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黎最尊貴的嫡長公主。
父皇看出我自小喜歡太傅之子徐承文,欲在我及笄當天為我賜婚。
聞言我卻冷聲拒絕:
“父皇,我已有心悅之人,但不是他。”
隻因上一世,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徐承文為我的駙馬爺。
可婚後他卻對我極其冷淡,我放下公主之尊,百般討好,卻隻得到他的厭惡。
後來他通敵叛國、因軍攻破皇城,害我父皇母後慘死。
而我也被丟進軍妓營,日夜承歡,生不如死。
臨死前,他讓侍衛將我一寸寸皮肉割下,又將我的魂魄用百年狗血禁錮住。
“若非你強求賜婚,阿妙怎會投井?你這賤人活該千人枕、萬人騎,永世不得超生!”
我才知道,他早有心悅之人,是他那所謂的養妹徐妙輕。
再睜眼,我回到了父皇要給我賜婚那日。
這次我卻選擇了脾性暴戾的敵國質子,決心改變大燕踏破大黎國土的結局。
可得知我要和大燕聯姻後,徐承文卻哭著跪在我麵前求我寵他。
......
金鑾殿鴉雀無聲,方才父皇正要為我與徐承文擬旨賜婚,卻被我一口婉拒。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沉聲開口:
“你是我大梁嫡長公主,嫁與大燕小小質子不合身份。”
我卻堅持:“父皇明鑒,他雖為質子,但終究是大燕皇子。”
“如今大黎被虎視眈眈,與大燕聯姻乃兩國利事......”
父皇見我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勸,最終還是應允了。
聯姻一事將會在三日後我的及笄禮上,昭告天下。
等我回到公主府時,已臨近傍晚。
剛到前廳,我便瞧見徐承文坐在主位上,眉頭緊蹙:
“你今日入宮請旨賜婚了?”
“殿下雖說是一國長公主,但婚嫁之事,既要遵循父母之命,也當求兩情相悅。”
“這般強取豪奪,微臣寧死不從!”
徐承文的養妹徐妙輕就站在他身側,行雲流水地給他倒茶。
她微微俯身時,前麵的柔軟青絲還狀似無意地擦過他的身體。
“哥哥喝口茶,別氣壞了身子,姐姐許是太過在意哥哥......才著急了些。”
我冷眼瞧著他們緊貼的身子,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上一世,我怎就眼瞎沒看出他們之間的私情?還以為徐承文待她不過是兄妹情誼。
直到我憑借一腔癡心嫁給了他,徐妙輕卻在我們新婚之夜墜井身亡。
那夜,徐承文不顧賓客議論逃離婚宴,替她守喪七天。
事後,他又找來一批酷似她的通房丫鬟,當著我的麵肆意快活。
而我竟還傻傻以為是自己不夠好,一次次低眉順眼、伏低做小......最後還被他折辱致死。
想到這,我拂袖將他用過的茶盞打落地上,語氣不緊不慢:
“徐大公子,本宮何時說過要招你當駙馬了?”
話落,滿室死寂,下人紛紛低頭,連呼吸都放輕了。
徐妙輕臉色煞白,手中的帕子絞得死緊,卻還是強撐著柔聲說:
“姐姐,哥哥他隻是......”
我睨她一眼,嗤笑道:“誰是你姐姐,一個養女也配跟本宮稱姐妹?”
徐承文猛地站起身,將她護在懷裏,怒斥道:
“元慕辭,你簡直囂張跋扈,毫無婦德,我堅決不會答應賜婚!”
我靜靜看著他暴怒的臉,忽然覺得可笑。
上一世,我竟然會為了他卑微到塵埃,還斷送了父皇母後的性命......
我不想再與他們糾纏糾纏,冷聲吩咐:“送客。”
“往後沒有本宮的允許,不準他們再入公主府半步。”
徐承文瞳孔驟縮:“元慕辭,別以為你仗著權勢就能逼我低頭!我此生所愛唯有妙輕一人!”
徐妙輕低垂著頭,耳尖泛起薄紅,指尖卻悄悄回握住他的。
我目光落在她腰間,隻見一枚暖玉正懸在她素色羅裙上,瑩潤生光。
那是我去年親手所雕,送給徐承文的生辰禮。
為了刻出他喜歡的雲紋,我熬了整整三夜,十指被銼刀割得鮮血淋漓。
可卻從未見他佩戴,卻沒想到,是送給了徐妙輕。
胸口像是被一雙大手攥住,我深呼吸一口氣:“那本宮便祝你們百年好合。”
徐妙輕卻突然跪在了我的身前,不斷磕著頭:
“殿下,雖然我與承文哥哥兩情相悅,但我深知配不上他。”
“民女願居側室,還請殿下不要遷怒於我兄長。”
見狀,我俯身捏住她下巴,輕輕一用力。
“徐妙輕,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來替本宮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