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的白月光回來了。
她說自己命不久矣,隻想讓沈故陪她度過最後時光。
他答應了。
看著他抽屜裏悄悄替我和孟悅妍做的器官匹配報告。
我放下執念,決定讓這段關係徹底結束。
後來我被診斷出絕症,最後一次見到他時。
他冷冷的看著我:“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說話。
最後,我如他所願。
他卻崩潰了。
沈故的短信和他的人一樣,簡潔、冷靜。
“我答應了悅妍陪她最後這段時間,你放心,我不會讓它影響到你的”
不會影響到我?
我看著他抽屜裏那份我和孟悅妍的器官匹配報告,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我放下手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微微發抖。
沈故總是這樣,用最冷漠的方式剖開一切。
明明心裏翻湧著不舍,卻被這一紙報告壓得死死的,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從來都是如此冷靜,哪怕是麵對多年不見的孟悅妍的突然出現,麵對她突如其來的重病、麵對她無理取鬧的要求,他都能瞬間接受,坦然麵對。
甚至是久違的陪伴我——說是去醫院體檢,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但是他的檢查沒有告訴他另一件事嗎?
報告的旁邊被我放上了另一份報告。
我懷孕了,三個月。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著沈故知道這個消息時的反應。
像他那樣內斂的人,會不會也會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然後溫柔的看著我和孩子呢?
想象不到。
那我要說什麼呢?
好像不管我說什麼都不會是他想聽到的內容,那些甜蜜的話太過情感化,太過沉重。
而沈故,從來不會為這些無謂的情感停下腳步。
猶豫了一下,我覺得他還是有得知這件事情的權力。
我再次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片刻,還是撥出了沈故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始終沒有接通。
就在我打算放棄時,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
“你好,你是?”
“我找沈故。”
對麵的聲音頓時歡快了不少:“是嫂子吧,我是悅妍,沈故哥他在洗澡。”
孟悅妍...
我聽見那頭又傳來沈故的聲音。
“妍妍,把我外麵那套衣服拿過來。”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呼吸都停滯了,心臟狠狠一顫。
我深吸了口氣,手指下意識地掐進了掌心,疼痛讓我的思緒稍稍清晰。
“你叫他接電話。”我平靜的開口道。
對麵沉默了片刻。
終於,電話轉到了沈故手裏,他冷冷的說道:“什麼事?”
“沈故,你今晚還回來嗎?”
他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記得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
“這段時間我都不會回去。”
我咬了咬唇,努力壓製住心頭翻湧的情緒:“那你以後都不用回來了。”
“葉聽歡!”
我聽見他不耐的聲音,甚至能想到他在那邊緊皺眉頭的樣子。
畢竟這是他對我展露最多的表情。
“你不覺得他的要求是無理取鬧嗎?”
誰的臨終遺言會是讓一個有婦之夫陪伴自己。
我不知道沈故這個大律師是真的不明白,還是不願意明白。
電話那頭傳來的最後一道聲音是
“就三個月,葉聽歡,你乖點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