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一輩子唯唯諾諾,被不幸的原生家庭磋磨了半輩子。
爸媽威脅我,不嫁人就折磨我的妹妹。
最後,我卻被老公活活打死。
我媽看著我的屍體皺眉[臭烘烘的,趕緊埋掉吧。]
我爸也應和[死了就死了,反正我們家還有個女兒,一樣可以要個好價錢。]
可卻發現,記憶中單純可愛的妹妹,卻對著我的屍體瘋狂謾罵......
01
我被打死了。
流下血淚,靈魂飄到房間。
多希望能告訴晚晚,快跑!別回來!
剛剛十八的妹妹吸了最後一口煙,看著我的遺照發呆。
她猛地把照片摔碎。
語氣狠戾[為什麼偏偏要這個時候死?這下好了,爸媽要來拿我開刀了。]
她把桌上的東西碎了一地,吐口唾沫[姐姐,你送佛送到西,畢竟我是你最疼愛的妹妹嘛。]
我愣了,這......還是那個我認識的晚晚嗎。
晚晚看不見我,她穿過我的靈魂。
把我送給她的所有娃娃全部丟到垃圾桶。
她打開手機,我卻看到了我的死亡保險,足足一百萬。
難道......這一切都是陰謀。
她早就料到了我會被打死......
曾經可愛乖巧的妹妹,在這一瞬變得麵目可憎。
我開始怨恨,怨恨我的家人,怨恨我不幸的一生。
憑什麼?
再睜眼。
肥頭大耳的男人發出壞笑,一步步向我逼近。
這是......回到了那天!
上輩子我被媽媽下藥,暈乎乎的睡了過去,第二天睜眼,卻是我和王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媽媽罵我不知檢點,爸爸讓我早點滾出他家。
就連一向疼愛的妹妹也鄙夷的看我。
想到這,腦海裏充斥一股怒意,我彈跳起身。
一把拿起床頭櫃上的花瓶就往他頭上砸去。
王東的鹹豬手還沒靠近,被我砸的頭破血流。
他破口大罵[去你呀的......]
話沒說完,人暈死了。
我不解氣,狠狠踹了幾腳[死豬一樣,顯著你了。]
腦袋沉的厲害,我剛打開門。
陸晚晚正在給媽媽按摩,時不時看眼我的房間。
語氣討好[姐姐一點都不懂爸爸媽媽的辛苦,讓她結婚明明是為了她好,還這樣叛逆。]
我媽聽得順心[還是你懂事,不像那個黑心肝的,非得我來狠的。]
她頓了會,又道[王東的彩禮媽媽給你分一點,你不是成績不好嗎,高三畢業就讓你去留學,給我找個皇室子弟回來做女婿!]
陸晚晚笑得更甜了,一口一個好媽媽。
我聽得直發怵,所以,陸晚晚從這個時候就在演戲了?
前世的我接受不了現實,一心求死。
也是她在我耳邊哭著說要陪我一塊去死,說長大了以後要保護我。
所以,現在想來還真是諷刺。
她隻是怕我沒了,爸媽的主意打到她身上罷了。
這一世,你好好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02
大力的敲門聲傳來,我媽沒好氣的開門,剛想開罵。
幾個警察拿出證件[有人舉報某男子潛入你家,危害到受害者生命安全,我們需要進來調查。]
我媽吹鼻子瞪眼[放你的狗屁,我家好得很,你們趕緊給我滾。]
男警察皺眉,抵住門,嗓音大了些[再不開門,你這算是妨礙公務罪。]
我沒低眉順眼,悄摸道[媽,我爸前不久還跟他們局長吃飯呢,這幾個小警察算得了什麼?]
我媽一聽,神氣了,鼻孔朝天[沒錯,我老公跟你們局長可是好兄弟!你敢進我家門,明天就讓局長撤你的職!]
男人了然,直接撞開門,反手把我媽一個鐐銬。
我聽著了動靜,趕忙揮手,在我完全昏迷之前,我隻能慶幸。
還好這次,一切都不同了。
我醒來以後,就去警察局做了筆錄。
王東涉嫌強奸未遂。
他趾高氣揚的坐在那,不承認。
我妹看見我出來,假惺惺的開口[姐姐,我們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話都是可以好好說的......不過你放心,妹妹肯定站在你這邊。]
我嗬嗬一笑。
信你的話,就有鬼了。
果不其然,陸晚晚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我的臆想,王東在我房間是因為他走錯了地。
不僅如此,他還要告我故意傷害。
王東神揪揪氣昂昂的,一出來就威脅我[等著,我非得弄死你不可!]
弄死我?
你上輩子可不就打死我了嗎?
我冷冷看著他的背影。
妹妹含著淚,哭訴[姐姐,他們家大業大的,我們還是別惹人家了。]
好賴話都被你說完了。
我看著她[那你為什麼作偽證?]
她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做人都要留一手,王東自以為沒事了。
大半夜跑去酒吧喝酒。
結果當場被警察抓捕,周圍那叫一個混亂。
他傻眼了,仗著醉酒胡咧咧[陸加加本來就是我老婆,她就是被我睡了也沒辦法,你們憑什麼抓我?]
好家夥,這就更加證明了,他卻實有那種想法。
我媽和我沒恐怕沒料到,我房間裏有監控。
很多年了,這些監控一直是我想要反抗他們的工具。
我爸喝醉酒了會打我,我媽不如意也會打我,如果不是為了陸晚晚,上輩子我就會把這個錄像交出去。
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嫁,陸晚晚就是下一個我......
03
冷風簌簌,我獨自坐在秋千上落淚。
到底是嘲笑前世的愚蠢,還是在可憐自己的不幸呢。
我媽給我打電話,發信息。
話裏話外讓我不要追究王東的責任。
試圖給我洗腦,說我們倆本就是男女朋友,即便發生關係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回過去,冷笑[媽媽,你是不是忘了,下藥的人可是你,你以為你自己能逃得掉嗎?]
我媽愣了,這些日子她壓根沒想到這茬。
她大罵我是白眼狼。
說早知道這樣不如在娘胎裏把我掐死了好。
開庭那天,王東強奸未遂,且不承認自己的罪行,態度惡劣,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至於我媽,我沒有告她。
惡人不應該這麼輕鬆,這一切的根源不都是因為我爸媽嗎。
從小到大的欺壓,毒打,pua,造成了我懦弱的性格,妹妹的天真無邪讓我想要好好保護她。
就像是有人保護當年那個脆弱的自己。
夢醒了,才發現一切都是假的,這個全員惡人,換我來當可好。
......
一進門,我媽拿起掃帚就往我腿上打,唾沫星子四濺[你個災星,真是玷汙了我們陸家的臉!]
一種害怕湧入心底,我差點又像前世一般,抱著頭承受責辱。
還好,這次我接住了。
我把掃帚踹到一邊,後退好幾步,在我爸要開始揍我之前。
我皮笑肉不笑開口[我記得媽媽可是當著警察的麵說,爸爸你和局長關係頗深啊......]
我爸一個急刹車,響亮的巴掌落到我媽臉上。
她一臉震驚,看著震怒的爸爸,敢怒不敢言。
[陸家嚴,你憑什麼打我?]
我爸眼眶通紅,指著她[你個瘋婆子,誰讓你當警察麵亂說的,嘴裏把不住話還不如把嘴給縫上!]
我媽向來愛爭辯,對的要爭,錯的也要鬧上幾句才願意。
美名其曰夫妻間的小情趣。
誰知道這次我爸動了真格,抄起家夥就往我媽身上揍。
沒辦法,誰讓他有求於人呢,這下被我媽可打了水漂。
媽媽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陸晚晚看的焦急,一口一個媽媽。
然後指著我[姐姐你快去幫媽媽啊!]
我白了她一眼,這個時候去,不是我成挨打的那個了。
[你怎麼不去?]
陸晚晚自動忽略我的話,在我爸身後語氣焦急[媽媽,你快服個軟,姐姐不幫你,我來求爸爸。]
嗬嗬了。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你幫她幹嘛還躲到我爸身後去。
我也跟著喊[媽媽,你忍著點,妹妹雖然躲在爸爸身後不救你......可我會幫你的,我現在就去給你買藥啊!]
陸晚晚的臉一陣青一陣紫,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
等我爸打完了,他舒了口氣,讓我給他倒酒。
我一一照做,比陸晚晚還乖巧聽話。
我爸滿意的誇我是他的好女兒。
果不其然,陸晚晚眼神閃過一絲怨懟與忌憚。
等到我爸吃飽喝足去睡覺。
陸晚晚又跟好女兒似的,給我媽上藥,一邊聽著她訴苦,說我爸變心,說她過的太苦,我爸一不順心就家暴。
陸晚晚耐不住性子[媽,那......你有沒有想過離婚?]
沒錯,在這個家,最可怕的是我爸。
他心狠手辣,不達目的不擇手段。
卻沒想到我媽瞪大眼睛,反手給了陸晚晚一巴掌[那可是你爸爸,你跟陸加加一樣巴不得我和你爸好是吧!真是養了個小白眼狼!]
措不及防的挨打,陸晚晚遮去眼底的晦澀,甜甜笑道[我隻是隨口一說,爸爸媽媽當然要永遠在一起啦~我就是心疼媽媽嘛。]
04
我媽被哄得開心,看著我緊閉的房門,諷刺[她就是天降災星,如果不是她,我怎麼可能生不出兒子......]
說起這事也搞笑。
我媽在生我之前,還有一個孩子。
那個時候上私人醫院可以查孩子性別,他們夫妻倆一聽是女孩,果斷做了引產。
那孩子當年都成型了。
直到生我那年,國家管的嚴,沒辦法,抱著期待生下了我,一看是個女孩,她又瘋狂吃藥想再懷一胎。
這一胎就是我妹。
夫妻倆跟二傻子似的逢人就說肚子裏的是個男胎。
大家也說是,那會我媽肚子圓,愛吃酸。
我媽問我說肚子裏的說肚子裏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我說是妹妹。
直接被我爸逮到房間裏一頓毒打,一個星期下不來床。
結果真生下來是個女娃,我媽把一切的錯都怪我是個烏鴉嘴。
可憐我那妹妹還是我當年拚死護下來的。
隔天,王家人上門討要彩禮。
我媽鼻孔朝天[你們家王東都進牢裏了,彩禮就是送給我家的!]
這屁話,人家聽了都得說一句妙哉。
我媽一不做二不休,把家裏的大黃放出來狂叫。
把王家人氣得吐血。
她倒像是隻得意的大公雞,一看見我,立馬做出戰鬥姿勢。
我神秘一笑[媽,人王家給彩禮的時候,給的現金還是微信?]
[現金,怎麼了?反正那錢是給我的!]
她狐疑的看我,一臉警惕。
我無奈[那不就行了,大不了他們王家告到法庭,要不然王東這筆錢沒有證據,你用了就用了唄。]
我媽一想,是這個理。
陸晚晚巴不得這筆錢用在她身上,那叫一個阿諛奉承。
誰知道我媽當機立斷,揚言要拿這筆錢給她未出世的兒子買房。
我爸又是一個巴掌扇了過來[放你的狗屁,要不說你目光短淺!這筆錢給我!我跟朋友做地產投資少不了要花錢。]
陸晚晚果斷跟我爸站在一條線上[沒錯媽媽,爸爸高瞻遠矚!]
好一個高瞻遠矚,她不知道,在前世我爸投資失敗,想盡辦法問王東借錢,一分不還。
這下好了,我成了他倆的受氣包。
整天被打的頭破血流,我不敢報警,不敢哭訴。
整天害怕陸晚晚在家裏也挨欺負,又恨自己無能。
如今看著我媽孤立無援的模樣,我打心裏的開心。
......
我一連好幾天閉門不出。
陸晚晚沉不住氣了,她尋思著我這幾天性格大變,莫不是想著什麼歪主意。
她打開我房門,走進來討好笑[姐姐,你在幹什麼呀?]
我在幹什麼?
我把電腦關掉,不動聲色的拿出桌子底下的西瓜刀,嘿嘿一笑。
[我想殺人,專殺那種兩麵三刀的賤人!]
我妹一愣,一個踉蹌。
笑不出來了[姐姐真會開玩笑。]
[晚晚,你怎麼狀態不對呀,姐姐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對嗎?]
陸晚晚幹笑兩聲,跑了。
我媽跳廣場舞回來,還沒坐熱乎,被陸晚晚扯著手[媽,我覺得姐姐她瘋了。]
我媽不理她。
我一向懦弱。
怎麼可能敢做那種事。
陸晚晚沉下臉,添油加醋[她剛剛說要拿刀殺死你!不信你去看她房間放了一把......]
話沒說完,我笑意融融的拿出切好的西瓜[晚晚,你在說什麼?媽,吃瓜。]
陸晚晚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半天說不出話。
我媽倒是好心情的諷刺一句[討好我也沒用,你是個什麼貨色我心知肚明!]
05
[一天到晚就知道作妖,還不如當初把你掐死了好。]
我扣了扣耳朵,無奈。
又來了。
我還想掐死你呢。
......
我爸當天晚上沒回來,說是要應酬喝酒,跟朋友談投資。
不但如此,直接把他和我媽兩口子在銀行存的錢全拿了出來。
加起來105萬,全部給了朋友。
我媽不幹,在電話那頭大吵大鬧,被我爸一頓罵。
揚言她要敢耽誤好事就直接離婚。
沒辦法,她隻能幹著急。
大晚上的我爸醉醺醺回家,看到我,理直氣壯[明天跟著我出去應酬,李總點名要你。]
點名要我。
咋滴,又要賣女兒了?
[我不去。]
我爸窩火,拿起板凳就砸我。
被我堪堪躲閃了去,我冷眼瞧他[你現在打了我,明天怎麼跟你的好李總交差?]
陸晚晚鄙夷。
坐在一旁不說話。
我媽也笑了。
[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我們生你養你,想打就打!]
我嗬嗬一笑[爸,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仍舊看著他,隻要他想出去拉應酬,現在就不可能和我撕破臉。
果不其然,我爸開始猶豫。
他看著我[隻要你聽話,我不會打你,要是你伺候好了李總,我和你媽也會風風光光送你出嫁。]
話都說到這了。
我還能不知道明天早上去幹嘛嗎?
我一口答應,前提是他得把這個房子轉到我名下。
現在對我爸來說,身上唯一值錢的隻有房子。
所謂的投資隻會是無底洞。
沒想到這次,陸晚晚率先不幹。
她義正言辭的指責我[姐姐,作為女兒怎麼能要要爸媽的財產呢?]
陸晚晚無奈看我,恨鐵不成鋼[爸爸媽媽生下我們就該感恩戴德了。]
真不愧事這對夫妻倆的好忠仆。
我冷哼。
[既然談不攏,那我明天也不會去,大不了一死了之,誰也逼不了我。]
我爸剛有點猶豫。
她又插嘴[姐姐,你怎麼舍得離開爸媽,還有我呢?你肯定實在開玩笑,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威脅爸爸了吧。]
陸晚晚轉頭,笑著對媽媽[姐姐真是太不懂事了,你去勸勸吧。]
我爸一聽,覺得有道理,表情狠戾就想上手。
[我告訴你,跟我鬥你還嫩了!有本事你死給我看啊?]
我直接一個匕首就往胳膊上劃,上演一個大動作。
血嘩啦啦的流。
我後退兩步大喊[你再過來,我直接割脖子,你看是我的刀快還是你的手快!今天就是死了我也好過被你們當成工具。]
我淚流滿麵,聲音顫抖。
[爸爸,我隻是想要個房子作為最後的留戀和依靠而已,再說了,我乖乖聽你的話,也會好好跟李總扶持家裏的。]
我這話裏話外都是一心為家。
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李總伺候的好,好處少不了。
我爸安心了,一臉心疼看我[加加你說你,小刀多危險啊,爸爸答應你就是了,別傷到自己,我會心疼的。]
我和爸爸父慈女孝。
我媽和好妹妹強顏歡笑。
真是好不樂哉。
隔天一早,我爸就把房產過給了我。
拿到房產所有權的那一刻,我終於鬆了口氣。
他語氣難得諂媚[想好今天怎麼做了沒,穿的......好點。]
我意味深長看他[當然,爸爸,肯定給你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