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十年愛情長跑,他為了娶我,什麼都肯做。
下跪,被打的頭破血流,跳樓......
但婚後,他卻逃避碰我。
在他又一次升職加薪多喝了酒後,他終於親了我。
但轉頭就有女人電話我「我潤唇膏的味道怎麼樣?」
後來我成全了他們。
他們怎麼還哭了呢?
1
我懷孕三個月的時候,肚子已經鼓了起來。
老公和婆婆非要我把工作辭了。
一個說老婆你不用辛苦,我賺錢養你和寶寶。
一個說兒媳婦你乖乖在家,我來照顧你。
等我真辭職了,婆婆跑的沒有影子,不是和隔壁老王去跳廣場舞,就是和老閨蜜出去旅遊。
而我老公......
我疲累的靠在床頭,呆滯的盯著空中的一點,腦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剛才在老公手機裏無意中看到的一條短信。
那是個沒有姓名備注,隻有一串號碼的人來的短信——
「你讓我忘了?」
「那可是我的第一次!!」
2
這條短信的內容實在讓人浮想聯翩,無法讓人不多想。
我腦中炸了一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快速的看了眼浴室。
老公正在裏麵洗澡,可能最近事業上春風得意,五音不全的他高興的都在洗澡時唱起了歌。
我閉上眼,心裏有些茫然慌怕。
對男人來說,女人的第一次,真的那麼重要嗎?
3
是的。
我的第一次......並不是現在這個老公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是給了誰......
4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出車禍死了,後來一直寄養在舅舅家。
不知道什麼原因,我一去,舅媽懷著的孩子就掉了,之後就一直沒懷上孩子。
因為這個原因,我和老公談了快十年的戀愛,婆婆都沒答應我和老公的婚事。
她說我命太硬,克父克母,克一切身邊親近的人。
她怕她和我老公被我克死。
我老公說他愛我,但他不能不考慮他媽媽,他總說讓我等......
等他做好他媽的思想工作,等他把我娶進康家大門,等他在我們新婚夜,要走我的第一次......
可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少個十年可以耗?
我已經快三十歲了,真的等不起再一個十年。
最後,我跟老公提了分手。
他當然不同意,他追去了我公司,跟到了我舅舅家,對我死纏爛打。
他哭的很難過,一向大男子主義的他對我跪下了,我問他能結婚嗎?可他隻會叫我等。
我實在沒辦法,隻能狠下心,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後來,是婆婆出現領他回去的。
可能在老公心裏,婆婆才是最重要的,這之後,他果然不在我身邊轉悠了。
我過了幾天清淨日子,可之後......
我想到了那些渾渾噩噩又可怕至極的日子,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5
浴室裏的水聲停了下來,老公披了浴袍,拿著毛巾邊擦頭發邊走了出來。
可能看我臉色難看,擔心的問我怎麼了。
「我現在是不是很醜,整個人都腫了。」
我仰起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沒結婚前我做出這個動作,他就會湊過來親親我的嘴。
老公果然靠了過來,卻隻是將下巴靠在我腦袋上,黏糊糊的喊我老婆,快睡覺吧。
我的心空了一秒。
6
等了一會,確認老公熟睡後,我小心的扶著肚子直起腰,拿起他的手機。
隨便猜了幾個密碼,很快就進去了,不出我的意料,那條短信已經被刪了。
腦子「嗡」的一聲,我有些站立不穩。
這個時候老公突然翻了個身,我連忙把他的手機放回原位,轉身拿了自己手機往廁所走。
小心鎖了門,我怔怔的呆坐在馬桶上,因為懷孕已經有些臃腫的手指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按著號碼。
老公洗澡的功夫,足夠我把那串號碼記下來。
我猶豫了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按下了撥號鍵。
「嘟......嘟......嘟......」
就在對方接通的那刹那,浴室的門被敲了幾下。
「老婆,怎麼還沒好?是不是起不來了,我來幫你?」
7
我嚇的立刻掛掉了電話,心臟撲通通的跳個不停。
「馬,馬上好了。」
我忙艱難的站了起來,擰開了門把手。
老公迷迷糊糊問我,「怎麼鎖門,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我剛要敷衍過去,我的手機上突然來了一個電話。
那個,我剛剛撥出去過的那串數字。
「嘟......嘟......嘟......」
像炸彈一樣炸在我耳邊!
8
心一下懸在喉嚨口,我抖著手掛斷了。
「誰啊,這麼晚還打過來......」
老公還沒完全清醒。
我勉強搖頭,避開他來扶的手,「打錯了。」
他沒察覺到任何不對,抱著我翻了個身,又繼續睡過去了。
我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總想著那條短信,那串號碼。
9
那年跟老公分手後,我婆婆就高興的在家裏放起了鞭炮。
我哪怕心裏對老公還有感情,也在痛苦一陣後,聽舅媽的話相起了親。
起先很順利。
但漸漸的,對我很有興趣的相親對象判了我出局。
媒婆不肯再給我介紹。
小區裏的人也對我開始指指點點。
等我舅舅被氣的住了院,我才知道有人找小混混,在小區裏貼滿了黃色小卡片。
上頭寫滿了我的個人信息和電話號碼,每一張都很露骨。
我的電話瞬間被打爆。
各種下流的惡心的問價的充斥我的短信,我的郵箱。
「妹妹,一晚多少啊?」
......
這些小卡片攪黃了我所有的相親。
那些人對我避之不及。
而周圍的紅娘都不肯再接我的單。
我報了警。
但警察查不到是誰做的。
那些人似乎很清楚地形,先破壞了監控,才開始趁夜張貼小卡片。
我被這些小卡片煩的不甚其擾。
直接和舅媽說,「我不相親了。」
這之後沒多久,小卡片居然奇跡的消失了。
消失的一幹二淨。
但我萬萬沒想到,我的厄運並沒有結束。
在一個夜班下班路上,我被一群小混混迷暈綁了。
再醒來時,我的頭被一個黑麻袋套著,目之所至都是黑暗和窒息。
耳邊是男人粗重又壓抑的喘息。
以及——噪雜的人聲。
我悲憤的掙紮起來,手肘壓到了什麼,發出刺耳的——
「雞蛋鴨蛋荷包蛋,不愛老婆是笨蛋」
「雞蛋鴨蛋荷包蛋,不愛老婆是笨蛋......」
那是康海跟我表白時,送我的玩偶,碰一下就會發出「雞蛋鴨蛋荷包蛋,不愛老婆是笨蛋」的聲音。
我一直珍藏在身邊,哪怕分手後也沒扔過......
11
小混混似乎也被這刺耳又富有年代感的電子音嚇到,有一瞬的凝滯。
我找準機會瘋狂的打人撓人,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臭娘們,她要摘頭套......」
遠遠的一個聲音。
立刻有大掌掐住了我的咽喉。
我的後腦勺被人重重擊打了一下,耳邊嗡嗡作響,一大片的黑幕占據了我的所有。
等我醒來時,已經在醫院裏了。
舅媽舅舅抱著我哭的不行。
我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每天都坐在病房窗口,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在說——
「跳下去,跳下去......」
在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遵循心中那個聲音的指令,想要跳下去時,是康海抱住了我。
他頭上纏著繃帶,臉上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撲過來抱住我。
哭著求我——
「相思,不要跳!」
「你還要嫁給我,我們要白頭到老的......」
「我媽答應我們結婚了,真的相思,真的!」
為了逼他媽答應。
他從十幾層的樓上跳了下來。
12
所幸掉到了樓下商鋪的篷布上,撿了一條命。
她媽眼睜睜看著他跳下去,當即哭著喊著說同意他娶我。
他隻肯讓人草草給自己包紮了下,上了藥就衝來醫院找我。
我一看到他,就想到那漆黑一片裏,男人的喘息聲和那浸了血的電子音——
「雞蛋鴨蛋荷包蛋,不愛老婆是笨蛋」
我尖叫著推開他,抱著頭瑟瑟發抖。
他疼惜的抱緊我,一直陪著我。
後來醫生告訴我懷孕了。
這個晴天霹靂差點讓我瘋了。
我要打掉它,醫生說我打掉孩子的話容易大出血一屍兩命。
他們醫院做不出殺人的事來。
醫生不肯,我就從醫院樓梯滾下去,拿肚子撞牆......
舅媽哭著抱著我,求我不要作踐自己。
她擔心自己看不住我,花錢找護工盯著我。
在我又一次躲過舅媽和護工,想弄掉這個孩子時,康海和婆婆,帶著一堆親戚來醫院堵住了我。
她們嚷嚷的全醫院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嫌貧愛富拋棄男朋友,想打掉男朋友孩子的拜金女。
「大夥看看啊,這個女人要打掉我的乖孫孫去嫁給有錢人呐!」
康海撲過來抱著我,在我耳邊低聲哀求,「相思,我太愛你了,隻好騙我媽那是我的孩子,求求你,留下這個孩子,嫁給我。」
「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你就當救救我,求你了......」
舅媽說,沒有一個男人肯接受別人的孩子。
除非這個男人深愛著你。
13
「老婆,我好愛你。」
睡夢中的老公突然把我抱的死緊,那力道像是要把我的腰掐斷。
我痛的回過神,看著老公熟睡的麵龐。
「應該是發錯短信了吧?」
不然我實在想不通,這樣的男人會出軌。
這之後,老公突然變得顧家起來。
他不再忙到深夜才回來,會陪我吃飯,散步,做胎教。
情到濃時,他終於不再躲避我的親昵。
我們親的火熱,我甚至激動之下,咬破了他的嘴唇。
蘭花香在唇齒間彌漫,單屬於潤唇膏的滑膩讓我有些不適。
我迷迷糊糊問他。
「怎麼突然想起用潤唇膏?」
老公吻著我的動作一滯,隨口說,「最近有點上火,嘴唇幹。」
我的心卻一沉。
想到以前讓他用潤唇膏,他嘴唇幹裂到出血都不肯,嫌怪怪的。
我瞬間沒了心情。
他卻以為我累了,抱著我睡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一串陌生數字。
可我卻清楚的記得,是那串我曾經撥出去過的數字。
「康太太,你好。」
那是個年輕俏皮的聲音,「那晚你打給我,我從裏麵聽到了康海的聲音,我就猜到是你。」
我腦子嗡的一下,頓時有些站立不穩。
可那頭的聲音像條惡毒的蛇,還在吐著信子。
「我今天看到他嘴唇被咬破了,怎麼樣,我選的潤唇膏味道好聞嗎?」
14
「你明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你們......下賤!」
「這都要謝謝康太太。」
女人笑的十分得意。
「如果不是康太太臟的讓康海根本下不去手碰,也輪不上我啊,您說是不是呀?」
「他有潔癖,你不知道嗎?」
「那晚他說我是第一次,比你幹淨......」
“咚”一聲,手機一下子摔落在地。
我呼吸急促,連帶著腹部墜痛,踉蹌著拿頭抵在牆上,扶著肚子沿著牆一點點滑坐下來。
「痛......」
康海......康海怎麼會出軌呢?
明明,明明那種情況,他都撐下來了......
15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嗎?
在我終於被他打動,和他結婚生子,得到的就是康海的出軌嗎?
我蜷縮著身體癱軟在地,眼前一陣陣發黑,連動都沒力氣動一下。
耳邊似乎聽到婆婆的抱怨「這一天天真會找事,懷孕了也不消停。」
她踢了踢我,「昏過去了,哎呀,你媽我是過來人,不會有事的。」
「哎,你別回來,影響你工作怎麼辦,我找人!」
婆婆罵罵咧咧跟什麼人打了電話。
有人粗魯的架起我,「姑媽,我沒錢了,再給我點!」
我的腦子嗡的一下。
這人的聲音,跟幾個月前那噩夢般的其中一個聲音重合在一起。
就算化成灰,我都不會忘——
「臭娘們,她要摘頭套......」
是那晚的人!
是那晚裏的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