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那天,爸媽抱著我哭了很久,告訴我一定要過得好好的。
我擦幹眼淚踏上出國的路,在國外,我比在國內還要辛苦,每天學習淩晨才睡著,隻睡2、3個小時,這樣的努力才讓我的成績稍微好看了那麼一點。
安穩的日子並不長遠,我突然生病,很嚴重,國外的醫生都說治好的可能性很小,我崩潰之下聯係父母,卻怎麼也聯係不上。
我隻好拖著病軀回國,回到家裏,卻發現家裏早已住上了表妹一家。
院子裏的樹沒了,坑都填平了。
他們站在門口看著我因病瘦弱的身體眼底滿是譏誚,好像終於打贏了一仗一般。
當時的我卻看不清,隻求他們告訴我父母在哪裏,表妹帶著我去了墓園。
我看了兩座墓碑,上麵是我還未老去的雙親。
我不敢相信,表妹一字一句地將這段時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
原來,在我出國沒多久,我爸的公司就完全倒閉了,我媽的舞蹈室也開不下去了,兩人準備帶著剩餘的積蓄去國外找我,卻在這個時候查出生病,兩人都不想拖累我,將最後的錢全部打給我後死在了出租屋裏。
表妹笑得囂張:「你該謝謝我,是我給你父母收屍的。」
我哭到幾乎暈厥,怎麼也想不出來,我們怎麼就得到這樣的結局了。
我父母年輕之時開始創業,早出晚歸,喝了多少酒,受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而我從上學開始就日日早起晚睡,別人玩耍的時間,我都在讀書寫字。
他們都說我們家是天生好命,隻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隻是足夠努力。
我們一家怎麼樣也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我痛苦的嘶吼著,嗓子裏已經有血腥之氣,悲痛之下,我嘔出一口血。
表妹蹲下來,眼神裏帶著瘋狂,說:「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恨你,恨你的聰明襯托出我的平庸。」
我迷茫的抬起頭,看著這個我曾經真心相待過的妹妹,好像有些看不懂她到底是怎樣的人了。
她瞧見我的眼神,笑的大聲:「你這個蠢貨,隻配這樣的結局。」
我拽著她的腿不讓她走,潛意識裏就是覺得她好像知道什麼一樣。
她厭惡的踢開我,大發慈悲道:「反正你都要死了,我告訴你也沒什麼,我和係統簽訂了契約,我把你的氣運和門口的大樹綁定在了一起,隻要砍樹,你就會損害氣運,而我反而可以增加氣運。」
我聽不懂她的話,怎麼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事情,可仔細想想,好像從第一次砍樹開始,我們一家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縱使再奇怪的事情,在回憶裏串聯起來,也變得合理起來,我的失意,她的得意,好像確實息息相關。
我瘋了一般拚盡全力上前捶打她,發狠的問她:「為什麼?得到我的學業還不夠,還要繼續害我的父母!」
我力氣不夠,她一巴掌就把我打倒在地,她拍了拍被我弄臟的衣服,狠狠的瞪我一眼說:「光有學曆有什麼用,財富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們一家隻能當炮灰了。」
我憤恨的看著她哼著歌笑著離開了,她說:「等你死了,我還會更上一層樓。」
我跪倒在父母墳墓前,流盡了眼淚,一遍遍的喊他們,卻再也得不到回應。
心中的恨意快要將我撕爛,我強撐著身體起來,買了汽油,回到了我曾經的家。
看著屋內剛剛熄滅的燈,開始了我的複仇,將所有出口堵上吼,我一把火點燃了這裏。
聽著他們的慘叫聲,我笑了,但我也因此到了最終的時刻了。
我在病痛的折磨之中,漸漸暈厥,再也看不見天空。
臨死前,我祈禱著,求上蒼讓我重來一世,我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