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顧汀州坐在一旁削蘋果,見我醒來,他的語氣難得帶上一絲歉意。
“你年紀都這麼大了,何必跟人家小姑娘計較。”
我不想跟他爭吵,準備跟他挑明一切。
“顧汀州,我們離......”
他的手機專屬鈴聲突然響起,那張板著的臉瞬間帶上一抹笑。
“思念,身體好點了嗎?”
“你想喝永陽街的糖水了?好,我現在就去賣。”
“思念要喝糖水,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一起買回來?”
沒等我回答,電話那端的女孩又開始催促。
他眉眼溫柔道好,看向我時卻盡顯不耐,“你愛吃吃,不吃拉倒,我好心好意想要幫你帶吃的,你臭著張臉給誰看?”
我想起懷孕時,我對酸梅極其執著。
我央求顧汀州給我買,他卻冷冷推開我,“好手好腳,自己不會去買嗎?”
愛與不愛,真是明顯。
正要起身去見媽媽,林思念走來。
她手裏拿著一個骨灰盒,笑眯眯對我道:“沈倦容,猜猜看這個盒子裏是什麼?”
我伸手想要奪過盒子:“媽媽......你把我的媽媽怎麼了?!林思念,你把我的媽媽還給我!”
她戲謔地看著我,“你知道你媽媽為什麼死的那麼突然嗎”
“我可是每天都找人去你媽媽耳邊說你這些年過得豬狗不如!你說她什麼都幹不了,會不會早就想一走了之了啊!”
她用了十成力,把我媽媽的骨灰盒扔出窗外。
我紅著眼,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林思念,你就是一個撿破爛的,你和顧汀州兩個人,豬狗不如!”
我不再理會她,衝下樓尋找我媽的骨灰。
可是風太大了,媽媽的骨灰隻剩下盒子裏的一點。
我一點一點拾起,難過將我包裹,淚水止不住下流。
我的媽媽,那麼溫柔善良的一個女人,就這麼走......
我強壓下心底翻湧的恨意,顧汀州,林思念,他們一個也別想跑。
距離約定領證的時間還有一小時,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打車往民政局去。
支付車費時,我猛的想起手機壞了,自己身上也沒有現金,我尷尬地向司機道歉。
他睨了我一眼,不屑道:“像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騙車費!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車費給我,我不會放你離開的!”
說完,他忽的頓住了,緊接著又道:“你這妮子身材不錯啊,要不然......把自己抵給我一小時,我給你免單?”
我急的拍打車窗,解釋道:“我朋友在外麵等我,你放我下去,我讓他給你錢!”
他並不領情,冷嗤一聲:“我要是放了你,你跑了怎麼辦?”
他解下安全帶,就要往我身上靠。
車窗突然被砸開,一遝厚厚的百元大鈔砸在司機臉上。
江淮溯眼神陰鷙,“把我對象放出來,然後滾!”
得救後,我整個人趴在江淮溯肩上,委屈地吐出我的難過。
他輕拍我的後背,言語中滿是愧疚。
“容寶,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跟我結婚,剩下的交給我來解決。”