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本子上說不要隨意撿男人,輕則重傷,重者全族被滅。
但我孤身一人,不怕......
我救了一個漂亮“小狗”。
他唯我是從,給我做飯,洗衣,還給我......暖床......
然刺殺東宮凶險,我不能讓他跟著我受苦,便一腳踢開了他。
不料內部出了奸細,我們全員被抓......
行刑前夜,一明黃色身影闖入我的視線,他傲嬌道:“沒有朕暖的床你睡的可安穩?”
1.
我爹被當成亂臣賊子砍首,我把他葬在郊外。
這天雪下的很大,黃土被覆,不見一點綠。
我一身破布跪在他的墳前,雙腿青紫,默默流淚,長公主悄然而至,將我帶了回去。
“你長的很像我。”
楚鈺說這話時,我抬頭望了望她,她雙眉微蹙,一個嬤嬤走上前來給了我一巴掌。
頗為嚴厲的說:“主子沒讓你抬頭,你不許抬頭。”
低下頭的最後一眼,我看到了長公主和駙馬的掌上明珠——霍瑤。
她粉雕玉砌,一身奶白色對襟宮裝,看起來像是畫裏討喜的年畫娃娃。
反觀我,一身破布蓄滿了汙泥,皮糙肉厚,雙手長滿了繭子。
很難想象,我們出自同一個母親。
自小雖無娘親在身邊,但我知道,長公主是我娘。
我曾在我爹書房裏看到無數張她的畫像,或嫵媚,或清純,或端莊......
張張可見我爹對她的愛意,思念。
那時我想,我娘親可真美啊。
可直到我長到如今的十四歲,我才見到她。
她在刑場親眼看著我爹被斬首而無動於衷,甚至一滴淚都沒掉,她唯一做的善事就是將我領了回來。
原以為會得到她愧疚的母愛,卻不想是她身邊人的一巴掌。
我抹去嘴角的血,眼神陰鷙的像個冷血無情的狼崽。
霍瑤跑過來趴在她懷裏問我是誰,她漫不經心的瞥了我一眼,淡淡道:“新來的暗衛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那張與我有些相似的臉天真的笑了笑,繼而撲進她的懷裏,嬌聲喊娘。
好一副闔家歡樂的模樣。
她帶我回來,給我演這一出無非是告訴我。
“你是可有可無的下人,算不得我的孩子。”
原因無他,隻因為我爹與她曾是政治聯姻,並無愛情。
我爹是當年的狀元,彼時皇帝大缺人才,是以盯上了寒門出身並無任何站隊的我爹。
然拉攏的最好方式便是政治聯姻。
是以皇帝拆散了長公主和霍將軍,將長公主嫁給了我爹。
長公主和我爹婚後不算恩愛,但也算相敬如賓,她生下我後鬱鬱寡歡,我爹不忍看她香消玉殞便去禦前跪了三天求來了和離的聖旨。
彼時我還未足月......
本以為長公主會感謝我爹,卻不想她將恨意深深的紮進心裏。
她恨我爹耽誤了她與情郎廝守;
她恨我爹與她成親生下我;
她更恨我爹因為她的關係在朝中叱吒風雲;
是以,她將假的罪證放在了我爹書房,並當場揭發,派禁衛軍前來抓捕。
她為人證,罪證在書房,我爹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了......
他成了刀下亡魂,我成了沒爹沒娘的野孩子。
也不對,我有娘,隻不過,和沒有一樣。
還不如沒有。
霍瑤十八歲那年,府中張燈結彩的慶祝她的生辰,皇宮派人送來禮物,祝她安康快樂,如意順遂。
我大她一歲,與她同日而生。
她的生辰充滿祝福和歡笑,而我的生辰,長公主派來了一個任務———她要我竊取東宮機密,並趁機暗殺太子。
2.
太子李與璟冷漠無情,而且傳言他獐頭鼠目,醜如夜叉,旁人看了午夜飯都得吐出來。
聽聞他為修煉邪功殘害生命喝人血,且月圓之時是他最虛弱之日。
好多人不理解為什麼陛下為什麼立這個又醜人品又不好的兒子為儲君,這不是自斷大周氣運嗎。
長公主也是反對其中之一。
她帶動幕僚煽動文臣上書廢儲,可陛下固執己見,每次都按著眉頭持懷疑態度道:“你們難道眼瞎?吾兒如此容貌還叫做醜?吾兒心地善良,是世間難得的通透之人,你們真是一群酒囊飯袋,就連這都看不出!”
其實眾人表麵反對李與璟被立為儲君是因為他的容顏,但這不過是個幌子,實際卻是因為他並無勢力雄厚的母族做為背景,所以導致周圍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東宮。
太子生母是一位身後無任何權勢的皇後,當年陛下力排眾議立她為後,並為她廢黜後宮給她椒房專寵,這阻礙了世家貴女進宮的路,所以她的兒子被立為皇帝時自然不會有太多人支持。
況且她們背後根本沒有勢力,在這個詭秘洶湧的朝堂,每走一步都會被人盯著。
而長公主運籌帷幄,她不是人雲亦雲的不支持他被立為東宮,她狼子野心,所圖恐怕不隻是那點微薄的俸祿,倒像是大殿之上的............龍椅。
李與璟近日因修煉邪功導致走火入魔,心脈紊亂,陛下秘密將他送到江南養傷。
長公主遞給我一張太子的畫像,並告知我,若我能順利完成任務,她會為我爹正名。
我低聲道。
“好。”
3.
江南水鄉養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地方。
若是我爹還在,帶他來這裏養老也挺好......
這裏最大的銷魂窟便是萬花樓。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
金雕玉砌實在奢華。
當初我爹得陛下器重也沒有這般豪氣,家裏房屋也沒如此奢靡。
放眼望去,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各自尋了人來尋歡作樂,呈奢靡之風。
萬花樓表麵是煙花之地,實際卻是個收集情報線索的好地方,這裏大多數都是我們的人。
我在頂樓待至未久,便聽見線人來報:
太子已抵達江南,正大力尋找掃買丫頭。
我置辦了一個假官籍送給了管事,她使眼色喚我進去。
抬眼望去,黑夜中月亮呈半圓,想必不出幾日,月圓之夜將很快到來,彼時是窺探府中機密的最好良機。
4.
我將洗好的菜交給了管事,領了銀子和飯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趁著夜色,我換上了夜行衣便出去了。
或許月圓將近,太子院子裏燈火通明,聚集了不少郎中。
裏麵偶爾傳來叫喊,有點像我聽師姐和她小嬌夫牆角的時候的聲音,我記得她的小嬌夫也是叫的這麼......銷魂。
我又看了看太子的畫像。
咦~
磕磣的嘞~
但這小聲還挺好聽,不比師姐找的小嬌夫差。
說起師姐這小嬌夫,
那叫一個身嬌體軟,聲音還好聽,整天就跟在她屁後怯生生的喊“姐姐”
我說他倆不害臊。
師姐每次都說:“男子漢大屁股的,多叫幾聲怎麼了!”
起先我還覺得他倆太過膩歪,現在看來,養個身嬌體軟的小美人也挺好。
等我恢複自由身,也得養個聽話的小嬌夫,給我洗衣做飯,還給我暖床。
得得得,現在任務最重要。
我拍拍腦袋回神,拉高了脖頸處的黑布。
趁著夜色飛身穿梭在亭台樓閣之間,恰好書房無人守衛,我悄聲走了進去。
書房漆黑,但有一疊書案格外引人注意。
我抬步過去,緩緩拿起來翻看一番。
是我找的東西。
裏麵記載了太子一黨的人脈,我翻了翻,越翻越驚,太子果真沒閑著,他竟暗中拉攏了如此多的人。
帝王家的人果真是好算計,和我那“便宜娘”一樣。
我將它藏在了衣袖裏。
趁著四下無人,我運功飛出了院落。
不愧是我,機密拿的就是這麼輕鬆。
我策馬奔騰,不出片刻出了城。
江南向來暖和,今夜卻下了雪。
雪如鵝毛,落在馬匹上,像裹了層衣衫。
這夜的雪,和我爹斬首那天一樣的大。
漫天漆黑,唯我與馬匹銀裝素裹,馬兒突然停下,無論我如何揚鞭就是不動,彼時我才發覺前方有一個人。
我蹙眉,看著地上的人硬邦邦的躺在那兒,估計是死透了,剛要轉路離開,卻發覺地上的人手指動了動。
還活著。
我翻身下馬去查看地上之人,剝開他的發絲,忽而發覺這人長的不錯,愣了一秒便去探他的鼻息。
很微弱,聯係他身下滲出的血,估計是受了重傷。
看在他的顏值......咳咳咳......重傷份上,我將他帶上了馬。
5
我將他帶進了客棧。
別說,狗男人還挺高,一長條的人,有點沉,不太好扛。
我讓店小二送來了一盆熱水和毛巾,浸濕毛巾後為他輕輕擦拭著。
緩緩露出了他本來的樣貌。
別說,還挺白。
而且皮膚挺嫩,不像我整天刀光劍影的滿手繭子。
卷翹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的,微蹙的眉頭彰顯出此刻的脆弱,微小的擦傷為他添了幾分破碎感。
為他褪下衣物後,我目瞪口呆的盯了半晌,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
光滑白皙的牛奶肌,
塊塊分明的八塊腹肌,
還有那個挺拔的胸肌。
我低頭看了看,
唉,腳尖倒是看的挺清楚。
不知道他低頭能不能看清自己的腳尖。
趁著給他擦拭的工夫,我借機按了按。
Q彈到我想尖叫。
直到他張嘴囁嚅一聲“冷......好冷。”
我才回過神給他往上蓋了蓋被子。
狗男人臉色越發不好了,兩腮處蒼白的緊沒有一絲血色,隻聽他呼吸急促,他挺著身吐了一口黑血。
血液色澤一看就是中了毒。
我也不懂醫術啊,而且他看起來又昏過去了。
昏迷按人中是不是管用。
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使勁兒按在他的人中處,他緩緩睜開了眼。
就在我沉浸在他如琉璃般的眼眸時,他猛烈的吐出了第二口黑血。
而且直接噴在了我胸口。
我靠。
哈麻批!
老子這身衣服穿不得下了。
正生著氣,我才發覺,他好像挺了挺身。
眼看他快死了,我連忙讓店小二幫我請了個郎中。
郎中為他把脈施針,最後囑咐我給他喂藥,否則後續他會發熱。
郎中走後,我脫下被他噴了血的衣服。
彼時沒有換洗衣物,但我自幼跟著一幫師哥在暗衛營訓練,早就不講究什麼男女大防了。
而且眼下他還睡著,應該看不到我。
我穿著肚兜在屋裏煎藥,聞著這藥苦的很。
我將藥端來床前想叫醒他,卻拍了他半天也沒用。
那,可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隻有我渡給他了。
我含了一口藥在嘴裏,看著他微微顫抖的睫毛,附身貼上了他的唇,滿滿渡給他。
他的睫毛顫抖的有些厲害起來,想來他很快就好了。
說來也是好笑,明明是去偷太子的機密的,結果還救了個小美人。
唉,我就改不了這個心軟的毛病,見不得小美人受苦。
我隻是想給全天下美人一個家,我肯定沒錯。
他的唇香甜又軟,我緩緩閉上了眼沉浸在其中。
而且我手也沒閑著,我也不知道手怎麼會自動搜索,我直接放在了他的胸肌上。
卻不知,在我閉上雙眼的那刻,瀕死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半裸的女人正在將藥渡給他,並且占他便宜。
狹長的眼眸打量著我,我卻渾然不知。
隻暗自竊喜,男人果然是個好東西。
就這麼親一下我神清氣爽啊。
怪不得畫本裏的女妖精喜歡吸書生的精氣呢!
6.
給他渡完藥,我也累了。
恰好夜色已深,我打量了一下這屋。
隻有一床被子,而且地板硬的很。
還是睡床吧。
我拉開被子,看著床上的小美人,心滿意足的鑽了進去。
別說,這藥挺好使,小美人的身上熱起來了,而且發汗了。
他應該不會發熱了。
被子有些薄,小美人的身上又源源不斷的傳來熱量,見他依舊緊閉雙眼,我猝不及防的靠了過去,枕在他的寬肩上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小美人也把腦袋靠了過來,似乎......蹭了一下我的發頂。
我抬頭看過去,正巧他蹭在我的額頭上,就像撒嬌似的,還有他小小的悶哼聲:“唔~”
真和小狗一樣嚶嚶。
或許實在乏累,我很快便睡著了。
而當我打鼾時,自然沒注意到那狹長的鳳眸正低頭注視著我,目光繾綣溫柔。
次日醒來時,我正臥在小美人的懷裏,他的大臂搭在我的腰上,而我入目就是他的胸肌,衝擊力極大。
我倆這睡法,看起來像是感情深厚的眷侶。
看著他的胸肌,我緩緩咽了咽口水。
可身為暗衛的直覺卻讓我警惕起來,我緩緩抬起頭,撞進那雙含水的鳳眸。
幾乎下一秒,我便伸出手刀向他脖頸處砍去。
他懵懂的看著我,見我要攻擊他眸子裏帶了些恐懼,不過我也就試探試探他,見他絲毫沒有躲的意思,我便收回了手刀。
誰知他突然委屈的靠在我胸膛處蹭了蹭,頗像受了委屈找安慰的小狗。
本想伸手拍拍他以示安慰,我突然想起什麼,大力推了他一把。
他幾乎下一秒就坐在了地上,有些懵懵的看著床上的我。
我拿過被子擋住隻穿肚兜的我,忍不住臉色發燙,厲嗬他道:“閉上眼睛!”
他盯了我一秒,繼而禁閉雙眼,聽話的不得了。
感覺養個兒子都不如他聽話。
我利索起身穿好已經幹透的衣服,踱步至他麵前蹲了下來,“你為什麼身受重傷躺在雪地裏?”
他緩緩睜開眼,瞥到我穿好衣服後自顧自的紅了耳朵。
我扁扁嘴。
小狗還挺害羞。
他怯生生的開口道:“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好像怕我嫌棄他。
他失憶了,這可怎麼辦?
執行任務的時候帶著他?
不行,他這麼羸弱,而且身體嬌嫩,不能跟著我這個大老粗過顛沛流離的生活。
不過師姐不就養了個小嬌夫來暖床嗎,其實......
我虎視眈眈的看著眼前衣不蔽體的男人,伸手在他胸膛處摸了一把,繼而挑起他的下巴,開口道:“要不要......給我當姘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