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顫抖地上了季揚的車,說了聲“謝謝”。
季揚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那溫暖讓我驚慌失措。
“晚晴,你的手腕…”他的聲音裏充滿擔憂,眼神落在我血跡斑斑的傷口上。
“沒關係。”我麻木地回答,意識到這是五年來第一次有人這樣關心我。
季揚遞給我一條幹淨的手帕,輕聲說:“按住傷口,很快就到醫院了。”
心中突然湧上希望,馬上就能見到奶奶了。
我們一路沉默,季揚偶爾關切地看我一眼,卻不多言。
我跟著季揚走進急診室,我著急的問護士:“我奶奶在哪?”
“蘇女士…很抱歉,您奶奶在兩小時前搶救無效…”
“不可能…她明明等著我去看她…”我聲音顫抖。
“您手術費已支付,但病情惡化太快…”醫生解釋道。
我衝向太平間,季揚緊跟在後。
看到奶奶蒼白的麵容,我崩潰了。
“奶奶…對不起…”我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我恨厲䂙,更恨自己。
如果不是我被困在地下室,或許還能見奶奶最後一麵。
季揚靜靜地站在我身後,遞給我紙巾,輕聲安慰:“不是你的錯…”
護士處理完我的傷口,季揚遞來一張名片:“晚晴,離開厲䂙吧,你值得更好的。”
花了三天處理奶奶的後事,季揚始終陪在我身邊。
捧著冰冷的骨灰盒,心裏隻剩一片死寂。
“送我回厲家。”我突然對季揚說。
季揚皺眉:“你不會還要回去…”
“我要收拾一下我的東西,然後徹底離開。”
車停在厲家別墅前,我從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需要我陪你進去嗎?”季揚擔憂地問。
“不用。”我抱緊奶奶的骨灰盒,走向那個名為“家”的囚籠。
推開門,厲䂙正在客廳和林薇薇低語。
看到我回來,他眼神複雜,目光在我手腕的繃帶上停留片刻。
“奶奶走了。”我平靜地說。
厲䂙臉上閃過驚訝,隨即恢複冷漠:“蘇晚晴,為了騙我,你現在連這種詛咒自己親人的鬼話都編得出來?真是越來越沒下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