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的我倆,第一時間潛回了安全局,為了驗證她的話,我帶著她偷偷的來到了陳局的辦公室,她熟練的打開了陳局上了秘密的電腦,隻見屏幕桌麵上的血光像一把鏽刀,仿佛要將我的影子劈成碎片。沈星遙的指尖叩擊在鍵盤上,呼吸輕得仿佛怕驚動那些蠕動的代碼。在她的操作下,三年前就該化為灰燼的檔案,此刻卻在“黑蛛”的服務器裏複活,右下角陳局的字跡刺得我眼睛發幹,看著這些內容,才發現原來我才是那個被標價出售的貨物。
“實驗體07號......”沈星遙念得極慢,每個字都像在舌尖上輕滾。她忽然側過頭,發絲掃過我僵硬的嘴角,“難怪你殺人時連睫毛都不顫抖,原來早被馴化成了一把聽話的工具槍。”
我猛地扣住她後頸,力道大得能將她脖頸捏碎,沒想到她挑釁的看著我:“惱羞成怒?”警報聲就在這時突然響起,天花板上突然噴灑的冷水,瞬間澆透了她單薄的襯衫,冰涼的布料下,電腦上反射的那道暗紅編碼在她身上若隱若現,像條噬心的毒蛇一樣。
局長辦公室被轟開的瞬間,我將她甩向身後的辦公桌。子彈擦著我的耳際飛過,在金屬壁上濺起一串火星。月光從碎裂的玻璃上漏進來,照亮來人的臉,是夜梟,陳局手下最鋒利的刀。隻見他機械地填彈上膛,瞳孔裏映不出半點人性,像台被輸入殺戮指令的機器。
“躲開!”沈星遙突然撲過來,擋在我的前麵,而她卻被身後的一顆子彈,穿透了她的肩胛,我嗅到了她身上散發的血腥味,混和著她發間的柑橘香。她應聲倒在了我懷裏,可是她竟然還在笑著,染血的指尖撫過我顫抖的唇:“看,機器人也會害怕?”
夜梟的腳步聲逼近,像喪鐘敲在脊骨上的聲音。倒在我懷裏的沈星遙突然扯開我的戰術腰帶,抽出電磁脈衝器按在自己頸後的炸彈上,用盡全身的力氣,深深的從肉裏摳出了炸彈裝置。“要玩就玩大的。”她眼底突然燃燒起了瘋癲的火苗,用力的將炸彈和電磁脈衝器一起丟向門口,“轟......”在爆炸的轟鳴中用盡全身的力氣,拽著我跌進通風管道。
逼仄的黑暗裏,我們的呼吸仿佛絞成了死結。她安靜的伏在我胸口,血浸透兩人交疊的衣襟。“密碼......是你遇見我那天的日期。”她氣若遊絲,卻仍不肯放過任何一個信息,“去陳局的保險箱,那裏有你要的......”
管道外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夜梟的機械眼在濃煙中閃爍兩下,終於歸於死寂。我抱緊懷中逐漸冰冷的身體,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雪夜,我親手將子彈送進“白鴿計劃”研究員的眉心時,她們也是這樣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