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後,楚國長公主雲傾城從雲端跌落塵泥。
淪為敵國皇子李璟修身邊唯一的貼身女奴。
他是唐國皇子,在楚為質八年,她陪伴其側,相依為命,做盡夫妻之事。
他說她是他唯一的妻,若有歸國之日,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十裏紅妝。
然而,當楚國戰敗,他歸國封王,風光無限。
而她,卻成了他身邊最上不得台麵的“楚國奴”。
他說娶她為妻,卻讓她成了王府最下等的暖床婢,連通房都算不上。
她曾含淚質問過他為何食言,他卻捏著她的下巴冷笑。
“你父王讓我淪為質子受盡屈辱,還害死了我母妃,屠我母族,如今我將你帶回唐國,不過是讓你也嘗嘗,這種亡國之奴的滋味!”
原來,當初李璟修與唐王裏應外合伐楚,父王震怒,派死士暗殺李璟修母妃,屠其母族。
那一仗,李璟修殺紅了眼,將父王的頭顱懸掛城門三天三夜,震懾四海。
從此,李璟修成了唐國人人歌頌的王爺。
而雲傾城,成了府中人人唾棄白眼的亡國賤奴。
可李璟修卻拒絕了一個又一個姿色出眾的美人,夜夜與她同寢,索求無度。
又一次承 歡之後,雲傾城被盯著喝下了避子湯,李璟修這才擁著她,躺在了塌上,聲音難得溫和:“睡吧,輕輕。”
雲傾城的身體瞬間僵住,唇角扯出一個自嘲的弧度。
李璟修從不會這麼親昵地喚她,至於那位輕輕,應當是當朝宰相之女,葉輕歡。
傳聞李璟修少時與葉輕歡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隻可惜,當年唐國戰敗,李璟修被送去了楚國為質,生生拆散了他們二人的姻緣。
而李璟修當初之所以會答應她,同她在一處,不過是因為她與葉輕歡的眉眼有幾分相似罷了。
並且,李璟修今日放在案桌上的折子,她無意看到了。
葉相願將女兒嫁與李璟修,重修舊好。
難怪,今夜的李璟修要她要得格外狠,原是因為對葉輕歡的情意終於按捺不住,發泄在她身上罷了。
雲傾城垂下眼簾,斂去眼底的傷痛。
等到李璟修熟睡,她小心翼翼起身,繞到後院,吹響了短笛。
一個月白色的蒙麵身影很快出現。
“想清楚了,真要離開?”對方淡聲問道,是楚地的口音。
雲傾城鄭重地點了點頭:“是。”
其實在跟隨李璟修到唐國之前,她就已經知曉。
一介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亡國公主,如今又成了階下奴,如何能在唐國立足?
不過是懷揣著對他的一腔情意和希冀罷了。
如今情散了,夢醒了,她也該離開了。
但她的名字被登記在冊,她自己走不了,隻好傾盡所有的積蓄,買通了王府唯一的楚國樂師。
所幸她於對方有過救命之恩,對方也肯冒險幫她一次。
“半月後,以紙鳶暗號為信,助你脫身。”樂師說完,轉眼之間就消失了蹤影。
雲傾城望著月色之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呼出一口氣。
終於,可以離開了。
雲傾城彎了彎唇角。
但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頎長的身影,以及那淡漠的麵容。
雲傾城嚇了一跳,一顆心霎時懸了起來。
李璟修不知何時醒了,站在廊下,眸色晦暗:“在這作甚?”
“我......”她剛開口,李璟修就陰沉了臉色。
雲傾城咬著唇,換了自稱,“奴婢,奴婢睡不著,想著出來透透氣......”
話音未落,李璟修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裏扯,捏住她的下巴。
“睡不著?還是不夠累?”
雲傾城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雙腿發軟,連連搖頭:“夠,夠了......”
“你說了不算。”
李璟修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按在了床榻上,語氣裏透著警告,“雲傾城,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得再擅自離開,聽懂了沒有?”
雲傾城看著他那霸道的眼神,隻好點頭:“是。”
李璟修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唇,捏著她的下巴,不容置喙地吻上了她的唇。
直到天色泛起魚肚白,李璟修這才饜足,放開她。
雲傾城雙腿打著顫,幾乎要站不穩,但她還是自覺地問:“避子湯呢?”
“那玩意喝多了傷身子,這次就不必了。”李璟修淡聲開口。
雲傾城愣了愣。
但下一刻,內侍官便開口了:“王爺,葉家小姐來了。”
李璟修很快起身。
雲傾城這才鬆了一口氣,準備退下。
“你。”
李璟修指著她,語氣不容置喙,“替本王更衣,隨本王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