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舟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結婚這麼多年,這是我是第一次當眾讓他出醜。
往常哪怕他和他們玩到再晚,隻要打一個電話,我就會屁顛屁顛地去接他。
這一度成為他炫耀的資本——我像條狗一樣的聽話。
可現在,我已經不想再為他繼續委屈自己。
其他人看玩笑似乎開過了,紛紛過來打圓場。
有人拿出了藏在窗簾後麵的凳子放在陸沉舟身邊。
黎晚棠頭都沒抬,陰陽怪氣地說道:
“嫂子的架子可真大啊,不就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嘛,至於嗎?”
“該不會是看不得我和阿舟關係這麼好,故意這麼說的吧?”
原本臉色陰沉的陸沉舟聽見黎晚棠的話後有所緩和。
可能他也認為我是在吃醋做作。
“沈疏月,你能不能不要鬧了,挺著個大肚子還要鬧離婚,真是閑得沒事找事。”
“你忘了你現在吃的喝的用的,哪一個不是靠我賺錢養的。”
他無可奈何的語氣中帶有一絲威脅。
我腳步一頓,片刻後沒有絲毫猶豫開門離開。
我不會再受他擺布了。
很多次,我都為他和黎晚棠的曖昧關係和陸沉舟吵架過。
可他卻隻是不耐煩地說,“如果我和晚棠之間有什麼的話早就有了,還輪得到你?”
當時的我被愛衝昏了頭,信了他這句話。
我給他道歉下跪。
親手給他脫鞋子。
甚至還討好黎晚棠。
可是我的退讓換來的卻是兩人的變本加厲。
我不止一次看見黎晚棠坐在陸沉舟懷裏打遊戲。
兩人用一個杯子喝水,一個筷子吃飯。
如果我有一點怨言,便會被說妒婦,小氣。
這一次,我不會再哭著求他了。
我回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和兩人之間所有的東西。
結婚照,情侶水杯、抱枕,我都賣給了收廢品的。
陸沉舟以為我是靠他養活我的。
但殊不知,我有自己的收入來源。
定了一家酒店作為臨時住所,我吃了外賣後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起來想去打印離婚協議的我,卻看見陸沉舟站在酒店房間門口。
我這才想起,他給我的手機開了定位,方便他隨時隨地找我。
他似乎是掐著時間趕來的,大開的衣衫領上粘上了口紅印。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
“疏月,我承認昨天晚上我不該那樣說話,但你也不能莫名其妙跟晚棠擺臉色吧,她昨天都被嚇到了。”
“你去跟她道個歉,這件事就當沒發生一樣。”
我被煩得不行,把離婚協議丟在他手上。
“第一,我沒錯,不可能去跟她道歉。”
“第二,簽吧,就當放過彼此了。”
陸沉舟扔掉協議書,衝上來緊緊地抱住我。
“別鬧了疏月,我知道你還在賭氣,我們還有孩子呢。”
他的手輕輕地撫摸上我的肚子。
我一把推開他。
“別碰我,我嫌臟。”
陸沉舟的身上沾滿了黎晚棠的香水味。
“陸沉舟,和平離婚是我給你最大的臉麵了。”
“你真以為你做的那些破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昨天收拾行李的時候,我在臥室裏發現了陸沉舟拚命隱藏的東西。
是不是我不說出來,陸沉舟就把我當傻子啊。
我走進酒店,拿出了一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