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腦梗住院後,我卻沒有打電話給身為腦科專家的哥哥。
隻因上一世,哥哥帶著養妹出國遊玩,我和媽媽卻被養妹的混混男友上門威脅。
媽媽因此引發腦梗,我連打幾十通電話把哥哥叫回了國。
因為媽媽的手術隻有哥哥能做。
可哥哥因為在手術中分神,導致媽媽的手術失敗。
與此同時,哥哥接到一通電話。
養妹獨自一人在國外時被搶劫犯殺害,死無全屍。
哥哥將這一切怪在了我的身上,拿著匕首對我連捅數刀:
“都怪你!不僅沒有救回媽媽,還害死了小蕊!你憑什麼還活著!”
再睜眼,我回到了媽媽突發腦梗的那天。
這一次,我要靠自己救回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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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
剛從死亡的驚恐中緩過神,我還沒顧得上身上殘留的疼痛,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瞥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外套都來不及穿,急忙衝出家門。
上一世,就在今天這個時候,去超市買菜回來的媽媽,在自家附近遇到了蹲守的混混。
這一世,我一定要救下媽媽!
我一路拚命朝著記憶中媽媽出事的地方跑去。
“不...... 我真的沒騙你們,她出國了!”
“...... 啊!”
剛拐過牆角,我就聽到媽媽的一聲慘叫。
五六個混混把媽媽圍在中間,拿著棍棒,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媽媽身上。
“滾啊!放開我媽!”
我的眼睛瞬間通紅,隨手從路邊撿起石頭,朝著混混們扔過去。
“哪來的臭女人,找死啊你!”
混混們的目光立刻轉向了我。
就在他們準備先圍攻我的時候,小區保安跑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不許動!”
幸虧我剛才路過保安亭時大喊救命,把保安引了過來。
看到保安拿著盾牌和防暴鋼叉趕來,混混們罵了幾句臟話,極不情願地轉身跑了。
我也沒心思再管他們,快步跑過去查看媽媽的傷勢。
媽媽的情況明顯比上一世好一些,可我還是來晚了。
媽媽臉色慘白,已經失去了意識。
我的心猛地一揪,眼淚止不住地大顆大顆滾落。
上一世媽媽死去的樣子,還清晰地浮現在我眼前,那種絕望和痛苦,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緊緊抱住媽媽:“救護車馬上就來!堅持住!”
很快,急救人員趕到,我陪著媽媽去了醫院。
這次媽媽的腦梗發作得很嚴重。
到醫院後,醫生都嚇壞了,來不及跟我多解釋,馬上把媽媽送進急救室搶救。
“喬喬,你哥哥去哪兒了?快叫他來,你媽媽這次情況非常危急,手術必須提前進行。”
一位醫生從急救室走出來,我認識她,她是哥哥多年的同事趙醫生,對媽媽的身體情況很了解。
“趙姐...... 我哥哥他,他帶著我家養妹出國了。”
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哽咽起來。
“什麼?他請假就是為了帶那個女孩子出國?”
趙醫生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推掉了好幾場自己的手術,更何況你媽媽的手術還在籌備中,他就這麼走了?快給他打電話,把他叫回來!”
我攥緊手裏的電話,想起上一世的事......
“趙姐,我求求您再想想辦法,除了我哥,真的沒人能做這場手術了嗎?國內沒有,國外肯定有!我哥回來也來不及!”
“你......”
趙醫生愣了愣,似乎看到了我眼中的堅定,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你先去看看你媽媽吧,她的情況暫時穩定了,我回去再和同事商量商量。”
媽媽戴著呼吸器,躺在病床上。
和上一世相比,因為我及時趕到,她身上的外傷沒那麼嚴重,隻有幾處皮肉擦傷。
可因為過度驚嚇,她的腦梗還是發作得很厲害,手術的事必須盡快解決,不能再拖了。
我強忍著心裏的痛苦,握住媽媽的手,對哥哥的恨意也越來越強烈。
陳蕊原本是我家鄰居的孩子,幾年前,她的父母意外去世,又沒有其他親戚,哥哥就求著媽媽收留了她。
那時陳蕊正和一個混混男友談戀愛,到我家沒多久,他們鬧了矛盾。
混混男友看到她和哥哥走在一起,以為陳蕊傍上了有錢人,不由分說就把哥哥打了一頓。
那次毆打讓哥哥小腿骨折,坐了很久輪椅。
我和媽媽氣憤不已,堅決要依法起訴那個混混。
可陳蕊擔心男友入獄,又哭又鬧,還以死相逼,讓哥哥簽下諒解同意書。
沒想到哥哥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陳蕊的要求,麵對我和媽媽的不理解,他還說我們心胸狹隘。
“那幾個人就是一時糊塗,看在小蕊的麵子上,給他們個機會吧。咱們得饒人處且饒人,別那麼小心眼。”
因為哥哥的諒解,本該坐牢的混混被釋放了,沒想到卻害了我媽媽。
看過媽媽後,心急如焚的我根本沒法安心休息,一直在等趙醫生的消息。
“喬喬,除了你哥哥,還有一個醫生做過這種手術,不過他在法國教學,還得全球巡回做手術,可能很難約...... ”
“不過還有個好消息,你男友曾經是他的學生,或許看在這層關係上,能讓他聯係一下自己的老師?”
我心裏一喜,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謝過趙醫生後,我馬上聯係我的男友徐沐揚。
他和我哥哥是大學同學,在國外讀完研究生後,就回國進了這家醫院,哥哥因此把他介紹給我認識。
沒想到我們很投緣,見了幾次麵後就確定了戀愛關係。
可我一連打了十幾通電話,都沒人接。
沒辦法,我隻能打車去他家。
這時才早上六點,天剛蒙蒙亮。
我敲了好一會兒門,徐沐揚才打開門,看到是我,一臉不耐煩。
“薛喬,大早上的,你這是來催命啊?”
被吵醒的他臉色很差,連讓我進門的意思都沒有。
心急如焚的我也顧不上他的態度,趕忙說明來意。
“求求你了,幫我聯係一下你的老師吧,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看著我哭得滿臉是淚,徐沐揚卻隻是皺了皺眉。
“不是說原本是向恒哥來做這場手術嗎,怎麼突然要聯係我的老師?”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帶著陳蕊出國療養了,不可能現在回來,我......”
“胡說!”
徐沐揚突然冷笑一聲,打斷我的話,“向恒哥是出了名的敬業負責的醫生,何況阿姨是他的媽媽,怎麼可能不回來做手術?”
“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目的?如果阿姨真的危在旦夕,一直負責她手術的向恒哥才是最合適的人選,你為什麼非要我去聯係老師?”
聽著徐沐揚這番話,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這個人,還是我相戀四年的男友嗎?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他不僅沒有絲毫想要幫我的意思,反而還質疑我別有用心。
“徐沐揚,那是我媽!誰會拿自己媽媽的安危開玩笑?要是我哥靠得住,我至於大早上天還沒亮就來找你嗎!”
麵對我的質問,徐沐揚臉上的厭惡愈發明顯。
他緊緊皺著眉頭,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對陳蕊有意見,可你也得想想,她原生家庭那麼慘,你就不能體諒體諒她?”
“這次是不是因為向恒哥帶她出國療養,你心裏不痛快,才跟向恒哥賭氣呢?我看阿姨的事兒根本就是你瞎編的,不然你還有閑工夫在這兒跟我胡扯。”
“老師很忙,我不想去打擾他,之後我還有個項目要跟著老師學習。你有跟我鬧的這時間,還不如去給向恒哥打電話。”
說著,徐沐揚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把我擋在了門外。
我沉默地站在走廊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有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自從我和徐沐揚在一起後,陳蕊就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近他。
她以自己有抑鬱症為由,讓有心理學碩士學位的徐沐揚給她做心理輔導。
而徐沐揚每次都欣然答應。
從那以後,他對我的態度越來越不耐煩,還說我心胸狹隘,讓我把可憐的陳蕊當成親妹妹看待。
如今,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他更是把我最後一絲希望的大門給關上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還是顫抖著掏出手機,撥通了哥哥的電話。
可和上一世一樣,打了十幾通,都沒人接。
媽媽的情況愈發糟糕了,手術必須盡快進行。
實在沒辦法,我去找趙醫生求情,要來那位能做手術的亞倫醫生的郵箱。
給他發郵件求救,這是我眼下唯一能做的事。
但這樣一位世界知名的醫生,每天收到的病人郵件數以萬計,我的郵件能不能被他看到,什麼時候能被看到,完全是個未知數。
“還是聯係不上你哥哥嗎?你媽媽的情況越來越危急了,剛剛差點心臟驟停...... 真的不能再拖了。”
趙醫生同樣焦急地問我。
我咬咬牙,又轉身衝向徐沐揚的家。
剛到樓下,就看見徐沐揚拎著行李箱從單元門出來。
看到是我,他眉頭瞬間皺起:“你怎麼又來了?我要去趕飛機,別耽誤我的事兒。”
我一把緊緊拽住他的胳膊,眼眶裏蓄滿了焦急的淚水:
“算我求你了,是我欠你的,你幫我聯係一下你老師行不行?我實在聯係不上我哥了。”
他瞥了我一眼,冷笑一聲:“薛喬啊薛喬,你現在都學會撒謊騙人了?我剛和小蕊通過電話,她說你根本沒聯係過向恒哥!”
我愣了一下,說道:“你和陳蕊聯係了?那你再幫我打個電話,讓她告訴薛向恒,我媽媽情況很不好,急需手術!”
“你能不能別裝了!你知不知道小蕊現在狀態也很差,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你現在讓我吵醒她?”
徐沐揚衝我吼了一句,用力甩開我的胳膊。
為了媽媽,我顧不上尊嚴,直接在他麵前跪了下去,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給他看通話記錄:
“你看看!這都是我給薛向恒打的電話,他根本不接。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你要是不想給陳蕊打電話,那就幫我聯係一下你老師,我求你了!我欠你一條命,以後你讓我怎麼報答都行!”
看著我滿臉淚水、淒慘地跪在他麵前,曾經對我溫柔耐心的男友,此刻卻隻是冷冷一笑。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裏滿是鄙夷:“沒想到你為了排擠陳蕊,演技都這麼厲害了。向恒哥憑什麼不接你電話?誰知道你這通話記錄是不是把別的號碼備注成哥哥,自導自演的。”
“行了,小蕊哭著求我去看她,我還得趕最早那班飛機,你趕緊回去,別耽誤我的事兒。”
好像約的車來了,徐沐揚抬腳就要走。
我猛地撲過去,抱住他的腿,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求你了!你就跟你老師聯係一下,發封郵件就能救我媽媽的命......”
咚的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就重重挨了一腳,整個人頓時栽倒在地。
胸口傳來的劇烈悶痛,讓我瞬間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徐沐揚。
這個一向溫文爾雅的男人,竟然對我動了手。
這麼狠的一腳,居然來自於他。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我的男友不僅一個字都不信我,還對我動粗。
這就是我深愛了四年,甚至還想托付終身的男人?
似乎是覺得自己下手太重了,徐沐揚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他就冷哼一聲:
“現在小蕊情緒不穩定,隨時可能出事,你別再耽誤我的事兒了,這都是你自找的。”
眼看他又要走,我顧不上疼痛,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伸手扯住他的衣服:
“不...... 不許走,聯係你老師......”
“你有完沒完!別怪我真不客氣了!”
徐沐揚臉色陰沉得可怕,抬手就想再給我一巴掌。
可就在他狠狠揚起手掌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徐沐揚極不情願地接通電話:“喂?您好,我是徐沐揚......”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
隻聽了十幾秒,剛才還滿臉不高興的徐沐揚,突然臉色大變,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