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路家的第九年,
老公帶回了他的白月光。
白月光溫柔美麗,善解人意,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
老公和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談起了戀愛,家中大小事她也逐漸接管。
就連我疼愛的一雙兒女,也更願意讓他們的徐阿姨來當媽媽。
然而就在我心灰意冷時,卻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陸家現在的所有,沒有人值得我繼續留在這了。
當我被認回時,我果斷地提出離婚,並回家繼承了家業。
1.
我正收拾著回家的行李,剛從學校回來的路小夢跑進屋。
見我手上綁著繃帶,她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露出滿臉厭惡。
“媽媽,你必須向徐阿姨道歉。”
“她隻是替你來觀看我的演講比賽,你就在她的粥裏動手腳,害得徐阿姨洗了好幾次的胃。”
“如果你不去道歉,那我就不要你了!”
我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無所謂的說道:“行,那就別要了。”
路小夢被我的話噎住,接著更加挑釁道。
“這次的美術課上,老師讓畫我的媽媽,但是我畫的是徐阿姨。”
以前我覺得路小夢是上天賜給我的天使,而現在......
“徐婉汐馬上就可以做你媽媽了,你的心願要成真了。”
我冷冷的說道。
眼前這個白眼狼,是我的親生女兒。
還記得在一次意外中,為了保護她,我身受重傷差點失去了生命。
路辰彥,卻在事後找來了算命先生,說女兒的出生帶來了不祥之兆,想要將她送走。
那時,我拖著受傷的身體,去找路辰彥理論。
“誰敢把我女兒送走,我就跟他同歸於盡。”
路辰彥拗不過強硬的我,這才作罷。
但他不願意在女兒身上花心思。
他說女孩子長大找個好姻緣就可以了。
可我執意要好好教育女兒,將來才不會受欺負。
女兒對繪畫展現出濃厚的興趣,於是我便為她邀請了國際上享有盛譽的畫家作為私人導師。
眼看路小夢已經在國際少兒書畫大賽中嶄露頭角,徐婉汐卻出現了。
“孩子應該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
“大人不應該把自己未完成的遺憾壓在孩子身上。”
因為徐婉汐的“心疼”,女兒就這樣停了繪畫課和課後所有的練習。
但路小夢很感激:
“媽媽為了麵子,天天逼我學畫畫,徐阿姨才是真正為我好的人。”
徐婉汐還帶著她去逛街做美甲。
我覺得她年紀小,用美甲水對皮膚不好,路小夢更是不耐煩。
“你就是覺得徐阿姨比你漂亮,現在我也要變漂亮了,你嫉妒我們。”
“因為你是個來曆不明的人,你因為失憶自卑,所以拿我當你爭風吃醋的工具。”
我知道這番話是徐婉汐教她的,
再加上路辰彥的縱容,路小夢才有恃無恐的對我說這些過分的話。
想到這些,看著路小夢口口聲聲對徐婉汐的維護,我已經不會心痛了。
2.
“小夢,怎麼能這樣和媽媽說話呢?”
路辰彥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他顯然聽到了剛才的對話,表麵上責備了女兒一句,但語氣中卻透著虛偽。
緊接著,他轉而開始指責我,
“夏薇,你這是怎麼當媽媽的?你怎麼變得這麼自私狠毒了?”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行李箱上,帶著一絲嘲諷:“還學會離家出走了?”
路小夢迅速跑到路辰彥身邊,拉著他的手說:“媽媽害了徐阿姨,卻不去道歉。”
看著路辰彥越發難看的臉色,
我忍不住想起剛來的時候,
連下人都欺負我。
路辰彥總會護著我:“以後誰欺負薇薇,就從路家滾出去!”
可自打徐婉汐來了後,我才發現他對我的好,不及對徐婉汐的萬分之一。
學校舉辦朗誦比賽時,沒有任何人通知我,直接讓徐婉汐去參加。
我關心孩子的表現,問徐婉汐比賽結束後老師說了什麼,她卻一問三不知。
我心急如焚,指責了她幾句,結果當天晚上她就中毒暈倒在地。
保姆劉姨指著我,誣陷道:
“我看見夫人去了廚房,好像在徐小姐的碗裏加了什麼。”
路辰彥不問青紅皂白,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怒吼道:
“夏薇,你還沒鬧夠?婉汐隻是去參加了一次朗誦比賽,你的嫉妒心竟然這麼強。那可是一條人命!兩個孩子跟著你這樣的媽,我不敢想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
被他這樣汙蔑,我無比憤怒:“你又能教孩子什麼?教他們背叛自己的至親,教他們未來對伴侶不忠誠嗎?”
路辰彥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
我失去平衡,一個趔趄撞到了旁邊的櫃子。
櫃子上的擺件不偏不倚砸在了我的額頭上,殷紅的鮮血流了下來。
徐徐徐路辰彥一愣,走上前來,似乎想要檢查我手臂上的傷,但又突然停住了,收回了手。
“你看,這就是你害人的報應。”他冷聲說道。
我昏昏沉沉地坐在地上,最終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再醒來時,我恢複了所有的記憶。
3.
路子禹哭著從路辰彥身後跑出來,
淚眼婆娑地說:“嗚嗚......媽媽別走......”
路小夢在旁邊拍了一下弟弟的腦袋,輕聲說道:
“她走了,徐阿姨就可以做我們的媽媽了。”
路子禹一聽,哭聲戛然而止,抹去臉上的淚痕,仰起頭又笑了起來:“好啊,我最喜歡徐阿姨了。徐阿姨比媽媽溫柔,也不會逼我學習。”
路子禹從小就調皮任性,我總是教導他要謙虛誠實,做一個善良的人。
然而,徐婉汐出現後,卻認為小孩子都有自己的天性,不能被大人過度控製。
“薇姐的教育方式太強勢了。”
她常常這樣說。
她縱容路子禹的調皮搗蛋,甚至在他欺負別的小朋友後,還仗著路家的權勢,蠻不講理地逼著挨打的小朋友的家長向路子禹賠禮道歉。
“男孩子就是要勇敢,誰欺負你你就要打回去,這才是男子漢。”
聽徐婉汐這麼說,路子禹更是無法無天。
我找路辰彥說過這事,這樣會把孩子慣壞的。
他卻不以為意:“小朋友天性純良,是你把人想得太壞了。”
最後我裏外不是人,徐婉汐才是那個為了我們家盡心盡力付出的女人。
“事到如今,我給徐婉汐騰位子。”
“你們正好是相親相愛四口之家,我不會再礙你的眼。”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終於說出了那句話。
“我們離婚吧。”
他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這是他不悅時常有的神態。
“我不會跟你離婚。”
他開口道:“你做事情從不考慮後果,但我不會陪著你發瘋。”
我忍不住想笑。
“徐婉汐來了之後經常無緣無故受傷,你們都覺得是我做的。”
“那我走了豈不是很好,不會再有人害你的白月光了!”
聽我說要走,路辰彥的目光一沉。
“你哪裏都不許去。”
4.
我剛想要告訴他,我已經恢複了記憶。
這裏不是我的家,我想要回到屬於我自己的地方。
卻聽見路辰彥又說道:
“其實還有一件事,婉汐患了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
“現在沒有合適的骨髓,隻有你和婉汐的骨髓配型相合。”
我心裏一驚,“我已經把一切都給她了,你們現在還想要我的骨髓?”
這就是他不想要離婚的原因,他是想要我的命!
“見死不救的壞媽媽,徐阿姨都那麼可憐了!”
路子禹在旁邊還在添油加醋,他並不懂什麼叫骨髓移植。他隻是覺得我應該不顧一切地救他的徐阿姨。
“媽媽,你這次就幫幫徐阿姨,也許爸爸一開心就不跟你離婚了。”路小夢在旁邊搭腔。
“你不是還教我們要心底善良,怎麼輪到你自己,就不做善良的人了?”
兩個孩子跟路辰彥都是一個鼻孔出氣。
“我拒絕。”我冷冷地盯著路辰彥,再次說道。難怪他本來還在醫院照顧著徐婉汐,現在卻突然回來。
“你有什麼資格拿我的骨髓去救徐婉汐,你們愛徐婉汐,就拿自己的骨髓去救她!”
路辰彥見我怎麼都不同意,仿佛很無奈地歎了口氣,
“薇薇,如果不是你給婉汐下毒,她不會得白血病。”
“是你欠她的。”他一招手,門外衝進來路辰彥的保鏢。
他們把我控製住,要強行送我去醫院。
“路辰彥,你是要害死我嗎?”我拚命地掙紮。
“路辰彥,我已經恢複記憶了。”
“如果你傷害我,我的家人不會放過你!”
可他壓根不理會我的話。
“薇薇,別裝了,我是你的老公,怎麼會害你?”
“隻是捐個骨髓而已,你救了婉汐一命,孩子們也會感激你,我們一家人還能好好在一起。”
他們父子三人冷漠地看著我被保鏢拖走。
直到我被按在病床上,冰冷的麻醉劑注射進我的身體裏,我依然不甘心地在咒罵邊竭力掙紮著。
就在我陷入昏迷時,忽然聽見了身邊一陣嘈雜的吵鬧聲,接著我便沒了意識。
再度睜開眼睛,我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薇薇,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路家那群混賬!”
“你終於醒了!”
身邊的婦人滿臉淚痕,她握著我的手開心的說道。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