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章賀在一起四年,他說等攢夠錢買房就結婚。
於是我拚了命的打幾份工,省吃儉用,終於攢夠首付的錢。
為了給他一個驚喜,我瞞著他偷偷去售樓部,卻看到章賀和他的白月光林詩瑤在買別墅。
林詩瑤甜蜜的依偎在他胸口:“阿賀,這可是你說的,別墅在我名下,可不許騙人家。”
章賀寵溺的一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再說了,這裏所有的樓盤都是我的,你想要多少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
“那給年年也弄一套大平層吧,它可以在裏麵隨意撒歡。”
“行,那就也給它來個200平的大狗窩!”
章賀穿著高定西裝,戴著上百萬的名表,高調張揚的樣子與平時低調內斂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身邊的銷售員全程跟著他們,點頭哈腰的一口一個章總叫著。
林詩瑤挽著他的手,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一臉驕傲得意。
選好房子之後,章賀掏出一張黑卡:“走,房子買好了,給你買包去,今天任你挑選!”
在我的震驚中,他摟著林詩瑤的腰開著那輛紮眼的紅色911揚長而去。
1
我整個人還沉浸在震驚和不解的情緒裏,剛才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嗎?
章賀說這裏所有的樓盤都是他的?可是他連付首付的錢都拿不出來。
不僅給林詩瑤買別墅,還給她的狗買大平層?
腦子越想越亂,我拿起手機,查了這家房地產公司,法人竟然真是章賀,注冊資金八千萬。
我整個人都是懵的,安慰自己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說不定隻是湊巧,章賀沒有理由騙我。
我顫抖著手想要撥通章賀的電話問個究竟,可卻沒有勇氣。
他家裏條件不好,靠助學金還有貸款才讀完大學。
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穿了好多年。
我和章賀在一家咖啡館認識,他在裏麵打工,我負責送給咖啡店送咖啡豆,他負責接管,一來二去,我們漸漸熟絡起來,沒多久我們在一起了。
在一起兩年後,我便提出結婚。
章賀卻說,作為一個男人連個房子都沒有,怎麼能跟我結婚,總不能一直住出租屋,委屈了我。
我表示不介意,可是章賀卻怎麼都不同意。
我尊重他,提出辦一張新卡,卡是章賀的名字,兩人每個月往裏麵固定存一筆錢,一開始大家都很遵守,第三個月的時候章賀說,公司經濟效益不好,賺不到錢,問我能不能少打點錢進卡裏。
我說沒事,反正以後也是一家人,每個月錢由我來打,每次都打雙份。
為了湊夠首付,我不僅要顧寵物店的活,下班後,還去送外賣,常常熬到淩晨三四點。
為了不影響章賀休息,我讓他在公司宿舍住,而我獨自一人在月租500的出租屋住了兩年。
這兩年衣服舍不得買新的,穿的都是朋友不要的舊衣服。
章賀每次都讓我別太節儉,對自己好點,買幾件好看的衣服,我說能省就省,盡快買房子結婚,有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小家。
思緒陷在過往的回憶裏,不知怎麼回到出租屋,沒成想章賀竟然在這裏。
他不是帶著林詩瑤買包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心裏緊張又害怕,難道我真的錯怪他了?
2
章賀已經很久沒有來出租屋了,每次他都嫌棄這裏又小又潮濕,還沒有獨立衛生間,勸我換房子,我不願意。
一來為了省錢,二來靠近鬧市,上下班生活方便,房間雖然不怎麼樣,好在地段不錯,生活方便。
他圍著圍裙在廚房忙碌著,看到我回來,他一邊忙著備菜一邊招呼我趕緊坐下來休息:“曉曉,今天怎麼回來那麼早,沒去上班嗎?”
“我今天買了菜,做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看著他忙碌的背影,覺得有些恍惚,沒有高定西裝,沒有上百萬的名表,和往常一樣隻是一套普通的套裝和穿了多年的帆布鞋。
可此刻我竟莫名覺得陌生。
看我沒反應,章賀回過頭笑著問我:“在發什麼呆呢?”
我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章賀,我今天在售樓部看到你和林詩瑤了。”
“我還看見你給她買房了,還聽見你說整個售樓部的房子都是你的。”
“是真的嗎?”
他洗菜的手突然一韁,背挺的筆直。
“你去售樓部幹什麼?”
章賀沒回答,而是下意識的質問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臉一黑:“曉曉,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和林詩瑤去買房?”
“我們早都分手了,你別沒事找事,無理取鬧。”
“整個售樓部是我的,太可笑了。夢想我都不敢做那麼大,你倒替我夢上了。”
“我家裏情況你是知道的,我要真這麼有本事,還能讓你吃那麼多苦?。”
章賀一臉無辜。
“章賀,四年了,你從未帶我去過你家,我對你並不了解,你家裏什麼情況我也一無所知。”
“你敢發誓沒騙我嗎?”
他一時語塞,久久才蹦出一句:“你愛信不信,我說再多也沒用。”
隨後拿出一個包:“今天發了工資,給你買的,沒想到一來你就懷疑質問我。”
“你真讓我失望。”說完他便奪門而出,留我在原地茫然無措。
我輕笑,看來奪門而出是男人心虛的表現。
臨了,收到他發來的信息:“詩瑤的狗要做絕育,明天送過去你的寵物店,你就招待一下。”
2
第二天一早,林詩瑤穿著香奈兒最新款,腳踩恨天高高定,仰著高傲的頭,懷抱一隻貴賓犬。
一進門就神色不耐煩大聲嚷嚷:“沒人出來招待嗎?”
噗噗聽到聲音,跑過來不小心踩到她的鞋子,林詩瑤惱怒,一腳把噗噗踢到一邊。
“哪裏來的死狗,竟然敢踩我的高定!”
她還不解氣,拿起旁邊的棍子朝著噗噗肚子上麵捅了幾下。
噗噗應激反應,跳起來就要咬她,林詩瑤躲開了,噗噗的爪子刮到了她的手。
林詩瑤大聲驚叫,拿著棍子就超噗噗腦袋上用力打。
噗噗腦門瞬間鮮血直流,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我聞聲趕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噗噗。
火氣立馬蹭了上來。
噗噗我養了很多年,看到它流著血躺在地上我心痛不已。
看到是林詩瑤,我強壓住內心的怒火:“你瘋了吧,有什麼事需要拿狗來撒氣?”
“喲,這不是蘇曉曉嗎,這是你的狗?”
“果然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
囂張的口吻瞬間激怒我。
“這裏有監控,你打了我的狗,我可以報警。”
林詩瑤冷笑一聲:“報警?好啊,這不正和我意?”
“警察來了我就告訴他,你的狗把我鞋子踩壞了,還把我手刮傷了!”
“我這雙鞋子是高定的,踩壞了你怕是賠不起,說不定你還得賠償醫藥費給我。”
我無力跟她爭辯,報了警,轉身把噗噗抱起,帶去治療。
林詩瑤則在一旁當著我的麵給章賀打電話。
“章賀,你看你的好女朋友,是你讓我來她的寵物店的,現在倒好,她的狗不僅把我的鞋子踩臟了,還咬了我,你可得過來處理啊。”
她竟當著我的麵給我的男朋友打電話,簡直無恥。
我一把奪過她的電話,掐掉通話。
“林詩瑤,你什麼意思,你要臉嗎?”
她上來就給我了我一巴掌:“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正當我準備還擊時,章賀來了。
這速度堪稱火箭發射。
看到章賀,林詩瑤衝過去,撒嬌著把自己的手給他看,“諾,被狗抓的,可疼死我了,一會還得打針呢。”
章賀安撫著她,一邊質問我怎麼回事,讓我給狗做絕育而已,怎麼就出了這個事。
我的臉被打了一巴掌還在火辣辣的疼。
緊接著林詩瑤又開始了。
“章賀,我的高定鞋子被狗踩壞了,你就說說怎麼賠吧。”
我低頭看了一眼,就臟了一點,哪兒壞了。
“那麼容易就壞,這高定鞋也不怎麼樣,不會是高仿的吧。”
我嘲弄般地看著她。
她冷哼道:“這雙鞋子20萬,你如果跪下來求饒,或者幫我把鞋子擦幹淨,我就算了。”
“畢竟嘛,我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說來我們還是姐妹,有過同一個男朋友。”
說完,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章賀一聽20萬,勸我趕緊道個歉,不然沒有那麼多錢賠。
我皺眉看著他:“道歉?意思是我要向她下跪?”
“曉曉,我們沒有錢賠給人家,受點委屈不要緊,麵子當不了飯吃的。”
簡直可笑至極。
“你做夢呢吧。”
林詩瑤抓住我的頭發,強迫我下跪。
我奮力站起來推開她。
章賀突然拉住我:“蘇曉曉,你別那麼不懂事,下跪道個歉而已,很難嗎?難不成你要賠20萬?”
“再說了,你賠的起嗎?”
一連三問,我心底屈辱萬分的同時,更多的是失望。
3
還好警察這個時候來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奮力掙脫往警察身邊跑過去。
我把經過和警察說了一遍。
林詩瑤瘋狂搖著頭,不認同我的說法,她堅持認為是我的狗先咬了她。
直到調取監控出來,事情的原委才清晰起來。
在警察的協調下,我們各自退讓了一步,狗的醫藥費林詩瑤承擔,她打針的費用,我來承擔。
這事就算過去了。
這點事就把我弄的精疲力盡,像被吸了精氣。
林詩瑤的狗絕育手術也不做了,踩著恨天高回頭對章賀說:“不送送我?”
沒等我同意章賀就跟了出去,林詩瑤像是勝利者一般的轉過頭來:“算你運氣好,今天要不是章賀在,我一定讓你這個窮鬼付出代價!”
“曉曉,我送詩瑤去打針,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章賀就這樣在我失望的目光中,帶著林詩瑤走了。
三年了,我第一次覺得章賀是如此陌生。
回到家,我給他發了條信息。
“我們分手吧。”
消息發出去後,兩個小時才收到章賀的回複。
“蘇曉曉,你抽的什麼風?”
不管那天在售樓部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在寵物店章賀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他竟然幫著林詩瑤逼我下跪,想到這裏,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
躺在陰涼潮濕的出租屋內,內心覺得如此悲涼。
晚上我還是照常送外賣,跑腿接了一筆打賞豐厚的訂單,是配送一瓶酒和一些小玩意。
從用品店出來的時候我的臉都是熱的。
這片別墅區普通人打一輩子的工怕是都買不起。
滿心滿眼的羨慕,往那私人小花園一坐,喝點小酒,和喜歡的人促膝長談,是多愜意的事。
正當我按門鈴時,聽到章賀的聲音,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屏息往前一步湊近,卻給了我當頭一棒。
“蘇曉曉現在一心掉進錢眼裏了,以前她多愛打扮,現在一件衣服穿的都卷邊了,還舍不得換,我現在看到她,實在是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