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的白月光一起發生了車禍。
老公趕過來,卻並沒有看我一眼。
而是快速抱起白月光衝向救護車
司機提醒他,我還在地上等著急救。
他狠狠瞪一眼司機:“她就是死了也無所謂,你要敢耽誤我救瑤瑤,就跟著一起死!”
可後來,我真的如他所願死了,他卻不願意了。
但幸好,他也活不久了。
......
我睜開眼,卻看見身體躺在病床上,而我漂浮在空中。
我自嘲一笑,意識到自己快死了。
發生車禍昏迷前,看見的最後一幕卻是我的丈夫薑硯沉焦急地奔向他白月光。
我的靈魂不知不覺飄到了薑硯沉身邊。
醫生在給薑硯沉彙報情況:
“江總,太太的情況很不好。”
薑硯沉不耐煩揮手,“不用管她,肯定是裝死的,瑤瑤的報告怎麼樣?”
“白女士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隻是簡單的擦傷。但是太太......”
薑硯沉的臉瞬間冷下來,“我說了別提她,有這時間趕緊給我救瑤瑤。”
醫生還想說什麼,可進來的小護士打斷了他。
“誰是沈雲舒家屬,她情況非常不好,家屬快跟我來簽字。”
我看著薑硯沉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給白佳瑤受傷的腿擦藥。
大夫忍不住提醒。
薑硯沉這才抬起頭來:“不許搶救,就讓她痛苦。”
“瑤瑤受了這麼重的傷,也得讓她疼一疼。”
白佳瑤虛弱地窩在薑硯沉懷裏,“硯沉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嫂子呢,我還等著嫂子給我道歉呢。”
薑硯沉想了想,吩咐道:“那就晚一個小時再搶救,還有不許給她用止疼泵。”
這家是醫院是薑硯沉注資的,他發話了,沒人敢動。
我的身體硬生生煎熬地等了很久。
痛苦刺透了我的靈魂。
我捂著揪痛的心臟,安慰自己。
再等等,馬上就要結束這一切了。
時間一到,醫生急速給我做了手術,勉強保住半條命。
大夫交代今晚是關鍵時期,必須有人陪護。
白佳瑤自告奮勇要來照顧我。
我想讓薑硯沉快阻止她。
可沒人能看到我。
我的手,直直穿過薑硯沉的身體。
薑硯沉摸著白佳瑤的頭發,寵溺道:“瑤瑤,你不必這麼懂事的。”
或許薑硯沉眼瞎吧,看不到白佳瑤眼裏對我的濃厚惡意。
我想驅趕他們離開,不要碰我,卻無濟於事。
夜裏,白佳瑤拔掉我的呼吸機看著我窒息。
又在關鍵時刻重新按回去,一晚上數次。
白佳瑤看著我痛苦,笑得愈發開心。
“沈雲舒,這才隻是開始。我會慢慢的折磨你,讓你最愛的人離開你,讓你家破人亡。”
“你當年害死我的父母,這個仇我必得報了。”
當年她的父母貪汙受賄,被別人舉報。
他們用盡最後的手段,送白佳瑤出國,然後雙雙自殺。
白佳瑤卻把這一切的帳都算在我的頭上。
那些證據都是薑硯沉找來的,她不恨她的青梅竹馬,隻恨我。
我在空中無助的飄著,耳邊卻傳來了熟悉的係統音。
【監測到宿主生命受到極大威脅,是否選擇脫離世界?】
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答應。
奇跡並沒有發生,我依舊在這。
難道隻是我臨死之前產生了幻覺?
當年我無意來到這個世界,要救贖悲慘男配薑硯沉才能回去。
救贖成功後,我沒有回去,選擇留在這裏陪薑硯沉。
可係統不喜歡的我作法,給我和薑硯沉綁定了“同生共死”的道具。
這是留下來的代價。
一旦薑硯沉背叛,我們都會一起死。
不過,係統好像沒有讓我跟薑硯沉一起死。
我一聲聲地呼喚著係統。
但它始終沒有回應我。
當我以為隻是死前的黃粱一夢時,係統出現了。
【現已經恢複宿主健康狀態,請立即前往薑家,等待時空重啟。】
一陣眩暈結束,我再次睜開雙眼,看見白佳瑤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顧不上她,拔掉所有的管子,立刻要下床返回薑家。
薑硯沉卻走了進來,一腳把我踹倒在地。
“沈雲舒,你果然是裝的,好手段啊,騙的整個醫院跟你一起演戲。”
“要不是我不放心瑤瑤過來看一眼,就被你的小把戲迷惑了。”
薑硯沉揮手示意保鏢架起我。
“找個地方關起來。”
不行!
我掙紮著,如果錯過了時機,那我真的這輩子都要留在這了。
我看著薑硯沉,低聲哀求。
“薑硯沉,我錯了,求求你,讓我回家,讓我回家好不好。”
薑硯沉冷眼看我。
“回家當你的薑太太嗎?別癡心妄想了,在你開車撞向瑤瑤那一刻,你就不在是我的妻子,離婚手續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去辦了。”
“薑硯沉,哪有人製造車禍給自己撞的搶救的?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
白佳瑤走過來高高在上的俯視我,“姐姐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故意製造的車禍?可是我也受傷了啊。”
“硯哥哥,姐姐一定是嫉妒我有你關心,才故意裝病的。”
說完還把手上的擦傷晃到薑硯沉眼前。
“不過,姐姐好歹當了你這麼多年的妻子,也無處可去,不如留在家裏給我當保姆吧。”
白佳瑤存了心想要侮辱我。
沒關係,隻要能到薑家,我就有回家的機會。
為了回去,這點屈辱沒問題。
我以保姆的身份回薑家。
而前不久,我還是薑太太的身份。
仆人受到白佳瑤的指使,安排我在雜物間。
沒有床,隻好在把雜物間的箱子排列開來,睡在上麵。
零下二十度的冬天,沒有被子。
一夜又一夜,我就這麼熬著。
從期待滿滿到自我懷疑。
已經三天了,係統再沒了任何音訊。
難道是騙我的?
白佳瑤帶人打開了我的房門。
她哭哭啼啼道:“硯哥哥,肯定是姐姐拿了我的鑽石項鏈。”
我笑了,笑的有些瘋狂。
係統的斷聯已經讓我崩潰,麵對薑硯沉,我也不怕他囚禁我了。
“薑硯沉,你腦袋有病是吧,你看看我現在穿的衣服,看看我的手,我偷鑽石項鏈做什麼,要是你骨灰做的鑽石項鏈我還有興趣偷一下。”
我的話自然激怒了薑硯沉。
他嫌惡的看著我。
“不愛幹就滾出去。”
我立刻清醒了過來,“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千萬別趕我走。”
薑硯沉看到我的做派,不由得說道:“沈雲舒,你現在怎麼賤成這個樣子。”
薑硯沉受不了我如今的埋汰樣,摟著白佳瑤就出去了。
隔天,白佳瑤耀武揚威的使喚我去熬藥。
不知道她又想耍什麼花招,可惜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隻能在廚房給她熬那難聞的要死的補藥。
熬好後,我畢恭畢敬的端上。
“白小姐,您的藥。”
白佳瑤看著我,半天隻道:“賞你喝了。”
我搖搖頭,“不敢。”
直覺告訴我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佳瑤威脅我。
“如果你還想留在這,那你就必須喝掉。”
他們好像抓住了我的把柄,不斷以此威脅我。
我隻好端起碗喝了下去。
又腥又苦,腥的好像一條活魚在我的胃裏亂竄。
白佳瑤得意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
不知道她是笑話我的樣子,還是笑話我的聽話。
“沈雲舒,當時跟硯哥哥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很牛嗎?你看看現在,我一句話,你就從高高在上的薑太太變成了薑家的傭人。”
“你知道我給你喝的什麼嗎?是我和薑硯沉的孩子,我出國前就懷孕了,薑硯沉卻不允許我留下,帶我去打掉了。我以為是他不喜歡小孩,可現在你肚子裏竟然也有薑硯沉的孩子了!”
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我頭皮發麻,不受控製的吐了一地。
薑硯沉卻在這個時候回到家。
看到屋裏一片狼籍,到處散發著腥臭的味道,薑硯沉不自覺皺起眉頭。
白佳瑤先開口了。
“硯哥哥,我看姐姐最近收拾房間幸苦了,我把我的補藥分給她喝,沒想到她吐了一地。”
我在薑硯沉麵前何曾有過如此狼狽之時。
介是我再想回家,再不要臉麵,此時也羞紅了臉,別過頭去。
薑硯沉卻沒有為難我,隻是讓人收拾了這一切。
也許是薑硯沉的態度改變,我過了幾天的好日子。
我無數次想要離開,但是又舍不得最後回去的機會。
薑硯沉推開了雜物間的門。
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單獨見我。
“沈雲舒,你別白費經了,我警告你,要是再針對瑤瑤,我會親自弄死你。”
我望著薑硯沉這張熟悉的臉,卻怎麼也找不到他曾經愛我那會的很痕跡。
幸好,我已經決定放棄他。
想到這,我卑微地低下頭,“我再也不會忤逆白小姐了。”
薑硯沉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對我來說,那個真相也不重要了。
反正大不了都是一死而已,能拉薑硯沉墊背也是好的。
薑硯沉冷哼一聲就走了。
仆人們慣會看眼色。
他們知道薑硯沉討厭我,喜歡白佳瑤。
為了討好白佳瑤,都在使勁的磋磨我。
我日夜都在這座壓抑的別墅裏擦地。
無數次想要離開。
但我也不想放棄唯一能回家的機會。
夜裏,我跪地上,望著那唯一的光亮,向上天祈禱快讓我回去。
我無數呼喚係統,可惜一直沒有回應。
慢慢的,我在想那天和係統的對話是不是真的是一場夢。
可我又在那場車禍裏活了下來。
我開始憎恨。
恨白佳瑤,恨薑硯沉,甚至在最後憎我自己。
要是沒救他就好了。
痛苦終究擋不住疲倦,我迷迷糊糊的就要睡過去。
熟悉的砸門聲音又響起了。
薑硯沉說明日安排了客人,讓我提前準備飯菜。
什麼飯菜需要從夜裏兩點半開始準備。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廚房。
一直準備到上午。
薑硯沉難得心情大好的跟我說話。
“一會來一個老朋友,你就在旁邊伺候吧。”
“好的。”
自從知道我隻有在這裏才能回家之後,我就再也不配反駁了。
‘老朋友’到了。
王富,一個供應商。
當初那筆生意就是我去談的,被王富百般為難,跪在地上喝酒一杯又一杯,最後喝到住院,才簽下一筆單子。
薑硯沉在醫院撫摸著我的頭發,跟我說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我卻笑著安慰他,這筆單子談下來了,啟動資金有著落了。
後來薑硯沉成功了,第一件事就是為我出頭,打壓了王富好一陣。
王富隻好拎著東西上門道歉。
後來每一年,薑硯沉都讓王富請我們吃一頓飯,每次再飯桌上也是百般為難他。
王富為了生意也隻能隱忍。
薑硯沉今日讓他上門,就是準備讓他侮辱我的。
一進門王富就擠出討好的微笑。
隻是看到蓬頭垢麵的我有些意外。
“薑太太這是......”
薑硯沉玩味的開口。
“王總,注意稱呼,她可不是我太太,隻是這的一個保姆。”
王富以為自己陷入了什麼夫妻play裏。
也不敢造次,隻好小心翼翼的陪著笑。
薑硯沉指著我,“你去給王總敬酒。”
他好像再試探我究竟多沒有底線。
我上去倒酒。
“不對,要像當初那樣。”
我不敢置信的盯著薑硯沉。
他就一定要把我的自尊全部磨滅嗎。
“可不敢,可不敢。”王富趕緊上前。
薑硯沉一個眼神他又乖乖坐下。
“去啊,給王總敬酒,我不想再說一次。”
我上前去,跪下,敬酒。
王富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他也知道了薑硯沉的態度,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侮辱我的話就沒有停過。
我站在旁邊,像個死人。
薑硯沉終於忍不住了,“你給我滾回去。”
我小聲應道:“是。”
身後響起了碗碟在摔碎的聲音。
我頓了一下。
薑硯沉抓起碎片砸向我的後背。
鮮血直直往外流。
薑硯沉冷漠的聲音響起,“有時候我真恨你是塊木頭。”
我撿起碎片,藏在手中。
“對不起,我是塊木頭。”
我鎖上雜物間的門,把所有雜物都堆放在門口。
對著手腕狠心劃開。
死亡和回家哪一個先來,聽天由命吧。
【檢測到宿主生命再次受到威脅,即將開始時光通道。】
【是否離開當前世界?】
我忙不迭地點頭,“是,我要立馬離開。”
我難以按捺心中的激動。
恍恍惚惚中我好像回到了原來的家。
又好像躺在雜物間。
我聽見薑硯沉叫人砸開了我的房門。
他麵目猙獰的從地上抱起我,就要衝出去。
白佳瑤攔在他的麵前,“硯沉,你又要被她的把戲迷惑了嘛?”
“這是第幾次了,上次車禍的教訓你還沒有記住嘛?”
“她就是演的。”
“她一而再再二三的演戲,就是要你可憐她,要挑撥我們分開!你怎麼還不明白!”
這一次薑硯沉的腳落在白佳瑤的身上。
白佳瑤還不死心,上前抓住了薑硯沉的褲子。
“硯沉,你這是又要放棄我,再次選擇她嗎?”
薑硯沉頭也沒有回。
“我從來都沒有選擇過你。何來放棄?”
白佳瑤呆坐在地上,“是啊,從來沒有選擇過我。”
薑硯沉走的飛快,好像懷中的人是他的珍寶,
可惜,他懷中的人已經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