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八個月,老公周明硬拽著我去漂流。
他的青梅林悅在一旁笑我“嬌氣”。
剛穿上救生衣,羊水突然破了。
林悅捂著鼻子說我是“漏尿”。
周明嫌棄我臟,竟把我單獨放在漂流艇尾部。
在漂流艇的不斷撞擊下,我被迫在河水裏分娩,眼睜睜看著孩子沉入水中。
而他們卻冷笑著報警,指控我“故意殺人”。
絕望之際,我撥通周家老太君的電話,聲音冰冷
“奶奶,我手裏有周明和他爸的親子鑒定。您猜,他到底是誰的野種?”
1
“暖暖,就玩一次嘛,醫生都說了孕婦需要適量運動。”周明站在漂流售票處,手裏攥著三張票,眼睛卻在一直瞟向身旁的林悅。
我摸著隆起的肚子,八個月的孕肚讓我彎腰係鞋帶都困難。
我遲疑道:“可是漂流太危險了,而且水這麼涼......”
“哎呀,蘇暖姐,你也太嬌氣了吧。”林悅甩了甩頭發。
對著周明露出一個甜笑:“周明哥,我們小時候不是經常玩嗎,安全的很。”
我也看向周明,希望他能站在我這邊。
自從林悅從國外回來後,周明對我就像變了一個人。
從前對的百依百順的丈夫,現在眼裏隻能看見他的這位“青梅竹馬”。
“悅悅說的對,你看那邊不是也有孕婦在玩嗎?”周明指向不遠處一個穿著救生衣的女人,她的肚子也高高隆起。
我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妥協了。
自從結婚後,我就習慣了順從周明的一切決定。
畢竟他是周氏集團的太子爺,而我是一個孤兒出身的女孩。
對我來說能嫁入豪門已經是天大的幸運。
工作人員遞給我一件加大碼的救生衣,我笨拙的往身上套。
林悅已經利落的穿好,正幫周明調整肩帶。
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切。
“我自己來。”我躲開林悅伸來的手,不想讓她碰到我。
林悅聳聳肩,又去和周明貼在一起。
這邊,工作人員疑惑的問我:“你懷孕了?”
我點點頭。
工作人員皺眉說:“你這不是胡鬧嗎,懷孕怎麼能來漂流?”
我指向已經漂走的另一位孕婦:“她不是也懷孕了。”
工作人員驚訝大叫:“人家是胖的!不是懷孕!懷孕不能漂流,快走。”
周明和林悅已經在漂流艇上了。
看我半天還沒上來,不耐煩的問:“怎麼回事,快上來啊。”
我猶豫片刻:“老公,我還是不去了,懷孕不能漂流。”
誰料周明突然變臉:“懷個孕而已,怎麼這麼嬌氣。快點上來,別壞了我的好興致,不然我把你綁上來!”
一旁的林悅捂嘴笑:“就是,懷個孕而已真把自己當金疙瘩了。”
見周明生氣,我隻好上了漂流艇。
漂流艇的六人座的,除了我們三個,還有一對年輕情侶和一位工作人員。
我剛在周明旁邊坐穩,林悅就擠到我和周明中間。
“我怕水,周明哥你得保護我。”她嬌聲說著,緊緊挽住周明的手臂。
周明轉頭對我說:“你往旁邊坐坐,三個人坐太擠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周明。
林悅這時得意的揚起下巴:“對啊蘇暖姐,別擠到你的金疙瘩了。”
剛開始,水流還算平緩。
但是漸漸的,水流開始湍急起來,漂流艇猛地一晃,我趕緊抓緊兩側的扶手。
腹部傳來一陣輕微的抽痛,我沒太在意,以為是寶寶在踢我。
“哇,好刺激!”林悅興奮的尖叫,整個人幾乎貼在周明身上。
而周明更是緊緊攬著林悅的腰。
轉過一個急彎,漂流艇劇烈顛簸,我的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內側流下。
2
“我......我羊水破了!”我驚恐地喊道,雙手緊緊抱住肚子。
林悅回頭暼了我一眼。
我看到她眼珠一轉,突然捂住鼻子笑起來:“天哪,蘇暖姐你居然嚇到漏尿了!”
“不是尿,是羊水!我要生了!快靠岸!”我疼得直冒冷汗,聲音都在顫抖。
周明皺著眉看我,眼神中滿是嫌棄:“別鬧了暖暖,這才剛開始,你隻是太緊張了。”
“我真的要生了!求求你,快讓他們停下!”我抓住周明的胳膊,卻被他一把甩開。
“你身上什麼味道?臭死了。”周明捏著鼻子,往林悅那邊挪了挪。
“工作人員,能不能把她單獨綁在後麵?這樣太影響大家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竟然在我臨盆的時候嫌棄我臭?
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但在周明給他塞了幾張鈔票後,真的用繩索將我固定在漂流艇尾部的一個單獨座椅上。
我像一件不受歡迎的行李被隔離在外。
陣痛越來越劇烈,我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尖叫出來。
漂流艇衝下一個陡坡,我的身體被猛地拋起又落下。
就在這一瞬間,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啊啊啊啊!”我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吵死了。”林悅翻了個白眼。
“周明哥,你老婆演技可真好。”
周明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隻顧著摟住林悅的腰,防止她被衝下漂流艇。
又一波劇痛襲來,我感到身下一陣濕熱。
在漂流艇又一次劇烈顛簸中,一個小小的身體滑出我的體內直接落入湍急的水流中。
“孩子!我的孩子!”我瘋狂掙紮著,試圖解開繩索。
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在水中一閃而過,隨即消失不見。
“停船,我的孩子掉水裏了!求求你們停船!”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這次周明終於回過頭來,但他的表情不是擔憂,而是憤怒。
“蘇暖,你幹了什麼?”他怒吼道。
林悅裝作驚恐的樣子:“周明哥,我......我看見蘇暖姐把孩子扔到水裏了。”
說著還使勁往周明懷裏鑽:“周明哥,我好害怕。”
周明聽到勃然大怒,指著我:“你故意把孩子扔水裏是不是,你這個賤人!”
我震驚的說不出話,我的丈夫竟然認為我會謀殺自己的孩子?
漂流艇終於上岸了,周明扶著林悅下去後不是來幫我。
而是撥通了110。
“我要報警,我妻子故意殺害我們的孩子!”他對著電話大聲道,聲音裏滿是大義凜然。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下漂流艇,像狗一樣趴坐在地上。
我用盡力氣支撐起自己對周明解釋:“我沒有,是你不相信我要生孩子了。我明明......明明說了我羊水破了。”
周明不僅不相信,臉上更是帶著鄙夷的神情:“誰知道是真的假的!你慣會用這些小把戲來博得關注。”
說完看著坐在地上的我:“你不是還有力氣嗎,你這個毒婦為什麼當時不抱住孩子?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賤人!賤人!”
此刻,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俯趴在地上。
但還是不停地往前挪動,嘴裏不停解釋:“不是的,不是的......”
林悅站在一旁,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在我快碰到周明的皮鞋時,林悅俯下身來作勢要扶我:“蘇暖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再生氣也不能用孩子做籌碼,那可是周明哥的親生骨肉!”
她蹲下俯在我耳邊輕聲說:“你以為懷了孩子就能拴住周明哥嗎?太天真了。”
3
我眼睛一下瞪圓,揪住林悅的衣領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但因為無力加上悲傷,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林悅立馬發出尖叫:“周明哥,救命啊。蘇暖姐要殺了我!”
周明一把拉開我和林悅,摟住林悅後用力踩住我垂落在地上的手。
“賤人!賤人!你還想傷害林悅,你去死!去死!”
我的頭垂落在地上,看著周明帶著怒氣不停踩在我手上的腳。
淚水、委屈、悲傷還有不甘一瞬間噴湧而出。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一聲悲鳴後我短暫的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是醫護人員不停地在我身上包紮。
我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意識模糊。
我虛弱的抓住一位護士的手:“我的孩子,求你們找到我的孩子。”
說著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流。
“別演戲了!”周明在一旁厲聲打斷我。
“警察馬上就會到,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救護車裏,我聽到警察再像周明了解情況。
周明繪聲繪色地描述我是怎麼“故意”解開救生衣,又是如何“蓄意”將新生兒拋入水中。
林悅則在一旁添油加醋,更是對警察可憐兮兮說我平時就對懷孕充滿抱怨。
又引導警察說今天是因為我吃醋了,非要跟著他們一起漂流才會發生這件事。
到了醫院,周明摟住“虛弱”的林悅對我翻了個白眼:“都怪你,悅悅看見你把孩子扔到水裏都嚇壞了,我現在要帶悅悅去做心理疏導。”
“你最好祈禱沒有嚇壞悅悅,不然我要你好看!”
說完摟著林悅揚長而去。
氧氣麵罩下的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
身體在疼,可心已經麻木了。
記憶像回馬燈一樣閃過。
三年前,周明在雨裏等我下班,傘全偏向我自己淋濕半邊身子。
明明是豪門少爺,卻為了我笨拙地學做飯。
把廚房搞的烏煙瘴氣,捧出一碗焦黑的粥,眼睛亮晶晶的說:“暖暖,以後我養你。”
求婚時,他手抖得戴不上戒指,哽咽著說:“我周明這輩子就你一個媳婦兒。”
多可笑啊,要不是周明我又怎麼會孤身嫁入豪門。
我是普通人,但我有自知之明。
如果他不愛我了,我自然不會挽留。
但他們現在兩情相悅,就想犧牲我成全他們。
氧氣麵罩漸漸模糊,我不知道是汗還是淚。
我笑了,笑的發抖,笑的胸腔生疼。
原來心死是這樣啊,不是撕心裂肺,而是感覺不到痛。
我現在像被掏空的殼,心剩下的隻有不甘!
護士看我如此瘋癲的模樣,著急的叮囑我:“別哭,傷口會感染。”
我怔了怔,原來我還在流淚嗎?
但我心裏隻剩下對他們的恨!
4
醫院的檢查證明我確實剛剛分娩,但警方已經以“涉嫌故意殺人”為由對我進行監視。
周明甚至買通醫生不允許給我使用止疼藥。
站在病房外,隔著玻璃對醫生冷聲吩咐:“讓她長點記性。”
他的眼神像在看罪犯,不像是剛剛失去孩子的父親。
林悅挽著他的胳膊,嘴角勾起仿佛在欣賞一場好戲。
當刮匙刮過子宮內壁的時候,我閉著眼死死咬住了嘴唇。
我感覺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淩遲!
醫生在用一把鈍刀在活生生攪碎我的內臟。
我痛的弓起身子,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咬碎了牙忍住沒叫出來,不能叫!不能讓他們得意!
“放輕鬆,越緊張越疼。”醫生機械地提醒。
可我疼的全身都在痙攣,每一次往外刮都在淩遲我。
冷汗打濕了床單,牙齒都在打顫,可我的意識卻清醒的可怕。
我盯著天花板,想起周明婚禮上對我的不離不棄的承諾。
可他現在卻親手把我推進地獄。
林悅,他的青梅竹馬,此刻一定在笑吧。
笑我這個蠢貨,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中。
“再忍忍,還有最後一下。”醫生按住我發抖的雙腿。
劇痛傳來,我眼前發黑,仿佛看見我未謀麵的孩子在水裏沉浮。
他都沒來及哭一聲!
恨意在此刻淬成了毒。
周明,你以為這樣就能毀掉我嗎?
你錯了,這每一分的痛都會變成紮回你心臟的刀。
林悅,你喜歡搶是嗎?
我會讓你知道,搶來的東西都是要見血的。
當清理完成後,我滿嘴都是血腥味。
原來痛到極致的時候,人隻會笑。
我望著窗外那對狗男女,扯了扯嘴角。
心裏暗暗發誓,等著吧,這才剛剛開始。
回病房後,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望著蒼白的天花板心如死灰。
護士偷偷將我的手機遞給我,說有人想和我通話。
我顫抖著接過手機,聽筒裏傳來周明奶奶蒼老但有威嚴的聲音:“暖暖,你還好嗎?”
聽到這個聲音,我再也忍不住了。
淚水奪眶而出:“奶奶…孩子沒了…周明他…”
“我都知道了。”奶奶是聲音異常冷靜。
“那個孽障和他爸一樣沒良心。”
我深吸一口氣,擦幹眼淚:“奶奶,我這裏有周明和他父親的親子鑒定報告。”
“您還記得去年周家那場體檢嗎?我偷偷多留了一份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