
她淒厲地嘶吼,兩眼都嗆出了眼淚。
我好笑地看著她,有些好整以暇。
劉芝美聽到動靜,趕緊從樓上下來了。
看到霍倩倩眼淚鼻涕地癱在地上,頓時擔心地跑了過來。
「怎麼了這是?」
「媽!許綿綿瘋了!快把她關進瘋人院裏去!」霍倩倩一邊哭一邊歇斯底裏地告狀。
劉芝美雖然不明白什麼情況,卻是下意識衝我揚起了巴掌,「小賤人你翻天了是不是?」
「啊!」
這一巴掌沒有落在我臉上,反倒是劉芝美一聲慘叫。
我不急不慌地把玩著手裏的美工刀,整個刀刃上泛著鮮紅血跡。
她想打我的力道有多重,這刀刃就在她手掌上劃得有多深。
一時間,她手掌都像是要斷開一樣,如水龍頭一樣冒著鮮血。
「啊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快送我去醫院!我的手要斷了!」劉芝美握著自己的手,不住地慘叫。
「媽,你撐住,我這就打120——」霍倩倩火急火燎地跑回自己房間去拿手機。
我笑看著這一幕,腦海裏對著許綿綿的意識道,「你看,我變成你之後,這不是挺開心的?」
許綿綿一時間都失聲了一樣,我能感覺到她靈魂都在震撼。
「你......你這樣做,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你就說開不開心吧。」
「......」
她沒說話了,大概是還在消化。
我看了眼手表時間,「喲,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學校了。」
畢竟,學校還有個小雜種等著我去收拾呢。
......
霍耀祖年紀比許綿綿小兩個月,兩人在同一所高中念書,但許綿綿被安排了走讀,每天中午要回家裏來給他們做飯,根本沒有午休時間。
我沒管這對哭得死去活來的母女,準時回到了學校。
找到自己的班級,走進去時,班上的同學都朝我看來。
我微微挑眉。
看來又有事情?
我不動聲色地走到自己桌邊,一陣尿騷味傳來時,也看到桌麵上刻著幾個大字。
【賤人!】
【勾引姐夫的小三!】
與此同時,耳邊也傳來他們的嘲笑聲。
「看看,是我們的小賤人回來了。」
「中午出去這麼久,是不是跑姐夫床上去了啊?」
「難怪長得這麼騷,原來是跟她媽有樣學樣啊。」
「真惡心,真丟我們女同學的臉,學校怎麼不把她開除啊!」
他們一口一句辱罵著,霍耀祖抱著雙臂笑著看這一幕。
在學校裏他一向花錢大方,身邊有一群狗腿子。
平日裏,因為他們,許綿綿沒少挨欺負。
今日這事情,百分百是他引導的。
我朝他走了過去。
「二姐,你也別怪我,既然做得出來就要承擔......你幹什麼?」
我一手揪住了他的腦袋頭發,得感謝他小小年紀就喜歡學那群明星的發型,頭發留的還挺長,足夠我伸指頭扣住。
我拖著他就往廁所走去。
「放開!幹什麼呢小賤人?」有男同學伸手過來就要勸阻。
我空著的一隻手彈出美工刀刃,在他脖子上劃過,蹭出一道血痕。
「不想死就滾遠點。」
他傻愣住了,好半天才捂住了自己正在流血的脖子。
「啊啊啊啊我流血了,快打120救我——我要死了!」
「我去!許綿綿是不是瘋了?快喊老師啊!」
「報警!快報警!」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再也不敢上前攔我。
我手裏的霍耀祖更是瑟瑟發抖起來。
到底是個未成年,遇到個比他更狠的,就怕成了篩子。
我抓著他進了男廁所。
裏頭還有幾個正脫了褲子的。
看到我拖著人進來,一臉目瞪口呆。
我很有禮貌地笑著問好,「同學們,先出去吧,姐姐要辦點事。」
「我去——神經病啊!」
「走走走——快走——」
要說臭氣熏天,還得是男廁所。
才進來幾步我就被熏得有點受不了,頗為感慨我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於是我也不想跟他周旋。
直接抓著他的頭就往剛剛那位男生還沒來得及衝洗的便槽按了進去。
「霍耀祖,這麼喜歡尿騷味,你就多舔舔。」
「放開我!你瘋了嗎?你就不怕被退學嗎?」
「嗚嗚——放開!我要弄死你!嘔——」
「瑪德,小賤人,等我出去我一定要弄死你!」
我懶得再張嘴聞臭氣,憋著氣一手扣著他的頭皮,一手用著美工刀開始刮起了他的頭。
他頓時身體一個哆嗦,以為我要殺他。
「你、你冷靜啊,今天這事情不是我幹的,真不是我......你先放開我。」
「我是你弟弟啊,二姐,你放了我好不好?」
「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他們打你,我再也不敢了!」
頭發一團團掉落,他漸漸成了半邊光頭,我「嘖」了一聲,感覺有點醜,想著要不要在這半邊光頭上刻點什麼。
這時候,老師們終於姍姍來遲,身後還跟著一大堆看熱鬧的同學。
看到我手裏的刀正懟著霍耀祖的頭皮,一時間慌亂得不行。
有的同學也不怕被沒收手機,居然堂然皇之地拿出來錄起了視頻。
「我去!快報警快報警!」
「許綿綿是不是瘋了?」
「聽說他們班天天欺負許綿綿,這是把她逼瘋了?」
「什麼叫欺負?那叫替天行道,誰讓許綿綿天生賤人。」
「都什麼時候了,快閉嘴吧,真想惹怒她捅一刀啊!」
「快打120啊!霍哥頭皮都要被她扒下來了!」
「許綿綿!你快放開他!」
「你有什麼訴求,可以跟老師說!千萬別動手!」
班主任陳曼瞪大著眼睛滿臉擔心焦急,卻又不敢上來。
我歪了歪頭,想起記憶中這位陳老師沒少幫著霍耀祖,許綿綿剛開始被人欺負的時候去找過她。
她卻言之鑿鑿一臉不耐,「如果是一個人針對你,那可能是他的不對,但如果是一群人針對你,那你就要在自己身上尋找錯誤,好好反省。」
後來,她也親眼看到許綿綿身上被弄出了傷痕,但還是視而不見,轉頭對著來參加家長會的霍仲笑得殷勤又嫵媚,各種誇霍耀祖平日裏有多乖巧上進。
就連這學期的市級三好學生,都給霍耀祖爭取了過來。
「我的訴求?」我盯著陳老師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眼睛一亮。
「這樣吧,你過來,頂替他。」
我這樣說道,在她考慮的空隙,手下一個用力,將霍耀祖正麵死死按在了尿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