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第一批東西已經收拾好。
剛剛開門,準備送走快遞員,卻正好遇上徹夜未歸的裴尋之。
我心頭一緊。
裴尋之皺了眉頭,開口問道:“寄了什麼東西?怎麼寄了這麼多?”
我故作鎮定道:“就是些捐到山區的舊衣服。”
他點點頭,也沒再多問。
進到家裏,他馬不停蹄地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衣服,還順手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他以為自己天衣無縫,實際上我早就瞥見了他身上的奶漬。
中午,我又點了兩個重油重辣的川菜。
他無奈道:“可晴,最近怎麼這麼喜歡吃重油鹽的菜?你不知道我......”
話沒說話,他又匆匆跑到了衛生間。
他還沒出來,房門就被人急促地敲著。
我打開,裴尋之的好兄弟顧大禮就推開我,臉色慌張地邊走邊喊。
“尋之,你快去醫院看看吧,玉瑩在醫院要生啦!”
“現在被推進手術室了,你得趕緊去,要不然來不及了。”
衛生間裏的裴尋之聽見聲音趕緊出來,他拉著我祈求道。
“可晴,玉瑩現在有危險,我必須趕緊過去。”
“你在家等我回來,我會好好跟你解釋的。”
我還沒開口。
顧大禮卻拉著裴尋之往外走,有些不耐煩道。
“尋之哥,現在最重要的是玉瑩和孩子。”
“劉可晴她怎麼可能舍得離開你呢?你擔心她幹什麼?趕緊的吧。”
說完,兩人步履匆匆地離開。
隻留下愣在原地的我。
是啊。
從始至終,都是我主動追求的裴尋之,所有人都認為我能跟他在一起是我的福氣,我能嫁給他更是三生有幸,。
是我親手將自己推到了這樣孤獨的境遇,但是之後不會了。
我繼續回房收拾東西。
但還沒過一會兒,手機裏就收到了匿名消息。
一張裴尋之和彭玉瑩抱著孩子欣喜不已的照片,幸福得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以前是我不小心弄丟了他,但是現在我回來了。”
“他心裏愛的永遠隻是我一個人,我勸你還是盡早離開吧。”
我拿著手機久久回不過神。
這兩天,我都是自己猜測,已經痛苦不已。
我已經盡量冷靜地麵對這一切,直到上一秒,我都以為自已已經足夠平靜。
但是這一刻拿到照片,看到他們在一起相處的幸福場景。
我的心還是像被千萬根針密密麻麻地刺痛。
看著這張照片,我向對麵發送了一份擬好的文件。
當我的第二批行李寄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牆壁上的時鐘滴滴答答,我在指針的轉動中煩躁、嘲諷、平靜。
一個晚上,裴尋之沒有回來,也沒有打任何一個電話,發任何一條消息。
在這個待了多年的房子裏,我的東西也隻剩下一個背包和我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陣接一陣鍥而不舍的來電鈴聲叫醒的。
拿起手機,原來是裴尋之的電話。
現在我看到這個名字,心中隻有無盡的厭惡。
我沒有接電話,直接掛斷,又把他拉進黑名單,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