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爺爺奶奶病重，我搬回去照顧二老。

樓下的鄰居看我年輕，就來給她離異帶娃的兒子做媒。

我跟爺爺奶奶滿臉不解。

那家兒子說：“胸大屁股大，一看就是能生的。”

那家七歲孫子說：“我要吃奶！我要吃奶！”

頓時，那家人的視線齊齊投射在我的胸上。

爺爺奶奶氣得趕走了人，病情更重了。

但次日早，奶奶病到昏倒，爺爺滿臉僵硬，要我嫁到樓下。

1

在深山跟著師傅修行多年，到時間出山後。

爸媽害怕我跟不上社會的節奏發展，準備給我找個成人大學。

不湊巧的是，住在老家的爺爺奶奶突然齊齊病重，缺人照顧。

爸媽分身乏術，我就主動請纓。

離開前，爸媽攔過我，看著他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權當沒看到。

一想到能夠離開爸媽的管製，奔赴無限偏愛我的爺爺奶奶，我就像一隻撒脫的鷹。

“砰——”一下，被滿桶水澆了個透徹。

水裏似乎還有菜葉魚內臟等物，又臭又腥。

我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爺爺奶奶的樓下，一臉懵。

突然，頭上傳來消息。

我仰起頭，看到一個老太婆抱著個七八歲的男孩。

男孩咯咯笑，雙手拍掌，說：“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老太婆誇獎著：“我大孫子就是厲害，一潑一個準。”

說著，就又遞過去一盆水。

臟水從頭倒下，我連忙避開。

男孩不高興了，衝著我吼：“喂，你躲什麼躲，我還沒玩夠呢！”

老太婆哄他：“乖孫，沒事，這個不識相，我們還有下一個。”

“......”我開始渾身發抖。

不是氣得，是激動。

2

在我出門前，爸媽千叮嚀萬囑咐，我答應他們了一定會聽話。

但是，爸爸媽媽，這一次是別人主動犯到我手上的哦。

我又仰起頭，看向那對祖孫。

男孩十分囂張，命令我別動，要我陪他玩個夠。

老太婆頤指氣使：“咋地，小孩子家家玩個遊戲，你那麼大個人了，要不要那麼小氣。”

“我小氣？”

哈哈哈，我可是最大方的人了呢！

老太婆開始罵罵咧咧，對我露出鄙夷：

“現在的年輕小姑娘，半點廉恥都沒有，衣服都不好好穿，也不知道一天到晚要勾引誰？這種人別是新來的租戶，別把我家乖孫給帶壞了。”

因為被潑了滿身水，衣服貼在身上，露出了身形。

老太婆罵得更狠了。

我翻了個白眼，回應：

“放心，你家乖孫有你這種奶奶，已經歪到底了。這輩子都長不好了。”

對方頓時就罵罵咧咧，一副要問候我祖宗十八代的樣子。

聽著，我拿起了石頭，對準了那拿起花盆準備砸我的男孩。

我笑：“來，姐姐答應你，陪你玩個夠！”

聲音落下，石頭射出。

“嘩啦——”

“啊，啊啊啊啊！”

玻璃碎裂聲跟慘叫聲齊齊響起。

這聲音可真好聽。

男孩發火，朝我扔了個花盆。

我跳了一下，穩穩接住，又朝著樓上砸去。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啊！”

伴隨著這好聽的聲音，我玩得更加起勁：

“哇，這個遊戲果然很好玩！弟弟你開心嘛？要姐姐陪你多玩會兒好嘛？”

3

我又玩了會兒。

可惜對方躲到屋子裏去了，連個人影都不漏。

那好聽的聲音啊。

更是完全啞巴了。

我撇撇嘴，覺得對方真的是不負責，一點都玩不起。

我還沒玩盡興呢！

老太婆住在二樓，而我的爺爺奶奶住在三樓。

一打開門，拄著拐杖的爺爺滿臉激動。

當他看到我這狼狽樣，連忙著急起來：“月月，這是怎麼回事？誰把你弄成這樣的，爺爺去給你算賬。”

聽到動靜的奶奶從臥室出來，滿臉憔悴，一看到我這樣，眼角溢出淚水。

她憤怒：“這六層樓，一共十二戶，除了樓下那家，還能是誰？”

奶奶不顧我的臟汙，抱著我哭，說是她跟爺爺連累了我。

這一下，把我給整不會了。

師傅說我大腦缺了根筋，跟正常人不一樣。

我想果然是不一樣。

4

等我洗完澡收拾完出來，看著滿沙發滿茶幾的粉嫩小裙子，我腦袋都大了。

被疾病所困許久的爺爺奶奶，似乎是迸發了新的生機，臉上滿是笑容。

聽到奶奶說：“月月，聽到你來，你爺爺特地去商場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爺爺著急：“誒，你奶奶跟我一起去的，其中大多都是她挑的，她年紀大了，眼神跟審美不一定好。”

奶奶笑罵著拍了爺爺一下。

爺爺找補：“月月，你試試看，要是不喜歡，爺爺再帶你去買。”

奶奶在我手上塞了件粉嫩蕾絲蓬蓬裙，我難受得汗毛豎起。

死死掐了把大腿，強逼自己忍耐。

我從房間換完出來，二老的眼神激動地仿佛能長出花來。

“好看！太好看了！”

“你去，我家月月是女神！女神你知不知道！當然穿什麼都好看了。”

瞬間，我鬆了口氣。

同時，暗暗誇獎自己：徐帆月，做得好！果然裝正常人這種事，難不倒我！

突然，激烈的敲門聲響起。

爺爺奶奶笑容齊齊一僵，奶奶的右手顫抖起來，爺爺握住她，出聲安慰。

“老婆子沒事的，有我在！有我在！”

5

奶奶小聲反駁：“就是你非要逞英雄，上次才摔倒的。你年紀大，身子骨還沒好利索，怎麼應對的了？”

說著，奶奶推我進房間。

“月月，一路來累了吧，去屋子裏休息會兒，等下千萬不要出來。”

突然！

“砰——砰——”

腳踹門聲響起。

一下又一下，恨不得是要把門給踹開。

來者是個男人：“開門！老不死的開門！是不是你們找人朝我家扔石頭的？有膽子做還沒膽子認？”

我又聽到那老太婆的聲音：“就是這家！我親眼看到那小賤貨走進門！”

眼看著門要被踹開，一把年紀的爺爺奶奶更加顫顫巍巍。

二老分明害怕到極致，卻還是執意把我護在身後。

我佯裝害怕，拉著爺爺奶奶進屋。

等他們走進房間，我讓他們別出來。

做完安全工作，我從廚房拿了把菜刀。

指尖試了試刀鋒，皺起眉頭，覺得一點都不鋒利。

“算了，將就著用吧。”

轉身走向門口，一開門。

迎麵撞來好大一頭野豬，對方踹門太用力，門開得太快，對方沒能刹住車，在茶幾上撞了個四腳朝天。

“誒呦，疼死我了，誒呦......”

“兒啊，我的寶貝兒子啊！”

老太婆衝過去抱起了她的兒子張有才，一口一個心肝，聽得人惡心。

6

老太婆將她的寶貝兒子張有才扶起來後，還摸摸頭看看肚子，生怕有所閃失。

她氣得雙手插腰，破口就要大罵。

我穿著粉色蕾絲蓬蓬裙，笑得甜美可愛。

對著我，張有才瞬間看直了眼，嘴巴合不上，口水要從他嘴角流出。

我又笑了笑，揚起了手上的刀，刀鋒自然對準這對母子。

“你們是來找我算賬的嗎？現在，算吧！”

“......”

對方啞聲，且瑟瑟發抖。

張有才皺起眉頭：“女孩子家家的，玩什麼刀，沒點女人樣。到時候生了兒子，可別把兒子帶壞了。”

同時，眼神露出挑剔。

仿佛，我已經是他的所有物了一樣。

我手一動，刀子直接飛出。

“啊——”

張有才抱頭蹲下，他的身下出現了一攤黃色液體。

而這液體，從他的褲子上，正一滴一滴繼續往下掉。

老太婆完全傻眼。

她緩了快一分鐘，才完全反應過來，瞬間爆發出殺豬叫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來人啊，殺人啦！殺人啦！”

老太婆一邊喊，一邊看著我拿出另外一把刀。

張有才被嚇到了，因為剛剛那刀就是貼著他的耳朵飛過去的。

他伸手一拽，將他的老娘擋在身前。

我晃了晃手上的刀，又問：“你們怕什麼？不是來找我算賬的嗎？算吧！快點！”

張有才是個慫貨，連連說不敢，連忙拉著他老娘逃了。

7

我覺得無趣，撇撇嘴。

“又是這樣，一點都玩不起，真的不好玩......”

看到門縫被打開的中間，是爺爺奶奶齊齊呆愣的眼神，我連忙閉上了嘴巴。

將手上的刀子藏在了身後。

隻要我覺得我是乖巧懂事可愛的，那麼無條件偏愛我的爺爺奶奶必然也那麼認為。

嗯！完美！

晚上，吃完飯，我本想等爺爺奶奶睡後，就去找樓下的玩。

卻看到二老一臉嚴肅的樣子。

爺爺欣慰地摸著我的頭：“月月啊，你長大了。”

奶奶開始說起了“農夫與蛇”的故事。

原本奶奶被人推了一把，摔倒在路上。

無人救助。

烈日暴曬，奶奶快要昏過去時，樓下的張有才出現救了奶奶，將她送去醫院。

期間，樓下的老太婆十分和善，每天來醫院給奶奶送吃的跟補品。

等奶奶出院後，她跟爺爺決定回報對方。

看對方一家老小在本地居住不易，就把樓下的房子以低價賣給了對方。

起初，一起都是好的。

但看著我爸媽不去探望爺爺奶奶，樓下的開始露出了歹毒的獠牙。

張有才居然要爺爺奶奶簽下養老書，其中條款十分苛刻。

類似於張有才一家給爺爺奶奶養老，但要二老每年給他們二十萬，等二老死後，他們名下的財產都歸張有才。

要是二老積蓄不足以支付每年的二十萬，那麼這筆錢將自動生成債務，交由我爸媽來償還。

8

我鬱悶：“這是違法的吧。”

連我這種常年住在深山的人都知道這是違法，樓下那家可真的是法盲中的法盲。

爺爺奶奶齊齊點頭，他們不是沒想過求助，但張有才派了人盯著他們。

爸媽工作忙，且事業還在上升期，二老覺得自己能應付，也不想給兒子兒媳添麻煩。

二老的善良與隱忍，助漲了樓下的惡意與貪婪。

這一家子不僅騷擾爺爺奶奶，還無條件攻擊全樓。

因為這窩狼是爺爺奶奶親手引進，鄰居們沒辦法反抗他們，也把怒意轉嫁在爺爺奶奶身上。

所以，二老處境更加艱難。

對此，我嘖嘖兩聲，又問：“那這些衣服不是新買的吧。”

爺爺訕訕：“是這幾年陸陸續續買的......”

這句話，十分詭異地，澆滅了我心中的邪火。

行吧，誰讓這是最愛我的爺爺奶奶呢。

安撫完二老，睡著不到半小時。

突然出現了敲擊聲。

9

這聲音像是在樓下在屋頂頂了個鐵盆，然後不斷拿東西敲擊鐵盆。

“砰砰砰——砰砰砰——”

我從床上坐起來，聽到了爺爺的呼喊聲：“老婆子！老婆子！”

我躥到爺爺奶奶房間，看到奶奶捂著心口皺眉，爺爺喊著淚水滿臉著急。

不等爺爺回應，我一手扶住奶奶，一手抱起奶奶，朝屋外而去。

剛剛走到樓下，迎頭澆下一大桶水。

我跟奶奶恰好被澆了個正著。

爺爺被氣哭，指著樓上怒罵：“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那男孩做了個鬼臉，說出這種話：“老不死的，是你們活該，誰讓你們大半夜不睡覺亂走！略略略！”

說著，他看向我，我濕成個落湯雞，而且一手抱著奶奶，壓根就分不出手來。

他更加得意，瘋狂做鬼臉：“略略略，略略略！氣死了吧！哈哈哈，氣死你們，氣死你們！”

老太婆也伸出頭來，摸了摸她的寶貝孫子，誇獎：“奶奶的大寶貝啊，做得好！做得可太好了！”

她朝著我吐了口唾沫，我避開。

聽到老太婆罵：“我呸，還跟老娘玩刀子，還敢嚇唬我兒子，看我不給你個教訓。”

見此，奶奶捂著心口，麵色更加蒼白，似乎是被氣瘋了。

爺爺連連喊奶奶，滿臉擔心。

二老越是這樣，樓上的就越是高興。

10

我朝著樓上瞧了眼，老太婆被我的眼神嚇到，瑟縮了下。

眼下奶奶情況要緊，我抱著奶奶連忙去了醫院。

折騰了一整夜，奶奶的情況才稍稍好轉。

爺爺內疚：“都是我不好，沒認出那一家子是批了人皮的狼，害了你奶奶啊。”

爸媽打來電話，說他們已經定了最近的機票，馬上過來。

爺爺連忙勸住，生怕耽誤了他們的正事。

爸媽聽到這話，差點被氣瘋：“爸，你怎麼又這樣，要不是月月告訴我們，我們現在還被瞞在鼓裏呢！”

兩人非要趕來，爺爺奶奶也沒法。

同時，爸媽對我說了那麼一句話：“月月，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這一次，爸媽都支持你！”

“喔謔！”這是什麼人間好消息！

既然這樣，我就放手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