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一那天，我因為殺了婆婆和老公被捕入獄。

隻因為她想要孫子，老公就親手打掉我肚子裏的女兒。

我哭著求放過，卻被他冷眼斥責：

“叫什麼叫！打掉個孩子而已，養兒能防老，你生個女兒有屁用！”

“下一胎重新生，懷個男孩也好圓了我媽的願！”

事後，我被醫生告知失去了生育能力，哭到幾乎昏厥。

他卻捏著我的嘴，給我喂下婆婆做的促孕土方子。

“廢物玩意！豬都比你有用，把這喝了洗幹淨在床上等我！”

“再生不了，你可以滾出我們江家了。”

鼻尖充斥的腥臭味，讓我忍不住吐了一地。

婆婆衝到我跟前，將我的頭狠狠踩在地上。

“那可是我費盡心思熬的藥！你敢浪費？”

“給老娘舔幹淨！”

臉部緊緊貼在地上，我忍不住流著淚狂笑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去見我女兒吧！”

1.

東窗事發之後，我被抓進了治安局。

事件轟動全國，我成了所有人唾棄的對象。

“說吧......為什麼殺你老公一家。”

法庭上，法官問我，眼裏充斥憤怒。

陪審團裏，一個女人紅著眼對我嘶吼。

“你這個殺人魔！蕩婦！”

“當著全國人民的麵，還不願意從實招來嗎！”

緊接著罵聲此起彼伏，瞬間掩埋了整個會場。

我沒有說話，微微抬眸，淩亂的發絲遮蓋了我無光的眼神。

這時，我才注意到這場審問已經成了現場直播。

“肅靜！”

法官敲擊著法槌，勒令現場秩序。

敲擊聲震動我的耳膜，將我思緒緩緩拉出。

......

喝完藥當晚，老公江燦就穿著睡衣來到臥室。

“我不是說了讓你脫光衣服嗎！不知道我媽急著抱孫子？”

見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皺起眉頭。

“顧晚晚，你是死人？聽不見我說的話？”

“不就是打掉個孩子，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

“誰讓你身子這麼不經用，才打掉一個孩子就懷不了孕，否則我媽也不會費盡心思給你做藥。”

江燦的話宛如一根根鐵針，反複紮著我的耳膜。

我捂住耳朵，痛苦的蜷縮起來。

“別說了......你別說了！”

他抓住我的手，將我拉到他麵前。

“既然你不想聽，那就伺候好我！等你懷了男孩，我媽指不定還把你當寶貝供著。”

剛說完，他直接欺身壓住我，緊隨而至的陣陣疼痛，讓我忍不住哀嚎起來。

我無力的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開他，卻被老公反手捂住嘴。

“閉嘴！不知道會吵到我媽休息嗎！？”

事後，我整個人徹底脫力，躺在床上無法動彈，身體的痛苦讓我的意識模糊不清。

江燦將我摟在懷中，指尖在我發梢間盤旋，拿著手機和人聊著天。

我不經意一瞥，正好看見手機裏一個女人的背影，脖子上紅色胎記尤為顯眼。

察覺到我後，他立刻滅了屏幕，轉身在我耳邊柔聲起來。

“晚晚，我知道你舍不得女兒，但是我媽說的也沒錯啊，養兒防老，你也不想老了沒人伺候吧。”

“放心，這段時間咱們夫妻兩個好好配合，我相信絕對能懷上男孩。”

我瞳孔抖動了一下，忍不住開口：

“如果還是女孩呢？”

老公愣了一下，伸手在我鼻尖剮蹭。

“想什麼呢！肯定是男孩！”

“要是女孩，那就打掉，你也知道我媽那脾氣，誰也拗不過她。”

聽著江燦的話，我身體忍不住顫抖，情緒從喉嚨裏噴湧。

“江燦！我在你眼裏究竟算什麼！隻是你們江家的生育機器嗎？！”

“她這麼想要孫子為什麼不自己生！”

見我抽泣起來，江燦陰沉的臉色，狠狠在我臉上抽了一巴掌。

“顧晚晚，以後你再這麼說我媽，別怪我不留情麵！”

說完，他撇下我離開了臥室。

我躺在床上，淚水浸濕了枕頭，暈開一灘無解的怨恨。

顧晚晚，你真傻......。

以為自己嫁入了豪門，未來就能高枕無憂了。

結果活的還不如路邊的一條野狗。

看著牆上我和江燦的結婚照，嘴唇被我咬的出血。

江燦，既然你們江家不拿我當人！

那就一起下去陪我女兒吧！

2.

第二天一早，江燦突然拉著婆婆來到我麵前。

“晚晚，昨晚我認真想了一下，確實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所以今天我跟我媽特意來向你道歉。”

不等我反應，婆婆滿懷歉意走上來拉著我的手。

“晚晚啊，媽也是望孫心切，之前對你做的事，媽在這裏跟你道個歉。”

看著麵前這個老人紅著眼抽泣，我愣了一下，自己這個婆婆怎麼突然變的這麼通情達理了？

當初我剛嫁進江家，給她敬茶時。

婆婆笑顏如花，指甲狠狠卻掐進我的手腕。

“晚晚，進了江家，就要好好聽規矩！”

為了江燦，我忍下了。

但她那副嘴臉我終生難忘。

不等我開口回應，婆婆一下抱住我。

“你放心，媽以後不給你喝藥了！連我這老婆子都受不了那味道，更別說你了。”

“我去問了，現在醫療水平可以直接做子宮移植，媽替你約好了！下周咱們就做手術！”

婆婆的話，讓我的徹底僵住。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身旁的江燦。

“這事，你也同意了？你不知道成功率隻有兩成嗎！如果失敗了......”

他莞爾一笑，伸手搭在我肩膀，打斷我的話。

“瞎說什麼，我們江家請的可是國際頂級團隊，不可能失敗。”

“讓你喝那種土方子，才真有可能要了你的命呢！”

“放心，一個小手術而已，做完手術還能順便做個人工授精，也省的我們倆這麼折騰，你累我也累。”

一瞬間，我整個人猶如跌進了冰冷的深淵。

“江燦，我絕對不會做！你這麼想要孩子，去找別人做吧！”

情緒噴湧，我直接推開婆婆。

對方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媽！”

江燦心頭一跳，連忙跑去攙扶她。

“顧晚晚！你想死嗎！你不知道我媽身體不好？”

他剛扶起婆婆坐在凳子上，對方一臉痛苦的罵起來。

“翻天了！真是翻天了！我們江家娶了個冤孽回來啊！連我這個老婆子都敢打！”

“兒啊，媽的背好痛！媽好難受。”

看著自己母親痛苦不堪的模樣，江燦猩紅著眼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顧晚晚！快去給老子去叫救護車！”

“我媽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打斷你的腿！”

我忍著痛冷眼的看著他，一動不動，而婆婆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

“你什麼意思？我的話你聽不見是嗎！”

說著，他直接走到我麵前，掐住我的脖子。

“顧晚晚，你真當我不敢動你！你別逼我！”

強烈的窒息感緊隨而至，我擠著喉嚨不屈的回應：

“打啊！反正我就是你們家的奴隸！有種你就把我打死！”

我的話剛說完，婆婆拿著煙灰缸衝到我麵前，狠狠敲在我的腦袋上。

鮮血如同泉水一樣淌滿我整個額頭，身子一軟，我癱軟在地上。

“賤東西！真當我們不敢打你！？”

“你放心兒子，給我狠狠地打她！咱家江家有權有勢，打死了又能怎麼樣？！”

“我活這麼久，就沒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狗東西！”

3.

“好了媽，真打死了傳出去我們江家名譽肯定受損。”

江燦攔住了母親，拿出手機給醫院打了電話。

“現在這樣挺好的，就讓她老老實實在醫院等著做手術。”

說完，他扶著婆婆離開了離開了客廳。

鮮血模糊了我的視線。

再睜眼，我已經躺在了病房裏。

“廢物東西！身體素質還不如我媽呢！”

江燦諷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轉頭看去，他正端著白粥一口一口喂給自己母親。

“看什麼看！？要不是昨天你那麼氣人，我媽也不會因為打你扭到腰！”

“這樣也好，她就陪你到手術那一天！省的你又生出什麼幺蛾子！”

我無視他的諷刺，被子裏的手不自覺捏緊。

絕不能坐以待斃，這個手術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這完全就是再送死！

“晚晚，你醒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閨蜜王詩詩提著禮物走了進來。

“你沒事吧？”

“本來昨天就要找你的，但江燦說你住院了，我就趕緊過來看你。”

我抿了抿幹澀的嘴唇。

“沒事，受了點小傷......”

話說一半，江燦立刻打斷我。

“晚晚昨天不小心磕到了頭，我擔心留下後遺症，就安排了住院。”

他生怕我說出真相，半蹲在我身邊輕撫我的額頭，可另一隻手卻伸進被子裏把我胳膊捏的生疼。

我看了看他，忍住疼，轉頭對閨蜜說起來：

“是啊，昨天不小心磕到了，本來也是小傷，阿燦非要讓我進醫院。”

我剛說完，老公和婆婆瞬間愣住。

我岔開話題。

“光說我了，你要找我幹什麼來著？”

閨蜜被我點醒，她一臉開心的說道：

“也沒啥，就是我收到了一個比賽的邀約。”

“跟你分享一下來著。”

見我們隻是聊著家長裏短，老公緩緩舒了一口氣，帶著自己母親去了外麵曬太陽。

老公剛離開，閨蜜就投來羨慕的目光。

“你真幸福，有這麼愛你的一個老公。”

“我什麼時候能有你這麼好的運氣啊......”

我笑了笑，語氣帶著自嘲。

“是啊，我真是太幸運了。”

“對了詩詩......如果我要你幫我做件事，你願意嗎？”

4.

時間很快來到了手術那天。

江燦和婆婆站在一邊看著醫療團隊為我進行著術前檢查。

婆婆叉著腰，眼裏盡是笑意。

“顧晚晚，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的人想換子宮還沒這個條件呢！”

“好好配合醫生，給我們江家生個大胖小子，媽會好好補償你的！”

我嘴角上揚，主動配合醫生的操作。

“知道了媽，我會好好給江家做貢獻的。”

聽著我的回應，婆婆笑的更開心了。

江燦蹲下身子，摸著我的頭。

“晚晚，你要是早點這麼想，也不用吃這麼多苦了。”

我拉著老公的手，含情脈脈。

“對不起阿燦，之前是我太糊塗，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生個兒子！”

江燦滿意的點了點頭，離開了醫院。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我躺在病床上默默看著天花板，眼神越發冰冷。

......

從公司忙完之後，江燦回到了家裏準備休息。

在這之前，他叫來了一個女人在客廳雲雨。

汗流浹背時，他的手機收到了醫院的電話。

“江總，手術已經準備好，就等你通知了。”

“做吧......”

他安排了手術進行。

說完，他抱著女主開口。

“還是你好，身子軟，不像她幹巴巴的。”

“等她給江家生了兒子，我就跟她離婚，把你娶過來。”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傳來電話。

“媽的！”

興致正濃卻被突然打斷，他忍不住罵起來。

“又怎麼了？！”

電話裏傳來醫生磕磕巴巴的聲音：

“江總，器官出現了排斥，成功幾率降低了很多，失敗的話人怕是也保不住了！”

江燦語氣頗為不耐煩：

“排斥就排斥！反正也是廢人一個，成功了算她運氣好，死了正好省我一筆休養費。”

說完後，他放下手機，緊緊抱住身下的女人。

房間裏進入著曖昧的氛圍。

下一刻，電話再度響起。

“你他媽想死是嗎！話給我一次說完！！”

“江......江總，手術失敗，人......死了！！”

江燦愣了一秒。

隨即看了看身下的女人，指尖劃過她脖頸上的紅色印記。

“死了就死了！今晚就把她火化了！”

“明天直接發訃告。”

說完後，見對方沒有回應，他皺了皺眉。

“怎麼？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嗎！”

下一刻，電話裏麵響起對方恐懼的聲音。

“可......可是，死的是江老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