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販子拐走多年,成了背負人命的通緝犯,好不容易逃回家,卻發現......爸媽已經把養女寵上了天!
他們不僅偏心,還擅長pua。
[你能活著回來,都是因為你妹妹帶來的福氣,所以你得接受她。]
我連連點頭。
後來,爸媽挽回我,養女失去一切。
我抓住企圖逃跑的養女,衝著她張開血盆大口。
1
我被拐走,被推入惡魔堆,活下去的信念是因為這世界上還有人愛我。
我從惡魔堆裏爬出來,也隻為見親人一麵,因為我堅信他們也想見到我。
踏入模糊記憶中的別墅大門,四周傭人去通報了爸媽。
見到爸媽那一刻,卻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幻想,初次見到親人,他們會激動,會狂喜,會衝上來。
而我也會奔跑過去,與他們緊緊相擁。
最起碼,是雙向奔赴的。
可他們卻麵露驚詫,我爸側目問管家。
[這是我親生女兒?有證據證明?]
管家搖頭,我媽臉色一僵。
[沒有你通報什麼?她跟我女兒長的一點也不像!]
他們圍在桌前,桌上四菜一湯。
我沒有著急自證,而是把目光定格在了飯桌上,看起來跟我是同齡的女人身上。
我很奇怪。
[這是誰?為什麼住在我家,還跟我爸媽在一個桌上吃飯?]
那女人臉色不好看,原本就在打量我,巧的是我也在打量她。
她一聽我這質問,摔下筷子衝到管家麵前。
抬手,揮下,巴掌聲無比響亮。
那女人開口卻跟氣勢衝衝的動作不同,她麵露溫柔笑意。
[家中管家失職,才讓你這個乞丐得了癡心妄想症,我替他向你道歉!]
管家被打隻是低下了頭,連連認錯。
我爸媽則是回到桌前坐下,揮手就讓傭人將我趕出去,而傭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我頓時反應過來。
或許爸媽早已不需要“親生女兒”這個人了。
因為,這個位置早已有人替代,感情也早已用在了別人身上。
心中不甚淒涼。
因為比這可怕的事情都見過,經曆過。
我被傭人請出家門前,也沒開口說話。
隻是默默卷起了袖子,露出了小臂內類似花瓣狀的胎記。
年長的傭人大驚,室內引起一頓騷亂。
我的“複活”,還帶著自證身份的胎記自己走回了家,這算是大事。
於是我爸驅趕走了閑雜人等,讓我坐下,讓管家又去多拿了一副碗筷。
或許他們也意識到了真假性,開始對我噓寒問暖,順便解釋了剛才的失態。
我媽摸著我的手,又看向那個一臉委屈的女人歎氣。
[自打你小時候走丟,就有不少小孩上門認親,媽是真的被折磨的累了。]
又介紹了女人的身份。
[這是你妹妹蘇玉,是你走丟後你爸為了讓媽不再日日以淚洗麵,就去領養了個孩子。]
我爸跟管家交頭接耳,得空了才看我一眼。
[為了防止雙方認錯,我們還是按照流程走,先驗DNA,這幾天你就在客房住。]
冰冷的話澆滅了認親的激動,歡喜,恐懼。
我心裏在滴血,卻還是點了點頭,任由管家剪斷了一小縷頭發。
管家把頭發裝進小袋裏就離開了。
這時,一直用眼神跟爸媽交流的蘇玉試探了句。
[蘇家飯前都要洗手,姐姐不會不知道吧?]
我父母互相對視了一眼,默認了這個說法還讓人端來了盆水。
他們三人的交流,默契,被排除在外的我全都看在眼中。
而他們眼中的我,麵露驚恐,眼神飄移,不自覺摸著鼻子,像極了心虛的人。
2
洗手這件事,我動作緩慢。
有人比我沒耐心,就有人會上手替我洗,然後“不小心”的擦掉胎記。
我以為這個人是蘇玉,或者是管家。
卻沒想到上手的居然是我媽,而蘇玉衝著我冷哼了聲,起身往樓上走去。
[吃個飯真是掃興,冒牌貨天天有,今年何其多。]
我失了神,眼睛泛起了酸澀,胳膊上突如其來的疼才把我又拉了回來。
我媽拿著濕毛巾使勁擦著胎記,嘴裏念叨著。
[怎麼會擦不掉呢?這個乞丐難不成真的是我女兒?]
蘇玉停頓住了腳步,聲音尖銳。
[媽,你說什麼?擦不掉?怎麼可能?]
胎記始終牢牢長在胳膊上,我媽擦不掉,蘇玉就來擦,兩個人來回折騰。
我被傭人壓著雙肩,掙紮不得,胎記那塊的皮膚被擦到仿佛要滲出血來。
我忍著眼淚,抬頭看向默不作聲的我爸,鬧劇這才得以終止。
下午,我媽拉著我,聊了很多兒時的事情。
句句試探,我全都應答如流。
我媽的表情有多震驚,蘇玉的臉色就有多難看。
後麵我媽又改變了試探的話,把話頭扯到了蘇玉身上,聊起了蘇玉兒時有多可愛,有多水靈。
我媽的表情是那麼的歡喜。
蘇玉的臉色不僅好了起來,還拿出了一對珍珠耳環,放到了我麵前。
盒子打開,裏麵的兩個耳環卻不是同一個質地。
一個珍珠有光澤,另一個暗淡些。
蘇玉說。
[姐姐,這是我媽送給我的,但是都被我不小心弄丟了一個,不過剛好配成了一對,就送給你吧!]
我媽看向此時突然大大方方,坦然接受的蘇玉,目光透露出滿意。
倆人宛若親母女,蘇玉挽住我媽胳膊,用頭親親蹭著,調皮的說。
[哎呀,是不小心弄丟的啦。]
我媽一臉寵溺,原諒了蘇玉。
這一幕刺痛了我心底的那些期盼,也痛擊了那些一直堅信的信念。
我深吸口氣,不打算去拿那盒子。
我媽卻拿起盒子,塞到了我懷裏。
[這麼貴重的耳環你肯定都沒戴過,你妹妹也是一番好意,就收下吧。]
我看著懷裏的盒子,有點不可思議。
我媽又說。
[等DNA結果下來,開個宴會,多少見麵禮都有。]
晚上進客房,路過蘇玉的房間,我停留了下來,房間格局是最大的,還是公主房。
記憶裏,這間房間是爸媽為我親手置辦的。
想著我就走了進去。
蘇玉被嚇了一跳,手裏藏著什麼東西。
[你進來做什麼?蘇家是你能瞎走的嗎?]
我看到蘇玉胳膊上畫著的東西,瞪大了眼睛,麵露疑惑。
[什麼?你能看到我?]
蘇玉懵了。
[你搞什麼鬼?我為什麼會看不到你?]
我呲牙咧嘴,詭異一笑。
在蘇玉麵前,我張開雙臂旋轉,所到之處的東西全都被掃在地上。
值錢的,不值錢的,全都碎碎碎!
完事後,我伸直胳膊,向後倒退,以詭異姿態笑著在蘇玉的目光裏左轉消失。
等蘇玉喊來爸媽,讓爸媽用鑰匙打開客房跟我算賬時。
我從床上爬起來,拉高被子,麵露恐懼,一副惺忪,帶著哭腔有些不知所措。
[爸媽,妹妹,你們怎麼能帶著其它男人闖進來?]
我爸媽這才驚覺,把管家趕了出去,放了個女傭人進來。
蘇玉的表情像是見了鬼,臉色蒼白,躲在我媽身後,又指著我,一臉不可置信。
[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她肯定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一旁的女傭人麵露奇怪。
[可是小姐,她的那些破洞臟衣服都已經被先生太太燒了,而且她早就跨了火盆進房裏睡覺了,怎麼可能又換上被燒毀的衣服......]
3
聞言我爸媽看向我止住了步伐,又看向眼神越來越驚恐的蘇玉。
[玉兒,你是不是看錯了?]
蘇玉拚命地搖著頭,又不敢自己行動,就憤怒地指示女傭人。
[你,去把她被子掀了!]
女傭人沒有遲疑,立馬行動了起來。
我壓住被子,眼含著淚看向爸媽。
[等等,我想知道我犯了什麼大錯,才能讓你們這樣撬開門,掀我被子?]
蘇玉嘰哩哇啦一大堆,像受了刺激般對我麵露恐懼。
我媽哄著蘇玉。
我爸審視著我。
沒人給我一個答案,一個交代。
我麵如死灰,連說了兩個好字。
不用女傭人幫忙,我主動掀開被子下床。
我穿著蘇玉不要了的舊吊帶睡裙,露出的皮膚沒一處完好的。
全都遍布著鞭傷,縱橫交錯,看起來像是爬了好幾條蜈蚣。
迎來一陣風,還有蘇玉的大喊大叫。
我雙臂環抱著自己,低下頭瑟瑟發抖。
我爸沉默了會轉頭怒斥蘇玉,但開口的並不是對這個事情。
[玉兒,你畫了胎記,是想做什麼?]
我媽也被轉移走了注意力,拿起蘇玉的胳膊看了看,又放下,替蘇玉解釋著。
[想來玉兒就是覺得這胎記好看,畫著玩的。]
蘇玉則是對著我尖叫,不斷敘述剛才自己看到的一切。
我爸眼神一暗,甩下一句話離去。
[鬧劇,真是鬧劇!晦氣玩意兒!]
沒人相信蘇玉。
我媽走到我麵前,瞪了我一眼,表情一言難盡中有著一絲嫌棄。
最後吩咐了女傭給我置辦點新衣服也就扶著蘇玉走出了房間。
我蹲下抱住膝蓋,小聲抽泣。
女傭安撫了好些話才離開,順便帶上房門。
[你如果真的是先生太太的親女兒,以後先生太太會對你好的。]
關上門那刻。
我眼神清明,抹去眼淚。
從行李箱裏拿出了蒸汽眼罩,戴上,熄了燈爬上床繼續睡覺。
聽著外麵蘇玉的哭訴,爸媽的爭吵,一夜好眠。
第二天,蘇玉恢複了原狀,但像是失去了生機,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我媽著急的來回踱步,為了討蘇玉開心,最終打了個電話,讓人在別墅內置辦了個party。
許多同齡公子哥,千金都前來參加。
跟蘇家熟的,不熟的,能來的全都來了。
蘇玉被圍在中心這才恢複精神,我怕引起注意,不再觀看,往樓上客房走去。
蘇玉卻在這時,拿著話筒指著我說。
[那個人可能是我姐姐,她是自己從人販子手裏跑回來認親的,你們能看到她嗎?]
顧家老二顧陽率先說。
[當然能看到啊,難不成我們都是瞎子?]
於是我就被迫留了下來,在蘇玉隱晦的描述下成了眾矢之的。
爸媽看著蘇玉恢複正常,也就都去了公司上班,而蘇玉在顧陽的調侃下也遺忘了昨日的驚恐。
一場屬於年輕人的狂嗨開始。
全程我都注視著落地窗角落裏倚著牆,手裏拿著酒杯一口沒喝卻時不時抿一下,好似喝了好幾杯的人身上。
......
我有些醉了酒,站在後花園吹風。
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還下起了小雨。
剛伸出手去感受雨滴,頭頂就被傘遮住,熟悉的氣息伴隨著熟悉的嗓音。
[我不管你出現在這裏,是出於什麼目的,又是什麼理由。我都勸你,快走。]
我回頭,隨意撩了撩頭發。
[顧厭,許久未見,你還是這麼婆婆媽媽。]
頓了下,我伸手去拿顧厭插兜裏的手。
顧厭眼神一暗,伸出手那瞬卻是把我的雙手反剪在了身後。
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反應。
我看著前方愣了下,背對著顧厭笑道。
[拿出來就好,四個指頭怎麼了,照樣該幹嘛就幹嘛。]
顧厭卻在我耳邊威脅。
[現在,我勸你別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