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遲北周結婚當天,他青梅將我的貓剝光皮送做賀禮。
林清雪身穿比婚紗更加出彩的高定笑臉盈盈。
“手下人不懂事,分不清狐狸和貓,嫂子不會和我計較吧?”
我想為愛寵討回公道,遲北周不顧來賓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一個牲口而已,至於和清雪過不去嗎?!”
我搖搖欲墜不敢相信時,林清雪手捧肉湯向我道歉。
“嫂子,這是我親自煮的賠禮,你就當我年紀小不懂事。”
我看向麵無表情的遲北周,終於認清他心裏的天平早已傾斜。
後來,權勢滔天的男人跪在我麵前手捧鴿子蛋鑽戒求婚。
傅北周卻跪在地上卑微祈求原諒。
、
“嫂子怎麼不肯喝呢?難道是瞧不上我嗎?”
林清雪哭的梨花帶雨,遲北周慌了神。
“婉悅你還沒過遲家門就開始擺架子了嗎?!清雪和我的親妹妹無異,你不肯喝就是落我遲家的麵子!”
心中驀然一痛,遲北周明知暖暖不隻是一隻貓,更是我的家人。
林清雪擦幹眼淚,轉身要走。
遲北周一手端著肉湯,一手掐著我的臉使勁灌下去。
眼淚和湯混在一起,我扣著嗓子眼催吐,身子一點點冷了下去。
汙穢物灑在潔白的婚紗上,遲北周厭惡地轉頭。
“你這幅樣還怎麼當新娘,不是丟了遲家的麵子嗎?!”
“清雪今天穿的也很合適,就讓她替你!”
說完我被嘻嘻哈哈的人群擠了下去,隻能艱難地在台下站定。
我錯愕地看著遲北周從懷裏掏出第二枚戒指,鑽戒規模遠比我的大,之前他分明說隻是形式無需鋪張浪費。
遲北周跪在林清雪麵前,剛剛還鎮定如常的他,像少年遇見心上人般紅了臉,告白的話也說的磕磕絆絆。
林清雪眼眶含淚說了我願意後,他激動地抱起她在台上鑽圈圈。
遲北周牽著林清雪一桌桌敬酒,遲家父母包了萬裏挑一。
“可得早點給遲家生個大胖小子!”
淚水失落落下,我按住想上前製止的媽媽,邊哭邊笑。
“媽,你原本說的和遲家小叔聯姻,是我不懂事了。”
“照你安排的做吧。”
找來服務員要剪刀後,我將婚紗剪了個稀爛離開現場。
獨自在江邊整理好思緒,夜幕降臨我返回所謂的“婚房”,想取回自己的物品。
剛想擰開房門,手機鈴聲響起,老公的字樣在屏幕跳動。
可鈴聲沒響兩聲就掛了。
遲北周隻是在走形式關心罷了。
房門沒解鎖就輕易推開,裏麵傳來遲北周得意的聲音。
“清雪今天做的真好,要不是你提議給她個下馬威,我還不知道她脾氣這麼烈,要是真進了遲家可不得了了。”
“遲家有遲止淵就夠我喝一壺了,他說過幾天就回國,國外呆的好好的回來幹什麼!還說要結婚,要是娶到向家那種有權勢的,在遲家我就更沒話語權了!”
“不過女人就得像你一樣柔情蜜意相夫教子,要強有什麼用。”
空氣中很快傳來黏腥味。
“北周,你現在給她打電話怎麼樣?”
遲北周無奈地道了句小妖精,隨即懶洋洋地給我撥打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遲北周故作驚訝。
“電話怎麼打出去了,對不起婉悅,你不在我忍不住看了點片,剛剛是片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擦去眼角的那滴淚,壓下心頭酸澀。
“我回來了。”
遲北周慌亂走出房門,
他隨意套了件外套,將我攬在懷裏,下巴親昵地蹭了蹭我的頭。
“好想你婉悅,今天你怎麼自己就走了?”
玻璃餘光中,林清雪躡手躡腳地走出去。
我作勢要轉身,遲北周從兜裏掏出一條項鏈給我帶上。
鏡子中,還沒來得及拆下的標簽上明晃晃地寫著“贈品”。
遲北周狀似不經意地扯掉,推攘著我進房間。
“今天的事你不會和我計較的吧好婉悅。”
2、
我鼻尖一酸,被愛人忽略的難受湧上心頭。
“你今天...”
話音未落,遲北周躺在床上響起了細微的鼾聲。
我將話吞進嘴裏,在床邊枯坐。
半夜時,遲北周嘟嘟囔囔攬著我的腰。
“你怎麼還不睡?”
我剛想應話,他的頭在懷中拱了拱,仍未清醒。
“不好好睡覺老的快,清雪。”
我用手描摹著他的眉眼,自嘲一笑。
我們相守了六輪四季變換,有多少個夜晚是同床異夢?
夜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時遲北周自然地招呼我吃飯。
“當當當,長壽麵!”
他笑臉盈盈,像昨天完全無事發生。
我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
“北周,我們分開吧。”
他的視線緊緊盯著桌下的手機,手指在上麵飛快的回複著什麼。
我的手機叮的一聲傳進消息。
【今天你生日?你說他會來陪我還是陪你?】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遲北周站起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今天公司有點事,我給你轉錢,你想買什麼就去買吧,當是生日禮物。”
遲北周就差把期待寫在臉上了,甚至等不到我回話就衝了出去。
長壽麵上的熱氣慢慢消散,林清雪的“分享”又傳了進來。
照片上是兩人嘗試的高難度動作,還有一段語音。
“清雪的柔韌度是最好的,向婉悅身子僵的要死,怎麼配當女人的,結結婚是挺合適的,畢竟在一起那麼久了,要是分開我也不習慣。”
我死死掐著掌心,說不清心頭的滋味,隻是無比慶幸還沒領證。
我起身出門去婚紗店和媽媽碰麵,媽媽疑惑地衝我身後道。
“那是不是北周?”
我看向一閃而過的遲北周和死死貼在他身上滿臉潮紅的林清雪,胃裏強烈的翻滾著。
我扯出勉強的笑,媽媽還在絮絮叨叨。
“之前都說不讓你和他結婚,你非要鬧,火災把你丟下的人,你到現在才認清楚!”
我苦笑垂眸。
是啊,從火場裏遲北周毫不猶豫奔向林清雪的時候我就該看清的。
試完婚紗後,我收到委托寵物店處理好的骨灰準備去下葬。
為求讓暖暖有個好的轉世,我拒絕了司機,一步步走上山。
卻在山頂看到欣賞風景的林清雪,她提著一隻和我的暖暖很像的小白貓。
她拽著貓的後脖子,手上拿著一把剪刀自顧自地道。
“你知道嗎,殺貓最快的方法就是一磚頭砸下去,可我就不。”
她手裏的小白貓變成了暖暖垂死掙紮的樣子,我再也忍不住撲上去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
林清雪的表情從得意瞬間切換成害怕,她半點不掙紮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北周,救我!...”
身後一股大力踹來,我倒在地上捂著腰,冷汗頃刻遍布全身。
林清雪推開想攙扶的遲北周,跪在地上砰砰磕頭,眼淚斷線落下,一副嚇慌神的樣子。
“對不起婉悅,我不是故意傷害暖暖的,隻要你願意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
遲北周強行將她抱起,失望地看著地上蜷縮的我。
“向婉悅,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是很善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就在這好好想想吧!想不明白也別進我遲家的大門了!”
他離去時,還不忘取走我的手機。
等我緩過來起身,天色已經暗了。
跌跌撞撞抱暖暖下山,看不清路摔了好幾個跟頭,鞋子也丟了一邊,身上又冷又餓。
紮了不少碎石的腳掌鮮血淋漓。
我艱難走到大路邊,一輛車在我麵前緩緩停下。
3、
媽媽擔憂的臉出現在我麵前,我再也忍不住委屈嗚咽出聲。
和遲北周戀愛那麼多年,我從沒想過他會這樣對我。
一連三天,我都沒有出現在遲北周麵前。
他反而不安的一直給我發消息。
監控裏,遲北周在門口給我打電話詢問家裏密碼怎麼被改了。
我邊劃著平板上的鑽戒款式,邊裝作不經意提起。
“我在東區好像看到清雪被人帶...”
話音未落,門口的人已經不見了影子。
下午幾家人之間就已經傳來了,林清雪家人逼她嫁給老頭,遲北周放話自己會娶她。
遲北周高調的帶著林清雪輾轉在各個婚慶公司,為她定最好的現場。
最高端的鑽戒。
連林清雪在國外的朋友都被專門請了回來。
遲北周在婚戒店撞見我時,我正試戴定好的產品。
他抓起我的手狐疑道。
“誰給你買的戒指?我和清雪隻是演戲,隻要幫她應付好家人就可以了,你要時刻記得你是我的老婆!別給我在外麵亂來!”
我掙脫他的手。
“你們不是結過婚了嗎?!”
遲北周脫口而出。
“就那個檔次的婚禮,怎麼配得上清雪!”
隨即他才反應過來說了什麼,不耐地皺眉。
“我跟你也說不清楚,反正你給我潔身自好!不然等著我收拾你吧!”
遠處林清雪喚了一聲,他立馬笑臉相迎。
我正煩悶時,手機收到封遊輪邀請函。
遲止淵發來消息。
“聽阿姨說你心情不好,合作商說晚上有煙花看,你可以先去玩,我還有點事,晚點到。”
我和遲止淵還沒正式見過麵,在了解到我不適應國外生活後,他當即和我媽說會收拾好手頭的事情回國定居。
為了表示沒能陪我的遺憾,他常安排好活動讓我去玩。
我媽對他滿意得不得了。
遲止淵甚至連穿的禮服和化妝師都約好了。
傍晚輪船靠岸,我欣賞著風景走上去。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塊白色的蛋糕淩空砸在我頭上。
精致的妝容變成花臉。
林清雪的好友擁簇過來將我推到人群中央。
“清雪!我們給你準備了新婚禮物!”
林清雪欣喜地提起裙擺,好友親自端起蛋糕塞到她手上。
“快清雪!砸了晦氣就消失了!”
我狼狽的躲閃著蛋糕,幾個女孩死死地摁著我的手。
蛋糕模糊了我的視線和鼻腔,窒息感漸漸濃烈。
耳邊響起遲北周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這是你們找來的樂子嗎?等會錢記得給多一點啊。”
我剛想開口讓他救我,他將蛋糕啪地一下打在我頭上。
“吃蛋糕沒有蠟燭怎麼能行?”
遲北周牽起林清雪的手,兩人共同握著打火器湊近我的裙擺。
屈辱感彌漫全身,我艱難發聲。
“遲北周!”
遲北周的手頓了一瞬,表情狐疑。
還有一些人手握蛋糕往我身上抹來,我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絕望在我心中蔓延,眼看火舌離我越來越近。
這時,人群身後遲止淵的聲音響起。
“北周,有沒有見到你叔母?”
4、
遲北周僵在原地,在場所有人都是他帶上來的,如果叔母在這...
他的視線停在我身上。
遲止淵已經看到地上的我,他麵帶冷色一腳踹開遲北周。
“廢物!誰允許你這樣對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