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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信你我不再信你
不眠

第1章

攻略燕潯之十七年,他說,他會娶我為妻,讓我做他唯一的王妃。

可是後來我看著他將新人攬入懷中。

滿堂喝彩,喜慶歡言,卻是他與別人的喜宴。

王妃依偎在他懷中,看著我跪地請安喜不自勝:

“妾身不想再看見她了,將軍可否將她逐出府去?”

燕潯之位坐高台,隻冷冷瞥我一眼:

“可。”

我俯身叩謝。

他卻冷笑:“你就這麼想走?”

他將我關入柴房,任人欺辱。

但他不知道,係統已經判定我攻略失敗,我已是將死之人。

眼看著魂飛魄散的日子逼近,我又何必在意什麼走不走…

01

攻略燕潯之十七年,我陪著這個背負深仇大恨的頹廢陰鷙少年,行過萬裏江山,踏過屍山血海,走上了沙場縱橫,進了榮華富貴官場路。

我為他殺敵,為他領兵,為他身犯險境,在他身負重傷時背著他負重前行。

因為係統給我的任務是成為他的王妃。

如果任務成功,我在異世界的身體就能重獲新生。

如果任務失敗,則無路可走,魂飛魄散,再無機會。

這是一場豪賭,我知曉。

我用了十幾年陪他長大,我陪著他上陣殺敵,陪著他入官場血雨腥風,看著他從被壓彎了脊梁的少年成長為如今叱吒風雲的王侯將相。

我信他,他會遵守當年許我為妻的承諾,為此我飛蛾撲火,義無反顧。

可是本來屬於我的一切,都被一個女子毫不留情的奪走。

柳鳶兒驀然闖入,奪走了燕潯之的全部視線。

燕潯之對她一見傾心,再見難相忘,對她極盡寵愛。

就連曾經許給我的王妃之位,也被他許給了柳鳶兒。

她在我和燕潯之班師回京時,偶然被燕潯之所救,以一同回京為由,相伴僅僅一個月,就入府為王妃。

她趾高氣昂,指使丫鬟把我拽到堂前,舉著我的手腕,嬌蠻道:

“將軍,這可是郡主留給您的寶貝,怎麼能隨便戴在一個奴婢手上?”

“把這鐲子賜給我吧,將軍。”

我手腕上戴著一個古樸繁重的銀鐲子,樣式已經不時興了。

這是燕潯之的母親—承安郡主在臨死前留給他的為數不多的東西,是他以前送給我的。

那時候燕府被政敵陷害滿門抄斬,隻有燕潯之在承安郡主向皇帝求情下,才被下獄流放,得以活命。

燕潯之在獄中被人打斷雙腿,被看守流放的士兵拖在馬後。

我明則是燕家的奴婢,實則是燕家暗地裏培訓保護燕潯之的死士。

通過用多年積攢的銀子賄賂守兵,使得燕潯之免於拖行。

我將混是血人的燕潯之背在身上,一寸寸,一步步的走,我自由習武,但長時間的負重—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兒,實在令我難以吃消,更遑論夜裏為他找草藥治傷的艱辛。

他傷的實在太重,沒走七八天發起高燒,人沒意識,腦子也不清醒。

我汗流滿麵背他穿越岩地時,聽他喃喃在我耳邊:

“放下我吧…..”

“讓我死在這兒…..”

他本是京城縱馬飛揚的世家子弟,是天潢貴胄出身英姿兒郎,如今卻滿門抄斬,遭人羞辱於此,從天上遭人碾入泥裏。

“殿下,我信你,你能行。”

我不知他在昏迷時能否聽見我的聲音,隻是安慰著,一字一句說給他聽,一日一日背他前行。

一個多月後,在密林的山洞裏,在我生起的篝火旁,燕潯之睜開了眼睛。

我正將采集來的草藥搗成泥,一隻顫顫巍巍冰冷的手碰上我的胳膊,他將一隻銀鐲子從他懷中拿出,推到我的身前。

“殿下,你醒了。”我歡喜的抬頭看向他,頂著一張花貓似的遍布血汙的臉。

那是燕潯之第一次向我展示脆弱,向我敞開他的心扉。

他蒼白的臉頰帶著深深的凹陷,清雋的麵容現已狼狽不堪,胡子拉碴,瘦骨嶙峋,隻有一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我,時間久了,眼角竟有淚緩緩流下。

我慌忙去擦,一邊想將郡主留下的銀鐲子放回到他手中,可他將手攥緊,示意我戴上。

我愣在原地,看向燕潯之。

他嘶啞著嗓子說:“阿月,我以後隻有你了。”

那時我的心顫動,又酸又澀,隻是點頭,一下比一下重。

我想,為了攻略,我肯定會一直護著他。

但是我心底好像又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破土而出,似乎在一朝一夕的相處中生出些不一樣的情感。

我原以為是日久以來的的兩廂情願,如今再看卻隻是一廂情願的荒唐,黃粱夢一場。

燕潯之現在要把它收回去,送給他的王妃,而不是我這個奴婢。

我頓了頓,終究說不出什麼,從手腕上褪下這銀鐲子來,最後看它一眼,恭順的交上去。

在柳鳶兒跟在燕潯之身旁而他也安然受之時,我就知道,有些東西必定不會再屬於我了。

柳鳶兒是當朝丞相的小女兒,地位尊崇。

況且她才情斐然,性子嬌蠻跳脫又天生有生的惹人憐愛的美貌,正值花一般的年華,正是女兒家最好的時候。

而我隻是一燕家婢女,上過戰場的死士,身硬心冷,模樣清淡,空有一身武力。

我曾自己對自己狡辯道,他還在意我,他心裏還有我,可是現實擺在眼前,我不得不承認,燕潯之他變了心,他愛上了這花一樣的女兒家。

燕潯之冷笑著,看著我恭順低眉的樣子不稱心似的。

柳鳶兒眼波一轉,順勢倒在燕潯之的懷中,一邊撫著他的胳膊,一邊娓娓說道:

“將軍,婚期將至,留這個不相幹的女子在侯府裏,恐怕我父親會不甚歡喜。”

燕潯之看向她:

“鳶兒想如何?”

柳鳶兒淺笑,手上輕輕拂過剛剛收上來的銀鐲子,眼中泛起一絲興味:

“妾身就知道您疼我,不若就將這個夜叉逐出府去?”

我俯著身,脊梁勉強挺著,撐著我這不值一提的尊嚴。

我也曾舉槍殺敵,以一人為先驅破敵方大陣,直取敵首的項上人頭,今兒來,還是遭不過世家女子的厭惡,避也避不及,躲也躲不過。

堂前一邊寂靜,我知道燕潯之在看我,從高位俯視著我,我隻撐著腰板不塌,希冀著早點放我離去。

好像過了很久,他淡淡道:

“可。”

這天兒明明不涼,夜色並不晚,我卻覺得比我當時孤身一人帶著燕潯之走在荒涼大漠還要冷,比我被敵軍追蹤深陷急湍的江流還要冰。

可我應該熟悉了才是,怎麼心裏還會疼呢?

我容色不變,叩下身子,輕輕說道:

“奴婢聽旨。”

隻有我知道,我作揖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然而我這恭順的模樣卻不知為何惹怒了燕潯之,他從高位上走下來,輕輕的踱步,在靠近我時猛地彎腰,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抬頭,撞進他怒火沉沉的黑眸。

燕潯之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嘲諷的道:“你就這麼想走?”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

我看著他,卻找不到曾經的痕跡。

“奴婢不敢。”

燕潯之一把把我摔在地上,怒聲喝道:

“你不敢?我看你什麼都敢!”

他看著我,帶著上位者的冷峻。

“來人,將燕月鎖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須任何人放她出來!”

02

困在柴房的不知幾日,偌大的侯府敲鑼打鼓了起來。

這熱鬧氣兒,竟也蔓延到後院的柴房來,連我這個冷清的人都聽到了外麵的鑼鼓喧天。

沒想到,他這麼心急,才剛剛回京,就這般迫不及待迎娶柳鳶兒。

我正意趣淡淡,撫摸右手上的傷疤。

外麵突然吵了起來,似乎是程大的聲音“起一邊去,我給月姐送點吃的還不行,滾開!”

“這是侯爺的意思,程爺,我們不敢啊。”

門外看守的小廝為難的不肯讓步。

“趕緊滾,侯爺怪下來有程爺我擔著,送個飯還能怎地,上一邊去!”

木門吱吱呀呀,終究是給程大開了門。

程大憨厚黝黑的臉探進來,緊接著高壯的身子擠進門裏來,手裏拿著食盒。

“月姐,我們哥幾個聽著你被侯爺….趁著今天…給你給你送點吃的來。”

“我嘴笨,別怪我。”

程大他們是燕潯之軍中的千夫長,在軍中和我相交甚好,曾被我在戰中相護,他們敬我武力高強,惜我為同袍兄弟。

“我知道。”

我拿起食盒裏的糕點,很甜的桂花糕,是我愛吃的。

“姐啊,你聽我一句勸,你硬不過侯爺,咱大丈夫能屈能伸,服個軟,省的受這罪了。”

程大撓撓頭,半句半句往外蹦。

“快點吧程爺,別叫別人給看見了。”門口的小廝正在催。

程大低聲罵了句,起身往外走:

“姐我走了,你們長點心,好好對我姐!”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衝我擺手。

我向他點頭,看著他遠去,看著門一點點被合上。

心頭有點痛,嘴裏的桂花糕愈發的苦了。

我不明白,他既已有心上人,又何必留我在府,放我離開,又有何不可?

隻是用我一身傷疤,多年相伴換取離開也是不可嗎?

我的時日不多,隻想多看看這個世界。

也不怪程大,他是直腸子,但心是好的。

我坐在柴草堆裏,透過蜘蛛絲下窗戶的破洞,看著夜色沉沉,外麵張燈結彩,紅燈籠在風下招搖,屋裏的燭火搖搖曳曳,想必吉時已到,佳人已入洞房。

視線也愈發模糊,竟也回想起當年的往事。

02

當年,我和燕潯之流放到西北絕域,遇上匈奴入侵大梁。

為有朝一日沉冤昭雪,我們入伍為兵,邊軍中有將士認得燕潯之是燕侯爺的獨子,崇他為尊。

我為他衝鋒陷陣,無數次深入敵營。一次,在突襲突厥糧倉中,我被突厥大王射中一箭,直擊心臟。

重傷醒來,燕潯之靠在我的身旁,緊緊握著我的手,見我醒來眼泛淚光,眼中全是疼惜,他一字一句的許諾:

“阿月,馬上我們就要成功了,你不會再受傷了。”

“我以後一定娶你為妻,阿月。”

我看著他,輕輕點頭,心裏高興的不行。

燕潯之的話不假,我突襲糧草,多次刺探,突厥大軍後援受損,在兩軍交戰時被燕潯之一舉擊破,生擒突厥大王。

消息傳回京裏,皇帝龍顏大悅,封燕潯之為驍騎將軍,賜號靖北侯,在京中設宅院,賞珠寶金銀,宣燕潯之回京領賞。

那日離營,我駕於馬上,看茫茫大漠,火煙繚繞,這邊疆貧瘠,屍血縱橫,但在這裏我找到了自己的歸屬,七年的軍旅生涯,再歸京遠去,心中隱隱有不安。

燕潯之向我伸出手,衝我笑道:

“阿月,信我,我們該回家了。”

鎧甲在身,墨發束冠,二十七八的燕潯之,意氣風發,像極了曾經少年的他。

清風朗日下,他笑的那麼好看,我也握住了他的手。

不過我們都沒想到,京城中有人在我們歸途中頻頻刺殺,屢屢陷入生命垂危之地。

生死相隨,我為救燕潯之以右手阻劍,右手筋脈盡斷,不過還好燕潯之沒有受傷,我隻是傷了一手,我可以用左手使劍,護他入京。

衣袍上鮮血淋漓,我被燕潯之緊緊擁入懷中,他顫抖著撕下衣袍,止著我右手的鮮血。我感受到他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觸到我的額頭,一下又一下,熱淚一滴一滴滴落在我臉上。

“殿下,別哭。”我試著抬起左手想要安慰他。

燕潯之一把將我的手攥住,放到臉頰邊上,他的身子猛烈顫動著,沙啞著嗓子:

“阿月,我一定帶你回京,我一定娶你為妻。”

“好”

我笑著一答,好像筋脈斷裂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不過,我實在是太累了,我幾天幾天的浴血奮戰,一波一波的敵刺暗殺,我想睡一會….

鏡花水月,夢終會醒,那時我以為,這會是最後的磨難,卻沒想到,是新一輪磨難的開始,醒來後一切都變了。

再次醒來,竟是在一輛馬車裏,我彈身坐起,警惕四周。

突然間,簾子被掀起,是個衣著華貴的女子,我從未見過她。

向前閃身,我用左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是誰?殿下呢?”

“阿月,快鬆開鳶兒”

燕潯之緊跟著進了馬車,見狀,飛速打掉我的手,關懷的往向那女子。

她弱柳一般倒在他的懷裏,撫著脖子上的青紫,咳嗽不至。

他抬眼看我,眼裏盡是不讚同:

“你不該傷她至此,燕月。”

簾子再一翻,燕潯之擁著那女子離開,不曾回頭。

我愣愣滑落到地上,不知是動作太大牽扯身上傷痕疼的,還是心裏疼的。

隨行不多時日,我就已經探得事情清楚,那日燕潯之帶著昏迷的我和剩餘的隨行士兵,救下了獨自出遊被幾個盜匪所圍的柳鳶兒,她對從天而降有如神兵的燕潯之。又在歸途中,偶遇了燕王舊部的尋找,得到了將士的護送,現在正在以丞相之女回京的名頭躲過暗殺。

柳鳶兒出身高貴,美貌動人,性子雖嬌蠻但也跳脫可愛,對燕潯之一見鐘情後,大方開朗的向他表明心意。

不過一月有餘,他們就已情投意合,甚至許她王妃之位。

他對柳鳶兒說我隻是他的暗衛,是他的奴婢,我隻能躲在陰暗裏偷偷窺探。

看著他們郎情妾意,柔情蜜意,我恍然:

他已愛上她人,在我為他重傷昏迷時。

我陪他出生入死七年,為他殺敵萬千,為他舍棄性命。

卻抵不過別的女子,一個月的甜言蜜語。

03

困在昏暗的柴房裏不知多久了,顛倒了黑夜與白晝。

沒想到這麼多天第一個來找我的竟然是柳鳶兒。

她氣色紅潤,衣著華麗,比我初見她時還要漂亮幾分。

“燕月,你在這裏…過得好嗎?”她打量著四周,眼中絲毫不掩飾幸災樂禍。

我安然回應:“多謝王妃體恤,相比於往日軍中生活,這裏對奴婢已是再好不過了。”

柳鳶兒怒目而視:“你大膽,你不就是陪著將軍在軍中待過幾年,在炫耀什麼?”她看我毫無反應,繼續,“如果將軍真的起重你半分,又怎麼連個名份都不給你?如今我已是王妃,你又算得上是什麼!”

我叩首,心中毫無波瀾:“王妃教訓的是。”

我初見傷了柳鳶兒,心有愧疚,避讓三舍,卻也難逃羞辱。

如今我隻是一奴婢,隻能任人糟踐,放錯自己的位置,便會遭此下場,萬劫不複。

這教訓我已永生難忘。

“還有啊,賤婦,本王妃已懷有身孕,將軍喜歡的緊。”她挑釁著。

我眉毛一動,向上看去,柳鳶兒手撫上肚子,柔和不少。

這倒是令我羨慕,我多年軍旅,常常食不飽腹,顛沛戎馬,腹部也曾多次受傷,早有醫師為我診脈,此生再無子嗣之緣。

那時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我本就不喜小兒哭鬧,如此也好。”

今日聞他喜得子嗣,竟不由出聲笑了出來,燕潯之騙我好深呐。

“大膽奴婢!敢在王妃麵前癡笑!”柳鳶兒身旁的丫鬟得了她的眼神,上來就要打我。

我左手還她一掌,將她推倒在地。

“王妃娘娘,奴婢這裏實在粗陋,還望不玷了王妃的華服。”

她恨恨瞪我一眼,卻還是姍姍離開。

我雖廢了右手,但也不是平凡之徒,兩月來,我已習得左手用劍,尚在恢複武功中,可以言語辱我,但也休想再打傷我。

夜裏,我正如往常一般,在微弱的燭火下,鍛煉左手筋脈。

忽聞窗外的呼喚:“阿姐!阿姐!”

這莫不是阿原的聲音,我急忙趕到窗外,趁著那空隙往外緊張的看。

那藍色的眼睛,深棕的卷曲頭發,正是阿原。

“阿原,你怎麼在這裏,你不能入京,快快離開!”

阿原是突厥大王與一中原女子的孩子,突厥大王強迫於阿原的阿媽,卻在生阿原時難產而亡,沒有母親的庇護,阿原自小生長在被他幾個兄長的欺淩打罵之下,甚至被逼入鬥獸場與凶手廝殺。

我為伍第一年,突襲突厥部落時,在籠子裏看到受傷的他,藍色的眼睛藏在臟汙的頭發之下,遍身沒有無傷之處,蜷縮在角落裏,向我狠狠呲著牙。

看著他,我想到了曾在訓練營中從屍山中爬出來的自己,一把劈開那囚禁我和他的籠子,把瘦小的阿原塞進我的懷裏,帶回了營地。

不惜違抗命令,,最後燕潯之同意我帶大他,以後可以做棋子控製突厥。

我養他六年,走時他已長成一個勃發的少年,不願回突厥,他在我走時說:

“阿姐!要是燕潯之他傷你,你就給我送信!我去把你接回來!我帶你回草原!”

如今怎麼來到京城了,京城裏很歧視突厥外族,視他們為仇敵,阿原來這裏太危險了。

“阿原,快走啊!別讓人發現你!”

我急急催他走,他卻不動如山,他如今身量高了,肌肉緊實,像極了草原上的狼,眼裏卻有淚光,垂頭抹淚。

“我就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救你出來。”

阿原抽出背上的橫刀,一刀劈開柴房的門。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帶著我跳上屋簷,一路奔走。

我想阻他,如果被燕潯之知道我出逃,他不會放過我和阿原。

但看著眼前攥住我手不放的阿原,看著這久違的月色與清風,我應該是傻了,我想不若試一試,逃出去?我已愛上那茫茫草原,我喜愛那自由的感覺,如今唯一牽連我的人已不再愛我,我何不試一試?

心意已決,我也奔跑起來,跟上阿原的速度。

看他回頭那燦爛笑容,那飄散的頭發在風中波浪似的擺蕩,我這兩個月來第一次真心笑了出來。

行了一夜,終於到達京郊,希望就在咫尺之間。

密林中卻突然升起埋伏,隱隱淩厲的風聲,四周都有飛矢射來。

“阿姐,小心。”

阿原飛身護在我身前,抽刀擊落,我從他背上也抽來一把刀,與他背麵相向,互為依靠。

燕潯之的身影從密林中顯現,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表麵的平靜下是滔天的怒火:

“燕月,你現在回來,我饒他不死。”

“你休想!我今日一定要帶阿姐走!”阿原一看見他,就揮刀砍去,兩兩相戰,麓戰幾十回合,阿原終是不敵,負傷被燕潯之重重踩在地上。

他看著我,怒火沉沉,黑眸深重,腳下用力:

”我數三個數,一個數刺一劍。“他手中劍尖正抵著阿原的背。

阿原像被伏在地上的凶獸,不停的反抗,藍色的眼睛充血了一樣,衝我喊道:

”阿姐,快走,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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