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撞開的瞬間,屋內空氣仿佛凝固了。
四個警察衝進來,喝令:
“雙手舉高!別動!”
林驍和沈悠悠的臉色瞬間蒼白。
但很快,林驍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指著我大喊:
“警察同誌!是她先發瘋的!她精神出問題了!”
沈悠悠也連忙附和:
“對對對,她今天喝多了,亂打人,還自殘!我們是怕她出事才想要控製她!”
真能編。
我咬緊牙關,眼眶泛紅,故意露出幾分慌張和害怕,軟聲道:
“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頭好暈......”
警察皺了皺眉,眼神在我們三人之間來回打量。
“都帶走,回局裏調查。”
為首的警官下了決定。
有人給我披了件毯子,輕聲安慰:
“別怕,我們會查清楚的。”
我點點頭,垂下眼簾,把滿腔的怒火藏得幹幹淨淨。
進了警局,林驍很快叫來了他的律師。
警察開始問詢。
“今晚發生了什麼?”
我攥著毛毯,咬著下唇,聲音顫抖:
“我們在一起六年了......最近我工作很忙,經常出差......今天才回來,他在家煮了燭光晚餐,我以為是驚喜......”
說著,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連我自己都差點信了。
“他勸我喝酒,我因為胃病不太敢喝,但他一直勸我......就一杯紅酒,按我的酒量不會暈的,但是我剛喝下沒多久就......就什麼都不清楚了......”
“你懷疑酒裏有藥?”
我重重地點頭,聲音哽咽:
“我信他......我根本沒防備......後來我迷迷糊糊的覺得很暈,所以就下意識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這是我在外應酬多年的習慣,卻沒想到他......他竟然夥同別人想害死我......”
我打開手機,把臥室裏偷偷錄下的錄音交給他們。
在被帶進臥室前,我悄悄按下了錄音的開關。
那段窸窸窣窣密謀“動手”的錄音,清清楚楚地保存在我的手機裏。
錄音播放到一半,調查員的臉色已經變了。
他們立即扣押了林驍和沈悠悠的手機,開始調取餐廳、家裏的監控和給我進行抽血檢驗。
我坐在一旁,低頭撫摸著毛毯,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調查持續到淩晨。
臨出警局前,一個年紀稍長的警官叫住我,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尊重:
“放心,證據確鑿,我們一定依法處理。”
我輕輕鞠了一躬:
“謝謝。”
回到車裏,我靠著座椅,望著車窗外的夜色,笑了。
林驍,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劇本。
接下來,該輪到我做導演了。
新的彈幕悄悄在我眼前飄過:
——【女二快頂不住了。】
——【她背著男主還有第二條命根子,想自保。】
有趣。
沈悠悠坐在審訊室,臉色發白,手指不斷絞著衣角,眼神飄忽。
她撐不住了。
我站在單向玻璃後,安靜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心裏一片冰涼。
林驍呢?
他請了律師,咬死了“誤會”兩個字,最終拿著我賺來的錢,找了關係被保釋出去。
我沒有阻止,林氏集團目前的法人代表還是他,他要是坐牢了,會影響到公司的形象,進而影響到我的利益。
警察走過來,低聲問我:
“要不要試試,讓沈悠悠單獨跟你談談?”
正合我意。
五分鐘後,沈悠悠被帶到一間單獨的小屋裏。
屋子裏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我坐在其中一把,手裏端著一杯溫水,悠然地等她。
沈悠悠一進來,眼圈就紅了,撲通一聲跪下,哭著抱住我的腿:
“姐姐!姐姐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是林驍騙我的!”
嗬,真快。
我沒推開她,隻是靜靜地俯視著她,聲音輕得像飄在空氣裏:
“繼續編。”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卻一個接一個往外蹦:
“是他......他說隻要你一死,你無父無母,他是第一繼承人,你的遺產和公司的股份就全歸他了......到時候我就能和他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勾搭上的?”
“三年前......”
三年。
嗬,原來我拚命賺錢的三年,他早就在算計我了。
我輕輕笑了一聲,沈悠悠被嚇得一哆嗦。
我緩緩俯下身,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
“還有呢?”
沈悠悠愣了愣,咬著嘴唇,不敢說。
我慢慢在桌上敲了敲指節,發出“嗒嗒”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敲在她心尖上。
彈幕跳出來了:
——【別急,男主還做了點小動作,關係到你的股份。】
——【繼續逼。】
股份?
我眼眸微動,笑得更溫柔了。
“悠悠啊,”
我聲音軟得像春風拂柳:
“你們這算是殺人未遂,知道嗎?按照中國刑法最重可以判無期徒刑,你應該也知道我這些年賺了不少錢,找一個好律師把你的刑法弄到最高也不難。”
“可要是你幫了我大忙,我當然不會為難你。隻要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就撤訴。”
沈悠悠狠狠一抖。
在絕望和貪生的本能驅使下,她終於低聲吐出一句話:
“你公司裏麵有他的人,就算你沒死,他也已經把你的股權轉移出去了。”
我冷笑。
原來,他們不僅想要我的命,還想要我一手打下的江山。
真是,貪心不足。
談話記錄被全程錄音錄像。
等沈悠悠簽下口供,我輕輕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皺褶。
轉頭,對著單向玻璃微笑。
“可以了。”
下一秒,警察推門而入,將沈悠悠押了回去。
而我,也終於掌握了徹底碾壓林驍的最後一把利劍。
夜色很深,我走出警局,長街寂靜如洗。
手機上,彈幕繼續刷著:
——【男主已經狗急跳牆了。】
——【他準備孤注一擲,明晚約你見最後一麵。】
——【去吧,你會贏的。】
我抬起頭,眸色漆黑如墨。
贏?
不,我要讓他們——
傾家蕩產,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