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鄰居家女兒在她家門口站了三個小時，說自己進不去門，在樓道裏凍的瑟瑟發抖。

出於好心，我善良的妹妹讓小孩子進我家取暖。

可鄰居回來卻開口汙蔑妹妹偷她家孩子，不但當場將她一頓暴打，還添油加醋將這件事宣揚出去，甚至還找人欺負了妹妹。

妹妹最後因為扛不住壓力跳樓自殺，留給我的遺書讓我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一個月後，我搬進了妹妹生前的房子。

畢竟人命的債，也一定要人命來還。

1.

搬來花園小區第一天。

我安排工人拿完最後一趟行李，在門口找鑰匙開門時，突然聽到身後門被打開。

我轉頭，正看見對門鄰居從屋裏探出腦袋。

這是個麵黃幹瘦的中年婦女，顴骨凸出，和我目光對碰後咧嘴一笑：“新搬來的？”

我禮貌微笑點頭。

她又把身子往外探了探，上下打量我一眼，笑容有些古怪。

“小姑娘看著年輕，還挺有眼光，你買的這房子可是個好地方。”

我笑容未褪：“是嗎，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還請多多關照。”

中年婦女嘴癟了癟，哼了一聲全當回應，又把腦袋縮回屋裏，砰的一聲關上門。

看著她回屋，我麵色瞬間冷了下來。

工人幫我把行李放回屋，分工明確，默默開始裝隱形攝像頭。

攝像頭我買了不少，把家裏裏裏外外裝了一遍。

光在門口就裝了三個角度，確保能覆蓋整個門口和樓道。

畢竟這東西，能幫我這個守法公民大忙。

付了工錢，我回到客廳，拿出手機開始測試攝像頭。

我買的都是隱形高清攝像頭，還帶夜視功能，調試了一番確定沒問題後，我準備休息一下。

剛閉上眼，門口卻傳來敲門聲。

我本不想搭理，但那敲門聲鍥而不舍，思索再三我還是開了門。

門口站了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小女孩兒，怯生生的抬頭看我，怯懦開口。

“姐姐，請問你家有醬油嗎？可以借我一點嗎？”

樓下就是超市，想用醬油完全可以下樓去買。

我半蹲下身子，溫柔一笑。

“不好意思，姐姐剛搬來這裏，什麼也沒有。”

“如果你家要用醬油可以去樓下買，什麼東西都問別人借是不好的行為哦。”

“而且，姐姐特別不喜歡被打擾，不然我會吃人的！”

說著，我上一秒還在微笑，下一秒忽然冷下臉，眼神也瞬間變得凶狠，死死地盯著小女孩，嘴角還帶上詭異的笑。

小女孩兒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回應後，立馬被我的表情嚇了一跳，踉蹌著後退兩步，縮了縮脖子，喊了一聲‘媽媽’就扭頭拉開了對麵鄰居的門，一溜煙鑽了進去。

看著她回家，我麵無表情站起身子，看了一眼對門的貓眼才扭頭回家。

2.

回到客廳，我抓了一把瓜子就開始刷視頻。

沒過幾分鐘，我家門就被砸的震天響，隨之而來的還有門外滿嘴國粹的臟話輸出。

我淡定起身，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隻見對門女人拉著小女孩兒站在門口，見我開門，她高舉的手直接指著我鼻尖怒罵。

“你個不要臉的賤貨，你嚇唬我閨女幹什麼？！”

“她年紀還小，你個窮鬼沒錢買醬油就算了，你還敢嚇唬她，你是不是吃飽的撐的沒事找事！”

這棟樓隔音效果不好，再加上是下班時間。

她這一鬧，樓上樓下都探出了頭，走到樓梯間看熱鬧。

我被她劈頭蓋臉一頓罵，表情立刻委屈起來。

“大姐，我剛搬來這裏，咱們第一天見麵，我怎麼可能會嚇唬你女兒呢？”

“這年紀的小孩兒正是愛說謊的時候，你可要好好教育一下了，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教不行呢。”

我把目光落在小女孩兒身上，微微一笑。

“小孩子可要少說謊哦，不然半夜說不定就遇見鬼來抓你。”

小女孩兒嚇得渾身一顫，立刻躲在女人身後。

被我這樣懟了回去，中年婦女明顯氣急敗壞起來，竟然直接抬起手就要扇我耳光。

“臭表子，輪得到你對我家教育說三道四嗎？”

“我看今天我不給你點下馬威，你以後都能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她麵色猙獰，巴掌裹著風朝我臉上打來。

我早有預料，不慌不忙後退一步。

“咚！”

隻聽一聲悶響，她這一巴掌抽了個空，直接打在我家門框上！

隱約間我還聽到骨頭斷裂的脆響。

“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整個樓道。

我家門框是加厚鋼門，她下了死手，反作用力肯定痛得不行，看她抱著手臉色慘白在地上嚎叫的模樣，我就知道，這下八成是骨折了。

“媽媽你沒事吧！”

小女孩兒還藏不住事，立馬從滿臉害怕變成驚慌，立馬湊到媽媽身邊關心，卻被她泄憤似的用另一隻手一下子抽翻在地。

“你個賠錢貨！要不是你醬油都借不來！我能受傷嗎！滾蛋！”

我心中冷笑一聲，掏出手機果斷撥通報警電話。

接到報案，帽子叔叔火速出警。

沒幾分鐘，兩個帽子叔叔就出現在我家門口。

眼見帽子叔叔過來，中年女人立刻扒住帽子叔叔的褲腿，惡狠狠地眼神看向我。

“你可算來了，她剛剛打我，我手都被打骨折了！”

我隻是瞟了一眼孫招娣，也不在乎她惡人先告狀。

“同誌，這個女人因為我不借給她醬油就來找茬，至於她的手和我無關，我有證據。”

帽子叔叔把腿從她手裏抽出來，臉色難看到極點。

“孫招娣，你把嘴閉上！”

帽子叔叔知道她的名字，這證明孫招娣不是第一次鬧事。

我打開手機，把方才的監控回放調出提供給帽子叔叔。

監控隻有視頻，沒有音頻，不過錄像裏能明顯看出孫招娣先氣勢洶洶地來怒砸我家大門，並且主動對我動手。

監控中的我全程神情委屈，沒有任何過激行為。

再加上來看熱鬧的上下樓鄰居作證，對比之下，誰有問題一目了然。

孫招娣沒想到我有監控，張牙舞爪起來就想教訓我。

“表子！你居然玩陰的！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可她還沒碰到我，直接被帽子叔叔攔了下來。

帽子叔叔臉色不太好看，直接當場放話：“孫招娣！你如果再尋釁滋事，我們可要把你帶到局子裏喝茶了！”

孫招娣啞了火，狼狽忍著手骨的痛起身，罵罵咧咧地瞪著我，卻愣是不敢上前。

在帽子叔叔的眼神下，孫招娣咬碎了牙才往自己家裏走，邊走邊啐了一口：“小浪蹄子你給我等著！”

丟下這句話，她惡狠狠剜了我一眼，砰的摔上了門。

3.

簽好報警記錄，並送走帽子叔叔後，我才關門回到房內。

關門後，我在門口站了許久，才低頭拿出手機。

打開手機相冊，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我和妹妹許荷的合照。

照片上，許荷一身白裙，笑容含蓄溫柔。

卻看得我心再次抽痛起來。

兒時父母離異，她跟隨母親改嫁，自此我和妹妹分居。

妹妹從小就心地善良，經常出手幫助身邊人。

在她出事前，她看見鄰居家的小孩回不了家，蜷縮在樓道口凍的瑟瑟發抖。

冬天的樓道冷的不行，許荷怕她出事，讓她先進門取暖。

本想聯係對方家長，奈何小女孩記不住她媽媽電話，妹妹便將女孩好心留在家中等孩子媽媽回來。

直到半夜對麵們才傳來動靜，許荷見況把她女兒送回家。

本就是鄰裏之間互相幫忙，孰料卻被孫招娣倒打一耙，說我妹妹是人販子，想拐賣她的女兒。

許荷脾氣軟，被蠻橫不講理的孫招娣纏上，更是百口莫辯。

孫招娣不僅把我妹妹打了一頓，還拍下了她鼻青臉腫的視頻，並且揚言要是她敢報警，就把視頻發到她單位。

許荷剛考上公上岸成功，遇到這種無賴，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本以為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沒想到孫招娣見許荷被捏了把柄不敢反抗，愈發得寸進尺。

不僅讓許荷替她輔導女兒功課，還讓她上繳工資用來吃香喝辣。

直到那天，孫招娣的老光棍弟弟孫大富來城裏要錢，孫招娣居然讓她強暴了許荷。

悲憤交加的許荷撥通了報警電話。

可還沒有等來帽子叔叔，等來的卻是孫大富變本加厲的折辱。

絕望之下，許荷直接跳樓自殺。

我看到許荷的遺書，才得知了這一切。

我關掉手機，強忍住顫抖的手，擦去眼角的眼淚。

我不敢想象當時的許荷有多絕望，卻又憤怒於妹妹的軟弱。

哪怕她當時記得和我或者身邊人求助，會不會就能換個結局？

這本就不是她的錯，如果她能表現的再強硬一點，及時搬家遠離是非，或許結果會截然不同。

但我又心疼她當時的絕望。

大好前途葬送在這種垃圾手裏，實在是不值。

可如今命都沒了，更別談前途了。

我攥緊拳頭，回首看向對門。

許荷死後，我和爸媽為許荷辦了一場小型葬禮，來的人除了親戚，還有曾經被許荷幫助過的人。

但我沒有要求繼續報警，我知道，報警或許會讓法律給到這群惡人應有的處罰。

可是和我妹妹的命相比，任何處罰都太輕。

我搬來這裏的目的隻有一個。

讓他們以命抵命。

......

隔天一早，我剛推開門，撲麵而來就是一股惡臭。

我強忍惡心關上門，立刻打開手機查看監控。

隻見監控中，淩晨三點，孫招娣就鬼鬼祟祟打開了門，為了防止被拍到，還特意背對監控。

她一隻手打著石膏，另一隻手搗鼓著些什麼。

在她離開後，我的門口位置明顯出現一灘水跡，鬼知道她灑了什麼。

直覺告訴我她肯定不懷好意，看來手骨折這件事還沒給她長記性。

我不急不惱，直接翻開通訊錄，笑著朋友打了嗯一個電話。

打完電話，我找了個清潔工把我家門口清理幹淨。

當晚孫招娣回家。

剛到門口，她鼻子和狗一樣猛的嗅了嗅，先是厭惡的看了我家一眼，剛想伸手去開自家門，卻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我在房內吃著水果，從監控看到這一幕無聲地笑了笑。

也不怪她反應這麼大，畢竟腐爛的瓜果加了廁所天然肥，混合起來塗在大門上，這味道確實上頭。

察覺到味道是從她家門上傳來的，孫招娣立馬想到可能和我有關，扭頭氣勢洶洶把我家的門砸得震天響。

“賤貨！趕緊給老娘滾出來！”

我咽下一口水果，帶了個口罩，笑著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見我開門，孫招娣直接劈頭蓋臉對我一頓罵。

“是不是你把我家門上塗的這麼臭的......嘔，你這個不安好心的狗東西，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是不知道我孫招娣的厲害......嘔......”

4.

她每說一句，都被臭的嘔一聲，我差點笑出聲。

好在口罩遮擋了我的表情。

我直接反問：“大媽，誣陷人也要講證據，你說是我在你門上搞的這些，你有證據嗎？”

我和她中間隔了一道鐵閘門，她急的差點拿打著石膏的手砸門。

“你少在這裏給老娘裝無辜，我命令你把你家監控調出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敢給我家門口潑大糞！”

我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家裏沒有鏡子總有尿吧，你哪來這麼大臉還調我家監控？”

“有這功夫在這裏急的跳腳，還不抓緊時間收拾收拾，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化糞池炸你家了。”

“現在不清理，到時候臭的出不了門就老實了！”

丟下這話，我直接關上門。

絲毫不在意孫招娣在門外怒罵。

她自顧自罵了一會兒，見我不理，也隻能無奈擦門，邊擦邊罵。

我看著她這幅看不慣我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也隻是關上了監控。

這不過是小打小鬧，還不算完呢！

她費勁擦完了門，當晚我又有幾個朋友定時定點地去給她門上“加料”。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那段時間，整個樓道都彌漫著一股臭味兒。

引的整棟樓怨聲載道，紛紛在小區群裏斥責誰家口味這麼獨特。

孫招娣在群裏一個人怒罵整個小區，為了抓住是誰往她家門上潑臟東西，她接連蹲守了好幾晚。

可我家裝了監控，她一回屋，我就喊我朋友行動。

這導致她次次都撲了個空。

一星期下來，孫招娣麵色蠟黃，身材看起來更佝僂了。

畢竟熬了整夜的她白天還要去上班，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不堪。

我經常看到她在我家門口站許久，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我家的門。

不過狗改不了吃屎。

這個老妖婆又讓她閨女作妖了。

這天下午，我從超市采購回來，剛走上樓，忽然看見她的女兒跳跳衣著單薄，蹲在樓道裏寫作業。

聽到腳步聲，跳跳抬起頭，見到是我立刻喜笑顏開。

“姐姐好，我還在等我媽媽下班呢，我忘了帶鑰匙了就在走廊寫作業等媽媽。”

說著她打了個哆嗦，又故意打了個明顯的噴嚏，才故作懊惱地拍了拍自己腦袋。

做出這些的時候，跳跳眼神的餘光瞟向我。

我心中嗤笑。

跳跳年紀雖小，但看得出來絕非善類，是個典型的表演型人格。

她這樣明顯想激起我的同情心，讓我帶她回家，然後重演許荷的悲劇。

可我向來不是我那個好脾氣好說話的妹妹。

“是嗎？那你可太用功了，不過姐姐聽說你成績不好，學習也是浪費時間，初中畢業就去打螺絲吧。”

我開了門，進去之前順便扔給她一句話。

“吃一塹長一智，我這是為你好，這次受一下凍，下次就長記性記得帶鑰匙了。”

我直接關門。

進去後，我拿出手機調開監控，隻見見我走之後，跳跳臉上立刻流露出怨毒，但很快就起身在我家門口來回徘徊，並且很大聲的咳嗽，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家門，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喜歡咳就多咳一點，外麵這麼冷，呆久了說不定會凍成什麼樣呢！

把手機一關，我拿出麵膜和美容儀在家美美做起了SPA。

直到半夜，孫招娣忽然出現，在小區群開始信息轟炸。

“我閨女在走廊上被凍了一晚，發高燒了。”

“有沒有好心人能主動幫忙，願意送我和孩子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