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布衣的女子躺在狀元府門前,腦袋上的血窟窿往外不斷冒著血水。
我手腳發涼,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方才我一出門,這女子就衝過來高喊著「皇家無情,逼我夫休糟糠妻」,一頭撞死在了階前。
見著這場景,原本還在屋內頤指氣使的婆婆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周適也遲遲不肯出麵,隻留我一人站在門外被百姓指指點點。
「竟如此不要臉!活生生逼死人家的糟糠妻!」
「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自己女兒嫁不出去,就作賤別人的原配正妻!我呸!」
我渾身冰冷,怔怔地站在門口。死去女子的血蔓延上來,沾到了繡花鞋的鞋麵上,紅得妖冶。
周適……他究竟做了些什麼?
一張無形的大網似是籠罩著我,我覺得自己仿佛進了一個局,一步步踏入深淵陷阱。
「我早說了,當時就該一根白綾勒死這個逆女!」
父皇想抄起硯台砸我,被身邊的太監死死攔下。
繼後在一邊煽風點火:「昭懿自己失德也罷,竟還連累皇室聲名受損!我看她當真早與那周適苟且,原配夫人的死也有她一份!」
我沉默著跪在地上,雙手狠狠攥住了裙角。
原來,父皇從不曾信任過我。他隻顧著所謂皇家顏麵,從不知齊昭懿是死是活。
「父皇,兒臣說過,兒臣從來沒有逾矩失德!是周適無恥,散播謠言汙蔑,蓄意逼死原配!」我揚起下巴,直視暴怒的父皇。
父皇更怒,揚手即將扇下,卻驟然被殿外的高呼打斷。
「臣願為昭懿公主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