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被夫君剝皮拆骨,隻為博他白月光一笑。
死後我才知曉,我不過是一本書中的配角,隻為襯托他們愛情的無瑕。
重來一世,我幹脆退婚,轉頭嫁給了我的死對頭。
我那前世的夫君卻死皮賴臉找上門來,求我嫁他。
笑死,我又不是受虐狂。
這女配誰愛當誰當,反正老娘不幹了
1.
疼痛似乎還未消散,我看著鏡子裏白玉無瑕的臉陷入沉思。
成婚第五年,我為蕭祁擋刀,左臉留下了難以愈合的疤痕。
而現在......
“小姐,姑爺上門提親了,您怎麼還愣著?”
春桃從外麵進來,一邊給我的發髻上簪花,一邊忍不住念叨。
看著鮮活的春桃,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對我忠心耿耿的春桃,上一世為了維護我,被挑斷了手筋腳筋,扔進煙花柳巷,讓流民活活淩虐致死。
一切,都隻是因為蘇灼的一句話。
“姐姐給丫鬟起這個名字,是不是故意讓我難堪?”
恨意與痛意蔓延,我抓住春桃的手,眼淚奪眶而出,嚇了春桃一跳。
“小姐,是奴婢弄疼您了嗎?”
春桃說罷,就要跪下請罪,我連忙抱緊春桃。
“好春桃,怎麼會呢?不必忙了,我這就出去。”
蕭祁,前世你踩著我唐家登上的高位。
這一世,我送你和你的白月光雙宿雙飛,沒了我唐家,我看你能翻出什麼風浪。
2.
前廳內,我爹滿臉笑意地看著蕭祁,越來越滿意。
屏風之後,我走到我娘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我娘回頭,眼中的笑意瞬間換成了疑惑
“芊芊今日怎麼沒戴那套東珠的頭麵?”
那套東珠的頭麵,是蕭祁送我的,說是特意派人去東海尋了上好的東珠。
原本我也是當寶貝的,可之後才知道,我有的,蘇灼也有,且比我的更好。
蘇灼那套粉珠頭麵才是價值連城,我的那套,不過是順帶的罷了。
思緒回籠,我可沒忘了今天的正事。
“娘,我要退婚。”
“什......”我娘的驚呼剛剛出口,就被我捂住了嘴。
“蘇尚書家那稱病的二小姐,如今被蕭祁養在成明巷,已經有了身孕,娘親若是不信,盡管派人去查。”
娘親見我鄭重其事的模樣,不由得仔細思索。
片刻過後,先是派人去了成明巷,又讓身邊的趙嬤嬤去屏風外找了我爹。
隻見我爹瞬間變了臉色,下了逐客令。
“世子爺,拙荊身體不適,提親一事還是改日再議吧。”
說完,便立刻起身,沒有給蕭祁多一個眼神。
看著蕭祁呆愣的身影,心中的煩悶消散了些許。
直至蕭祁離開,我爹才開口:“芊芊,這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女兒前些日子出門,看見了蘇二小姐,已然是有身子的人了,又聽到她的婢女說,就算丞相府的那位進了門,世子爺心中也隻會有她一個。”
這京城裏的世子爺不少,但是和丞相府小姐議親的隻有蕭祁一個。
我爹正欲發作,先前派出去的小廝已經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他眼見為實的消息。
“老爺,夫人,非但是看到了蘇二小姐,奴才還看到了世子爺也去了。”
“簡直混賬!來人啊,把這些聘禮給我扔回侯府,取老夫的朝服,老夫這就去參上一本。”
3.
我爹進宮一趟,帶回來三道聖旨。
第一道聖旨,是罰了蕭祁半年的俸祿,革了蕭祁禮部侍郎的肥差。
第二道聖旨,是斥責蘇尚書治家不嚴,雖然隻罰了三個月的俸祿,可是宣旨的時候,整條街的權貴人家都派了丫鬟小廝來看熱鬧,落了蘇尚書好大的麵子。
第三道聖旨,是給蕭祁和蘇灼賜婚,不過蘇灼隻能以貴妾的名頭進定北王府。
三道聖旨,讓定北王府和蘇家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蘇灼被蘇尚書強製帶回家,在祠堂裏跪了好幾天,直到見紅了才被人從祠堂扛出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修剪院子裏的桃花。
前世我最喜歡桃花,可想到因為蘇灼也喜歡桃花,現在連這院子的桃花都變得刺眼起來。
“小姐,聽說蘇二小姐的這胎沒了。”
“是嗎?倒是少看了一出好戲。”
我將長得正旺的一枝剪下,隨手一扔。
從我準備將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開始,蘇灼的孩子就注定留不下了。
就算蕭祁和蘇灼想留下,老王爺和蘇尚書也不會允許的。
“不過小姐,京城裏多了些傳言。”
我轉頭看向春桃,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好春桃,可是有人說你家小姐?”
話音落下,春桃徹底憋不住氣了:“可不是嗎,這些人不說那對狗男女的不是,反而說小姐您沒有容人之量,我呸!一群眼盲心瞎的東西。”
看著春桃大罵,我反而開懷大笑。
真好啊,我的春桃還在。
春桃見我開心,氣也消了大半。
“什麼事情,讓我兒笑得如此開心。”
娘親從院門外進來,看著我開心,眉宇間的愁容也淡了不少。
這些日子,爹娘因為婚約作廢,整日愁眉不展。
不管我怎麼說不在意,他們卻始終覺得委屈了我。
難得見到他們寬心,我連忙摟住娘親,靠在她肩上撒嬌。
“春桃給我講笑話呢,笑得過了些。”
說完,我的目光落在了娘親手中的帖子上。
娘親見狀,將帖子遞給我。
“過幾日就是乞巧節了,長公主在府中設宴,給咱們遞了帖子,你可想去?”
“去,自然要去,如此佳節,我當然要去尋覓好郎君。”
“真是胡鬧。”娘親佯裝生氣點著我的額頭,眼中卻滿是寵溺,直接讓身後跟著的人替我量體裁衣。
隻是我沒想到,這宴會,壓根兒就是衝著我來的。
4.
我願意赴宴,長公主也將我奉為上賓。
奈何有些人就是不長眼睛,非要來我跟前湊熱鬧。
“芊芊,你今日願來,是不是原諒我了?”
蘇灼已經挽起婦人發髻,顯然已經被抬進侯府了。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我,仿佛在我這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與蕭祁的婚約雖沒擺在明麵上,但京城中的世家早就有所耳聞。
看到蘇灼主動來找我,還以為會有新歡舊愛的戲碼看,難免生了看熱鬧的心思。
我也不急,細細品茶,直到注意到這裏的人夠多了,我才緩緩放下茶杯開口。
“蘇姨娘,你我之間並無嫌隙,此言何意?”
我特意加重了“姨娘”二字的讀音,看著蘇灼白了臉色,心中難免快意。
上一世,蘇灼借口她的孩子身體有恙,將我剛出世的孩兒拿去做了藥引。
現在,她的孩子沒了,也算是給我的孩兒賠命。
蘇灼啊蘇灼,這一世,我將你的底牌提前暴露於人前,又不知你該如何應對?
“定北王府當真是沒人了不成?竟然讓一個妾室來參加長公主的席麵?”
人群中有人小聲議論,蘇灼的臉色越來越白,緊咬著嘴唇。
我低垂著目光,掩蓋眼眸中的快意。
隻是蘇灼比我想象中的還豁得出去,竟然當著眾人的麵直直地跪了下來。
“唐大小姐,我同世子隻是意外,世子也是顧全我的名聲,不得已才納了我為妾。世子因遭您厭棄,日日借酒消愁,妾求您,去看看世子吧。”
我微怔,心裏卻直犯嘀咕。
前世的蘇灼將蕭祁看作她的所有物,就像是狗叼著骨頭一般不撒口。
今天竟然為蕭祁求情,讓我和蕭祁重修舊好,這是吃了什麼藥?
原先一直坐在上首的長公主,見狀也出來當和事佬。
“唐大小姐,依本宮看......”
“哪裏來的狗亂吠,孤隻聽過有正妻為夫君納妾的,還從沒聽過有妾室替老爺求親的,蘇姨娘,真是好大一張臉。”
輕蔑又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猛然抬頭,就見到蕭玨衝我挑了挑眉,我心頭一跳,連忙跪拜。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眾人原本還沒反應過來,見我先跪了,這才撲啦啦地跪了一地。
長公主臉色不豫,卻也隻能強行扯出一抹笑:“殿下不是說不來?”
“幸好孤來了,不然,孤還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妾室,竟然能欺負到老師的女兒頭上來。”
蕭玨說著,親手扶我起來,壓低聲音耳語:“芊芊,我幫你這麼大一個忙,你怎麼謝我?”
我低頭不語,蕭玨撇嘴,直接一揮手:“蘇氏失儀,將人扔回侯府,告訴蕭祁,他要是管不好後院,我就去秉明母後,讓母後派幾個嬤嬤過去。”
蘇灼狼狽離場,我抬眼看去,就看到她淬滿了怨毒的眼睛。
長公主方才的態度分明也是幫著蕭祁和蘇灼的,我沒興致繼續赴宴,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
馬車還未駛出,就被人攔下。
我掀開簾子,就見到蕭玨那張欠揍的臉。
“殿下,到底想做什麼?”
5.
“唐芊芊,我幫了你,你怎麼還衝我擺張臭臉?”
蕭玨氣鼓鼓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養的那隻小白狗,和方才在長公主府威儀萬千的太子殿下實在不沾邊。
我覺得好笑,卻又不敢笑出來招惹這尊大佛。
“殿下大恩,臣女銘記在心,隻是殿下將手伸到臣子的後院,明日免不得又有人要在朝堂上參您一本,令父親蒙羞。”
蕭玨聽到我提起父親,難免正色:“我會親自向父皇請罪,你不必擔心。”
他的態度令我奇怪,以前那個處處和我作對的太子殿下,好似突然換了個人。
“殿下有心了,若是無事,臣女先行告退。”說完,我便準備放下簾子。
“等等。”
蕭玨麵露焦急,似是有話要說,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口,漲紅了一張臉。
我眉頭微蹙,就見到蕭玨好似做了天大的決定一般開口。
“既然你與蕭祁的婚約已經不做數了,那你可願做太子妃。”
“殿下,府中還有事,這事還是莫要再提了。”
我飛快放下簾子,吩咐車夫離開,慌亂的馬蹄聲入耳,一如我現在的心緒。
蕭玨他,瘋了嗎?
我對蕭玨的印象停留我及笄之前,他身為太子,而我父親兼任太傅之職,他便總是與我父親在一處,學著治國良策。
人前,他總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樣,學問好,在治國方麵也有自己的見解。
就連父親那樣嚴肅古板的人,私下裏都經常誇讚他。
說他是不世之才,大夏國可再多延百年昌盛。
可隻有我知道,他這人私底下到底有多惡劣。
他會將我養在身邊的小狗帶走,又消失好幾日,直到我著急得不得了,才讓人將我的狗送回來,連當麵的道歉都不曾有。
又會故意在宮宴前說我的壞話,讓我爹將我鎖在家裏,不能在宮宴上露臉。
凡此種種,多到數不清。
我堂堂相府嫡女,人生中最大的坎就是蕭玨這個太子。
如今,蕭玨當眾維護我就算了,竟然還要求娶我。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我坐在書桌前,仔細地回想前世今生的不同。
“我還沒做什麼,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和蕭祁的親事告吹。”
我喃喃自語,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在我腦海中漸漸成型。
蕭玨他不會是......
“芊芊,在想什麼,想得這樣出神,我都喊你好幾聲了。”
“娘,您怎麼過來了。”
娘親的到來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連忙揚起笑臉,一副小女兒姿態地靠在娘親懷裏撒嬌。
我聽到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歎息,下一秒,娘的手就在我的後背上輕輕拍著。
“今日的事情,娘都聽說了,我的芊芊委屈了。娘也是糊塗了,忘了長公主和定北王年幼時一同養在太後娘娘膝下,情同親生兄妹,倒是讓他們鑽了空子。”
原本隻是不快,如今被娘親安慰,平白生了些許委屈。
想到前世就是因為我執意要幫蕭祁奪位,才害得爹娘丟了性命,終是忍不住,放聲大哭。
春桃見我傷心,也忍不住悄悄抹了眼淚,帶著哭腔說道:“夫人,今日小姐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蘇姨娘不過是妾室,竟然還敢開口讓咱們姑娘原諒世子,要不是因為太子殿下趕到,還不知會有多難堪。”
聽到太子二字,我猛然止住了哭聲,隻覺得眉心突突直跳。
這個春桃,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娘親見我突然不哭了,倒是來了興致。
“芊芊,你與殿下......”
“想來殿下是因為爹爹的緣故才出手的。”
我慌忙解釋,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我抬頭看向娘親,在看清娘親眼中揶揄之時,隻得低下頭來,妄圖以沉默回應。
過了許久,娘親拍了拍我的手背,我抬頭看向娘親,隻見娘親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兒,不妨好好考慮,殿下也算是良人。”
說完,娘親離開了我的院子,隻剩我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裏,反複回想娘親的話。
蕭玨他,算是良人嗎?
往年乞巧節,我都是同蕭祁在外逛廟會,今日隻剩我一人,難免孤寂了些,便早早歇息。
隻是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夢裏的我,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6.
“蕭祁,你混賬!”
我看著蘇灼牽著一個比我的孩兒還大上一些的孩子出現在我的麵前,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對狗男女生吞活剝了。
“你又在鬧什麼?”蕭祁看著我這般失態,眼中隻剩厭惡。
“夭夭在外受了這麼多年委屈,她都不曾哭鬧,你已經享受了這麼久的皇後之尊,該懂得滿足才是。”
“滿足?你是指將我關在殿中無召不得出?還是指我唐家滿門被屠,不得立塚?”
我步步逼近,字字泣血,換來的隻是蕭祁的一柄利刃,和剝皮拆骨之痛。
一切都仿佛剛剛發生,就連蕭祁在我耳邊說的話,都無比清晰。
“你猜,蕭玨那個蠢貨,為什麼明知沒命回來,還願意去北境出征。”
“因為我同他說,你想當皇後,想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我猛然驚醒,隻覺臉上一片冰涼濡濕,抬手擦去淚痕,坐在床邊也不曾點燈。
黑暗中,我的心跳還未平複,隻是我分不清,這跳動,是因為噩夢,還是因為蕭玨。
我枯坐了半夜,直至天光大亮才喚春桃替我梳洗。
正準備用早飯,卻見父親身邊的小廝來通傳。
“大小姐,老爺說今日一同用早膳,差奴才來喊您過去。”
我心中疑惑,卻還是跟著去了。
到了前廳,就見到父親旁邊的位置上擺著一個箱籠。
“芊芊來了,快坐,今日特意讓廚房多準備了你愛吃的。”
娘親說著,就將我愛吃的燒賣夾進我的碗中。
反倒是喚我來吃飯的父親,一直默不作聲。
我心中忐忑,下意識看向娘親,娘親隻是搖頭,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一頓飯畢,伺候的奴仆都下去了,父親這才指了指身旁的箱籠。
“今日下了早朝,太子殿下給我的,說是昨日想給你,但沒尋著機會。”
我隻覺得眼皮跳個沒完。
這個蕭玨,怎麼還找上父親了。
“芊芊,太子殿下還和我說了一件事,我沒應允,隻是想回來問你,看你的想法。”
“殿下可是說要求娶我?”
見我這般沒羞沒臊地說出口,父親先是一愣,隨後竟然開懷大笑:“哈哈哈,好小子,還跟老夫玩先斬後奏這一套,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動得心思。”
“所以,芊芊,你又是什麼意思呢?若是不願意,我就去回絕了便是。縱然他貴為太子,也斷然沒有委屈你這道理。”
“況且我看他也並非有強迫你的意思,今日找上我的時候,還扭扭捏捏的,一朝太子,這般作態,真是讓人生氣。”
話是這麼說,可父親臉上卻沒有責怪的樣子,顯然是對蕭玨很滿意。
也是,蕭玨自小就跟在父親身邊學習,對父親而言,自己知根知底的學生求娶自己的女兒,倒也省心。
而我的腦子卻一片混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見我為難,娘親忍不住開口埋怨父親:“你也真是,她哪裏今日就能想得明白,我看這事,還是過幾日再說吧。”
語畢,娘親主動起身,帶著我回了院子,春桃則是很有眼力地抱起箱籠跟在後麵。
“芊芊,你如今也大了,再加上蕭祁那事情一出,娘覺得你更是成長了不少,這件事情,你跟隨你自己的心意來就好,無論如何,娘都支持你。”
“娘,我隻是擔心,若是我又選錯了怎麼辦?”
我已經錯過一次了,付出的代價便是唐府累世顯赫毀於一旦。
代價太過沉重,若是重來一次,還是這般結果,我豈不是白活一遭?
“芊芊,這世間選擇從無對錯一說,隨心就好。”
是啊,錯在人心。
“母親,我想親口問殿下,為何是我。”
7
翌日,我便在瓊樓見到了蕭玨。
“這是我名下產業,不會有那不長眼的說閑話,芊芊放心就好。”
蕭玨在我對麵落座,我替他斟茶,抬眼就看到了他受寵若驚的模樣。
父親說得對,堂堂太子,這般模樣,真是沒出息。
“殿下,我隻有一個問題,為何是我?”
雖是唐家主動同定北王府退婚,但世人對女子多偏見,背地裏不知道會用如何難聽的話議論我。
我日後想要在京中商議一門好親事都難,遑論入主東宮。
“我......答應過你的,我是太子,當然要說話算話。”
“答應過我?”
我皺眉,怎麼也想不起他答應過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