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沈倪7年。
他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別人。
大學畢業那年,在我的死皮賴臉之下,他答應了我的求婚。
結婚一年,我給他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
出月子後,他提出了離婚。
後來,我停掉他的信用卡。
他下跪求我:“婉婉,我真的愛你。”
江野摟住我的腰,斂眸看著他:“你喜歡的是我吧?”
今天是我和沈倪認識八周年紀念日,也是我正式出月子的日子。
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化了精致的妝,拿著蛋糕去實驗室找他。
“你什麼時候跟她離婚?”
“快了,生了孩子,她就沒用了。”
“她不是已經生了嗎?阿倪,你不會騙我吧?”
“怎麼會,我就是怕爸媽說,明天,明天我就提。”
我雞皮疙瘩豎了一身,手裏的蛋糕幾乎抓不住。
男人和男人?
我胃中翻滾,忍著惡心拿起手機錄了音,走出去幾乎將胃中的黃疸水都要吐出來。
沈倪喜歡男人?
對了,從認識開始,沈倪從不近女色,清冷如玉,除了學習,就是和兄弟打球。
我吃他的人設,也吃他的顏。
從高一開始追到大四畢業,整整七年。
畢業那天,我死豬不怕開水燙,穿著婚紗跟他求婚,他竟然答應了。
婚後不到十天,他說想要女兒我便做了人工受孕,辛辛苦苦十月懷胎剖腹產生下一對女兒。
原來一步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從來不是因為喜歡我、也不是因為被我感動了,他由此至終是想利用我的肚子生孩子!
“婉婉,你怎麼來了?”
我忍住惡心,回頭看他。
沈倪穿著一身白色實驗服,清冷俊美,眼裏難掩不耐煩。
他身後站在一個眉眼溫柔的男人,唇角上似乎若隱若現有牙印,是他的同事高陽。
我恨不得一人扇一巴掌,可我不能。
我要沈倪,付出代價。
我壓著脾氣勾了勾唇:“老公,今天是我們相識八周年紀念日,我來接你去吃飯。”
沈倪愣住,顯然是沒有想到還有這種日子。
高陽瞳色微閃,笑著迎合著:“你們小夫妻感情真好,倪哥你快去吧,實驗我給你看著。”
聽著這話,沈倪眉頭一皺:“婉婉,今天的實驗很重要,我得親自盯著,這些不重要的日子就沒必要過了吧。”
我心口刺痛,彎唇笑道:“行,那你忙,蛋糕給你們吃吧。”
我把蛋糕塞到高陽手裏,轉身就走了。
日子還長,慢慢玩吧。
“真惡心。”高陽隨手把蛋糕扔到垃圾桶裏,手像是碰到什麼臟東西,還拍了拍。
沈倪盯了垃圾裏的蛋糕好一會:“她就是這麼粘人,走吧。”
我回家後關在房間大哭了一場。
從小到大,我要什麼有什麼,除了沈倪放不下以外,什麼東西都可以放下。
現在,我連沈倪都可以放下。
沒有男人,拔刀自然神。
冷靜下來我開始想怎麼搞這對狗男人。
沈倪實驗室,是我家投資的,沒有我爸,這實驗室也運作不下去。
我打電話給我爸:“爸,沈倪那實驗室,我不想投資了。”
我爸沉默了一陣:“你終於肯心痛你爹的錢了?”
我眼淚掉了下來,喉嚨微哽:“我想和沈倪離婚。”
我爸又沉默了:“你終於舍得跟他離婚了?”
我咬牙:“爸,你把我名下資產都轉走,這件事先不要張揚。”
我爸聲音沉了下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婉婉,隨你玩,爸爸給你兜底。”
第二天,我爸就把投資款撤下來。
所有實驗項目停止運作。
沈倪立即趕回家,朝我大吼:“林婉!實驗室怎麼回事?爸怎麼會突然撤款?”
我端起烏雞湯吹了吹:“實驗室虧了一年,不撤是想讓我爸繼續虧錢?”
沈倪被嗆,臉色自然不好。
平日裏他想要什麼林婉就給他什麼,從來不會拒絕,生了孩子怎麼就變了?
沈倪語氣軟了下來:“婉婉,昨天是我錯了,我今天訂了你最喜歡的餐廳,我帶你去吃好不好?”
說著說著,他還想拉我的手。
我努力的不小心把烏雞湯撒在他那潔白修長的手指上。
他嘶了一聲,忍不住破口大罵:“林婉,你知道我的手是用來幹什麼嗎?萬一我的手被燙傷了怎麼辦?”
我笑了。
破實驗室一分錢都不能掙還倒虧了幾百萬,那手不要也罷。
“痛就去衝衝熱水,至於實驗室,我不會再投錢的。”
“你——”沈倪氣急,指著我好一會沒說話。
“林婉,你就不怕我跟你離婚嗎?”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還有這種好事?
他以為得逞了,笑著威脅我:“林婉,不想離婚就繼續讓爸投錢,別逼我!”
他轉身就走了,一眼都沒回頭。
房間裏的小嬰兒被吵醒,發出咿呀的哭聲。
我回房陪了兩個寶寶一會,心中的壓抑再控製不住,要立即釋放出來。
“我晚點回來,你們好好帶寶寶。”
不出去玩玩,我都快瘋了。
酒吧的喧囂讓我暫時冷靜下來。
這些年為了追沈倪,我一個朋友都沒有,隻有他。
回頭想,自己真是個傻子。
“林婉?”
我一愣,回頭。
他眉眼濃黑,五官端正,一股子正氣的好看。
我想了想,試探性問:“江野?”
他似乎笑了笑,點頭。
江野也是沈倪好友之一,本來玩得挺好,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不在一起玩了。
現在知道沈倪喜歡男人,大概也能猜得出是什麼原因了。
他在我旁邊坐下,靠得很近:“聽說你和江倪結婚了?”
我苦笑,招手給他點了一杯酒:“是啊。”
“怎麼?感情不順?”江野低頭看了我一眼,在閃爍的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臉色。
“就是看清了一個人,別聊我了,你最近怎麼樣?”
“剛下部隊…”
酒精的熏陶,讓我漸漸迷失。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導致第二天和江野躺在了一張床上!
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沒想著跑。
沈倪出軌男人,她出軌一個也沒什麼。
“阿婉。”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醒了,紅著臉盯著我看。
我木了臉:“都是成年人,就忘了吧。”
江野臉瞬間白了,像個受傷的小媳婦。
我假裝沒看見,把手機遞給他:“加個微信。”
江野小心翼翼接過手機,加上,還給我。
我穿好衣服,接過手機朝他點頭:“有機會,下次再見。”
江野躺在床上,還沒從餘韻中反應過來,微信突然叮了一聲。
轉賬,50000元整。
回到家後,沈倪居然在家。
平時白天他肯定不在,生下孩子後更是連晚上都不回。
“你去哪裏了?”他衝過來拽住我的手腕,力氣極大,抓得我的手很痛。
我甩開他的手,翻了個白眼:“關你什麼事?”
沈倪臉色鐵青,他從來沒想到我會這麼跟他說話。
我和他在一起時,唯唯諾諾,唯恐惹他不高興,怕他厭倦,從來沒有這般硬氣。
“林婉,你就這麼跟我說話的?”
我冷笑:“就是這麼跟你說話,怎麼?有意見?離婚啊。”
沈倪啞口無言。
生孩子受刺激了?
“你給我等著!”
他摔門就走。
沈倪家裏的房子、他開的車子,甚至常刷信用卡都是我的副卡,他手裏一分錢都沒有。
本來想停了他的卡。
現在我倒是想看看他有什麼事能我等著?
突然,手機叮一聲。
“50000元已退回。”
我發了條語音過去:“江野,不要跟錢過不去。”
不到兩秒鐘,他發了個委屈巴巴的表情。
是一隻眼淚汪汪的小白兔,頭頂上寫著。
“求你疼我.”
晚上,我就去找了江野。
他體力持久綿長,不同沈倪,幾秒完事。
從結婚到懷孕,不到三個月。
沈倪和我同房的次數都數不出一個巴掌,後來做試管懷孕生孩子,就更沒有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這才叫性。
事後,他說:“阿婉,我是第二次,你要負責。”
我靠在床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第二次?”
江野趕忙點頭。
長得又正又帥,沒想到是條哈巴狗,挺合心意的。
我看著他,“你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不要錢,你想做什麼?”
他像餓狼一樣吻住我的唇:“就要你。”
清晨一早,手機提示音響了許久。
我被吵醒,人就煩,打開手機,更煩。
是一個陌生電話,發了許多照片。
沈倪在酒吧和女人喝酒。
光線昏暗,兩個女的和他摟摟抱抱,十指緊扣,一人親他一邊臉。
我呼吸一滯,緊接著是生理性反胃。
我看著都替他惡心。
明明喜歡男人,和女人裝也太可憐了。
“需要我幫忙嗎?”江野湊過來,抱住我的腰。
我摸了摸他好看的臉蛋:“不用。”
江野唔了一聲,真的倒頭繼續睡了。
我直接打電話給銀行,停掉了他的副卡。
不到一個小時,沈倪的電話就殺了過來。
“林婉!你敢停我的卡!”
“你知道我有多丟臉嗎?高陽都跟我絕交了!”
我笑了笑,終於鬧分手了。
“你不是玩得挺開心嗎?”
他聲音開始有些慌了:“我就是想氣你,沒跟她們做什麼,婉婉,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是嗎?那你得證明給我看,你有多愛我。”
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阿婉,你還喜歡他?”
江野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一眼不眨看著我,神色好似有點傷心。
我親了一下他的唇:“玩玩而已。”
不玩怎麼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當天下午,林氏集團樓下就立了牌子,寫了好大的四個字。
我愛江婉!
牌子邊上還有許多粉紅色氣球,沈倪就站在裏麵,帥得像個白馬王子。
我在窗前往下看,惡心得直搖頭。
今天我來公司,是找集團法務幫我擬離婚協議的。
等沈倪身上分文全無,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時候,我會將離婚協議甩他一臉。
想想都開心。
沈倪從晴天等到大雨傾盆,人還是沒下來,隻能狼狽地跑了。
那四個大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剪踩碎,散了一地,隻留江婉二字。
晚上,沈倪回家直挺挺躺在床上,裝可憐說感冒了。
“婉婉,我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了,還不夠愛你嗎?”
我嫌棄的後退兩步,趁機讓家裏的保姆帶雙胞胎回娘家照顧,以免被他“傳染”。
“你——”沈倪氣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卻硬生生壓住脾氣。
“婉婉,到底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
我微微一笑:“離婚我就原諒你。”
“不可能!”他雙眼血紅,異常激動。
我知道為什麼。
他跟我離婚,就等於徹底撕破臉,實驗室沒了、副卡沒了,除了求我,想要錢隻能跟我打官司離婚掙家產。
他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當然不願意跟林家鬥。
“砰砰砰——”
“開門!”
“林婉!”
沈倪臉皮一緊,病都沒了,從床上爬起來開門。
“媽,你怎麼來了?”
伍丹紅擔心的摸他額頭,摸他臉,發現沒什麼事後才撒手:“你怎麼就那麼傻!她值得你淋雨哄嗎?不過是生了兩個女兒,連兒子都生不出來!”
林家女婿當眾求愛,早就上了抖音熱搜。
沈倪嚇得捂她的嘴:“媽,別說了。”
伍丹紅不以為然,林婉愛她兒子如命,就跟愛護自己眼珠子似的,就算聽到又怎麼樣?還不是乖乖給沈家生孩子。
“有什麼不能說的?鬧出這事,你得讓她送你輛車好好補償補償,過兩個月讓她試管再生兩個兒子。”
我站在一旁冷笑:“你憑什麼讓我再生?”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伍丹紅雙臂環起,揚起下巴:“不然呢?我們沈家就一個兒子,你不生,難道想我兒子找別的女人生?”
她篤定我一定會答應,所以才敢用這種語氣說話。
我看了沈倪一眼,語氣帶著諷刺:“你們一家真是好東西啊。”
“林婉,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伍丹紅猩紅的指尖指著我,聲音尖銳:“你不怕我讓我兒子跟你離婚?”
我挑了挑眉:“好啊,那就離!明天9點民政局見,沈倪,不來是狗。”
沈倪嚇得趕緊拉住我的手,輕聲哄我:“我媽胡說八道,你別往心裏去。”
他媽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想到我竟然敢這麼懟她。
“哄她做什麼!離就離!”
“媽!”沈倪試圖想捂住他媽的嘴。
我看著他們,突然想起一件事,從手機翻出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把碧桂園那套別墅掛出去賣了。”
說完這句話,我扭頭就走,根本不看那兩個人什麼臉色。
碧桂園那套大別墅是兩年前我和沈倪結婚時買的,相當於我的嫁妝,供他爸媽和五個大齡未婚的姐姐住。
本來房子我是想寫沈倪的名字,可金額太大,我爸說過幾年再說,所以房子名字還是在我名下,多半現在已經被我爸移走了。
沈倪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伍丹紅氣得哇哇大叫:“你敢?林婉!那是我的房子!”
第二天上午九點,我到民政局旁邊的咖啡店喝咖啡。
電話鈴聲響起。
“婉姐,那家人不肯走怎麼辦?”電話那頭是碧桂園中介。
不肯走?
我揚起唇:“叫警察來。”
沒過兩個小時,沈倪的電話來了,他聲音很低,背後聲音恨嘈雜:“林婉,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嗎?”
實驗室沒了、副卡沒了、房子沒了,全家被趕了出去,他手裏就剩下一輛奧迪A8,什麼都沒了。
我聽得心情舒爽:“當然。”
我恨不得把那輛奧迪都要回來,可惜錢不多,當時談戀愛就寫了他名字,不好要回來。
那頭似乎氣急:“林婉,你會後悔的。”
不到五天,集團法務就給我發了消息,說我被起訴了。
起訴人正是沈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