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裴胥沒再出現過,像是故意跟我慪氣似的。
不過他的朋友圈,每天都有更新。
無一例外,皆是和言穗在一起。
他們一起去海邊散步,也曾深夜爬山看星空……
最新的一張照片,是言穗躺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恬靜的睡顏好看極了。
這一次,裴胥難得配上了文字:【兜兜轉轉,我們又回到了從前。】
而我清楚看到,他辦公桌的專用茶杯上,清晰落著一道口紅印。
評論區的共同好友都在送祝福,隻有我閨蜜方茴發了一長串的怒罵,火力全開,把裴胥噴了個狗血淋頭。
“一邊跟白月光藕斷絲連,一邊放著自己流產的現任在醫院不管不顧,這會兒又在朋友圈標榜自己的深情人設,別哄抬豬價了行嗎!”
方茴火力太猛,逼得裴胥最後刪掉了那條朋友圈。
我淡淡看著,驀然間,言穗那張臉從照片中漸漸清晰,冷不丁出現在我眼前。
“譚晴,你還好吧?我來看看你。”
言穗說話聲音溫柔,嘴角也帶著柔和的笑,隻是那笑意絲毫不達眼底。
就像一條豔麗的美人蛇,看似魅惑,實則早就齜起毒牙隨時準備咬你一口。
我抿緊薄唇,心裏很清楚,她根本不是好心來探病的,兩手不自覺攥緊,滿心戒備地看著她。
下一瞬,又聽見言穗裝模作樣地道歉:
“不好意思啊,其實我早就想來的,但是阿胥說流過產的女人比較晦氣,怕你會衝到我,而且你那天流產的樣子也著實把我嚇得不輕,把阿胥嚇壞了,所以他這幾天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說到這兒,她似有若無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我心頭一震,隱隱猜到什麼,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言穗卻佯裝害怕似的往後退,眼神中充滿戒備。
“譚晴,我知道你一直對愚人節那天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但結果是誰都不想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是裴胥縱容我胡鬧的,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從來不會拒絕人……”
“言穗,這裏沒有別人,你不必裝了。”
我沉聲打斷她,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的肚子,深吸一口氣後,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
“我和裴胥已經分手,你不必洋洋得意的來我麵前炫耀,從今以後,無論你們兩個人是什麼關係,都與我無關。”
言穗秀眉一挑,大概也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了當地說出這些話,怔愣一瞬後,又譏笑起來。
“譚晴,你早這麼有自知之明不就好了,我剛回國的時候,你就應該乖乖把裴胥還給我的。
“不過說起來你也真是沒用,都跟他在一起六年了,居然還沒有得到他的心,我看著都替你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