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考前夕，我婆婆將他幹孫子和我閨女鎖在房內，怒罵「馬上就高考了，你個丟人現眼的狗東西少湊熱鬧，我讓我幹孫子陪你閨女放鬆一下怎麼了？」

我用斧頭砍壞了門，看了看縮在輪椅上瑟瑟發抖的婆婆，「放鬆，放什麼鬆？」

1

我的婆婆一直嫌棄我生了個腦癱閨女，不如他的幹孫子金貴，花錢還多。

一直想偷偷摸摸的說服我老公將閨女嫁給她幹孫子，說是為了以後能給他養老送終。

我當眼珠子疼了這麼多年的閨女，怎麼可能被那老太婆當成工具送出去？

隻要能順利熬過高考，她就可以擺脫這個重男輕女的奶奶，就可以徹底的與這個爛透了的家庭說再見！

她就可以自由地在藍天下翱翔，而不是天天被我婆婆辱罵，耗在泥潭中。

所以，誰都不能阻擋我閨女參加高考，一切的人和事都必須為我閨女的高考讓路。

那死老太婆想要把我閨女用來當人情，做她個春秋大夢去吧！

我剛陪讀完閨女回來，就聽見我的婆婆又在洗腦我的老公「你別讓那傻子去參加高考了，大專都考不上，說出去都嫌丟人！女孩子讀什麼書，趕緊嫁給我幹孫子生娃！」

「媽！那是我閨女！就算我閨女上一輩子高中不畢業，我也樂意！何況，我姑娘學習還不錯。她也是你的親孫女！」

「孫女什麼孫女，我沒有這樣的孫女！早知道你這樣，我就在那個傻子滿月時給掐死！省得留下來，拖累我們。」

「媽，那是我閨女！我媳婦給我生的，再怎麼著，也是我自己的種。」

「媽什麼媽，你這個傻子！」

「啊——」

隔著門縫就見我的婆婆狠狠掐了我那老實寡言的老公一下，小聲道「你個信球！一個傻子能考個屁大學啊！誰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那小丫頭片子，就算考上了大學，也給你養不了老！」

「還不如把錢，給卓文呢，然後你把閨女嫁給卓文，兩家結親，不好嗎？有我看著，誰能欺負你家閨女？」

我恍然大悟，原來婆婆是在這兒等我呢！

這千方百計的就是不想我家閨女參加高考，想吃絕戶，吞我家的錢。

宋卓文，是我婆婆幹閨女的兒子。

自從我婆婆知道我的閨女月言被確診腦癱，我又不願意再生一個，就把她幹閨女的大兒子抱了回來，親自養著，說是為了給他的好兒子傳宗接代，養老送終。

她那幹孫子，我都不想說。

天天染個綠毛，在街上騎著車亂晃悠，打架喝酒樣樣在行，就連我老公都被那小兔崽子當街攔住要過幾回錢呢。

我的老公柳亦州雖然是個老實巴交疼媳婦閨女的，可要不是我壓著，難免會被婆婆洗腦，被吃了絕戶。

「放你娘個狗屁！你再敢打我閨女的注意試試！」

「砰！」

我一腳就踹開了家裏的門，將手上剛買的一袋饃，狠狠砸向這個老虞婆。

我那老婆婆被砸的頭昏眼花，三兩個又白又軟的饅頭，滾到了床上。

我那婆婆見是我扔了饅頭頓時影後附體，雙腿一蹬捂著臉哭訴著「家門不幸啊！娶了個掃把星回來，生下了一個傻子，讓我們老柳家絕了後，現在又浪費糧食！」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老天爺，你快收了這潑婦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那白花花的饅頭！」

「要命啊！那饅頭好可惜啊！都臟了，要知道，那可是我兒子一塊一塊掙來的辛苦錢啊！」

「嗚嗚嗚——」

我揉了揉耳朵，撿起來掉在床上的饃饃，一把全塞進去了我婆婆的嘴裏，「嗚，嗚，咳咳咳！」

她揮舞著雙手想要掙紮開，可哪裏比得上我年輕力壯，狠狠將那饅頭塞進她口中，她的臉上留下了一行老淚，那饅頭上沾滿了她的口水。

咦，臟死了。

「吃，趕緊吃！」

「你不是心疼那饃饃嗎？那你就吃啊！這堆饅頭就是你三天的飯，吃不完就別想吃別的！」

看著慘兮兮的婆婆，我是生不起一點同情，閨女是連她的一口飯都沒有吃過，就叫囂著後悔沒有在滿月時掐死我閨女。

我閨女一天天長大，馬上就高考在即了，我婆婆竟然不鼓勵我姑娘好好學習，積極備考，竟然想把他那像垃圾一樣的幹孫子介紹給我閨女？

天底下，有這樣的奶奶嗎？

這個殺千刀的，明明我才應該後悔，早知道我就在生閨女之前，把她氣死，省得禍害我的寶貝閨女！

我嫌棄的擦了擦手，將手上的毛巾扔給了柳亦州，老實巴交的柳亦州訕訕一笑，「媳婦兒，要不你帶孩子出去躲躲？馬上就高考了。我媽就這樣，鬧一會就沒事了，但你也架不住天天鬧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們是陰溝裏的老鼠，躲什麼躲？我告訴你，柳亦州，要不是你是我閨女的親爹，沒人比你對她更好了，要不然，我早就不和你過了。早把你踹了。」

「你要是敢把我閨女的錢給那宋卓文，我不介意讓你後悔！我閨女的，一分錢都不能少。就是喂狗，我都不會便宜那小子。」

「還有兒，要是你敢讓我閨女嫁給那個人渣，我不介意送你們上路！」

「媳婦兒，你說啥呢！我這麼辛苦，不就是為了給閨女攢一輩子的生活費嗎？就算死了，咱交給國家，都不給外人。我的種我自己不疼，我疼別人的種，我是傻子嗎？」

「那宋卓文的小兔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是良配！我把我媽嫁過去，我都不會把閨女嫁過去。」

2

見老公還算懂事兒，我去了閨女的房間。

靜謐的燈光照在房間內，我的閨女趴在課桌前補數學卷子。

閨女出生的時候難產，在我肚子裏憋得太久了，被醫生診斷為腦癱，除了走路時有些劃圈外，我閨女與其他人都一樣。

很普通但也很努力的一個小姑娘。

除了我的奇葩婆婆，從小學到高中，我閨女遇到的老師同學都很好，都以很大的熱情幫助我閨女。

為了避免不便，我專門向學校申請了陪讀我閨女，除了上體育課對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中年人有點難熬，剩下還挺好，他們都叫我閨女「小太陽」。

我相信我與丈夫還有她的老師同學朋友都可以為我閨女築起一條陽光大道，見了我閨女的，沒有人會不愛她。

除了我那死鬼婆婆和他那倀鬼幹孫子。

我輕輕放下牛奶，就見我的閨女揚起小腦袋，對我笑道，「媽媽，等我考上大學了，你就不用再受奶奶的氣了。」

看著懂事的閨女，老實的老公，天天發癲的婆婆好像也沒那麼糟糕，因為我隻會比她更瘋。

「好閨女，你媽我是那麼容易受欺負的人嗎？你班主任說你成績還不錯。能考上大學咱就上，考不上我和你爸養你一輩子。」

「來來，閨女，喝牛奶，爸爸給你熱的！和你媽熱的不一樣。」

「謝謝爸爸！」

「還剩幾道題？做完了，走，我們去吃夜宵去！」

「隻差一道，等等我。」

我摸了摸閨女的頭發，心裏隻覺得暖暖的，柳亦州也坐在一旁等著。

我那作妖的婆婆推開了門，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就「咕嘟咕嘟」地喝，白色的鮮奶從我婆婆嘴邊滑落，她「呸呸」地吐了兩口唾沫，擦了擦嘴，嫌棄道「誰熱的奶啊！燙死我了！下回，多弄一點，我家卓文還沒喝呢！」

「啪！」我婆婆放下手中的牛奶，怒罵著「你個小丫頭片子，裝什麼裝？屁字不識，就知道坑你爸的錢！要我是你，我就早早去死，別拖累爹媽！」

「你就知道喝，你都不知道給你卓文哥哥留點，以後嫁人，誰喜歡你啊！」

我婆婆伸出像枯木一樣的手狠狠地朝我閨女的後腦勺戳去，我閨女的額頭頓時磕破了頭，我老公護著閨女逃了出去。

「滾！」

我拿起靠在牆角的掃帚，「哐哐哐」地就往我那婆婆身上砸，「啊——啊——」，我婆婆抱著頭在閨女的房間裏亂竄，「有本事兒，你再打我一下試試！」

聽到婆婆的話，我越興奮了，打你就打你。

「哐哐哐——」我拿起手中的掃帚朝著這老巫婆的身上砸去，「啊——啊——，別打——了，我是你婆婆！」

「敢動我閨女，別說是你，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何況你一個外人？我今天非要收拾收拾你不可！」

「就你幹孫子那慫樣，我都不想說！他打一輩子光棍，不禍害別家姑娘，都是老天爺開了眼！」

我婆婆躥到客廳的餐桌旁，拉著我閨女的手，「大孫女啊！你媽要把我打死啊！你快點，快點救救奶奶！」

我閨女淡淡的瞥了一眼我婆婆，「我媽隻是想給你撓癢癢。奶奶別掙紮了，好好享受吧。」

很好，很好。

我丟了半條命生下的閨女沒有背刺我，不是什麼人淡如菊的聖母。

「來吧，婆婆，我給你撓癢癢。」

「柳亦州，你這個爛慫，你個沒良心的，娶了媳婦忘了娘，你腦子叫屁打了。你沒有看見你的潑婦媳婦要殺死我嗎？」

「再嗶嗶，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看著我婆婆顛三倒四的樣子，我真想上去把她的嘴給撕爛，卻發現我被一個重物拖住了腿，回頭一看，原來是宋卓文。

「你，你這個壞女人，打我幹奶奶！」

小家夥捶打著我的後背，我狠狠一跺腳，甩開了那小拖油瓶，「柳亦州，還不給我把這小拖油瓶扔出去！杵在那裏當柱子嗎？」

「你，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那小兔崽子，吃我的喝我的，還想爬到我頭上來拉屎拉尿。慣得！你一個外人，隻不過是她的幹孫子，就算她親孫子在這裏，我今個兒也要往死裏打。」

我的老公柳亦州將宋卓文那小兔崽子拖走，我也直接薅住我婆婆的頭發，直接拖到屋裏，將她鎖在屋裏。

「你這個臭婆娘，你敢鎖我！看我出去，不扒了你的皮！」

「放我出去，你要是鎖我！你閨女就考不了大學！」

「王八羔子，我詛咒你閨女上不了大學！」

我聽後冷笑一聲，踹了一腳門，裏麵頓時安靜下來，「要不，我給你配個大喇叭？可惜，我和亦州馬上就要出去吃夜宵了，就是你喊破了喉嚨，都沒有人來看你。」

「我希望你趕緊喊，被鄰居找上門來，我就可以把你趕回家了。那樣，我天天做夢都能睡醒。」

我在外麵待了十分鐘，我的婆婆都沒有吱一聲，知道她今晚會消停點不會妨礙鄰居休息，我才帶著閨女離開，去外麵美美吃了頓夜宵。

畢竟，閨女明天就要上學了。

3

第二天，我和閨女就去了學校。

我趁著學生課間操的時間，就和閨女的班主任在校門口聊了兩句，畢竟，馬上就要百日衝刺了。

正聊得正歡，我那婆婆就湊了過來，「劉老師，我家月言就不參加了高考。」

我就知道，肯定是柳亦州把我婆婆這位瘟神放了出來，她一來就準沒什麼好事，怕是要打擾我閨女學習，我內心提起十二分警惕但還是笑著打哈哈「劉老師，我婆婆媽說笑呢？她就是太擔心月言了。」

「這你不用擔心，月言成績穩著呢？那倆大學也是可以衝擊的。」

「媽，你看劉老師都這麼說了！劉老師，肯定比你我懂得多！月言都上了這麼多年的學，也不差這幾個月。是騾子還是馬，上考場遛遛就知道了。」

「啪——」

我的臉頓時火辣辣的一片，耳朵嗡嗡的，隻聽見我婆婆的聲音在我耳邊不停地回蕩，「你在狗叫什麼？這是你說話的地方嗎？」

我閉上眼，良久才緩過神來。

這裏是校園，這裏有愛閨女的老師與同學，我不想也不能讓我的閨女淪為笑柄。

在這裏，我不能動手！

忍！

隻要你答應我，不打擾我閨女學習，不丟我閨女的麵子，不影響我閨女高考，我給你下跪都行。

一臉蒼白的我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張開嘴，「媽，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不好！」

「劉老師，你不能讓我家月言參加高考！你這樣是犯法的懂不懂？」

「犯了什麼法？」

劉老師聽到我婆婆的話，一臉不解，但還是耐心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