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他笑眯眯的看著我,並不躲開。
兩家人認為我們天生一對。
就這樣,我與他的婚事被草率的定下來了。
原來我在娘胎裏就眼瞎了。
我們兩個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
十三歲那年,他爹考中了狀元,舉家得搬去京城。
我又喜又憂,他爹寒窗苦讀二十載,終於飛黃騰達了。
他家終於不用被人嘲笑了。
憂愁的是,江懷昌搬去京城後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們之間的婚約很有可能不作數了。
我很清楚幼時的婚約隻是兩家人的口頭之言,沒有信物。
江懷昌想反悔簡直是輕而易舉。
他沒有悔婚,直接來我家下聘。
大婚當晚,紅燭搖曳。
我忐忑問他,「你甘心娶我嗎?」
明明他有更好的選擇。
他擁我入懷,溫柔的親吻我的額頭,用行動擺明答案。
「卿卿,你不知道為這一刻,我熬了兩世。」
他曾說我們前世便是戀人,苦於身份未能相守。
轉世後他沒忘記我,一直等我長大。
我向來不信神明鬼魂之說,當他玩笑胡言。
3
我與他完婚後,搬去了京城。
搬去京城一年,歲月靜好。
江懷昌驚才絕豔,豐神俊朗,贏得了無數閨閣女子的芳心,包括公主。
起初她還算收斂,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可我還是害怕。
公主平易近人,對我不擺公主的架子。
她是金枝玉葉,我是小小的商戶之女。
公主喜歡拉著我聊天,三天兩頭邀請我參加宴會。
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話題可聊,但又不敢明年得罪她。
敏銳的直覺告訴我,公主不喜歡我。
在他人看不見的視角裏,總有一道不善的目光盯著我,我知道是誰。
江懷昌安慰我,他承諾會保護好我。
我生前他確實做到了。
可他總有不在我身邊的時候。
他被特派前往青州治水,臨別前一晚,我們纏綿繾綣,他附在我耳畔,「卿卿,等我回來,不要出門。」
我自然知曉,一直小心翼翼,推掉了無數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