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克扣了八成遠在他鄉的爸爸給我的生活費。
每每我伸手跟媽媽要錢她看著我的目光都會輕歎一口氣:“婉婉,這是爸媽每個月能給你的全部了。”
直到大三那年我參加廣告大賽,看見了媽媽喊我們學校的“富二代”寶寶,才知道,原來她背著我和爸爸在外麵養了一個私生子。
為了填飽肚子我恨不得一天打三份工,而他卻拿著媽媽克扣的我的生活費過著瀟灑的生活。
一想到我連續三年都被同學們笑話是貧民窟女孩,就氣到全身顫抖。
既然媽媽已經做了選擇,那就別怪我六親不認了。
比賽結束後,我親眼看著“富二代”陸文宇大手一輝,請所有參賽的同學吃火鍋。
“今晚大家吃好喝好,我買單!”
同學們一窩蜂地圍在他的身邊鼓掌呐喊著:“陸係草今晚又請客啦!大家今晚又可以飽餐一頓,快衝啊!直接滴滴,反正係草會發紅包報銷!”
“能和係草做同學真是太好了,這幾年吃得好玩得好,省不少錢。”
“是啊是啊,愛死你了係草。”
......
陸文宇站在人群中央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享受著大家的追捧。
記憶裏陸文宇的身上一直穿著的是奢侈品的衣物,總是請全係同學吃飯,在同學們的口中他永遠都是最大方的存在。
就在我愣神之際,陸文宇扭過頭滿臉嫌棄地看著我說道:“周婉婉,你磨磨唧唧幹什麼呢?不知道大家肚子都餓了?!蹭飯的就要有蹭飯的覺悟。”
同學們聽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聲應和:“陸哥你就別和她說這些了,哪次大家請客她沒去?!她不吃難道餓肚子嗎?”
我抬眸看著同學們那番蹙眉嫌棄的樣子,不自覺地想笑。
同學們的一聲聲“係草”在我聽來,現在就像個刺耳的笑話。
記憶裏從十八歲起,媽媽就告訴我說家裏條件不好,她掙不到錢,家裏隻有爸爸是頂梁柱,既然我已經成年就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上大學前的暑假我每天都打三份工為自己掙生活費。
爸爸自我上初中起就去了很遠的北方打工,一直都是媽媽陪著我生活。
我無條件地信任媽媽卻不知她居然背著我和爸爸隱藏了如此大的一個秘密。
我深知他們願意帶我去吃飯是因為我總是扮演著服務者的角色。
平日裏我在學校會接一些幫熟悉的同學們代拿快遞的活,一件快遞兩塊錢。
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家庭條件不好,但是又夠不上申請貧困生的資格。
我能繼續讀書都靠著家裏給的零星生活費和我自己打工掙的錢維持。
我問過媽媽幾次,“為什麼這幾年爸爸給的錢越來越少了。”
媽媽卻總是告訴我說是因為經濟大環境不好,讓我多多理解一下爸媽。
我跟在人群後麵,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一連打了三遍,均是無人接聽。
媽媽總是很忙,記憶裏連中高考她都沒有接送過我,卻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大賽趕來現場鼓勵陸文宇。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走出去之後,我照常為同學們服務,他們一如既往地在車上拿我調侃。
“周婉婉,你不要總是給我們甩臉子,得罪了我們陸哥,你以後可吃不上這些好吃的了。”
“就是,到了地方記得勤快點,給大家夥服務好了,小費少不了你的。”
......
我聽著這些,看著手機裏給媽媽發出去的石沉大海的信息,心口處像是被塞進了一大團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