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五年,我陪梁意雨熬成頂流,他卻說想要個完整的家了。
五年前他說等事業穩定就把我放在日光下。
現在他孩子有了,不是我的。
他想要的家,容不下我。
離婚後,本是糊咖的我,終於開始認真搞事業。
當我把熱搜過成日常之後,他卻來找我提複合。
他後悔了,因為孩子,也不是他的。
1
夜色沉沉,暴雨拍打在玻璃窗上。
我蜷縮在沙發一角,手機屏幕暗了又亮。
我盯著那條消息,眼睛酸澀。
【我們談談吧。】
所有的煩心事都是在雨天發生的。
半小時前,助理給我發來微博熱搜截圖:
【姐,你趕緊看一下!】
我點開熱搜,手指莫名顫抖。
#梁意雨和徐純佳海外同遊,疑似戀情曝光!
一張又一張的照片,毫無預兆地紮進我的眼裏。
他低頭為她戴上一朵小花,深情繾綣。觸碰她發絲的手指那麼小心,嗬護周全,眼中是我許久未見的溫柔神色。
現在,他說,要和我談談。
談什麼?
談離婚嗎?
梁意雨的頭像靜靜地亮在那裏。
他曾說,等稍稍站穩腳跟,最多五年,就會把我們的感情公布於眾。
我陪他熬成了頂流,他對我的承諾卻一拖再拖。
今天,是我們的五周年結婚紀念日。
我顫抖著點開對話框,他已經發來了定位,是他常去的一家會所。
——轟——
窗外突然一聲驚雷,像是在提醒我,這一刻終究要到來。
我來到會所,室內幹燥,混著皮革和雪茄的味道。
我有一瞬間沒喘上氣。
服務生把我帶到梁意雨的位置,昏暗的燈光下,他斜倚沙發,姿態隨意又疏離。
“來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靜無波,像在宣布一個流程可以開始了。
他沒有請我坐,也沒有寒暄。
我突然明白。
他不是來找我談談的。
他是讓我來聽判決的。
“我們離婚吧。”
沒有鋪墊,沒有解釋。
我的呼吸短暫地停了,張了張嘴,嗓子卻啞得發不出聲音。
過了一會兒,我終於問出口:
“為什麼?”
他好像早就預料到這個問題,我盯著他,看著他嘴唇微動,又安靜地抿了回去。
雪茄在他的指尖轉動,他伸出食指彈了彈煙灰,淡淡回答:
“沒有為什麼。”
他決定不解釋。
沒有為什麼。
手機在手裏嗡嗡震動,是助理發來的一條又一條未讀消息。
所有的為什麼都在手機裏。
我怎會不明白,他是真的想結束了。
不是矛盾,不是賭氣。
是抽完的一節雪茄,煙灰彈落,不需要了。
我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
他坐在落地窗前,身後的窗簾沒拉嚴,露出一小節縫隙。
暴雨透過那道縫隙砸在玻璃上,密密實實敲打不停。
他坐在那裏。舒展、從容,西裝挺括,發絲幹淨。
我肩上的濕意未幹,裙擺貼在腿上,腳底冰冷,渾身帶著雨水的痕跡。
他說等事業穩定就公布感情,他做到了。那個被公開的人不是我而已。
那個瞬間,我知道了:
在這場感情的暴風雨裏,他早就走進另一個屋簷之下,而我還站在雨裏。
我終於開口:
“好。”
飛機落地時,窗外是灰蒙蒙的天。
機場不大,帶著這個偏遠小城獨有的舊日氣息,這是我出生的地方。
梁意雨和我不是同一趟航班。他讓助理提前預約好酒店、車以及離婚申請時間。
精確、得體、不多花一分情緒或時間。
五年前,我們在這裏登記婚姻。
五年後,即將在這裏畫下句號。
我抵達酒店,他已經到了,正戴著口罩,低頭看手機。
“走吧。”他頭也沒抬,隻說了兩個字。
婚姻登記處離得不遠,梁意雨走在我的前麵,步伐很穩。
工作人員看了我們一眼,問了事項,沒多說什麼。
五年前,選在這個城市登記結婚,是因為他覺得這裏安靜、偏遠,不容易有人認出他來。
沒有結婚照,沒有婚禮,沒有官方聲明。
我告訴自己,沒關係,他願意給我名分,是真的愛我。
我沒想到,這段被隱藏的婚姻,也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會被珍惜。
我們坐下填寫資料。
他寫得很快,也很穩。
簽完名,也沒再看我一眼。
工作人員核對完材料,說了一句:“三十天冷靜期,期滿雙方到場再簽字。”
他點了點頭,對我說:“到時候我讓助理再聯係你。”
我想起之前他助理發來的郵件,附件是一份離婚協議草案,帶著清晰的律師蓋章。
準備得很充分。
他不是一時衝動,他是早就準備好了。
出了登記處,太陽出來了,日光刺眼。
他接了個電話,聲音輕了幾分,語氣是我早已不熟悉的寵溺。
“剛辦完。還不舒服嗎?我一會兒就回去。”
我落後他幾步,電話裏的聲音清晰地落在耳朵裏。
我知道那是誰,但我不會問了。
我的腦中浮現出熱搜裏那些曝光出來的照片。
親密的,寵愛的,陽光下的,明明白白放在世人眼前的。
我是他刻意藏起來的婚姻。
而她是他用心曝光的戀愛。
梁意雨加快了步伐,我站著沒動。腦袋嗡嗡作響,像堵了一團棉花。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指甲修過,妝也幹淨。
從頭到尾,我表現得很好。
從容、體麵。
隻是有點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