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陸懷征去過九十八次民政局,每一次都是被他的小青梅截胡。
直到第九十九次,我在民政局等他到下午。
卻在小青梅的朋友圈中看見他的身影。
而我媽還在世時給我做的專屬頭紗,此時正在青梅的小狗頭上。
潔白的頭紗沾滿了泥,已經完全變了樣。
我淚眼模糊,想起我媽臨終前的囑托,她隻是想讓我幸福。
是我太蠢,竟然相信這個人那麼多次。
我深呼吸一口氣,舉起手機,反手打給了我的竹馬:
“江許野,要結婚嗎?”
江許野在電話裏輕笑道,
“小梨兒,你莫不是打錯電話了?我可不是你那個中央空調的男朋友。”
我一字一句平靜開口。
“我確定我想和你江許野結婚,現在,馬上!”
“砰!”
我聽見對麵杯子破碎的聲音。
“好好...好,你不許反悔,我馬上來,一定要等我!”
我有些詫異,想不到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個正型的江許野在結婚這件事上居然會這麼激動。
領完證出來,江許野搶過我的結婚證和他的證放在一起細細觀看,笑嘻嘻地說,
“這個證就交給我保管吧,七天後是個萬事大吉的好日子,我們舉辦婚禮吧!”
我點點頭。
從前每次領證的時候,陸懷征的小青梅那邊就會出事。
不是家裏是水管壞了要找陸懷征修理,就是家裏的貓丟了需要陸懷征幫忙找。
我每次都苦苦哀求他,
“不能領完證再去嗎?別丟下我一個人。”
可他總是不耐煩甩開我,語調帶有些許煩躁。
“這個證哪天不能領,小小一個女孩子在這個城市隻能依靠我,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能不管,做人別太矯情!”
媽媽離世之前,唯一的心願是看到我帶著她給我做到頭紗結婚。
媽媽在病床前拉著我的手,
“其實媽媽還是很喜歡阿野這孩子,知根知底的,但是我更希望你可以幸福。”
可直到我媽去世,她也沒有看到這一幕。
如今連媽媽唯一留給我的頭紗也被陸懷征的小青梅慕小小弄壞了。
明明我千叮嚀萬囑咐過陸懷征頭紗對我的重要性,但他還是隨手給了慕小小的狗救急。
而慕小小每次隨口說想要的吃的用的,陸懷征總能在第二天送到她手上。
其實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所以,是時候說再見了。
與江許野分開後,我收到了陸懷征的信息,
“今天小小的狗狗要拍寫真,可是頭紗壞了,隻能先拿你的救急,快回家吧,小小做了一大桌菜補償你,你就偷著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