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告訴我,我是天嵐帝國氣運孕育的靈女。
若再不與帝君完婚,十日內必將遭氣運反噬而隕落。
為了活命,我終於放下倔強。
踏入天嵐帝都的聖殿,命侍者向那冷心的混蛋傳話:
“天玄靈女,前來締契。”
可侍者卻說,天玄靈女四年前已入主聖殿。
如今帝後情深,舉世無雙。
我低頭凝視掌心代表我身份的靈印,帶楞在聖殿門前。
她是天玄靈女,那我算什麼?
1.
我站在星輝聖殿的玉階前,身體虛弱得像被抽幹了靈力,顫抖著亮出靈印。
“我才是天玄靈女!”
女侍冷笑,手一揮,靈印摔落在地,滾出清脆的回響。
她嘲諷道:“靈女四年前已入聖殿,靈印供奉在星輝正殿,你哪來的膽子冒充?”
我心如雷擊,怎麼可能?
我是天嵐氣運化生的命定帝後,自幼在天玄秘境長大,為帝國祈願。
隻待年滿二十便與帝君完婚,護佑國運。
我和淩寒川雖因天規未曾謀麵,但我們以靈符傳情,早已心意相連。
六年前,他毫無征兆地斷了聯係,靈符再無回音。
我等了六年,盼了六年,求了六年。
他卻冷若冰霜,再未理會我半分。
我氣得在二十歲生辰那日逃出天玄秘境,賭咒絕不嫁他。
可這兩年,身體日漸虛弱,夜夜咳血,命魂竟真的在消散。
師父尋到我時,說我隻剩十天壽命。
若十日內不與淩寒川完婚,我必將魂飛魄散。
今天,已是第八天。
我彎腰撿起靈印,眼前星輝聖殿的朱門緩緩開啟。
“陛下,有人冒充本宮?”
我手一頓,緩緩直起身,聽到一個冷酷無情的男聲。
“斬了便是。”
我心頭一震,淩寒川,第一次見麵,你就要置我於死地?
“淩寒川!”
我咬牙壓住怒火,目光鎖定那女子:
“她是誰?”
他冷冷掃我一眼,眼神如寒冰:
“她是天玄靈女清霜,朕的帝後。”
我如墜深淵,怒意燒得喉嚨發燙:
“我才是清霜!她是冒牌貨!”
淩寒川嗤笑,帝威中透著不屑:
“帝後靈光耀目,氣運無雙。你這半死不活的模樣,也敢冒充靈女?”
那女子輕笑,柔聲道:
“陛下息怒。或許她與我同名,靈力匱乏,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臣妾身為帝後,她也算帝國子民,若同名有緣,我願賜些靈丹,但冒充靈女,終究是死罪。”
我緊握拳頭,掌心月華靈印的靈紋刺痛皮膚。
那是我為天嵐祈願十二年留下的痕跡,如今卻像刀子剜著我的心!
我死死盯著淩寒川,縱然不願提及當年的私密靈符,可為了證明自己,也顧不得羞恥了。
“淩寒川,月下靈舟,可曾許我星海同遊?”
他眼神微動,旋即冷笑:
“星海雖廣,怎比眼前佳人?”
我心如刀割,六年守望被他的否認碾成齏粉。
我臉色煞白,仍不甘心:
“你既記得這話,當知這是你我私語,世上無人知曉。我才是......”
淩寒川冷聲打斷:
“放肆!”
他握住那女子的手,溫柔一笑:
“朕不知你從何處偷聽了這句朕與清霜的私語,但她入殿時親口對朕說:月下靈舟,唯她是朕心上人。”
2.
我呆住,猛地看向那女子。
她低眸,柔弱無依:
“陛下,她如此糾纏,臣妾何顏立足?”
淩寒川冷哼,聲震殿前:
“拖出去,靈焰焚身!”
侍衛如潮水湧來,我掙紮間,靈焰鞭抽在我身上,灼痛鑽進骨髓。
我被拖向殿外,掌心磨出血痕,不甘地抬頭瞪向那女子。
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唇角微揚,竟不自覺地撫了撫發鬢,動作詭異又熟悉。
我蜷縮在帝都街角,噩夢中的黑霧再次纏繞心頭。
淩寒川,你為何不信我?
這十二年靈符傳情,你竟認不出我?
我掏出月華靈印,咬牙以靈刃劃破指尖,鮮血滴在靈印上,以氣運之身發布天道宣言:
“靈女悲憫蒼生,明日登台喚靈,解天嵐六年靈涸!”
靈印光芒暴漲,宣言響徹帝都。
我篤定,那冒充者絕無氣運加身,明日喚靈台,她必現原形!
寒風刺骨,我虛弱得幾乎癱倒,指尖血跡幹涸,痛意鑽心。
我裹緊破舊的靈袍,淚水無聲滑落。
今天是第九天,離我魂飛魄散,隻剩一日。
3.
翌日,喚靈台前,百姓雲集,靈臣齊聚。
“靈女為天嵐喚靈,帝後果真澤被蒼生!”
天道宣言震懾四方,那冒充的女子不得不現身。
她站在高台,臉色蒼白,聲音發顫:
“本宮入殿時為陛下擋過一記魔咒,靈脈受損,暫時無法喚靈。待靈脈修複,定為天嵐祈福。”
淩寒川護著她,沉聲道:
“正是,帝後為救朕,靈脈受創,才無法喚靈。”
人群嘩然,失望之聲四起,有人低語:
“靈女連喚靈都做不到,真有氣運庇護?”
我冷笑,她果然無法引動氣運!
假的終究是假的,瞞不過天道!
我強撐一口氣,踏前一步,揚聲道:
“真靈女自能喚靈。她不行,是因為她是假的!我才是清霜,我願登台喚靈,證明自己!”
淩寒川目光如刀,殺意凜然:
“賤民,竟敢冒犯帝後!想登台?先受靈焰之刑!”
我愣住,怒火衝頂:
“淩寒川,你怎能如此羞辱我?”
他冷笑:
“還敢攀附朕?來人,行刑!”
我奮力掙紮,侍衛如鐵鎖般扣住我。
啪!
第一道靈焰鞭落下,背脊火辣刺痛,血氣翻湧。
啪!
啪!
鞭聲響徹喚靈台,靈臣冷眼旁觀。
那女子假意勸說:
“陛下,饒了她吧,她如此可憐。”
我咬牙,血從嘴角滲出,月華靈印光芒微顫。
五十鞭結束,我背脊血肉模糊,喉頭腥甜。
愚民嘲罵:
“妖女,自取其辱!”
我強撐抬頭,聲音嘶啞:
“現在,可讓我登台喚靈了?”
4.
淩寒川嗤笑,惡意滔天:
“朕何時允你登台?癡人說夢!”
我怒火攻心,胸口一滯,一口鮮血噴出。
他怎會如此狠毒?
他真是我的寒川嗎?
你曾許我星海同遊,如今卻將我推入深淵!
淚水混著血跡滑落,身體虛弱得幾乎倒下,但我絕不能死!
那女子依偎在淩寒川身側,柔聲道:
“陛下,她不過嫉妒臣妾,莫動怒。”
她抬頭,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靈臣竊笑,讚歎“帝後情深”。
我心如刀絞,指尖血跡滴落塵土,像我破碎的尊嚴。
我踉蹌站起,咬牙冷聲道:
“天玄靈女曾獻上一卷靈頌,藏於星輝正殿靈柱內,本為帝後祈願之用。若你是真靈女,可知靈頌內容?”
那靈頌是我獨自撰寫,無人知曉,封印由我親手設下,絕無泄露可能。
她聞言,竟毫不慌亂,淡然一笑:
“好,為平息眾議,便請靈官取出靈頌,本宮當眾誦讀。”
我心頭一震。
她竟敢應戰?
她不可能知道!
可她的從容,讓我背脊發寒。
靈官取出靈柱內的玉匣,我確認封印完好,心稍定。
這是特製的靈鎖,一旦開啟便無法複原。
靈官取出靈頌,示意她開始。
她竟真的開始誦讀:
“天皇地靈,護佑天嵐,靈脈永續,國運無疆......”
她的頌詞,與我記憶中的靈頌一字不差!
我如墜冰窟,雙腿發軟,險些跌倒。
怎會如此?封印未破,她怎會知道?
5.
我咬牙,死死盯著她,試圖找出破綻。
淩寒川冷笑,目光如刀:
“妖女,還有何話說?誣陷帝後,罪不容誅!”
我心如死灰,嘶聲道:
“不可能!那靈頌無人知曉,她怎會背誦?”
淩寒川眼中厭惡更甚:
“朕與清霜情深意重,怎會認錯?容你胡言亂語,是為帝後正名。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來人,將她剝去靈袍,綁上刑台,靈焰焚魂!”
我心如死灰,靈焰的灼痛還在背脊蔓延,淩寒川的冷笑像刀子剜著我的心。
“妖女,誣陷帝後,罪無可赦!”
他的聲音如雷,震得喚靈台鴉雀無聲。
我咬緊牙關,血從嘴角淌下,月華靈印在掌心微微發燙。
“淩寒川,你會後悔的!”
我嘶聲喊道,淚水混著血跡滑落,身體虛弱得幾乎倒下。
那冒充的清霜依偎在他身側,柔聲道:
“陛下,她如此執迷不悟,臣妾心痛。”
她抬頭,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手指輕撫發鬢,動作依舊詭異熟悉。
我死死盯著她,心頭疑雲翻湧。
這動作......為何像我幼時養的那隻靈狐,夜夜在我懷中輕舔毛發的模樣?
不可能!
我強撐著站直,怒火燒得我忘了痛楚:
“天玄靈女十二年前為天嵐祈願,曾以靈血繪製一幅星圖,藏於天玄秘境的靈泉深處。若你是真清霜,可知星圖何在?”
那星圖是我以靈血繪製,寄托對淩寒川的思念,無人知曉其下落。
她聞言,臉色微變,卻很快掩飾,淡笑道:
“星圖?本宮自幼在天玄秘境長大,自然知曉。明日,本宮便命人取出,以證清白。”
我心頭一震,她竟敢應戰?
她怎會知道星圖之事?
可她的鎮定讓我背脊發寒,像是掉進了精心編織的陷阱。
淩寒川冷哼,目光如刀:
“妖女,證據確鑿,還敢狡辯?來人,將她押入靈獄,待明日星圖現世,再行處決!”
侍衛蜂擁而上,將我拖向喚靈台下的靈獄。
6.
我掙紮間,掌心磨出血痕,靈印的光芒微弱得幾乎熄滅。
“淩寒川,你瞎了眼!”
我嘶吼,聲音在空蕩的帝都回響。
他背對我,摟著那女子離去,背影冷漠如冰。
我被扔進靈獄,冰冷的石壁刺痛傷口。
黑暗中,噩夢的黑霧再次纏繞心頭。
淩寒川,你為何不信我?
這十二年靈符傳情,你竟認不出我?
我蜷縮在角落,月華靈印貼著掌心,微弱的暖意是我唯一的支撐。
今天是第九天,離我魂飛魄散,隻剩一日。
我咬牙,以最後一點靈力催動靈印,默念天道誓言:
“若我非真靈女,願魂飛魄散。若她是假,定叫天道揭露真相!”
靈印光芒一閃,誓言隱入虛空。
我閉上眼,淚水滑落,意識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