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那天,男友花費百億跟我的閨蜜求婚。
監獄外,他的朋友們將我團團圍住,出言譏諷。
“如果不是你殺害了寒川的哥哥,陸家這個耗資百億的世紀婚禮主角就是你了。”
“寒川沒有父母,是哥哥將他帶大的,我要是你,早就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默默地低下頭。
陸寒川恨透了我,將我送進監獄折磨五年。
可他卻不知道,他的哥哥陸寒州,是失足墜亡。
......
監獄大門外,那些人一哄而散。
臨走時,他們告訴我一定要去參加陸寒川的婚禮,他們堅信,隻有陸寒川過得幸福,才是對我最狠的懲罰。
我有些恍惚,最終還是答應了。
走了大半天,我終於來到陸家莊園外,保安正拿著電擊棍到處巡邏,響起的電流聲讓我打了一個激靈,恐懼到渾身發顫。
這五年,沒有人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陸寒川的好友們為了替他出氣,沒少讓人好好關照我,被狗咬,被電擊,被鞭打......
每當我忍受不住折磨瀕臨死亡的時候,腦海中都會浮現他的臉。
再見一麵陸寒川,成了我的執念。
我下定決心,再見一次,我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抓住她!”
一聲尖叫將我從回憶中驚醒,幾個保鏢不由分說地押住我的胳膊,將我死死按在地上。
“喬星語,你來找寒川幹什麼?還嫌傷害他傷害的不夠嗎?!”
眼前的女人是我最好的閨蜜劉雨詩,可我卻不知道,她暗戀陸寒川多年,我剛入獄,她就迫不及待地和陸寒川在一起了。
再見到我,她一臉的驚慌,正打算叫人將我扔出去,卻被人攔住。
“雨詩,讓這個女人給你當保姆,去參加你的婚禮,親眼看著她最在意的陸家夫人的位置被搶走,豈不是讓她咬碎後槽牙?”
劉雨詩眼神暗閃,“寒川同意了嗎?”
聽到陸寒川默許後,她的表情瞬間得意起來,“喬星語,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這幾個都給你!”
她指了指旁邊的幾個保鏢。
幾隻陌生的手剛碰到我的身體,我就控製不住地癱軟在地,監獄裏被欺淩的經曆讓我恐懼地尖叫:“不要!放開我!”
“賤人!給臉不要臉!”
幾記耳光狠狠地打在我臉上,眼前一陣陣發黑,我的喉口處湧出一股甜腥的血液味道。
“住手!”
眾人一愣,向門口看去,是陸寒川回來了。
劉雨詩立即撲上去撒嬌,“寒川,我看星語這麼狼狽,想幫她找個工作,可是,她寧願倒貼這幾個保鏢,也不願意去工作。”
那個在腦海裏回憶過無數遍的男人,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她不聽話,就留在家裏慢慢折磨,何必動那麼大的氣,不值得。”
我早已感覺不到心痛,隻是苦澀地笑了笑,“好啊,隻要給錢,別說保姆,情人我也可以做。”
“你還真是不讓人產生一點同情!”
陸寒川被我氣得臉色青白,轉身回了客廳。
保鏢鬆開手,我直接狼狽地坐在地上,渾身的疼痛擊碎了我的意識,但我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正如五年前,陸寒州血肉模糊的屍體旁,即使被嚇得瑟瑟發抖,我還是選擇將真相隱瞞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陸寒川痛不欲生的樣子,隻用了一分鐘,我就想好了說辭。
“我勾引你哥哥不成,就將他從上麵推下來了。”
陸寒川雙眸猩紅,不解地質問:“你到底在胡說什麼?!我們相愛七年了!你怎麼會勾引我哥哥?”
我淒涼地笑了笑,不敢看陸寒川的眼睛。
“你也知道七年了,我早就膩了,何況,以後繼承家產的是你哥哥,又不是你?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上他?”
“陸寒川,你寡淡無趣,我早就不喜歡你了,同意跟你回家商議婚事,也隻是想用你當跳板,接近你哥哥而已。”
聞言,陸寒川再也無法忍受,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滑落,感受著胸腔裏最後一絲空氣被擠壓出去。
......就在半個小時前,我接到醫院的電話。
“喬星語,你的胃癌已經到了晚期,恐怕隻有三個月的壽命了!”
坐在三樓的露台上,我死死地握著手機,眼淚洶湧而出,不知道命運為什麼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明明我和陸寒川都要結婚了。
突然,陸寒州帶著滿身酒味從背後將我緊緊抱住,雙手不安分地摸來摸去。
我被嚇得尖叫:“大哥!我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啊!”
可男人充耳未聞,繼續作亂,“他都是我養大的,他的未婚妻自然也是我想睡就睡!”
掙紮間,他從露台上摔了下去,鮮血四濺,當場斃命。
而我衣衫不整地站在旁邊。
陸寒川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看著他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的心像是被撕成碎片。
相愛七年,陸寒川對我好到讓所有人羨慕,他談起哥哥陸寒州的時候,總是一臉崇拜,說隻要哥哥同意,我們馬上就可以結婚了。
帶我回家商議婚事的時候,他滿臉憧憬,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一轉眼,哥哥成了強暴未婚妻的惡魔,未婚妻隻剩下三個月的壽命。
我不想破壞陸寒州在他心中的形象,就讓他恨我吧,反正隻要三個月,我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可我萬萬沒想到,命運給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入獄後,我才發現所謂的胃癌是誤診。
我想見陸寒川說出真相,可他卻恨透了我,發誓與我此生不複相見。
劉雨詩和陸寒川的朋友為了替他出氣,買通了所有人對我極盡折磨,等我快要出獄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真的患上了胃癌。
一切都荒誕的令人發笑。
我撕碎病曆,以前沒有告訴陸寒川的事,現在更沒有必要告訴他了。
這個秘密,就隨著我一起深埋地下吧。
現在看來,我的計劃很成功,可為什麼我的心痛得仿佛快要死了呢?
突然,陸寒川冷若冰霜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你去換上我妻子最喜歡的床單,放好洗澡水。”
我愣了一下,心臟被“妻子”兩個字刺得生疼,這個曾經專屬於我的稱呼也屬於別人了。
見我木然不動,陸寒川嘲諷道:“五年了,你不會以為我還單身吧?還是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喬星語,你一個坐過牢的女人憑什麼?”
我垂下眼睛,沉默著上樓。
劉雨詩嬌笑著依偎進陸寒川的懷抱,“寒川,你對我真好!”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樓下的兩人親密無間,我的心裏如針紮一般難受,這句話陸寒川曾經也對我說過,可現在,早已經物是人非。
等我收拾好一切,陸寒川抱起喬星語回了臥室,再也沒有看我一眼。
不一會兒,裏麵傳來曖昧的喘息聲。
“寒川,我們要個孩子吧......”
女人的聲音很快被打斷,喘息聲越來越重。
我站在走廊裏,心如刀絞,自虐地聽著,胃裏翻湧著陣陣的鈍痛。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一臉饜足地走了出來,敞開的領口暴露出脖子上的抓痕。
我像是被燙到一樣垂下眼眸,陸寒川卻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道:“喬星語,我真的懷疑你沒有心!”
良久,見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終於觸電一般鬆開手,帶著滿身怒氣離開。
他轉身的一霎那,我再也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我急忙用衣服擦幹淨,陸寒川並沒有回頭,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陸寒川,就這樣向前吧,千萬別回頭。
——
陸寒川結婚前最後一次重大宴會,他要帶著女朋友參加。
而我,是劉雨詩帶去拎包提裙子的。
華麗的高定禮服裙子上身,將劉雨詩襯托的高貴又美麗。
我呆在原地,我和陸寒川不止一次在櫥窗外看到過這條裙子。
他說過,等我們訂婚的時候,他一定要把它買下來送給我,現在,他訂婚了,但裙子的主人卻不是我了。
“明明有機會穿上這條裙子站在我身邊,現在卻隻能當一個打雜的保姆,喬星語,這就是你拋棄我的代價!”
陸寒川聲音充滿了恨意。
這明明是我最要看到的結果,卻還是不免會心痛,我苦笑著安慰自己,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就再也不會感受到痛苦了。
宴會上,很多人對我指指點點,大家都知道,我為了錢“勾引”大伯哥陸寒州不成,還害死了他。
現在,陸寒川成了陳家繼承人,我怕是要把牙都咬碎了吧?
劉雨詩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眼底有我看不懂的暗光。
侍者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不明所以。
突然,有人從背後捂住我的嘴巴,灌下一杯加了料的酒,很快,我就感覺到渾身燥熱。
幾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帶著猥瑣的笑容走來,我心裏頓時湧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剛想逃跑,就被人抓住腳踝拖了回來,有人迫不及待地撕扯我的衣服。
我拚命掙紮著,護住胸前的衣服,大聲呼喊,“陸寒川,救我!”
恍惚間,陸寒川仿佛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轉身這才發現我不見了,正想叫人去找。
劉雨詩卻支支吾吾地說道:“寒川,我剛剛看到星語她和幾個富家子弟喝酒,然後......然後他們好像一起進了一個房間。”
“你最好不是在騙我!”
陸寒川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把推開劉雨詩,一間房一間房地打開,到處尋找我的下落。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嗎?一來就開始勾引男人?!”
看著男人暴怒的神色,無人看到的角落,劉雨詩唇角勾起一個惡毒的笑容,即使陸寒川找到我,也已經晚了吧?
我害怕地蜷縮在牆角,身上的燥熱越來越明顯,幾乎要把人燒成灰燼。
“砰!”
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開!
在獄中被欺淩的回憶席卷而來,可這次,我卻隻聽到一聲聲慘叫,剛剛那些男人全都被打翻在地,很快被人拖走,消失不見。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
隻有陸寒川一臉陰冷地站在我麵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滿臉鄙夷,“喬星語!你還真是自甘下賤!寧願勾搭這些不三不四的混蛋也不願意回到我身邊?”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強行建立起來的防線瞬間崩塌,眼淚決堤而下。
我攀著男人的胳膊慢慢站起身來,哀求道:“求你,幫幫我,我好熱......”
陸寒川的呼吸急促起來,痛苦地閉上眼睛,幾次粗重的呼吸之後,他急切地吻了上來。
他的動作粗暴,帶著毀天滅地的恨意。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我和陸寒川還在上大學,一切都是那麼平淡,有愛的人陪在身邊,一切又都是那麼美好。
等到夢醒的時候,現實更加殘酷了幾分。
隻有我一個人在床上,身旁的男人早就不見了。
我看著自己手指上的紗布,傷口已經被陸寒川包紮好了,我內心有一絲觸動,陸寒川他......
陸寒川回來了,冷著臉叫我起床,然後將一盒避孕藥遞過來。
“吃了,我和雨詩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弄出一個孩子來。”
我的心臟傳來一陣陣的鈍痛,猶豫兩秒鐘之後,我接過了藥片,慢吞吞地吃了下去,完全沒注意到陸寒川那想要殺人的眼神。
“管好自己的嘴巴,如果這件事讓雨詩知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的指尖微顫,藥片的苦澀在舌尖綻開,“陸先生,隻要錢到位,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好!”
陸寒川扔出一張卡,語氣帶著憤怒:“喬星語,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說完,他大步離開,似乎完全不想和我待在同一個空間裏。
我脫力般躺在床上,自嘲地笑了笑,陸寒川何必多此一舉,反正,我是沒有辦法生下他的孩子的。
很快就是陸寒川和劉雨詩的婚禮了。
陸寒川卻報複一般,點名要我跟著兩個人一起去挑婚紗。
婚紗店裏,陸寒川指了一條一字肩款式的華麗婚紗讓劉雨詩去試試,渾身上下的痛苦已經讓我麻木,機械地跟在後麵替劉雨詩整理裙擺。
這才發現,這條婚紗是我最喜歡的。
陸寒川曾經許諾過,總有一天,他會讓我穿著這條婚紗嫁給他。
可劉雨詩並不喜歡。
“寒川,腰這裏太瘦了,我穿著不舒服。”
“聽話,這一條適合你。”
陸寒川難得沒有慣著趙思穎,單方麵的定下了這條婚紗。
包括婚鞋,也是陸寒川指定的款式。
劉雨詩的眼底閃過一絲陰毒,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怨毒,我想,她已經認出來了,這些婚紗和婚鞋,都是五年前我選中的款式。
隻不過,當時,我是新娘,她是伴娘。
沒想到,這些婚紗陸寒川還留著,我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的背影。
暗處,劉雨詩的眼神讓人心驚。
但很快她又裝出來一副開心的樣子,繼續籌備婚禮需要用到的東西。
直到晚上,陸寒川接了一個電話離開了。
他剛走,劉雨詩就變了臉色,“你一個坐過牢的女人也配和我坐一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找機會勾引寒川!”
我靜靜地看著劉雨詩,良久才緩緩開口:“這麼多年,和我做朋友想勾引他的人是你吧?”
被我戳破心事,劉雨詩的臉變得通紅。
“那又怎麼樣?你殺了寒川的哥哥,你以為他還會喜歡你嗎?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就不能離我們遠點嗎?!”
“我不會和你搶的,很快,我就會離你們遠遠的。”
劉雨詩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她突然讓司機打開車門,將我從車上推了下去。
車子絕塵而去,可我不知道,劉雨詩並沒有離開,隻是找了一段沒有監控的死角,將車子停在那裏暗暗等待。
我認命地向陸家莊園的方向走去。
突然——
“嘭!”
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身體就被車子撞得高高飛起,隨即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鮮血四濺。
我看到劉雨詩從車上走下來,麵容陰狠毒辣如同地獄惡魔。
“喬星語,你隻有死了,才能讓我徹底安心!”
劇烈的疼痛將我撕裂,我不斷地吐出血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終隻能不甘地閉上眼睛。
一切都結束了。
另一邊的陸寒川坐在去往公司的車上,心臟突然傳來一陣抽痛,痛得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幾分鐘之後,他才從這股劇烈的疼痛中緩過神來。
助理擔憂的問他,“陸先生,你沒事吧?”
那股疼痛過後,陸寒川的心臟感到一陣慌亂,仿佛有重要的東西在離他而去。
他擺了擺手,示意司機立即回家。
陸寒川沒有發現我的身影,隻有劉雨詩穿著單薄的睡衣出來迎接他。
她用自己火熱的身體若有若無的蹭著陸寒川的胳膊。
“寒川,喬星語已經走了,今天你離開之後,有人將她接走了,我攔她她也不聽,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說她一點都不後悔離開你。”
“她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這些天,她留在你身邊不知道在算計你什麼呢,你忘記她吧。”
“我們結了婚之後,好好的過日子。”
陸寒川的大腦被這幾句話炸的一片空白,他推開劉雨詩的手,憤怒地將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砸得稀碎!
喬星語!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陸先生嗎?請問您認識喬星語嗎?她出了車禍——”
陸寒川冷笑,“這又是什麼新型騙術?!喬星語要死就讓她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