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戀愛腦，最聽宋聲的話。

宋聲讓我當麵看著他和情人纏綿，我聽了。

他把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扔給我讓我滾，我滾了。

直到他後來讓我回來。

我笑了。

1．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聽著耳邊傳來的親吻黏膩的聲音，絕望地閉上了眼。

地板的地毯被宋聲以「怕臟」為由收了去。

但這還不夠。

顧語嫣看著我的樣子，反而還嬌笑了起來：「聽說林小姐喜歡阿聲，讓她親眼看著我們豈不是很過分？」

宋聲嘲諷著笑了一聲：「喜歡我，她也配？」

緊接著命令道：「睜開眼。」

我隻好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因為不適應燈光還盲了一段時間。

眼前是一片極致糜亂的景色。

宋聲和顧語嫣兩個人在沙發上忘情地擁吻著，嘴角還映著水光，在燈光下瀲灩。

而顧語嫣的衣角早就被拉到了胸的位置。

顧語嫣的臉與我有七分相似，在看的時候總會讓我有些恍惚。

我忍不住撇開臉，手指緊緊掐進肉裏。

強忍下心底傳來的刺痛。

畢竟——

我隻是個被宋聲捧著的金絲雀。

2．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才從忘情的狀態中拔了出來。

宋聲幫顧語嫣穿好衣服，把我喚了過去，指著自己的鞋尖。

「舔。」

我震驚地抬頭看他。

這次宋聲明顯沒多少耐心，他伸手按住我的頭壓了下去：「好好舔，不然你奶奶的醫藥費......」

後邊他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但這幾句話說完我就閉上眼毅然決然地湊了過去。

如果我堅持自尊，讓奶奶受苦的話，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奶奶是我最後的牽掛了。

這個舉動好像又讓宋聲不開心了起來。

他立馬推開了我，冷冷地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我，「滾。」

我苦笑著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褲腳。

把嘴角的弧度徹底壓下來，這才沒有表情地開口：

「宋總，這是額外的價錢。」

宋聲臉色僵了僵，他憤怒地看了我一眼，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扔在地上，

「裏邊有五十萬。」

我繼續討價還價：「五十萬哪裏夠呢？」

還沒等宋聲說話，顧語嫣就捂嘴笑了起來：「看來有的人真的很習慣伸手要錢啊，要不阿聲你還是給她吧。」

沒錯，我確實窮，特別特別缺錢。

宋聲深吸了一口氣，又扔了一張卡在地上：「裏邊有一百萬，拿錢滾。」

我連忙把卡從地上撿起來，「下次有這樣的話還找我啊，宋總。」

宋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問：「你就這麼缺錢嗎？」

我關門的動作一停，「對啊，我當然缺錢，你不會以為我被包養是有別的意圖吧。」

趁宋聲發火之前，我搶先關上了門。

3．

最開始我和宋聲相處並不這樣。

他是個很好的人。

當時我正在一個人打五份工幫奶奶交醫藥費。

但因為半工半學，我有一天騎電動車去醫院的路上因為沒看清紅綠燈撞上了宋聲的車。

電動車當場就失了靈。

我生活窘迫的連宋聲都看了出來。

他還沒等手忙腳亂的我說話就搶先一步說：「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在車上的時候我局促不安地問：「我要賠你多少錢？」

宋聲搖了搖頭：「不用賠了，你現在的情況也不好。」

等我拍完CT和一些檢查，在等片子的時候，我猶猶豫豫地開口：

「我要先去看看我奶奶。」

宋聲眼中震驚了一刹，「我陪你一起去吧，剛好回來一起拿片子。」

我的奶奶看到宋聲第一眼就對我說：「呀，我們木木談戀愛了呀？」

我臉通紅，急忙搖頭：「他不是......」

誰知宋聲卻搶先一步應了下來：「對，木木是個特別可愛的女孩子。」

我臉更紅了。

直到出來去繳費的時候，我才發現奶奶的賬戶早就被人交了錢。

我詫異地看著這個餘額：「十萬......」

「是你繳的嗎？」

我回頭看他。

宋聲點了點頭，他說：「我很喜歡......木木，所以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因為他並不知道我的名字，就跟著奶奶叫我的名字。

被除了奶奶之外的人叫小名還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我輕聲告訴他我的名字：「我叫林緣。」

4．

那是我和宋聲的第一次相遇，第二次是在片場。

片場裏我被飾演女二的人一遍遍的抽耳光。

這是正常的戲份，可她一直在NG。

也導致我那一場戲卡了整整十幾遍，臉都已經紅腫了。

宋聲剛好那天作為投資商前來片場。

看到了我這一幕，出乎意料地發了火，他把那個演員給辭掉了。

直到後來，我在後台碰到他。

他正靠在牆邊，看著我來了之後遞過來了一個名片：

「如果你想要人撐腰，我可以。」

那晚我拿著名片糾結了很久。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

後來讓我下定決心的是醫院打過來的電話，提醒我該繳費了。

我終於對著名片上的那個數字撥了過去。

5．

但出乎意料的是，宋聲並不像我印象中的其他姐妹的金主一樣。

他花錢很大方，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劇本送到我手上，隻要我想拍的戲，他都會直接去投資，為得就是讓我能夠在劇組裏過得舒服一些。

就算宋聲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幹，但他還是會堅持在我進組的時候抽空來看看我。

基本上所有的劇組人員都知道他是我的金主，沒有一個人敢怠慢我。

宋聲還會像是普通男朋友一樣尊重我的想法，陪我去逛街，甚至還會因為我發燒推遲重要的會議，隻為了讓我醒來能夠第一眼看到他。

我那時候知道他耽誤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有些惶恐，我一個勁兒地推著他：「你快去，為了我不值得。」

誰知宋聲卻拿著我的手在嘴邊親了親，幫我掖好被子：「那你覺得我重要嗎？」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重要。」

他垂眸又親了親我的指尖：「既然我重要，那重要的人覺得你值得。」

我有些啞然失笑。

宋聲經常會像小孩子一樣跟我鬧脾氣。

在得知我劇本裏有吻戲的時候，他就怒氣衝衝地要衝去讚助那部戲。

被我攔住他還會不開心：「這吻戲不能拍。」

在我再三保證隻是借位之後，他才會矜貴地整理領帶，點頭。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喜歡，我也不是不能容忍。」

「是是是，宋總宰相肚裏能撐船。」

宋聲不悅地撇開嘴：「什麼宋總。」

我連忙改口：「阿聲。」

他這才輕咳一聲，矜持地瞧我一眼，耳尖通紅。

正當我一步步沉迷在這場金主對金絲雀的寵愛遊戲時。

宋聲卻率先一步退出了這場遊戲。

6．

可能是我上次討價還價的樣子讓宋聲感覺厭惡，這幾天他都沒有來找我。

經紀人給我發消息詢問：「你的禮服準備好了嗎？」

之前的禮服都是宋聲派人給我準備好，但現在我跟他的關係差成這樣。

我隻能自己去買。

我打字回她：「沒有，我自己去買。」

「你跟宋總鬧掰了？」

「不算。」

我打完之後，剛想收起手機，就看到經紀人又給我發消息。

「你等一下，我馬上到。」

她來得很快，在看到我紅潤的臉色之後，原本想說的話卡在了嘴邊。

等我坐上副駕駛之後，她才歎起氣來：

「原本是擔心你想不開，但是你這幅樣子我倒也沒什麼可擔心了。」

「不管是多好的金主，不平等的關係終究是會破滅的，這也不是你的問題。」

我抬眼望向窗外，看到路過的蛋糕店，突然出聲道：

「這家店裏的草莓蛋糕很好吃。」

經紀人的臉僵了僵。

她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吃吃吃，你看哪個藝人像你一樣不注重身材管理，你看起來都胖了五斤了！」

雖說這麼說，她還是停車給我買了那個蛋糕。

我仔細嘗了嘗，比上次的好吃。

上次的草莓蛋糕太苦了。

7．

那次我和宋聲一起去逛街。

其實那是我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單獨逛街。

宋聲熟絡地拉起我的手，看著我羞紅的臉，調侃道：「沒談過戀愛啊？」

我沒回答，隻是握住他的手更緊了一些。

宋聲笑得更厲害了。

我們去電影院包場看了一場很俗套的電影，明明劇情很俗套，但宋聲卻無聲地流淚了。

他直到最後才打破安靜出聲問我：「你覺得這個電影怎麼樣？」

「有些俗套，但導演的手法不錯。」

「是嗎？」

宋聲明顯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對著我笑了下。

隻是當時我沒讀懂他笑容裏的苦澀。

等我們出去買糖人的時候，攤主說他可以做十二生肖。

我抬頭望向宋聲：「你想做什麼？」

我的生肖是羊，而宋聲是兔。

或許是這兩個之中一個？

誰知宋聲恍惚了一下，「就龍吧。」

攤主十分熱情得就開始做了起來。

我疑惑地問他：「怎麼突然要做龍？」

宋聲頭一次說話的聲音不再果斷，他想了一會兒才告訴我：「因為我小時候一直想成為龍。」

等我們拿到糖人之後，他盯著我手中的糖人又失了神。

這一天中，他頻頻失神。

我便覺得可能他不喜歡逛街。

可就在我們逛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把東西遞給我，急忙道：「在這裏等等我。」

然後我就在這裏等了十個小時。

經紀人給我發了一個新聞，是宋聲的：「緣緣，這人不是你的金主嗎？」

我的眼睛早已幹澀。

眨了眨眼，點開了這個新聞，宋聲正在和一個女生逛街，他的臉上是滿滿的笑意，一點也不像和我在一起時的心不在焉。

原來他不是不喜歡逛街啊......

我敲下：「是他。」

之後我就關上了手機。

雖說是夜市，但因為現在來的人太少了，所有的攤主都離開了。

我一個人吹著寒風，瑟縮著在原地等。

淩晨三點，宋聲在我麵前停下車。

他把西裝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身上，黏膩的香水味頓時傳入了我的鼻腔內，我被嗆的咳了兩聲。

「不會感冒了吧？下次不要這麼傻傻地等了。」

可是宋聲最喜歡林緣的就是聽話。

他遞給我一個草莓蛋糕，「知道你喜歡吃草莓蛋糕，特意給你帶的。」

我沒用勺子，就直接咬了一口。

苦的不行。

我把這個蛋糕推給宋聲：「好苦，我不愛吃。」

宋聲愣了一下，自己咬了一口：「不苦啊，是甜的。」

哦。

原來不是蛋糕苦。

我頭一次意識到，是我的心太苦了。

疼了太久已經不疼了。

8．

等我和經紀人到了店裏，才知道剛剛說好的衣服已經被訂走了。

櫃姐有些歉意地告訴我：「抱歉，這位小姐剛剛才付完款。」

我扭頭一看，才發現是顧語嫣。

她在看到我的時候，還勾起唇角，嘲諷道：「這不是林小姐嗎？怎麼樣，那150萬花的開心嗎？」

「就算有了錢，可是你想要的東西還是得不到哦。」

我拉住經紀人的指節用力到泛白，可是麵上卻依舊笑著：「顧小姐，這個衣服是我們先預訂的。」

顧語嫣不屑地看我：「那又怎麼樣？我先付的款，我先拿下的。」

經紀人這下皺起眉來，低聲同我說：「我們先看看別的吧？」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顧語嫣卻先笑了：「你想買這家店的東西啊？」

這家店是高定的店，一向走在時尚的前端。

也是娛樂圈女星最喜歡買的店。

服裝風格與這次的紅毯主題剛好契合。

「既然這樣，你買哪件我都出高價買了。」

這下我終於搞懂顧語嫣就是來找茬的。

我也沒客氣，直接回懟了回去。

「我看上的款式顧小姐想穿恐怕要減減肥。」

因為身材管理，我的身材也才八十五斤。

顧語嫣在普通人裏也算瘦，但她比我胖了十斤。

聽到我這麼說，顧語嫣原本高傲的假麵破開了，她聲音陡然拔高：

「嗬，本小姐有錢，買下這家店又不算什麼。」

她嗤之以鼻地看著我：「林緣，阿聲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

「我的自我認知很明確。」我皺起眉頭，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說這個。

明明宋聲愛的一直都是顧語嫣。

林緣隻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就在我又想說什麼的時候，顧語嫣突然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她跺了跺腳，臉上浮現出委屈：「你憑什麼說我胖，難道我就不可以來這家店買東西了嗎？」

我正微怔著。

一道聲音就傳了過來。

「林緣，道歉。」

9．

聽到我的名字從他口中傳過來我反而還沒反應過來。

過了三秒之後，我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我。

在這個時候，我怎麼可能道歉？

「不是我的錯，根本不是這樣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查監控。」

我的辯解就像是對牛彈琴。

宋聲壓根不在乎我的感受。

他隻是又冷冷地說了一句：「道歉。」

我被氣得渾身顫抖，經紀人靠了過來，第一次強硬地護住了我：

「如果先生不信，那大可以查一查監控。」

宋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林緣，你騙我的還少嗎？」

我大腦一下子懵了。

我幾乎是質問的語氣問他：「我騙你什麼了？從始至終不都是你在一遍遍地傷害我嗎？」

「不過是包養的關係而已，林小姐。」

顧語嫣看著我的樣子這才滿意地拉住宋聲的胳膊：「阿聲，我們走吧。」

而宋聲隻是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說：「道歉。」

經紀人拉住我的手，給我力量。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可能！」

「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的話，那......」

他低垂著眼，沒再說話。

宋聲一次又一次用奶奶威脅我。

而我束手無措。

「抱歉......」我說得很小聲：「是我錯了，顧小姐。」

「林小姐聽起來並不情願。」

直到我大聲喊著「對不起」之後他們才放過我。

宋聲一臉複雜地問我：「是不是為了她你可以做任何事？」

我臉色蒼白得可怕，卻是堅決地點了點頭，「是。」

等他們走了之後，經紀人過來抱我，才發現我渾身顫抖。

她心疼地問我：「你到底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

我搖了搖頭，「我不能說。」

奶奶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我錯信了宋聲，也不再敢信他人。

10．

我回去之後，發現在我的房間裏放著一件剛剛看中的禮服。

甚至還貼心地準備了項鏈。

我有些疑惑地拍照發給經紀人：「這是你準備的嗎？」

經紀人：「？」

經紀人：「不是我，會不會是那個......」

她沒說出下文，但我知道她的意思。

我從朋友列表裏找到宋聲，給他發消息：「宋總，是你買的嗎？」

早在顧語嫣出現之後，我對宋聲的稱呼就從阿聲變成了宋總。

而原來對稱呼斤斤計較的宋聲，也沒再計較過。

他這次很快地回複了我：「嗯，一向都給你準備好的。」

「這一套多少錢？我賺了錢給你。」

正在輸入中存在了很久，宋聲才發過來一句話：「不是很缺錢？不用給了。」

我沒回這條消息。

隻是還有些疑惑。

宋聲竟然還要給我送禮服。

11．

我檢查再三都沒發現什麼問題。

經紀人索性就讓我穿著走。

然而等我走紅毯的時候，才意識到這條裙子的目的。

我剛走到板上簽了名，身後的禮服拉鏈就猛地一鬆。

還是在我手快之下，才沒讓禮服徹底掉落。

但當場的記者已經炸開了鍋。

紛紛舉起相機不停地拍著。

無數的燈光照耀著我。

記者們一個接一個地舉著話筒問我。

【林女士，聽說你最近和金主鬧掰了？】

【您怎麼看待這一場意外？】

【網上有人說林小姐仗勢欺人，能不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他們口中喊著「林小姐」，卻隻把我當做他們勁爆的素材來源。

我幾乎是逃一般的去了後台，經紀人給我披上了衣服，一臉憤怒地看著我：

「到底是誰這麼沒良心！」

我垂下眼睛說：「是宋聲。」

經紀人啞了聲，她隻能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這個事情公司能處理。」

「嗯。」

現在的我，隻要不涉及到奶奶，我都無所謂。

12．

可是事情轉變來得很快。

就在我再次前往醫院看奶奶的時候，奶奶握住我的手說自己不治了。

我削蘋果的手一頓，抬頭疑惑地看她：

「可是醫生說治療有效果呀。」

奶奶眼中盈著淚，「我都這麼大年紀了，為我這殘破的身體賠上你的未來不值得。」

「奶奶......」

我的眼神逐漸凝重起來：「是不是有人說什麼了？」

奶奶擦了擦淚，搖了搖頭：「沒人說什麼，隻是高額的醫藥費你賺來也不容易。」

我伸手抱了抱奶奶：「沒事的，奶奶，我不辛苦的。」

之前我被父母嫌棄是個女孩子，扔給奶奶養的時候，奶奶也從來沒說一句辛苦。

反而靠撿垃圾和給別人縫針線活賺錢養我上學。

我高中時說自己要在家裏陪著奶奶，也是她顫抖著手給了我一巴掌。

一邊哭著一邊告訴我：「緣緣，你一定要走出去。」

她說：「不為別的，你好好讀書自己未來也會好過一點。」

可是奶奶卻因為辛苦操勞，視力下降，腰疼得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直到最後查出癌症。

她從來沒為自己考慮過，隻一個勁兒地為我考慮。

好不容易哄睡了奶奶，我打開手機，看著上邊爆出來奶奶住院的視頻和我被包養的消息。

以及鋪天蓋地的網友們惡毒的詛咒。

第一次產生暴怒的情緒。

我怕打擾奶奶，就出了門打給經紀人。

「這個有辦法壓下去嗎？」

經紀人那邊聽著也在忙，她說：「盡力，對麵砸了很多錢。」

「而且——」

經紀人對我說：「今天有人來找了你奶奶，告訴了你奶奶你被包養這件事。」

難怪奶奶今天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一聲尖叫和「嘭」的一聲。

我皺眉，怕聲音吵醒奶奶，我掛斷了電話，打開了門。

空空蕩蕩的房間，隻有窗戶是大開著的。

而奶奶消失了。

我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