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川為了證明他的真心,在最愛我的那年紋了我的名字。
甚至還去買了一座孤島等以後老了帶我度蜜月。
但這樣平靜又美滿的生活卻因為他的初戀回國而坍塌。
他不顧一切想方設法的要和我離婚,
洗去背上的紋身,堅定的認為孩子流產是我的一意孤行。
我被傷的遍體鱗傷後同意了離婚申請。
可後來,從不為任何人低頭的顧氏總裁卻寫滿道歉書遍布大街小巷,
隻求能和他的前妻重頭開始。
1.
「柳清清回國了,今晚我就不回來了,去機場接她。」
我拿著筷子的手輕顫而後又快速趨於平靜,仿佛剛剛的事情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委屈的表情在我臉上一覽無餘,剛想開口說著,他就出聲製止了我。
「你別亂想,我和你結婚了,和她當然是過去式。」
可明明,我什麼都還沒問。
可明明,今天是我流產後的第一天,他為什麼不能在家多陪陪我。
難道偌大的顧氏找不出第二個人去接她回國嗎。
還得是顧淩川體貼又細心,懂得如何討女孩子的歡心。
門被靜悄悄地關上,我的心也靜靜地為他關上了一扇門。
看著眼前顧淩川費盡心思熬的雞湯我瞬間沒了胃口,覺得心裏麵一陣委屈,我用盡全力將雞湯扔了出去。
聲響太大,被保姆張媽聽見了。
她快步跑上樓替我收拾殘局,嘴裏還喃喃著,扔了好扔了好......
「張媽,什麼叫扔了好?」我不解地問著。
她支支吾吾的扛不住問,隻好說著顧淩川根本就沒有想方設法的給我熬雞湯,這些都是他從外麵打包回來的。
我心裏一驚。
難怪這味道和之前有差別,虧我還體貼地認為是他工作太累了。
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明明是打包回來的雞湯卻還要口口聲聲地哄騙我,說是他自己熬了一下午的成果。
我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比不過柳清清。
哪怕他在背上紋上了我的名字,昭告了天下我們結婚的事實,可也改變不了他深愛著柳清清。
電話打了過去,我氣急敗壞地質問著顧淩川。
「什麼意思顧淩川,堂堂顧總竟然為了一碗雞湯撒謊,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他很快就會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良久,傳來一道溫婉可人的女聲。
「嫂子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顧總怎麼會因為一碗雞湯和你撒謊呢!」
柳清清話裏話外都是在譏諷我不知好歹,能嫁給顧淩川就不錯了,現在還挑三揀四的。
「我有和你說話嗎,柳清清。大半夜要我老公去接你,居心叵測!」
幾乎是同一時間,顧淩川朝我怒吼著,「薑笙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不能因為自己流產了心情不好就把氣撒在別人身上!」
柳清清聽見流產後立馬對著電話和我道歉,「對不起啊嫂子,我不是故意的......」
但話還沒說完顧淩川就嫌棄地說了聲瘋婆子後就將電話掛斷了。
我狼狽地哭了起來,他怎麼能對我!我可是他的結發妻子,我不過就質問了他一聲,顧淩川卻要這樣說我。
2.
淚水劃過我的臉頰,刺痛著我的肌膚。
屋子裏的東西都被我砸得個稀巴爛,就連我最愛的婚紗照也被我一把火點燃燒掉。
我捂著下腹的疼痛,緩慢地往衛生間走去。
可一個不注意,我摔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浴室正是他散落一地的衣服,新款舊款,成熟的,青春的......各式各樣的衣服堆在地上。
去見柳清清一定很開心吧,至少不用在家麵對我的謾罵。
疼痛瞬間蔓延我的感官,雙腿之間湧出暖流,絲毫沒有想停的樣子。
我掏出手機給顧淩川撥打電話,我不能死啊,死了他一個人在世界上可怎麼辦......
他最怕孤單了。
我們最開始相愛的那幾年,他的爸媽爺爺奶奶相繼離他而去。
顧淩川患上了抑鬱症。
他一蹶不振地靠在我的肩膀告訴我,他也想這樣放棄一切走了。
顧淩川覺得孤單,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能依托的了。
我吻住了他的雙唇,真切地告訴他,這個世界上還有我。
無數個崩潰又窒息的夜晚,顧淩川總是一聲又一聲地說著讓我不要離開他,他這個人最怕孤單了。
電話接通了,但傳來的卻是他不耐煩的聲音。
「說了我們什麼都不會發生的,你半小時就打來一個電話是想幹什麼。我們雖然是夫妻但不能給彼此一些信任嗎,如果我真的想幹什麼,不早就做了。」
好疼,疼得我止不住地掉淚。
「淩川,我剛剛不小心在浴室摔著了,你能不能帶我去醫院看看,我下麵流了好多血。」
但他根本不信,還義正詞嚴地說著,「找我幹什麼,我是醫生,我能給你止血。這麼大個房子,家裏沒人。張媽呢,去哪裏了!」
我斷斷續續地解釋著,現在已經大半夜了張媽早就回家了。
但他根本不信,甚至還一口咬定我在撒謊。
「別裝了薑笙,你再這樣下去就沒意思了。你平常在浴室又蹦又跳的什麼事都沒有,可偏偏在我去接柳清清的時候出事,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可他忘了,我昨天才流產隻能躺在床上靜養。
也是,現在被自己的初戀衝暈了頭腦,他怎麼又會記得我。
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在夢裏,他對我惡語相加,責怪我搶了柳清清原本幸福而又美滿的生活。
柳清清是顧家資助的窮學生,學習刻苦而又有幹勁,討得顧家上下所有人得喜歡,就連顧淩川也一發不可收拾地對她動了心。
他跪在薑家的大門外求我爸媽解除婚約,顧淩川說想要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想要商業聯姻。
爸媽不願意,生氣地讓他跪在冰天雪地了一天一夜,我不忍心看著他受苦,壓著心底的喜歡勸著爸媽同意。
「爸媽!你們就同意吧,正好我也不喜歡他。反正是他來求情,丟臉的人也不是我,你們可得為女兒後半輩子的幸福考慮啊!」
經不住我的說,爸媽最後同意了。
可兜兜轉轉我最後還是和顧淩川在一起了。
3.
我被張媽送進了醫院裏。
她本是要回家的卻突然有東西忘拿了,折返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索性我撿回一條命。
恍惚間,我聽見張媽給顧淩川打了電話,但不出所料地被罵得狗血淋頭。
「張媽你多大年紀的人了,你還陪她一起演戲?有完沒完了!」
「告訴她,如果再這樣下去,日子就不過來,離婚!」
我被推進了手術室,成功地撿回來一條命,可這樣的代價卻是永遠不能當母親。
「不好意思薑小姐,我們已經盡力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隻能為你進行摘除子宮手術......」
沒事,好在這條爛命撿了起來。
電視新聞上正滾動播放著顧淩川的花邊新聞。
「歡迎收看橙子娛樂!據本台最新消息,顧氏集團總裁於昨夜淩晨趕往機場為神秘女士接機,兩人舉止親密,關係似乎非同尋常。眾所周知顧總和夫人結婚多年,感情和睦,這位忽然出現的神秘女士,究竟是兩人的共同好友,抑或代表著夫妻二人感情出現了裂縫!持續關注本台,將持續為您報道。」
張媽看見後,急急忙忙地將電視關掉,她都能懂我在想什麼,可唯獨顧淩川不知道。
他寧願讓我長長記性,寧願讓我吃苦受罪,也不願意相信我......
結婚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他明明還砸錢在國外為我建了一座小島,說以後要帶我去那樣的人間仙境養老。
正所謂美景配美人,這才幾年,柳清清一回國他就變了心,而我永久地失去了當媽媽的權利。
門被敲響。
顧淩川帶著柳清清快步地走了進來,「日子還過不過?玩夠了嗎,玩夠了我們就離婚。什麼時候顧太太這麼喜歡玩了,讓整個醫院的醫生陪你演戲。」
「他們不用工作了嗎,在這裏和你演兒女情長,你讓我感到惡心!」
我拍手叫好,「好啊離婚就離婚,趁現在吧,都別後悔。」
柳清清一聽我們兩個要離婚,立馬翻出手機裏的相片解釋著,「顧太太你別動怒,顧總這是在和你說氣話。」
「我和他什麼都沒發生,隻是我的爸爸不小心生病了,需要顧總幫幫忙。您千萬不要誤會。」
她竟然還敢義正詞嚴的和我講道理,但她不知道她這番話顯然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用力的將她推在了地上扇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病房,她吃痛的叫了一聲。
哪知道顧淩川立馬就將她護在身後,朝我叫囂著,「薑笙你真的瘋了!哪個病人像你這樣力大如牛?下次撒謊前別漏了破綻。」
竟然他要這樣想我,我還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我打不過他,不代表我打不過柳清清。
我掄起拳頭朝她撲過去,一拳一拳的打著她,心裏痛斥著柳清清的行為,明明知道我們已經成婚,已經過上了更好的生活,卻還要橫插一腳。
4.
甚至在知道我懷孕之後,不惜從國外寄回來讓人小產的藥,還美其名曰保胎的。
我就算太善良才會相信她,才會讓肚子裏的寶寶受罪!
當初被顧家罵白眼狼的人還是她,現在害我流產的也是她!
我要為肚子裏的孩子報仇!
顧淩川見我打紅了眼,死死地將她護在懷裏,不願讓我動手打她。
可如果他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美的呢......
「你現在這樣護著她,可曾想過寶寶的在天之靈?」
他很聰明自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但他滿眼的不可置信,絲毫不願意相信寶寶就是被柳清清所害。
顧淩川咬牙切齒地警告我,「有你這樣當媽的嗎?現在吃醋了還把寶寶給搬了出來,我真的後悔和你結婚了。」
我當然知道他不願意相信,於是翻出了藥品成分的檢測。
沒人知道我多想生一個和顧淩川一模一樣的寶寶,也沒人知道在保胎的時候我打了多少針,無論多少的疼我都忍著,無論多少的罪我都受了。
可就是這樣簡單的藥卻讓我流產了,卻讓我失去了當媽媽的權利......
他看完之後將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沒用,就算你今天告訴我,她殺人放火我都不願意相信!她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狼狽的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心裏對他的愛正在慢慢掉落。
自始至終他都不願意相信我。
倒是柳清清委屈個不停,「淩川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是真心想看著你們好。」
如果是真心想讓我們好,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一杯水潑在了柳清清的臉上,盡顯狼狽。
但下一秒,顧淩川的動作直接讓我傻了眼。
他牽著柳清清的手,扇了我一巴掌,打得我暈頭轉向。
我怒不可遏的看向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居然為了她,打我?」
顧淩川皮笑肉不笑,「我這是在教她如何以其人之道還之以其人之身,被打也是活該。」
他體貼的笑了起來,抓著柳清清的手扯著我的頭皮將我死死的撞在牆上,讓我給她說一聲對不起。
可我是個強種,就算是我今天被他撞死在牆上我也不會說一個對不起。
張媽看見我們這幅景象,心疼的哭了起來。
「別打了你們都別打了......顧總顧太太你們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終於他的動作願意停下來了,「看在張媽的份上放過你,但我能放過你不代表柳清清能放過你。」
我苦笑一聲,隨他們的便吧。
眼前這個人真決絕說什麼都要離開我。
我冷不丁地威脅他,「如果你今天要帶著她跨出這個門,從此以後我們就離婚,形同陌路,這輩子都別相見!」
顧淩川根本不在意,甚至還仰天長嘯說了句,「真是求之不得!」
看來他等這天已經等不及了。
好,這可是他說的,希望他沒有後悔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