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大賽前一天,養妹夏伊梵雇凶挖了我的雙眼。
可爸媽不僅不追究,反而斥巨資為她舉辦攝影展。
我帶著警察現場大鬧,要夏伊梵付出代價,卻被爸媽當眾宣布斷親。
就在我淪為眾人笑柄時,竹馬溫禾洋挺身而出,成了我的救贖。
為了治療我的眼睛,他不惜花費千萬從國外聘請百名專家會診。
可五年後,我卻聽見他跟我爸媽的對話:
“小洋啊,靈芸的眼睛都瞎了五年,這次照樣拿她的攝影作品讓伊梵參賽,被人發現怎麼辦?”
“叔叔阿姨放心吧,誰會相信那些作品是她一個瞎子拍出來的?隻要能讓伊梵拿個大滿貫,就是把靈芸手砍了,我也願意。”
“再說了,她一個瞎子靠我養著,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我就是要讓伊梵知道,我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既然她現在是不婚主義者,那我就默默守護著她,替她完成夢想!”
我瞬間呆若木雞。
原來這場救贖不過是另一個地獄。
溫禾洋就連和我的婚姻,都是在利用我給夏伊梵鋪路。
既然如此,我什麼都不要了,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1
我耳朵緊貼牆壁,聽著隔壁溫禾洋擦拭獎杯的聲音傳來。
“伊梵的夢想是成為舉世聞名的攝影師,而我的夢想就是能永遠替她擦拭獎杯,不過幾張照片,拿去給伊梵參賽,靈芸那個瞎子哪能知道?”
“雖然挖了她的雙眼,但我也娶了她,補償五年了該夠了。”
爸媽笑出了聲,拍手稱讚道:
“好孩子,我家伊梵要是能找個像你這樣的男人,我跟她媽也放心了,可惜她就是鐵了心不結婚,不然你早就是我們的女婿了。”
溫禾洋嘴角止不住上揚。
一旁的助理卻開口打斷,聲音遲疑:
“溫總,這次的攝影賽事是您獨家投資讚助的,要是被人發現作弊,到時候公司聲譽盡毀股票會大跌的!”
溫禾洋拍了下桌子,慍怒道:
“我就是專門為了伊梵獲獎才投資讚助的,要是伊梵拿不了獎,那這個賽事也不用舉辦了。”
“隻要伊梵開心,公司就算破產也值得,趕緊去準備別廢話。”
“對了,瞞著靈芸,千萬別被她發現。”
助理有些許不忍,還想開口卻被我媽直接打斷:
“不過是拿那個賤丫頭拍的幾張照片而已,我養了她二十幾年,這點小事還要磨磨唧唧的?”
“可是靈芸小姐的攝影作品向來獨具個人色彩,萬一有人認出來舉報怎麼辦...”
溫禾洋沒了耐心,用力把茶杯砸在地上,徹底怒了。
“舉報又怎麼樣!還要我教你怎麼拿錢壓下去嗎?再多說一句,你就徹底滾蛋!”
助理垂頭離去,書房裏又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我癱坐在牆角渾身顫抖。
眼淚奪眶而出,像落刀子一樣疼。
原來,當初挖我雙眼的人竟是我視作救贖的丈夫。
我在夏伊梵的攝影展上被爸媽斷親拋棄,他出現帶走我不是為了拯救我。
而是想榨幹我最後一絲的利用價值。
他請無數專家替我治療,又花費千萬為我裝上機械眼球。
可如今我卻仍是個瞎子。
隻能借助相機的自動對焦輔助功能,用“想象之眼”進行拍攝創作。
本以為我這輩子都看不見光了。
現在想來,恐怕也是他安排好的手筆。
我憤怒極了,狠狠捶打著地麵。
不一會兒,溫禾洋聽見動靜推門而入,一臉擔憂。
“芸芸,你怎麼了?要拿什麼你叫保姆就行,要哪裏傷著了我會心疼的。”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剛走兩步卻不小心又被桌角絆倒。
他瞧見我臉上的眼淚,連忙將我抱到床上輕聲安慰:
“沒事的,有我陪著你,咱們堅持吃藥一定能再看見光的。”
聲音依舊溫柔和煦,我卻感覺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
這些年他為了治好我的眼睛,沒少讓我吃各種藥。
可每次結果都無一例外失敗了。
我信任他,不僅從來沒懷疑過他給我的藥,還時常自責自己拖累了他。
現在想想,一切都是笑話。
摸著他遞過來的藥,我後背發涼故作鎮定道:
“老公,你去樓下幫我倒杯熱水吧,我嗓子太幹了咽不下去。”
溫禾洋沒多想,轉身下樓。
趁他不在,我摸索著打開抽屜換藥。
吃下幾片維C後,我驚覺自己竟能模糊地看到房中的一切。
一低頭,床頭櫃上的照片卻刺痛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