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八歲成人禮那天我一身公主裙站到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麵前準備訴說我的愛意，哥哥卻帶回一個洗碗妹當眾人麵說要娶她為妻。

因為洗碗妹一句：「顧小姐身上的裙子真好看」。哥哥讓我當眾脫下裙子。

我不甘心，半夜爬上他的床。哥哥把我丟下床，惡狠狠掐住我：「你真惡心，居然喜歡自己哥哥」。

他大手一揮把我丟在國外不管不問，並對外宣稱顧家沒有顧凝這個人，直到我坐在酒吧周圍坐著十個男模，顧言淮徹底慌了。

當天晚上顧氏太子爺發了瘋，紅著雙眼扯下領帶把我綁在床頭：「顧凝有本事把你當年沒做完的事繼續做完」。

「別突然不要我」。

1．

十八歲成人禮這天我盛裝出席，小心翼翼期待顧言淮的到來。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喜歡顧言淮，顧延淮把我寵上了天。

除了他沒人受得了我。

顧言淮來了我激動跑到他身邊，發現他挽著一位衣著樸素的女孩。

我眸中的欣喜和光亮迅速暗淡下去。

我看著眼前這位女孩，總感覺像在哪見過。

是上次哥哥帶我吃飯那個餐廳的服務員。

哥哥餘光撇了我一眼，遞給我一條項鏈：「送給你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

「我正式宣布江婷婷是我顧言淮的未婚妻，誰對她不敬就是跟我顧家過不去」。

哥哥轉身牽起那個女孩的手，女孩害羞垂著頭。

我手裏捏著項鏈，臉上表情僵硬。

閨蜜大手拍拍我：「你不是準備跟你哥表白嗎？怎麼半路殺出個陳咬金」。

顧言淮拉著女孩走下台：「凝凝，叫嫂子」。

嫂子兩個字猶如利劍刺向我的心，我死死咬著唇不願意喊出口。

「你怎麼回事？真是平時太縱容你了」。

顧言淮朝我大吼，這是他第一次對我發火。

江婷婷十分貼心饞上顧言淮的胳膊，輕聲安慰道：「阿淮別生氣凝凝還小，況且我出身不好她不接受我很正常」。

還真是郎情妾意，我轉過身時聽到顧言淮的聲音：「她要是有你這麼懂事就好了」。

可是曾經是他在我受委屈時告訴我有他在我不需要懂事。

江婷婷的聲音再次響起。

「阿淮顧凝身上的裙子真漂亮，你也能送我一條做為我們的婚裙嗎？」。

顧言淮一聽立馬叫住準備上樓的我，他上下打量起爺爺送我的成人禮高定。

「婷婷說她喜歡你身上的裙子，脫下來」。

眾人紛紛扭頭看戲，誰都想看平時囂張跋扈的顧大小姐今日當眾吃蹩。

有些人竊竊私語：「顧凝能被個洗碗妹欺負成這樣」。

閨蜜看不下去，出來製止：「顧言淮你別太過分了，虧凝凝還喜歡......」。

「閉嘴，你再多說一個字我保證你下一秒就會被保安丟出去」。

我拉住閨蜜示意她別說了，我知道顧言淮的真正意圖是什麼，他是想趁今天警告我對江婷婷的態度。

雙方僵持不下，我伸出手到後背去拉背上的綁帶，解到最後一根的時候，我閉上雙眼不想麵對眼前的羞辱。

裙子滑到腳跟時，我的雙肩多了一件大衣，我拉緊身上的大衣感激的抬頭看向吳媽。

我看著江婷婷：「既然你那麼喜歡撿別人不要的垃圾那你可要收好了」。

回到房間後我把臉埋在枕頭上大哭一場，明明是我的成人禮現在成了慶祝顧言淮和江婷婷的訂婚禮。

吳媽聽我哭的難過想安慰我，顧言淮在門口攔住吳媽冷冷道：「既然還有力氣哭就說明沒事」。

我不相信顧言淮就沒有一點兒喜歡我，半夜我偷偷溜進顧言淮的房間。

朦朧的月光照映下，顧言淮安靜的躺在床上，我掀開他的被子手不小心觸碰到顧言淮的腹肌。

顧言淮緩緩睜開眼，他眼裏的怒火嚇我一跳，我急忙從床上站起。

顧言淮大手把我摁住跪在地上，挑起我的下巴：「你真惡心，居然喜歡自己哥哥」。

我驚慌搖頭否認，但不管我說什麼顧言淮都不會相信我了。

2．

那晚的事情發生後，顧言淮一直在公司，他吩咐管家把我丟到國外自生自滅。

「小姐你該登機了」。

我不死心還不停望向登機口，癡心妄想顧言淮會來送我一程。

上飛機前我最後擁抱了管家：「再見，照顧好自己和吳媽」。

到了國外我一邊學習一邊打工掙生活費，麻木自己的神經，讓顧言淮淡化出我的生活。

大學四年的光陰很快過去，我選擇留在外一家報社工作。

留洋工作三年後，我被調回國內總部。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在顧氏集團手底下打工。

江婷婷從洗碗妹搖身一變為報社的主編。

她把我喊到辦公室，張開雙手假意抱了我一下：「顧凝歡迎回來」。

「對了阿澤在你出國那天就對外宣稱你不是顧家的人了，以後在我麵前你需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看吧，這才是江婷婷見我的真正目的，為了向我揚威她獲勝了。

我輕笑，顧言淮早就跟我沒關係了。

我本來就是孤兒，現在的生活才是我原本該過的生活。

「晚上收拾打扮一下，去和王總吃一下飯」。江婷婷不懷好意看著我。

到了晚上，我穿著一件白色西裝裙前去赴約。

沒想到飯店門口江婷婷早到了雙手抱在胸前：「你遲到了」。

「對不起，公交車晚點了」。

江婷婷不屑的摸摸我的裙角：「你怎麼穿這種幾百塊的便宜貨？」。

我耐著性子回應她：「江小姐照我的工資如果我也像你們一樣買幾千塊的裙子那我就得餓死」。

這個道理我在國外打工時就懂了，我要為生計奔波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

「王總是這次大客戶，等會兒不管他做什麼你都得順從，千萬別得罪他」。

江婷婷在門口叮囑我，她推開門附和著眾人虛偽的笑。

江婷婷拉開椅子讓我坐在王總身邊，她會有這麼好心。

過了十分鐘我才知道江婷婷原來是早有預謀，王總越坐靠我越近，他大腿和我大腿貼在一起。

我不動聲色往旁邊移動自己的椅子，王總突然摸我的手。

「小顧哪不舒服啊？臉色這麼不好」。

想到江婷婷剛才跟我說的話，我用力扯出自己被鹹豬手包裹的手。

「謝謝王總關心，麻煩你別湊我這麼近」。

王總尷尬摸摸他的地中海腦袋：「哎呀，筷子怎麼掉了」。

下一秒我感覺到自己腳踝被什麼油膩膩的東西捂住，還順著我小腿往上攀爬。

餐桌上這些老總都玩味盯著我看，顯然他們知道這頭肥豬在桌子底下幹嘛。

「王總撿筷子撿這麼久啊」。

「誒怕是桌子底下有什麼好東西纏住王總脫不得身」。

真是人落魄誰都想來踩兩下，老虎不發威真當姑奶奶hellocat。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盯著肥頭大耳的大人：「王總摸夠了嗎？」。

我抬起腿踹了王總椅子一腳，沒想到他垂直連帶著椅子翻倒睡在地上，我拿起桌上的菜單瞄準他光禿的腦袋用盡力氣打下去：「摸你大爺，姑奶奶好摸嗎？讓你摸我」。

幾個人忙著把王總拉起來，我也瞅準機會踹了他們好幾腳，最後我揪起王總的耳朵：「下次遇到我還敢摸嗎？」。

王總哆哆嗦嗦：「不敢了」。

我指著他：「以後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3．

江婷婷端起餐桌上的一杯紅酒潑我臉上：「給王總道歉，不然你等著被封殺吧」。

我反手一杯紅酒潑回去，江婷婷精致的妝容瞬間花做一團。

「江婷婷我是來上班的，不是賣給報社讓別人隨便摸的」。

從飯店出來，不遠處顧言淮站在他的勞斯萊斯旁邊，一席貼身黑西裝矜持高貴。

和顧言淮再次見麵居然是這種場景。

我麵無表情從他身邊經過，顧言淮拉住我的手：「顧凝回來怎麼不說一聲」。

「你跟我什麼關係？」。

我扯開雙手，免得讓別人看見誤會。

「顧凝，我是你哥」。

「不好意思，我是孤兒沒有哥哥」。

「你有必要一見我就火藥味這麼重嗎？」。

顧言淮皺起眉頭，眼角處有點泛紅，他從兜裏掏出一張黑卡。

「讓自己過的好一點兒，別鬧脾氣了」。

過的好一點兒？最苦的日子我都熬過來了，現在他又想著給我點甜頭讓我繼續跟在他屁股後麵。

我沒接他的卡，後退幾步跟他拉開距離，顧言淮看著我的動作再次皺起眉頭。

我沒好氣繼續嗆他：「顧總去關心一下你女朋友吧，她被我潑了不少紅酒」。

顧言淮站在原地不動，我扭頭走了。

回到出租屋，想起明天又要交房租，交完房租自己又得啃泡麵。

晚上上網刷到一家製藥廠有很大問題，思考片刻，我決定明天潛入調查。

但我得提前想好怎麼麵對江婷婷。

上班時同事走過來敲敲我的辦公桌：「顧總找你」。

我敲敲顧言淮辦公室的門，走進去一臉嚴肅：「顧總你找我有事？」。

「先坐下，昨天的事我替婷婷向你道個歉......」。

「別我擔不起你們的道歉，沒什麼事我先去工作了」。說罷我就要走，不想和他多待一刻。

顧言淮欲言又止：「那個......婷婷生病了你下班後跟我去醫院獻個血，婷婷是罕見的熊貓血，醫院血庫暫時沒有這種血」。

他心疼她女朋友就讓我去獻血，我從小身體不好貧血，顧言淮是清楚的。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愛上這個狗東西。

我幹脆利落拒絕：「我不去，如果是別人生病躺在那需要我的血那我二話不說去獻血，但是江婷婷我寧願把自己的血給狗都不給她」。

［啪］顧言淮一巴掌打在我右臉上，從前他就算再生氣也沒對我動過手。

這一掌徹底把我打醒，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不就是讓你獻點血嘛又不是要你的命，顧凝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

顧言淮揚起下巴對著我，他拉著我的手就要往外走：「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伸出腿抵在門上，趁機咬了他一口，顧言淮吃痛的鬆開手。

顧言淮不可思議看向我，像是我對他的反抗感到震驚。

「我就是自私，因為我已經沒有親人了隻有我為自己考慮」。我抹去臉上的眼淚，含著顫音。

「你不自私有本事你自己給他獻啊」。

顧言淮高大的身軀籠住我眼前的光暈：「你怎麼動不動就哭真把自己當公主了，也不搞清楚你是什麼命」。

我昂起頭大聲質問顧言淮：「那你告訴我啊我是什麼命？天生給你顧少爺當丫鬟的賤命嗎？」。

我伸出手指指在顧言淮肩膀處，顧言淮可能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難聽，想張嘴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顧言淮你就是那個意思，你就喜歡看到我沒有尊嚴臉麵舔著你順從你」。

顧言淮被我懟的啞口無言，愣在原地。

我搞不明白我已經按照顧言淮的意思離他遠遠的了，為什麼他還要在我麵前晃悠。

等我回到工位坐下，同事湊上來八卦：「老實交代你和顧總什麼關係？他幾百年不來一趟我們報社居然一來就點名要見你」。

我冷哼道：「沒有關係，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同事聽我這麼說也就不再瞎猜測，他們很快換了個話題。

「當年顧小姐被顧總趕出去倆人真的就斷了聯係？」。

「聽說顧小姐當年還準備跟顧總表白」。

正在喝水的我聽到自己的事跡震驚的差點嗆死，旁邊的人對著茶水間外恭敬喊了句顧總好，更是把我嘴裏的水嗆得全吐出來。

顧言淮肯定以為是我對他還不死心，才會散播謠言。

顧言淮朝同事微笑點點頭，勾著唇角蔑視斜側著瞟了我一眼。

我拿到製藥廠的資料開始著手準備麵試簡曆。

等我將一切資料都準備好，準備向江婷婷申請批準材料時，發現我的文檔變成一片空白。

「那個......顧凝你先別著急，我們昨天就幫你報給顧總了，顧總交給江主編處理了」。

4．

顧言淮他憑什麼將我辛苦收集的資料給江婷婷。

我顧不得顧言淮還在開會，直接推開會議室大門衝進去找到顧言淮：「你憑什麼將我熬幾個大夜的東西送給江婷婷」。

幾個人上來攔我都沒能把我攔住，顧言淮露出詫異的表情。

顧言淮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顧凝你真是在外麵待野了，一點兒規矩都不守」。

「還以為你能學到點什麼東西，可還是一樣蠢笨腦子裏都是豆腐渣」。

「就你的腦子再好的資料也能被你做成一堆廢物，跟你本人一樣」。

他還是喜歡當著眾人麵羞辱我，我雙手緊握放在身體兩側。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怨恨瞪著顧言淮雙眼。

「怎麼？你還覺得委屈」。

正在做報告的江婷婷停下來：「那份製藥廠的資料是你做的啊，顧凝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是顧總強塞給我的」。

「我答應你一定好好做下去，不辜負你的勞動成果行嗎？」。江婷婷說著來挽我的胳膊，一副真誠的樣子。

如果不是江婷婷說想要，顧言淮又怎麼會給她。

現在來我麵前演戲，讓我惡心。

我推開她：「搶都搶了現在裝什麼好人，你和顧總還真是般配，我祝你們天長地久」。

「顧凝，滾出去」。顧言淮大聲嗬止住我。

又是因為江婷婷對我發火。

我退出會議室，到工位拿上微型攝像頭，離開工位。

同事拉住我：「你真要辭職啊？」。

「找到下一份工作前我沒辭職的勇氣」。

同事點點頭，小聲問我真確定好了要去做臥底？

「去啊」。

同事對我明明不喜歡公司但還要為公司拚命感到不解。

我糾正他：「你錯了我做的是為了揭露事實真相，有些人越想要掩蓋的事我就越要讓它坦露在世人麵前」。

回到家躺在大床上想起今天是田甜的生日，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打扮一番。

顧言淮打來的電話響個不停，我懶得理他，電話一直在響。

吵得我頭疼，我把顧言淮的號碼拉進黑名單。

真搞不懂顧言淮，是不是有神經病。

我換上自己好久沒穿過的黑色絲絨吊帶收腰裙，又畫了個淡妝。

田甜見到我激動的手舞足蹈，拉過我給大家介紹，我不在的幾年又多了許多生麵孔。

晦氣的是顧言淮也在，從我進門那刻他炙熱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打轉。

田甜湊在我耳邊抱歉。

「對不起啊凝凝，我本來是出於禮貌邀請了一下顧言淮，誰想到他真的來了」。

今天是田甜生日我不想讓她掃興，笑著安慰她我沒事。

以為隻要我忽略掉顧言淮就可以當他不存在，但他看我的眼神太過於熱烈和迫切，讓我實在無法忽略。

我感覺自己被盯得發毛，尤其是我右邊的男孩跟我說話時，那股眼神一動不動盯著我們。

「姐姐你跟顧總認識嗎？他為什麼總盯著我們看，讓我有點害怕」。

我抬起眼前的酒放在嘴邊淺淺抿了一口。

「不認識，可能顧總有沙眼或者白內障」。

男孩被我的話成功逗笑。

有人提出玩真心話大冒險，第一關很不巧酒瓶指到顧言淮。

大家看向顧言淮，他眸子冒著極致隱忍的怒火。

有一個人大著膽問：「顧總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在坐的有顧總喜歡的人嗎？」。

顧言淮脫口而出：「有」。

我注意到他說有的時候顧言淮雙眼直勾勾緊盯著我。在場的人都很好奇那個人是誰能讓顧少親口說出喜歡。

5．

眾人隨著顧言淮的目光看向我，右邊的男孩嘟囔道：「顧總為什麼盯著我？他不會是彎的吧」。

我輕笑出聲，小朋友還怪可愛的。

顧言淮大手將正在旋轉的酒瓶按住，酒瓶口指向我。

「為什麼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也不接我的電話」。

「為什麼躲我？」。

聽到顧言淮的話，大家開始起哄。

我淡淡說道：「顧總你沒有遵守遊戲規則，我還沒說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而且隻能問一句」。

眾人見氛圍不好，立馬扯開話題，開始了新的一輪。

在裏麵如坐針氈，我找了個理由躲出來。

卡座上我看到一位眼角紅紅的少年正在被一個身穿粉貂的富婆掐著脖子灌酒。

少年仿佛看見我注意到他，向我發起眼神求助。

本想直接走開，但他眼尾濕潤，臉頰泛著紅暈，有點可憐。

我上去拉住富婆的手，看著少年不忍心說了一句：「他多少錢？我包了」。

「哪來的小姑娘多管閑事」。

少年在我身後小心扯著我的裙子，聲音委屈道：「姐姐帶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