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攙扶著懷孕的閨蜜出現在後,眾人逼迫我交出紡織廠設計師的工作。
拿著陸家給予的賠償金,我毅然選擇了下鄉。
那段日子裏,我救了三個孩子。
經過悉心教導,他們成了首席設計師,國際外交官和食品業大亨。
1980年年底,親生兒子終於記起了遠在鄉下的我。
看到我正坐在裁剪台旁縫製衣服,他麵帶譏諷。
“要不是大姐嫁人需要人手,我可懶得跑到這全是鄉巴佬的地方接你。”
“從你下鄉離開,大姐考入了服裝廠做打板師,二哥考上了燕城的外語學院,我更是進了老爸的副食廠做會計。”
“沒有你家裏的日子照樣紅火,媽,當初你的出身差點害了全家,現在你求我,我還能考慮幫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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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帆走到我麵前,一臉不屑地看向我,等著我求他帶我離開。
我認真地把麵前的布料剪完,抬頭看了眼他。
“在副食廠做會計是個鐵飯碗,挺好的。”也算是和珍珍在同一個行業。
不過像珍珍那樣敢自己開廠子的人,在這個時期還是少之又少的。
見我態度這樣平淡,並沒有表現出他想象的樣子,他的臉色陰沉下來。
片刻又變回了譏諷的模樣,“大姐如今相看好了人家,該有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畢竟你是我們親媽,還是得露個麵表明態度才是。”
“我們幾個孩子忙工作忙上學,家裏人手不足,張媽媽催促我帶你回去幫忙照看一番家裏。”
“但是你還是要認清自己的位置,這次是帶你回去忙婚宴,別給我們添麻煩!”
我沉默了片刻,他們都是我懷胎十月生出的孩子,萍萍又到了嫁人的年紀我確實要回去幫忙才是。
即便我們之間有再多的隔閡,做母親的還是會為孩子操心。
見我不出聲,陸遠帆看向我背後東拚西補的牆麵,冷哼了一聲。
“看來下鄉這些年,您過的很辛苦啊。”
“我現在可是有名額能帶人返鄉,隻要你現在求我,我還是能幫您找找關係,回到燕城的。不過有件事得說清楚,回燕城可以,吃住可都要您自己解決。這些年都是張媽媽照顧我們,她才是我們最親近的人。”
陸遠帆話裏滿是嫌棄,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和當初一模一樣。
小小的他手裏拿著舉報信,惡狠狠地盯著我,大義凜然地宣布要和我劃清界限。
當晚更是帶著萍萍和明哲把我的東西都丟到了院子裏,
“你個壞分子,趕緊滾出我家。你可是資本家的小姐,你繼續待這裏隻會害了我們!”
“張媽媽才是我的親媽媽!”
“你不準看張媽媽,你個壞分子!爸爸會登報跟你們家斷絕關係,你別想拉我們家下水!”
話還沒說完,我聽到房間裏熟悉的笑聲。
紡織廠的眾人更是紛紛擠進院裏指責我,
“你個走資派,不配待在紡織廠,趕緊給張晚晴把位置騰出來!”
“孫瀾,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你這個大佛我們這裏可容不下!”
看著熟悉的麵龐說著陌生的話語,我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衣角,不知所措。
而一旁的陸遠帆更像是子彈一般,朝我衝過來,“你趕緊離開,我們家不要你!”
說完就鑽進張晚晴的懷中,挑釁地看著我。
我十月懷胎的親兒子,卻是傷我最深的人。
我默默地用床單包裹起自己的東西,“你們放心,離完婚,我就立馬跟著知青下鄉,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