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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長達一周,從校宣傳部開完會出來,我仍然心不在焉。
王微微叫住了我,她的眉眼淩厲深邃,帶著壓迫感,「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
我扣了扣手,不自在道,「跟女朋友吵架了。」
聽到女朋友這三個字,王微微的神色有一絲凝固,卻也正了正神色.
「明初,溫暖生性愛玩,很難做到專一。」
「你們不合適。」
我有片刻的愣怔,順著窗口看下去,溫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樓下,手中捧著一束鮮豔的玫瑰花。
我心裏剛湧起一絲欣喜,就看到有個長相帥氣的男生過來要她的電話,搭訕起來也落落大方。
是法學院的係草,也是溫暖的直係小師哥。
男生一臉雀躍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帥氣的臉龐奪人眼目。
溫暖勾唇一笑,眉眼不羈,兩人順利加上了聯係方式。
我閉了閉眼睛,臉色有些蒼白,第一次感到這麼無力。
是啊,她永遠不缺人愛。
溫暖可以為我買一束玫瑰花,在樓下等一個小時,用來賠罪。
她也可以順手加上別的男生微信,閑來無事,用來打發時間。
難道,她和我在一起真的隻是一時興起,抱著隨便談戀愛的態度嗎?
我紅了眼眶,視線逐漸變得朦朧,胃裏一陣絞痛,忍不住彎了彎腰。
王微微扶著我坐下,倒了杯溫水,習慣性地從口袋摸出胃藥遞給我。
「......我爸想你了,周末來我家吃飯。」
她的手一如既往地溫熱,我心底感到陣陣暖意。
青梅竹馬,王微微永遠懂我在想什麼。
到了小區樓下,路上停著一輛路虎,與這破舊的環境格格不入。
駕駛座上,一隻修長白淨的手,叼了根煙,在慢慢燃著。
「趙言澈——」
我被溫暖堵在路燈下。
她看了看逼隘的環境,眉目間有些嫌棄和煩躁,「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壓下胃裏的難受,搖了搖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溫暖的眉眼緩了緩,耐下心來低頭與我平視,「我們已經冷戰好久了,你都不想我的,是嗎?」
「趙言澈,我很少哄人的。」
她說著,從車後座將那束玫瑰花抱了下來,「等了你一下午,它都要枯萎了。」
她給了台階,要我放平姿態,順著下來,像往常一樣。
想起下午看到的畫麵,苦澀湧到喉頭,我咳出了聲,滿腹都是酸和澀。
我避開了花,聲音冷淡,「玫瑰花很好。」
「可我這人,不喜歡跟人共用東西。」
「人也一樣。」
聽到這話,溫暖的臉色沉了沉,不禁皺眉,「......什麼意思?」
我咬著聲線,帶著哽咽,「我都看到了,你跟一男生調情。」
「可是溫暖,你明明,是有男朋友的。」
「你就非得這麼濫情嗎?」
她的眸光瞬間冷了下來,輪廓硬朗的臉在燈光下模糊不清。
好半晌才輕嗤一聲,「行啊趙言澈,翅膀硬了。」
「你不識好歹,姐並不是非你不可。」
她扔了花,息滅了煙頭,路虎的引擎轟轟隆隆震天響,頭也沒回。
是啊,溫大小姐什麼時候低聲下氣過,尤其是跟一個男人。
也許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不平等。
那天不歡而散之後,溫暖跟商羽的來往更加密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