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和我斷聯半個月後,我終於在一家會所找到他。
他一臉浪蕩左擁右抱,任由年輕的妹子解開腰帶,眾目睽睽之下玩得開放。
目睹這荒唐一幕,我隻覺胃裏翻騰,惡心無比。
和他一起的酒肉朋友好奇問道,「阿盛,你和封月過幾天就結婚了,你天天躲著她,不怕她見到你之後開鬧?」
「家族聯姻,她非嫁不可。」傅盛漫不經心地一笑,「都是成年人,圖個新鮮玩玩而已,她不會介意。」
「也是,請柬都發了,媒體也都報道了,為了兩家顏麵她不嫁也得嫁。」
「她這種乖乖女,唯一的優勢就是幹淨,適合養在家裏解膩。」
說著,傅盛挑起懷裏嬌嫩女孩的下巴,「論合我心意,還得是這些小情人的滋味更好。」
哄笑聲頻頻響起。
漸漸地,他們越玩越嗨。
傅盛隨手扔出一件婚紗,拍了拍身旁女孩的腰,「穿上。」
女孩似乎預料到接下來的事,臉色倏然煞白。
傅盛將一遝錢扔到她臉上,「快點,別掃興。」
在場的男人們都興奮起來,「哈哈,還是阿盛會玩,這是要洞房花燭夜啊......」
我站在門外,心如死灰。
這件婚紗,是我的。
......
我躲到洗手間潑了自己一臉冷水,稍微冷靜下來。
四年前,傅封兩家戰略性聯姻,母親早逝的我再遭繼母奪勢,成為交易對象。
我深知圈裏的公子哥向來玩的花,但想到嫁給這樣的男人,還是很難接受。
他會不會哪天也把我當成玩物肆意羞辱?
「嫂子?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圈裏朋友看見我,頓時尷尬的目光閃爍,「阿盛喝醉了,念叨了你一晚上,要我帶你進去嗎?」
我神色淡漠道,「想必不方便,我就不掃興了。」
我少見的冷臉,讓他有些詫異,「婚前壓力大,出來玩玩很正常,你們沒幾天就結婚了,你就睜隻眼閉隻眼,你是正兒八經的傅太太,和外麵那些女人不一樣,嫂子,你一定要顧全大局,阿盛以後才會更疼你。」
嗬,都什麼年代了,誰規定女人必須依附男人才能活?
如果不是父親一天到晚地逼我聯係傅盛,我根本沒心情和他演什麼未婚夫妻的戲碼。
「轉告他好好玩,別忘記參加婚禮,毀了兩家的顏麵。」
他仍在強行幫傅盛辯解,「多大點事啊,阿盛就是隨便玩玩的,你別這麼小氣,又沒人敢跟你搶身份!」
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會所,為既定的未來感到茫然。
酒是個好東西,讓我短暫抽離這種無助感。
我站在湖邊吹著深秋的冷風,望著湖水。
微醺感上頭,我腳步有些虛浮,一個沒站穩搖晃了幾下。
就在這時,一雙強有力的手突然拽住了我。
我猝不及防撞進一個滾燙的胸膛。
「自殺?至於嗎?」
頭頂傳來冰冷的責問,我錯愕仰頭,對上一雙深邃幽暗的瞳孔。
竟是秦曄......
圈內最富盛名的高嶺之花。
和傅盛這群公子哥不一樣,秦曄不好酒色,手腕狠厲,連老一輩的大人物都懼他幾分。
「我沒想自殺。」高壓之下,我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
秦曄炫目的五官讓我眼花繚亂,我慌忙推開他,一不小心崴了腳。
他掐住我的腰重新帶進懷中,我這才堪堪站穩沒摔進湖裏。
被他身上清冽的氣息籠罩,我感覺自己喝醉了,莫名有種被蠱惑的感覺。
「聽說你很幹淨,今晚......我能和你走嗎?」我忍不住暴露內心邪惡的想法。
秦曄眸波微動,眉尾些許上揚。
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
「封月,你是要結婚的女人。」
他似乎並不排斥與我對話,我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我知道,我隻是不甘心,他說幹淨是我唯一的優勢,憑什麼他臟得惡心,我就要為他守身如玉,像個禮物一樣等他拆封?」
傅家有一個很膈應人的封建傳統,新婦象征貞潔的印記會被保存到祠堂裏。
嫁入傅家的女人,必須完璧無瑕。
我不想讓他們如願。
就算非嫁不可,也不想輕易讓他們好過。
我主動攀上秦曄的脖頸,又問了一遍,「今晚我能和你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