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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貴妃薑貴妃
衛羊君

第1章

為了救衛瀾,我選擇脫離係統,替他當下那致命的一箭。

少年情誼,相扶相守。

可是他死去的初戀再次出現後,我才知道衛瀾心中始終沒放下過她。

帝後大婚那日,冷宮傳來噩耗。

「陛下,冷宮的薑廢妃歿了。」

素來倨傲持重的帝王抱著我早已冰冷的屍體,哭的泣不成聲。

1

我端著安神湯來到金鑾殿門口,被殿門口的太監攔住。

小太監支支吾吾的對我說,「貴妃娘娘,陛下今日公務繁忙。」

聽著殿內傳出的嬉鬧聲,以及女子嬌俏的笑聲,我的心在寒風中再次涼了半截。

想來衛瀾此刻滿心滿眼的都是失而複得的愛人。

七日前,我和衛瀾還是世人交口相傳的伉儷佳話,可這一切終結在沈惜月回來的那日。

得知曾經的小青梅還活著,少年帝王難得失了分寸,親自將人接回了宮。

正當我欲離去之際,殿內傳來沈惜月委屈的聲音。

「阿瀾,我從塞外逃回來的唯一信念,為的就是再見你一麵。」

「如今看到你成就大業,也有了薑姐姐,此刻就算讓我去死,惜月也無憾了......」

美人落淚,可把衛瀾心疼壞了,他將人緊緊摟進懷中。

「惜月你受苦了,再等等我,我定為你準備一個風風光光的封後儀式。」

殿內的沈惜月假裝大吃一驚,殿外的我更是身體一僵。

原來這麼多年的後位空懸,不是因為朝臣的反對,也不是因為我的身世不好。

而是在他心中,隻有沈惜月配當他的妻子。

可笑我當年竟為了他豁出了命,放棄了唯一歸家的機會。

2

侍女春月見我傷心,也默默垂淚,扶著腳步虛浮的我回了未央宮。

見我目光死寂,好似一具行屍走肉,春月試圖寬慰我。

「娘娘,就算沈氏入宮,您和陛下也是少年情深呀。」

「陛下心中終歸是有娘娘的,要不然當年怎會想方設法將娘娘娶進王府呢?」

「況且娘娘當年還奮不顧身替陛下擋下那致命的一箭,這些都不是一個沈氏可以取代的呀。」

傻姑娘,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基於沈惜月不存在的前提下。

今夜衛瀾的那句話讓我徹底醒悟,不管我多愛他,在他心裏,我抵不上沈惜月。

春月的話再次勾起我的記憶。

幾年前,我被係統選中,起初我的攻略對象並非衛瀾。

而是五皇子衛晁。

衛瀾見到我的那一刻,對我產生了莫名的占有欲,甚至不惜搶了弟弟的未婚妻。

我迫不得已更換攻略對象。

他對我費盡心思,也成功讓我愛上了他。

在他登上帝位那日,也是我脫離虛擬世界的日子。

可恰巧碰上藩王奪權,衛瀾的皇叔兵臨城下,逼迫衛瀾讓權。

可這一切都在衛瀾的掌握中,皇宮廝殺,他派心腹將我護住。

毫不知情的我,看到射向衛瀾的暗箭,想都沒想撲了上去,那時唯一的想法就是。

我舍不得他死。

可正是這一箭,徹底切斷了我和係統的聯係。

我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在昏迷中,衛瀾不眠不休守了我一夜又一夜。

他哭了,相識這麼多年,這是衛瀾第一次失了分寸。

衛瀾瀕臨崩潰,他害怕到了極致,不斷地試圖喚醒沉睡的我。

「綰綰,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都是我的錯。」

「醒過來再看看我,這次你怎麼罵我我都認了。」

「不要丟下我,沒有你,這個皇位我要來幹什麼。」

「綰綰,醒過來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等我再次醒來,入目是憔悴滄桑的衛瀾趴在我的床側,他緊緊抓住我的手,生怕我棄他而去,噩夢中驚醒看到我蘇醒後,衛瀾喜出望外,將我攬進懷中,溫熱的淚水再次低落在我的頸處。

我知道自己恐怕再也回不去,可那時深陷愛情,我認了。

「衛瀾,答應我不要辜負我,否則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離開你。」

「我以生命起誓,此生絕不負薑綰。」

昔年的誓言猶言在耳,可許諾的人卻變心了。

3

我下定決心安穩度日,可沈惜月卻並不準備放過我。

跟太後請完安後,路經禦花園,沈惜月似乎是故意在此蹲我。

看清她的長相,我不免一愣,沈惜月長得自然是好看的,容貌嬌美,在我來前,就聽聞她素有京城第一貴女的稱號,才貌雙全,可惜意外身故。

不久前沈惜月再次回京,人們才知原來當初她在叛亂中死裏逃生,卻不幸失憶,直到如今才想起全部的記憶。

沈惜月上下打量我,幾息後,嘴角溢出了嘲諷的意味。

「我說阿瀾為什麼當年會娶你。」

她狀似天真無邪,繼續傲慢道,「薑貴妃,你為什麼要照著我的樣貌長呀?」

春月一聽不悅,替我出頭,「沈姑娘,你麵前的可是貴妃娘娘,莫非世家大族的女兒連這點規矩和教養都沒有嗎?」

她的話音剛落,沈惜月麵露鄙夷,「賤丫頭,主子說話有你什麼事。」

在她揚手,巴掌即將落在春月臉上時,我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甩了過去。

她嬌嫩的臉上很快出現了一道紅痕,她怒道,「薑綰你敢打我,阿瀾馬上要立我為後了,你敢對我動手?」

我冷淡道,「那就等你當上主子再說。」

說著我準備帶著春月離開,身後沈惜月不甘的拉住我。

「你憑什麼占著阿瀾這麼多年,要不是因為你長得像我,你覺得他會喜歡你?」

「剛剛又被太後訓斥了吧,多年冠寵六宮卻膝下無子,薑貴妃你真可憐啊。」

她此刻句句話皆在戳我的痛處,我拽住她的衣領,可對上她嘲笑的目光,我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沈惜月直直的朝後倒去,耳畔飄來她譏諷的輕笑,「嗬,你輸了。」

「嘩」的一聲,沈惜月跌進了池塘。

趕來的衛瀾想都沒想就將我推開,我倒在地上,雙手被石頭磕的鮮血淋漓,眼睜睜看他跳了下去。

4

我被衛瀾下令禁足在未央宮,外麵傳聞沈惜月高燒連日不退。

一波又一波的太醫往金鑾殿送,衛瀾更是心急如焚。

終於第三日,僥幸保住一命的沈惜月醒了,可腹中未足月的孩子未能保住。

我苦笑,原來他們二人連孩子都有了。

沈惜月悲痛萬分,在金鑾殿內尋死覓活,衛瀾為了安撫她下令將封後大典提前舉行。

處理完那邊的事,衛瀾怒氣衝衝來到未央宮找我算賬,他下令屏退殿內所有人。

「啪」的一聲,耳光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兩眼發黑,耳畔傳來嗡嗡的響聲,臉頰疼得幾乎麻木,嘴角溢出一抹血跡。

我癱軟在地上,心寒又沉默,一言不發。

手上的傷口再次扯動,鮮血浸染了白色的紗布,看到觸目的鮮血,衛瀾的理智稍稍回籠。

他蹙眉,蹲下想扶起我,「手怎麼回事?請太醫看了嗎?」

這一眼,我想了很多,自己愛了多年的人,是有多麼的不值。

我推開他,引來他的不快,衛瀾覺得自己的權威遭到了挑釁。

「綰綰,你不該對惜月下此狠手,你不知她在邊塞受了多少苦。」

我反駁道,「是我害她受的苦?在你眼裏我就是如此惡毒?」

「畫本子裏有多少類似的構陷劇情,你就篤定你的心上人無辜?」

他厲色道,「惜月不是這樣的人,她兒時最是心善。」

我啞然失笑,是了,真相再這種人眼裏重要嗎?他早就在心中給我判了死刑。

沉默的對峙後,衛瀾拿我無可奈何,拋下了句,「一個月後,我會封惜月為後。」

「這麼多年你寵冠六宮,你放心,往後我對你的情誼也不會變。」

我抑製住心底的苦澀,嘴角勉強擠出一絲苦笑,在衛瀾眼中,我還要對他這殘存的愛意感恩戴德。

「衛瀾,你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嗎?」

我大不敬的直呼其名,他不免一怔。

「你說,此生永不負薑綰。」

過去的回憶再次直擊衛瀾的內心,他心頭難得泛起一絲愧疚,欲言又止,「綰綰......」

我及時打斷了他,「放我走吧,我成全你們。」

衛瀾腳步微頓,臉上寫滿了錯愕,不可置信的確認,「你想離開我?」

腦中快速為我找了個荒謬的原因,掐住我的下顎,死死凝視著我。

「你是不是還沒忘了衛晁。」

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猝不及防被他強吻,我拚命額掙紮,口中的血腥味彌漫開,衛瀾吃痛放開我,眼底慍色漸濃。

「放你出宮,成全我們?我怕不是讓我成全了你和衛晁。」

瘋子,我更是為自己擋在那一箭感到不值,眼眶泛紅,當場揚手甩了他一耳光。

衛瀾冷笑,這次我們的對峙,充斥著一種挑釁和決絕,兩種不可調和的激流相互碰撞。

5

正當此時,太監傳話,太後宮中傳來了懿旨。

我謀害皇嗣,罪不容恕,下令處死。

白綾、鴆酒、匕首,擺在我麵前三選一。

我內心無奈,太後這是多想除掉我,可我這個人求生意誌極強,況且這三種選項看上去都十分痛苦。

猶豫如何脫困時,衛瀾氣得打翻了麵前的呈盤,怒斥太監道,「都給朕滾。」

「薑貴妃藐視皇威,褫奪封號,即刻打入冷宮。」

真是可笑,寧願將我放逐冷宮,也要將我困在他身邊。

我被侍衛帶走的那一刻,衛瀾還試圖挽留,「薑綰,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求朕。」

我目露鄙夷,甩開他,冷漠道,「你真的不值得我舍命相救。」

係統在時總是提醒我,不要深陷這虛擬世界的情愛,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清晰,可是在衛瀾生死之際,我還是喪失了理智,我甘願入了他的情愛局。

如今跳出局外再回看自己,隻覺得過去的自己是多麼愚蠢可笑。

人斷不能毫不保留的付出一切,否則終會落得遍體鱗傷。

我被孤零零的關進了冷宮,沒日沒夜吃著餿了的殘羹冷飯,還要遭受落井下石的人欺辱。

春月對我忠心耿耿,毅然決然的跑來冷宮陪我受苦。

這期間我不斷地試圖和係統聯係,可都了無音訊。

即使我不再出現在沈惜月的麵前,但我的存在依舊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春月設法給我改善夥食,卻被沈惜月早已設計,她不會放過這個折磨我的好機會。

春月被她的侍女按在地下,沈惜月抬腳死死的將春月的手踩在地上摩擦,春月疼得直冒冷汗,臉色蒼白如紙。

「薑廢妃,我這可是替你抓了個賊呢,你該如何感謝我呢?」

說著不禁加重了腳下的力度。

我大聲嗬斥住手,拚命的想要掙脫她們的束縛。

當她命令人將春月拖下去打死時,我屈服了,直直跪在她麵前。

眼眶猩紅的質問她,「你無非是想要除掉我,有什麼怨氣衝我來。」

沈惜月聞言滿意的揚了下唇,扶了扶自己的發髻,歪了歪頭,「早這麼識相不就完了。」

「方才不慎在池邊遺失了一根簪子,如果姐姐能替我親手撈上來,沒準我一開心就忘記了這偷盜之事呢。」

春月在一旁哭著認錯,求我不要為了她犯險。

傻丫頭,分明是我拖累了她。

「隻要我替你找到簪子,你就會放過春月?」

沈惜月微微挑眉,抿了下唇,「自然。」

寒冬臘月,冷風如刀,我一咬牙蹚進了刺骨的池水,明知幾乎沈惜月是為了報複我才說水中有簪子,可隻有讓她發泄完心中的怨氣,我才能保下春月。

我在水中摸索著,徹骨的池水凍得我唇色青紫,忍不住的哆嗦。

岸邊的侍女擔心出事,忍不住提醒沈惜月,可她依舊無動於衷,冷眼旁觀。

沈惜月心中滿是怨恨,尤其是昨夜衛瀾竟然在夢中喚著薑綰的名字,她恨不得現在就除掉眼前的人。

我體力不支,踉蹌一下倒進了池水中,耳邊傳來春月的驚呼聲。

意識逐漸模糊,寒冷的池水徹底將我包裹,強烈的求生欲讓我伸出手去夠,可眼前卻是一片無望的漆黑。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感覺自己的心跳早已停止,一隻大手將我抓住再拽了上去。

黑暗中一聲聲「阿綰」將我的魂魄喊了回來。

6

再次醒來,我躺在冷宮的床榻上,破敗的屋內還能時不時吹進刺骨的寒風。

為了給我取暖,春月將為數不多的黑炭燃盡,滿屋彌漫著嗆人的氣味。

見我蘇醒,春月喜極而泣。

我疑惑是誰將我救起,可春月卻對此支支吾吾,想來也不是衛瀾。

「娘娘,是鎮北王。」

衛晁?他怎麼回來了,而且還出現在了冷宮。

「奴婢聽聞,鎮北王進宮麵聖,剛要出宮聽聞娘娘被關進冷宮,不顧宮人阻攔就趕了過來。」

說著說著,春月紅了眼眶,「娘娘被人這般欺負,可陛下知道後不僅不將娘娘接出這冷宮,還不準備懲罰沈氏,竟然隻草草派了個太醫給娘娘醫治。」

「陛下說娘娘如果不將心中不該裝的人忘幹淨,他不會接您回去。」

「可娘娘與鎮北王分明幹幹淨淨,陛下怎麼能這麼懷疑您。」

我咬緊了牙關,盡力壓抑住心頭的苦澀感,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感悄悄侵蝕著內心。

如今的衛瀾早就不是當初在我瀕死之際對我哭得撕心裂肺,害怕失去我的夫君了。

春月從懷中摸索出一包東西,顫抖的手將東西遞給我,對上我不解的目光,她哽咽道。

「娘娘昏迷的這些日子,鎮北王派人送來這個。」

「說......說是假死藥,他說倘若娘娘想逃,他便豁出命配娘娘賭一場。」

我大為震撼,當年衛晁與我並沒有多深的感情,在衛瀾搶了他的婚約後,衛晁也隻是一言不發,領兵出征,以至於我一直以為他對我無意。

但是在我落魄時,衛晁卻願意幫我一把。

春月見我接過藥,雙目微睜,「娘娘,你當真信嗎?萬一這是真的毒藥呢?」

我淡定道,「那便賭一次,賭贏了我重獲自由,賭輸了......不過是死罷了。」

自從沈惜月回來,我早已在死亡邊緣徘徊數次,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破釜沉舟。

「那娘娘準備何時服用?」

我思索片刻後,「既然帝後即將大婚,不妨就當做送他們二人的新婚賀禮吧。」

我就是要讓衛瀾記住我,就是要每年在這個日子膈應沈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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