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踩空,顧樺亭毫不猶豫抱緊白月光。
我墜入海底,重傷失憶。
再次醒來,我身邊多了個愛我如命的男朋友。
顧樺亭卻紅了眼,跪在我麵前說:
“江挽檸,我錯了...我後悔了...”
“除了你,我誰都不愛。”
我捂著莫名心疼的心臟,疑惑地發問:“你是誰?”
他愣在原地。
我的腰間突然多了一雙手,耳邊傳來個溫和的聲音:“別怕,我在。”
隨即,男人眼神淩厲,冷聲警告:
“你嚇到我女朋友了!”
......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顧樺亭在浴室洗澡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本地號碼,沒有備注。
我接了。
“阿亭。”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你的外套落我這了,明天我帶給你?”
我沒有吭聲。
對方也察覺到不是本人接電話。
幾秒鐘的靜默,好像是一種默契。
對方已然猜到我是誰。
“江挽檸,我是蘇羨。”
蘇羨,顧樺亭那個出國了的白月光。
“你好,蘇羨。”
我竟異常的平靜。
“阿亭的外套......”
她未說完,我直接開口打斷:“你明天直接帶給他就好。”
想到什麼,我又補充了句:“等他洗完澡,我幫你轉達給他。”
“嘟——!”
蘇羨掛了電話。
我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平靜的呢?
大概是知道顧樺亭為了剛回國的白月光接風洗塵狂歡一個通宵,而爽約讓我在餐廳從太陽落山等到半夜清場。
又或者,我媽臨死前同我提出:
“挽檸,能不能讓顧樺亭來見見我?”
“我有些話想囑咐他...”
我緊緊攥著我媽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聲音哽咽:“好。”
我不舍地看著我媽,站在門口打電話給顧樺亭。
電話一通又一通的打出去,石沉大海,無半點回音。
我把電話打到他的辦公室,秘書說:“顧總安排了去非洲的行程,他這會估計在飛機上。”
“他去非洲做什麼?”
“談......生意”
我握著手機沉默良久。
我媽昏昏沉沉地,偶然醒來,都在問:“顧樺亭來了嗎?”
我掙紮著一遍遍給顧樺亭打電話,發消息。
春日苦夜長,晝短盼歸人,我媽終究沒等到他。
在這個寂寥得令人窒息的春夜淩晨,我永遠失去了媽媽。
葬禮結束時,顧樺亭回了電話。
我沒接。
鈴聲響了又熄,一遍又一遍。
我媽的離開,給了我沉重的打擊。
我頹廢地坐在客廳一日又一日。
直到顧樺亭破門而入,緊緊地抱住我。
他向我道歉。
他跪下來祈求我的原諒。
還提出要去墓園祭拜我媽。
我壓著情緒說:“沒必要。”
錯過就是錯過,再多的彌補都沒用。
顧樺亭嘴唇微顫,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最後,我麵無表情說了句:“隨你。”
隔天,他就去墓園拜祭了我媽。
他的手機毫無征兆地響起。
顧樺亭微微蹙眉,當著我媽墓碑的麵,接起電話。
“阿亭,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非洲是什麼意思?!”
“我人生地不熟的,你......”
他快速地掛斷電話,探究地看了我一眼。
我什麼都沒有說。
隻是從那一刻起,我的心變了。
我對他的愛,慢慢地收了回來。
他安排蘇羨進公司工作,我收回一分。
他跟蘇羨毫無邊界感,我又收回一分。
他背著我與蘇羨吃燭光晚餐,我再次收回一分。
......
一直到今晚這個電話,清空為零。
我們年少相識,水到渠成的戀愛結婚。
多年相伴,我卻始終比不上短暫出現過在他世界的蘇羨。
圈子裏的人都說,顧樺亭對我的不是愛,是親情,是家人,是妹妹,唯獨不是妻子。
我不信。
他要是不愛我,怎麼會跟我結婚呢?
第一次看見蘇羨的時候,我信了。
因為顧樺亭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眷戀,充滿了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