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長德趕去後院,他飛快地同我說了寺裏的情況。
清賢寺後院有幾處荒廢的禪房,年久失修無人居住,近日城裏流民變多,住持心善,收留他們在禪房居住。
卻不想今日禪房突然坍塌,近三十名流民不及逃跑,都被壓在了廢墟下。
「城內衛隊在何處?清賢寺歸屬皇家,工部亦無人值守嗎!」我嫌裙子礙事,直接一把扯掉了繁雜的外襦裙。
「今日工部侍郎和榆陽公主大婚,工部無人當值……衛隊的人說榆陽公主大婚重要,不肯派人前來。」
長德咬牙切齒道:「這群孫子,都趁著大婚去侍郎府撿彩頭紅包了,誰肯來這裏幹苦差事!」
瞧著廢墟下眾人聲息漸弱,周圍一圈百姓圍著卻無人動手,我隻覺怒火攻心。
我掏出腰間玉佩遞給長德:「拿著這塊玉佩去衛隊調人!公主的命令,有違者本宮親自送他上路!」
隨即我擼起長袖,徒手開始扒拉起廢墟的磚石。
「愣著幹什麼!救人呀!」
在我的怒吼中,周圍終於有人動了起來,住持也帶了寺內僧人一起努力挖掘救人。
「方才這女子說自己是公主?哪個公主?」
「不會是那個嫁給狀元郎的公主吧,她竟藏在這裏?」
「我看這公主不拘小節,如此關心流民,倒也沒他們說的那麼刁蠻穢亂……」
我無視了這群百姓的竊竊私語,隻專心顧著搶救被困的流民。
終於,衛隊也趕到了現場,在眾人的協助下,被困的流民悉數救出了。
我坐在廢墟邊,雙手早已布滿了血汙和水泡,衣裙裹滿了黃泥灰土。
長德打了盆水,沾濕了帕子替我擦手,傷口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隱約中,坍塌的牆體泥巴裏竟露出了一截竹片。
「長德!把那塊泥巴砸開!」我興奮地指了指泥巴的方向,長德走上前去一鐵鍬砸了下去。
「砰」一聲悶響,殘缺的牆體裏頭摔出幾片竹簡與一個木盒。
我走上前去打開一看,心口開始瘋狂跳動。
「來人啊,快去宮裏稟報!」
「天意,天意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