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一世，堂弟給奶奶看了AI小貓做家務的視頻，逼著我養了九年的崽崽拿抹布幹活。

崽崽當然不會，就被二人丟到旱廁活活淹死。

我和奶奶動手了，還大吵了一架。

被嫂子拍下視頻發到網上網暴不孝，害我被極端網友一刀捅死。

在睜眼，我抱走崽崽，反手就把大嫂養了5年的兒子送進楊永信戒網癮。

1

我跪在旱廁潮濕陰暗的地板上，懷裏抱著我的崽崽，糞水浸透了我的褲腳。

我卻毫不在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砸落在地麵。

“崽崽…崽崽。”

我的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在這閉塞的空間回蕩。

懷裏抱著一團濕漉漉的毛球，它無聲無息的躺在那，原本明亮的眼睛還在半睜著，裏麵凝固著無措，恐懼。

昨天夜裏，它還蜷在我的被窩裏咕嚕咕嚕地撒嬌。

“看看人家這貓多能幹！”堂弟林小寶舉著手機，屏幕上是一隻AI合成的貓咪像人一樣用抹布擦地板做飯。

“這就是城裏人養的貓，都能幫著做家務了。”

奶奶推了推老花鏡，眯著眼睛看得津津有味：“哎喲，真稀罕！小語啊，你那隻貓養了九年了，也該學著幫家裏幹點活了。”

“奶奶，那是電腦合成的，真的貓做不到這樣。”我試圖解釋，把崽崽往懷裏摟了摟。

它似乎感受到不安，輕輕“喵”了一聲。

“你就是懶！養的貓也一樣懶！”奶奶突然變臉，皺紋裏堆滿嫌惡。

“養個畜生光知道吃了玩玩了睡，有什麼用？孫兒，去拿塊抹布來！”

我死死護住崽崽，還在不停的解釋：“不行！它會害怕的！”

“反了你了！”奶奶一把奪過崽崽，它驚恐地喵喵叫起來，四個爪子在空中亂抓。

“今天不學會擦地，就別吃飯！”

混亂中，嫂子李豔舉著手機在一旁錄像，嘴角噙著看好戲的笑。

林小寶一把把抹布拿到崽崽爪邊：“小畜生，快拿著啊！”。

崽崽當然理解不了，隻是害怕得拚命蹬腿想要逃跑。

“沒用的東西！"奶奶怒罵一聲。

見此，林小寶也不耐煩的拎起崽崽的後脖頸就往後院的旱廁走去。

我衝上去阻攔，卻被奶奶和李豔一左一右的攔下。

“讓它清醒清醒！”

林小寶的尖銳的聲音和崽崽的慘叫聲一起從後院傳來，然後是“撲通”一聲水響。

等我掙脫衝到後院時，旱廁的石頭蓋子已經被重重合上，裏麵已經豪無生息。

“你殺了它！”怒氣使我的雙眼猩紅，我一把撲向林小寶，卻被奶奶死死擋住。

九年的陪伴，九年的愛，就這樣被活活淹死在糞坑裏。

林小寶還在奶奶身後做著鬼臉：“略略略，打不到我！”

他媽李豔則拿著手機，鏡頭穩穩對準我扭曲的臉：

“家人們都看看，為了一隻貓跟自己奶奶動手，就這還是大學生呢？什麼素質啊？”

第二天，這條隨手發的短視頻在網上瘋傳，罵我的網友絡繹不絕。

我的信息還被有心人開盒。

大頭照被人做成表情包流傳，他們大量湧入我的社交平台對我進行辱罵，人身攻擊。

我快崩潰了，整天對著崽崽的照片流淚，還被奶奶和李豔逼著去上班掙錢給堂弟以後娶媳婦。

我才剛走到公司樓下，就被一個戴著口罩的刀疤男一刀紮進腹部捅死。

紅刀子拔出來的時候，我還聽見刀疤男在怒吼：

"你就是那個為了個小畜生毆打老人的白眼狼是吧？我媽就是被你們這種社會敗類活生生氣死的！”

劇痛中，我倒在地上，看著鮮血從腹部湧出。

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崽崽。

2

“崽崽！”我猛的從床上起身。

崽崽從被窩裏鑽了出來，用腦袋親昵的蹭了蹭著我的手背。

不是夢，我真的回來了！

淚水奪眶而出，抬頭瞥見牆上掛著的日曆。

我回到了悲劇發生前的一周。

“這一世，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崽崽，我還要讓他們全都百倍千倍的付出代價！”

我打開筆記本，屏幕的冷光映照在我的臉上。

我恨恨敲擊著鍵盤。

“楊永信戒網學校”

前期爆出過暴力管理學生，和電擊治療的瓜，沒想到現在還在開著。

不過也好，這個地方，真是再適合不過林小寶了。

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是奶奶的來電。

前世，就是這通電話喊我去家庭聚會才害的崽崽慘死。

調整了一下情緒，我還是接下電話：“喂，奶奶。”

“小語啊，這周末家庭聚會，你把你那隻貓也帶來哈。”

奶奶的話透過聽筒傳來，還是我熟悉的，不容置疑的語氣。

“小寶說又找到幾個有意思的視頻，到時候給大夥兒一起看看。”

我的手不自覺握緊，但聲音卻出奇的平靜：

“好的奶奶，我會帶崽崽一起回去的。”

掛斷電話。

窗外，天已經黑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開車來到郊外的“牛牛網咖”。

這家網吧坐落在郊區，很少有督察會來，管理自然就很差。

未成年也可以自由進入，也是林小寶和狐朋狗友的玩樂聖地。

“包間一小時。”

我輕輕地壓低帽沿，利落的掃碼付錢。

黃毛網管頭也不抬地丟給我一張房卡：

“十二號房，密碼八個八。”

包間和我想象中的一樣，鍵盤屏幕各種設施都快包漿了。

我新建了一個遊戲中心的賬號，搜索ID“暴走小寶爺”。

這是林小寶最常用的遊戲昵稱。

我咬著唇，搜索翻看著那些以暴力為賣點的遊戲，胃裏一陣翻湧。

前世我隻知道林小寶沉迷遊戲，直到死後以靈魂狀態飄蕩時，才看到他電腦裏那些令人發毛的東西。

好友列表裏，剛加上的“暴走小寶爺”的頭像還亮著。

輕輕點擊觀戰鍵，屏幕立刻被血腥暴力的畫麵填滿，我一個成年人看到這些內容都心中一顫，林小寶卻樂在其中…

聊天框裏還不斷彈出消息：

“小寶爺今天玩爽了沒？”

“求直播虐喵啊！”

“上次那個視頻在發我看看唄。”

我連忙截屏保存，手抖的點開“暴走小寶爺”的遊戲主頁。

公開相冊裏有很多照片小動物被虐待的照片。

我驚訝的捂住嘴，不可置信。

裏麵有隻被掐死的三花貓，貓毛柔光順滑，明顯是別人精心嗬護過的寶貝…

背景則是奶奶家的後院。

“原來林小寶就開始虐貓了嗎。”

我顫抖著手，把所有證據一張不少的保存到手機上。

兩小時後，我走出網吧。

這時，手機提示音不合時宜的響起，原來是李豔的朋友圈更新了。

“寶貝兒子又得獎了！真是媽媽的好兒子！”

我心中冷然，這張虛偽照片背後是無數可憐小動物的生命！

林小寶，給我等著！

3

周末很快到了。

我抱著崽崽站在奶奶家門口，前世，就是進入這裏後才發生的悲劇。

“崽崽別怕。”我低聲安撫崽崽。

胸前，是我提前準備好的微型攝像頭。

打開門，奶奶一見我就風風火火的迎了上來，臉上還堆著未散去的笑：

“小語來啦，快進來！”

我的視線越過她，看到客廳裏已經坐滿了親戚。

餐桌後麵的林小寶正拿著手機給幾個親戚家的孩子看著什麼。

見我進來，立刻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姐，你可算是來了！我們正等著看你的貓表演呢！”

崽崽怕人，見到這麼多張麵孔有點發抖，我輕輕撫摸它的背才回應林小寶：

“表演什麼？”

“當然是做家務啊！”林小寶舉起手機遞到我的眼前，熟悉的AI小貓做家務。

“你看！這隻貓多厲害能做好多家務，你這隻都養了九年，難道還不會？”

一旁的奶奶立馬幫腔：“就是，養個貓光知道吃，還不如養頭豬，過年了還能宰了吃了！”

見奶奶把我的崽崽比做豬，我有些生氣，但還是強壓怒火：

“崽崽確實不會這些。”

林小寶冷哼了一聲，引得其他親戚都向這邊看了過來：

“那就學啊！可簡單了，隻要用點特殊手段就能教會貓做家務！”

他眼中露出一絲玩味，和前世他把崽崽丟進旱廁的眼神一樣。

我心中燃著火苗，臉上卻還維持住平靜：“什麼特殊手段？”。

見我感興趣，林小寶湊近的更近了些，掰著手指一點點給我介紹：“就是不給飯吃，用鐵棍打…”

“這樣不太好吧？”

奶奶突然插嘴：“有什麼不好的！畜生就是畜生，不打不器！想當年你爹都是我從小打到大的！”

我沒理奶奶，繼續套話：“小寶，你好像很有經驗？”

他被吹捧的腦幹缺失，毫無防備地向我炫耀：“那當然了！我就教訓過好幾隻貓，不聽話就…”

他突然意識到說錯話，又連忙改口：“我是說，我看過教學。”

“是嘛？能給我看看嗎？”

林小寶滑動手機翻找了起來，我偷偷調整攝像頭對他它的屏幕。

“你看。”他點開一個視頻。

畫麵中，一隻大橘正被麻繩吊在一顆在樹上，勒痕的位置已然通紅。

這隻貓我認識，是村子裏家家戶戶都認識的流浪貓。

我還經常拿崽崽不吃的貓糧罐頭去喂它，它很親人，還會拿腦袋蹭我的腿，可就在去年卻莫名其妙失蹤了。

林小寶抬頭看了我一眼，露出不屑的表情：“不用一些小手段，這些畜生怎麼會聽話呢？。”

我強忍著不適繼續套話：“你手機裏還有更多這樣的視頻嗎？”

“多著呢！”他得意極了。

“小寶！你在給姐姐看什麼？”李豔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眼神朝我們這邊望來。

林小寶被嚇的立馬鎖了屏：

“沒什麼，就是給姐姐分享些好看的視頻。”

李豔狐疑的看了眼林小寶，對上我，又換上一副假笑：“小語啊，把貓放下來吧，老抱著多累啊。”

我婉拒道：“不用了，它怕生。”

“怕生？怕什麼生啊，都是自家人還怕生？”奶奶聽聞有些不爽，伸手就要來搶。

我抱著崽崽後退兩步：“奶奶，崽崽比較慫。”

奶奶突然變臉“就是你慣的！今天必須讓它學點規矩！小寶，去拿抹布來！”

場景再次與前世重合，但這次，我早有準備。

“等等！”

我開口打斷林小寶拿抹布的動作，試探道：“如果崽崽能學會擦地，你們就放過它？”

林小寶停下腳步露出壞笑：

“當然了，隻要它能用抹布擦幹淨這塊地我們就放過這畜生。”

“好。”我放下崽崽望向眾人，補充道：“但我要單獨教它，這裏人多，不太好教。”

林小寶眼珠子轉了轉，還是點頭同意了。

我抱著崽崽和抹布穿過人群，走進衛生間鎖上了門。

外麵，親戚都在討論剛才這一幕。

“貓怎麼會擦地呢？”

“視頻裏麵的應該是城裏人的貓，我們鄉下應該沒有會做家務的貓吧？”

聽著外麵的喧鬧聲，我安撫般的摸摸崽崽的腦袋，迅速從包裏拿出準備好的貓薄荷塗在抹布上。

三分鐘後，我打開門，把抹布放在崽崽麵前。

它被貓薄荷的味道吸引，本能地用前爪去撓著抹布，看起來就像是在“擦地”。

“天啊！它真的在擦！”一個親戚家的孩子驚呼。

可林小寶的臉色卻瞬間變了，篤定道：“這不可能！”

我暗中觀察他的反應，看來…魚兒已經上鉤。

我故意抱臂嘲諷：“看吧，教貓做家務很簡單，小寶你不會沒成功過吧…”

“這不算！它根本不懂！”林小寶被激怒，衝過來就要抓崽崽，我迅速蹲下將它撈回懷裏。

“小寶！”我驚呼他的名字，裝作害怕地後退。

“你要幹什麼？”

“你教的根本不算！讓我來教他！！”他眼中閃爍著危險的信號，完全忘記了周圍還有親戚在場。隻是不停的朝我怒吼“把它給我！”

“不行！你會傷害他的！”我護著崽崽往門口退去。

“傷害？”他露出一個陰鷙的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把美工刀在空中揮舞倆下。

“臭女人！這才叫傷害！”

客廳裏的空氣瞬間凝結，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不可置信地望著林小寶。

李豔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小寶！你要幹什麼！快把刀放下！”

但林小寶已經被我挑唆的失控，揮舞著刀子就要朝我撲來：

“把貓給我！我要讓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