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生日宴上,養妹突然光著身子跑了進來。
“姐姐剪壞了我的衣服,說我不過是顧家領養的一條狗,不配參加哥哥的生日......”
哥哥覺得我心思歹毒,把我送往人魚島反省。
再見麵,我手上正拿著生魚吃。
“妹妹,你不是喜歡吃生魚?那我就讓你吃個夠。”
哥哥將我丟入生魚缸,以為我會跪地求饒
他們不知我早被改造成人魚,這是我的主場。
0
半年後,顧承安開著豪華遊艇,帶著父母以及一眾親友,浩浩蕩蕩地來接我。
他們給我換上了一襲潔白的長裙。
迎著眾人或驚豔或探究的目光,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瞳孔在陽光下似乎泛著一絲奇異的藍綠色。
顧承安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我:
“顧念晚,希望你這次回去後,能學乖點,別再讓我失望。”
我微微歪頭,下意識地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帶著一種探索的意味。
顧承安盯著我的動作,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絲滿意:
“看來這海島確實洗滌了你的戾氣。我已經在遊輪上為你準備了歡迎宴,慶祝你回歸家庭。”
他伸出手想牽我,指尖觸碰到我皮膚的瞬間,卻猛地縮了回去。
“你的身體怎麼這麼涼?”
他的話語複雜,我有些理解不了。
林楚楚走過來挽住顧承安的胳膊:
“承安哥,姐姐在海上待了半年,適應了海邊的氣候,體溫自然和我們不一樣啦”
我腦中的警報驟然拉響,一股源於本能的威脅感讓我渾身僵硬。
我下意識地後退,喉嚨裏發出一串低沉古怪的、類似海豚音的“咿咿”聲,雙腳不自覺地並攏。
林楚楚捂著臉,泫然欲泣:
“姐姐......你還是這麼討厭我嗎?我......我隻是想關心你......”
顧承安立刻將林楚楚護在身後,對著我怒斥:
“顧念晚!楚楚善良單純,處處為你著想,你為什麼就不能學學她的寬容大度!”
父母也走了過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痛心。
“晚晚,我們顧家不缺多一個人吃飯,楚楚隻是想融入這個家,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嗎?心胸別太狹隘了!”
“你哥哥把你送到這裏是為你好,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四麵八方的指責和不理解像潮水般湧來,我感到極度的不安和恐懼,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看到不遠處放著一個巨大的裝飾性玻璃魚缸,裏麵清澈的水和搖曳的水草讓我感到莫名的親近和安全。
我不顧一切地朝著魚缸跑去,想要爬進去。
“顧念晚!你又在發什麼瘋!”
顧承安怒吼著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拽回來。
他用力過猛,撕拉一聲,我手臂上一塊皮膚連帶著下麵新生的、泛著珍珠光澤的細密鱗片被他硬生生扯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讓我發出海豚般的悲鳴聲。
我痛苦地縮在地上,用手臂蹭著冰涼的甲板,試圖緩解那火辣辣的痛楚,然後驚恐地縮進一個角落,身體蜷縮起來。
顧承安看著手心那塊帶著血絲和奇異鱗片的皮膚,瞳孔驟縮,如遭雷擊。
他不顧形象地蹲下身:
“晚晚......你的皮膚......怎麼會這樣?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妹妹楚楚立刻搶聲道:
“哥哥!島上紫外線那麼強,姐姐皮膚嬌嫩,肯定是曬傷脫皮了!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哥哥也不會生氣把姐姐送到島上來......”
“曬傷?”
02
媽媽走過來,看著我手臂上裸露出的、排列整齊的細小鱗片,雖然細微,但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澤,根本不是曬傷的樣子。
她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被巨大的震驚堵住了喉嚨。
爸爸也倒吸一口涼氣,指著我的手臂,聲音顫抖:“這......這是什麼?”
顧承安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強行把我從角落裏拖出來,暴露在眾人麵前。
“顧念晚!你又在為了博取同情的上演苦肉計?為了讓我們愧疚,你竟然不惜傷害自己。”
我剛長好的鱗片被粗糙的甲板摩擦得生疼,甚至滲出血珠。
顧承安卻視若無睹,眼神冰冷地盯著我:
“我隻是讓你來島上清靜半年,享受自然風光,你至於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報複我嗎?”
我聽不懂他的憤怒,失血和疼痛帶來的虛弱感讓我急需補充能量。
宴會餐桌上擺放著一盤鮮活的、用於刺身的活魚,其中一條大概是缺氧,蹦躂到了地上。
那新鮮的、帶著海洋氣息的生命力瞬間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眼中閃過一絲渴望的光芒,幾乎是憑借本能,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我死死咬住那條還在掙紮的魚,幾口就將其撕碎,然後滿足地吞咽了下去,嘴角甚至還殘留著血跡和魚鱗。
媽媽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幾乎暈厥過去,
“這還是我的女兒嗎?你在島上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顧承安臉色慘白如紙,
“晚晚......我知道你怕水。但這島上除了偏僻一點,就是個普通的海島!你就算再生我的氣,也到至於做出這種惡心的事情來作踐自己吧”
他話音未落,林楚楚“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抬手扇自己的耳光。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了姐姐!如果不是我,姐姐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哥,爸媽,你們把姐姐帶回去吧,讓我留在島上,替姐姐贖罪吧!”
媽媽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指著我,聲音尖利地罵道:
“顧念晚!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為了逼走楚楚,你竟然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連生魚都吃!你不嫌腥嗎?我們顧家怎麼會養出你這種女兒。”
顧承安雙眼赤紅,死死盯著我,仿佛要將我洞穿。
他忽然低笑一聲,那笑聲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妹妹,你不是喜歡吃生魚?那我就讓你吃個夠。”
他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下人提來一個裝滿了冰塊和活魚的大水箱,重重地放在我麵前。
他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我:
“你現在要不向楚楚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她!要不,我就把你扔進這個水箱裏!”
見我毫無反應,隻是警惕地盯著那個水箱,顧承安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動搖,但很快被憤怒掩蓋。
“把她給我扔進去!什麼時候她承認錯誤了,什麼時候再放她出來!”
03
保鏢們不顧我的掙紮,將我抬起,丟進了冰冷刺骨的水箱裏!
冰水瞬間包裹了我,刺骨的寒意讓我劇烈地顫抖。
然而,當水流沒過我的皮膚,尤其是接觸到我腿部那些被長裙掩蓋的、更明顯的變異時,一種奇異的舒適感和歸屬感卻油然而生。
水......我......很喜歡。
水箱裏的魚群受到驚嚇,四處亂竄,它們的身體擦過我的皮膚,帶來一陣陣酥麻的癢意。
顧承安和所有人都站在水箱外,等著看我驚恐尖叫、哭泣求饒的場麵。
林楚楚依偎在顧承安身邊,眼中閃爍著快意的光芒。
曾經,我的確很怕水,怕得要命。
但在島上半年的改造,早已將恐懼從我的骨髓中剝離。
研究院的人為了培養我的水下生存能力,把我扔進過深海裏,裏麵全是各種具有攻擊性的海洋生物。
魚類在我眼中,早已不是需要害怕的東西,而是......同類,或者食物。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我非但沒有尖叫,反而慢慢放鬆了身體,舒展四肢。
冰冷的水流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伸出手,輕輕抓住一條遊到我嘴邊的小魚。
顧承安臉上的篤定和憤怒漸漸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驚愕。
他不知道,一條小魚根本無法滿足我身體對能量的需求。
而這一箱活蹦亂跳的魚,對我來說,才是意外的饋贈。
在顧承安和父母幾乎要撕裂的目光注視下,我猛地張開嘴,對著手裏的魚狠狠咬了下去!
鮮血在清澈的水中彌漫開來。
“晚晚!住手。”
顧承安嘶吼著,不顧冰冷的海水,直接伸手衝進水箱,猛地把我拽了出來,將我手中還在掙紮的魚奪走扔掉。
他緊緊地抱住我,聲音裏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
“晚晚,我們不鬧了,好不好?別再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
我茫然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搶走我的食物。
研究院的人為了獲得更多資金,在我身上進行各種駭人聽聞的實驗,甚至試圖訓練我用“歌聲”去吸引特定的目標,供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讚助商“欣賞”。
我知道,我隻有滿足他們的要求,才能獲得生存下去的基本所需。
也許......他需要我取悅他?
於是,我抬起手,用濕漉漉的、帶著鱗片光澤的手臂,環住了哥哥的脖頸。
我微微仰頭,喉嚨裏發出一串低沉婉轉的、如同海豚吟唱般的“嗚嗚”聲,帶著一種取悅的信號。
我用臉頰去蹭哥哥的脖頸,像一隻尋求安撫的魚。
顧承安渾身猛地一僵,雙手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推開,雙眸死死盯著我的眼睛,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顧念晚!你在島上那半年到底都學了些什麼?!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顧家的大小姐?”
他臉上充滿了痛苦和難以置信: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這種不知廉恥的舉動!”
04
他攥得我的肩膀生疼。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
我被他送到那座島上,身體被改造成魚,精神被扭曲馴化。
為了活下去,我身體的每一部分,早已做盡了身不由己的“取悅”之事。
可是現在,他又怪我不知廉恥。
在我茫然的注視下,顧承安竟然有些不敢與我對視。
他用力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
“去給我查!立刻!查清楚小姐在島上這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待調查結果的時間無比漫長。
顧承安讓人拿來幹淨的毛毯裹住我,把我抱在懷裏,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我冰冷的身體。
但他不知道,我的血液循環係統早已被改造,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法讓我恢複常人的體溫了。
半個小時後,兩個保鏢壓著那個負責照顧我的婦人來到顧承安麵前。
“我把小姐的生活起居全權交給你,你現在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為什麼才短短半年,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承安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老婦人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顧先生饒命!饒命啊!”
“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是小姐她......她受不了島上的寂寞,精神出了問題......總是往海裏跑,說要變成魚......後來行為就越來越古怪了......”
老婦人眼神閃爍,顯然在撒謊。
顧承安眼神一厲,保鏢立刻上前。
老婦人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喊道:“我說!我說!是楚楚小姐收買了我!她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把......把顧小姐交給島上研究所的那群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