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朋友向我求婚的典禮上,我不堪入目的私密照片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他當場棄我而去,轉身拉著我繼妹的手離開。
我在眾人的唾罵下險些摔下高台。
陳律生及時出現,當著眾人的麵說願意娶我,救我於水火之中。
結婚三年,他將我視作掌上明珠,讓我成為A市人人羨慕的豪門太太。
正當我打算把懷孕喜訊告訴他時,卻聽到書房內,他和繼妹纏綿的聲音:
“阿生,你不會真的愛上那個被人睡過的婊子了吧?”
陳律生譏笑:“怎麼可能?當初如果不是為了讓你開心,我又怎麼會買通她前男友拿到她的私密照讓她當眾丟人?”
“你答應過我的,隻要完成最後一件事,你就嫁給我。”
說完,他俯身同繼妹深情擁吻。
急促的呼吸聲讓我的心快要停了半拍。
我站在原地,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三年前的回旋鏢還是轉到了自己身上。
他所謂的愛,都是討好繼妹的手段而已。
我擦幹眼淚,緩緩閉上眼眸,終於撥通了那個電話:
“你之前的提的建議,我接受。”
1.
聽著那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躲在門口,將他們二人苟且的畫麵全部拍了下來。
不過十分鐘,陳律生長歎一聲,心滿意足的揉著小姑娘的頭發:“月月,你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會把蔣年的一切都送到你的手上的!”
“你最好說到做到。”
“隻不過,她肚子裏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蔣月嬌嗔,捶了陳律生的胸口。
“當然是生下來了,生孩子傷身體,我怎麼忍心讓你為了我身材走樣?蔣年平常保養的好,她幫我們生個孩子不是什麼難事。”
“等她生完,我就直接把她踹了,再把三年前求婚典禮上的手段如法炮製,到時候她就是A市人人嫌棄的蕩婦,誰還敢娶她?你想要的自然可以得到了。”
看著那再熟悉不過的麵孔。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我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個從未對我說過重話,那個把我衣食住行照顧的幾近完美的男人。
竟然藏著如此惡毒的心思。
我真的有些不認識他了。
恨意將我麻痹,我雙拳緊握,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回到房間後,我看著那張同陳律生的結婚照,淚水終於止不住的滑落。
當年典禮鬧了那麼大的烏龍,我看著那些被人惡意P出來的照片,恨不得一死了之。
是陳律生突然出現,當著眾人的麵砸碎了大屏幕,當眾向我表白。
他鄭重其事的告訴我。
“阿年,早在一年前我就愛上你了,他不願意娶你我娶你。”
“我相信你。”
他的話就如同寒冬臘月裏的燭火,將我漆黑的世界照亮。
在那些人對我指指點點時,他捂上了我的耳朵,成為我的救贖。
結婚這三年,他更是體貼入微,從未提過照片的事情。
但凡有人因此對我指點半分,他哪怕把那個人的嘴縫上也要給我出氣。
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並非我的避風港,而是給我帶來風暴的源頭。
我就這樣當了蔣月的替身當了三年還渾然不知!
何其可笑。
襲來的恨讓我喪失理智,我一拳打在了那張碩大的結婚照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內顯得格外刺耳。
我看著那張破碎的照片,心中清楚,有些關係一旦破裂就無法再愈合了。
似乎是聽到了我這邊的聲音,剛和蔣月纏綿完的陳律生匆忙打開了我的房門。
他擔心的將我攬在懷中,滿眼心疼:
“阿年,你沒事吧,我這就打120。”
他的一係列關懷行雲如流水,可我卻察覺不到任何溫暖,隻有惡心。
見我沒有情緒,他叫來了陳家的每一位管家厲聲嗬斥。
“你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好端端的,掛在牆上的畫為什麼會掉下來傷了夫人?”
“如果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你們就都給我滾出陳家!”
“阿年,我先給你包紮一下,你要是傷到了自己,我會心疼死的。”
我麻木的盯著眼前的人,心中毫無波瀾。
我隻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騙我。
醫生來了之後幫我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陳律生沒有看出我情緒的不對,還以為我是嚇到了。
他把我攬在懷中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去書房找我?”
麵對他的發問,僵持之下,我淡然開口:“怕打擾到你。”
聞言,他身體一顫,自然的解釋:“無論我多忙,你永遠都有打擾我的資格。”
還真是惡心至極。
我沒有說話,隨便找了個借口讓他離開。
房門的關閉聲響起,聯係預約流產的信息剛好發送到手機上。
2.
陳律生晚上來看我的時候,手裏捧著我最愛的玫瑰花。
他端著一碗粥,溫柔的撫摸了我的額頭,一口一口將粥喂到我的口中。
舉止動作是那樣寵溺。
可他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是惡習無比。
在蔣月的床上,他是不是也這樣溫柔體貼呢?
見我不像平常一樣粘著他,陳律生柔聲問道:“怎麼了,是手還難受嗎?”
“年年,你都不知道今天我看到你受傷之後我有多麼心疼,以後要保護好自己知不知道?”
我淡漠的點了點頭,不想和他說太多。
既然他已經心有所屬,我就不應該繼續待在他身邊被他耍的團團轉了。
“我還有點公事要處理,你在這裏乖乖等我好不好?”
他今天特意把電腦拿到了臥室,一邊工作一邊陪我。
多麼體貼的愛人,就連我身邊厭男的朋友都說陳律生是個模範老公。
她們又怎麼能想到,我這個十全老公背著我和我的妹妹搞在了一起呢?
我裝作睡著,妄想逃避一切。
聽著浴室裏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還是起身打開了他的電腦。
輸入了他的生日,不對。
再輸入蔣月的生日,電腦順利打開。
桌麵上什麼都沒有,被整理的幹幹淨淨。
他隱藏的很好,可他忘了,嫁給他之前,我是計算機係的高材生。
我點開後台的程序輸入了幾串代碼,一個隱藏文件夾映入我的眼簾。
看著上麵親昵的稱呼,我顫抖著手點開,幾乎全部都是蔣月的照片。
甚至在他認識我之前,他就已經和蔣月在一起了。
那為什麼又要跑到我麵前來說什麼一年前就已經喜歡上了我......
為了蔣月,他甚至能做到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每天對她噓寒問暖。
陳律生,你真是厲害。
一張照片上帶著日期,上麵顯示的時間是2025年1月1號。
那天,是我出車禍的日子。
我被闖紅燈的車撞斷了胳膊,哭著給他撥去了電話,可他卻遲遲沒接。
等到後來晚上趕到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公司今天一直在開會走不開。
沒想到,在我最無助的那個時間段,他竟然一直在陪蔣月。
這有多少張照片就是有多少個日子他們都在一起呢。
痛楚在我的胸腔彌漫,我緊咬牙關讓自己冷靜再冷靜。
哪怕我白日裏表現的很不在乎,當我看到這些的時候,我隻覺得痛徹心扉。
我關上頁麵,一雙溫熱的手還在我的身後。
他的語氣似乎有些心虛:“看什麼呢,打開我的電腦了嗎?”
我看著鎖屏密碼搖了搖頭。
“密碼是什麼?”
我試探性的問道。
“銀行卡的後六位。”
他又撒謊了。
許是這幾日連續受到了刺激,我的小腹疼的要命。
我緊緊捂著肚子,額頭上已經開始冒起了冷汗。
劇烈的疼痛讓我動彈不得,求生的本能讓我拉住陳律生的手:“送我去醫院......”
他焦急的將我抱來懷裏。
剛把我送上車,他的手機鈴聲就響起。
“好,我馬上過去!”
他神情緊張,隻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隨後說道:“我公司現在有個緊急會議要開,讓司機送你去醫院可不可以?”
“年年,你堅持一會,我馬上就過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嘴角掛著一抹苦笑。
他再一次放棄了我選擇了別人。
3.
好在閨蜜何楠在醫院是婦科的主治醫生。
今天剛好她值班。
當她看到滿頭是汗的我時,也嚇了一跳。
“趕快安排人檢查!”
再睜開眼睛,隻有何楠陪在我的身邊。
她拉著我的手滿眼心疼:“你怎麼就自己來醫院啊,陳律生平時那麼寶貝你,他是怎麼舍得你自己過來的!”
“我的孩子還好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好著呢,還好你這寶寶強壯,不過你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可千萬別再出現這種情況了!你上回跟我說預約流產,是要給誰預約?”何楠語重心長安撫著我的情緒,又問起了之前的事。
“叮咚”。
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
是蔣月給我發了一條微信,圖片上,陳律生正跪坐在地上給她按腿。
我不小心點開了對話框,她可能發現了端倪,又找準時機把照片撤回。
隨後給我發來一條消息:“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不小心發錯了,你應該沒看到是什麼吧。”
太拙劣的把戲。
她這招我孩子的時候就見過了,可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我閉上眼眸,徹底心如死灰。
我說:“楠楠,是給我自己預約的。”
何楠大吃一驚,她盯著我不可置信的問道:“蔣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之前還跟我說你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現在你又說不想要這孩子了,你別拿你的身體開玩笑啊。”
孩子都父親都不期待,我更不期待,沒什麼開不開玩笑的。
見我不說話,蔣月徹底急了。
她給我發來了大段的消息,似乎急著和我挑破這層窗戶紙:
“我知道你看到了,既然你不回複我,那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從始至終你不過是我和阿生在一起的絆腳石而已,你不會真的以為阿生喜歡你吧。”
“阿生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你肚子裏的種!”
“蔣年,早晚有一天,阿生會把你所有的東西都拱手送給我的。”
何楠看到了蔣月給我發來的大段對話,這下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
咒罵聲從我耳邊傳來,她胸口起伏,被氣的不輕。
“如果當年不是你,你這妹妹怎麼可能變成蔣家的千金!現在她竟然說要拿走你的東西,她憑什麼啊?!”
何楠掐著腰,恨不得現在就跑過去給蔣月撕碎。
可我把她攔住了。
我當然不會把我的東西拱手讓人。
但原本就不屬於我的,我確實不想要了。
當年蔣月還是個高中生的時候,我看她太可憐於是選擇資助她。
後來覺得她很懂事,很像我從前剛出生就夭折的妹妹,這才求爸爸媽媽把她領養。
她說喜歡學美術,我就把她送到美術學院。
她說喜歡漂亮的衣服,我就花大把大把的鈔票把奢侈品送到她的麵前。
她說想進公司工作,我就調動人脈,讓她進了我們蔣氏集團。
可她卻和陳律生一起騙我。
在我和陳律生結婚了三年,她從未說過她和陳律生的關係。
甚至在我們家人聚會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已經見過無數次了,我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端倪。
是我太小瞧她了,更小瞧一個人狼心狗肺的程度。
我把對妹妹的愛都傾注在了她的身上,可她卻將我的愛全部丟掉,讓他們變成刺向我的利刃。
“她確實不配,但她忘了,我給出去的東西,也是可以收回的。”
我嫁給陳律生這三年,擔心他工作忙一直幫他操持家務。
時間久了倒讓他覺得我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小白兔。
可他忘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我給那個放在黑名單裏很久的號碼打去了電話:“杜先生,我想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